珀西扶着乔治回到了陋居,乔治松开了珀西的手:【你去洗澡,我等下再洗。】
【好。】珀西说着,走上了楼梯。
乔治走到桌前,从珀西的公文包里抽出了一张羊皮纸。他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着,把羽毛笔的笔尖放在了嘴里。直到珀西出来,才写了几个字。
【在写什么??】珀西凑了过来,红色的短发上有着蒙蒙的水汽。
【关于夜骐的血,我们的新产品需要它,但要证明它是无害的。】乔治无奈的耸耸肩,【可是我不会写,我总不能写:亲爱的司长先生,我乔治·韦斯莱用梅林最白的那根头发发誓发誓它是无毒的。】
【我帮你写。】珀西拿过了羊皮纸,【火龙靴马上就结束了。】
【太谢谢你了珀西。】乔治立刻跳了起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一溜烟跑到了楼梯口,【谢谢你了,就麻烦你写完它好了,你介意超过三英尺么??】
【我想是的,我不介意。】珀西推了推眼镜,重新坐回了桌子旁。
浴室里雾气蒸腾,乔治的一头红发在镜子中慢慢显示出来。
镜子里的那个人,似乎正在对着自己微笑,说:乔治。
乔治。
嘿,费雷德。你的击球棒我找到了,但我藏起来了,你自己爬起来去找啊,笨蛋。
你对于找东西完全是一窍不通的对不对?你只会扔东西。你把我的象牙柄小刀扔掉了,但是我又找回来了。你把它埋在了那棵山毛榉树下。
雾气重新蒸腾起来,迷茫了镜子上的面容。
【珀西,亲爱的。我们回来了。】韦斯莱夫妇走进了客厅,【火龙靴还没有写完么??】
准备起身的珀西却似乎愣住了,然后他一跃而起,冲上了楼梯。
他推开了乔治房间的门,屋子里一片黑暗,一股浓重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弯下身干呕起来。随后赶来的韦斯莱先生打开了灯。
乔治·韦斯莱静静地躺在床上,雪白的床单被鲜血泡的发胀起来,他的手腕上翻开的皮肉仿佛盛开的花朵,他静静地望着窗外,仿佛睡着了一般。
身后传来了金妮歇斯底里的哭泣声,楼下是盘子被打碎的声音。
珀西向前走了几步,最终抵挡不住双膝重重的跪了下去,他跪在地板上,最终望着床上的人大声哭了起来。
是从未听到过的声音,像是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一样,仿佛人体中所有的兽性全部爆发了出来,歇斯底里的哭声。
他们是来源于另一个世界的生命,最终即将回到那个世界。
他们终究不属于这里。
他见证了他们的死亡,见证了他们曾经出现的每时每刻。
他看着他们还未来得及老去,还未来得及找到自己所爱的人,还未看到儿孙满地,还未看到孩子们登上霍格沃茨的列车。他们甚至还未看到彼此的婚礼。
却这样离开。
他手里那张乔治给他的羊皮纸正在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他看着那张纸,平静的看着他的墨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从未写过的字。
乔治的笔迹。
【我很抱歉。】
他颓然的垂下了手,而后笑了起来。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意思。
你根本就不用道歉。
你说你们是双生子,同日生却不能同日死。
这是上帝的玩笑。
你看着我苦笑。
你终是死了。
也许,
他死去的那一天,
乔治也就一同死去了。
不然,怎么会遗忘了明天呢??
——、||我忘记明天,以此记住我们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