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依旧仰望苍穹。
每天和伯苗一起,在赤崖口屯田、修阁道、备战,没人能看出这是个病入膏肓的人。
“赤崖阁道很快就会修好了吧,我可不想到死都带着丞相大人的怨念”,他有时也和伯苗开这样的玩笑。
“你以为丞相和你一样?”
“我都看见了,他家书里写的……”
“别人的家书被你看见?”
“嗯,他让我看的”,他抬起头,眼里是故意伪装出来的孩童才有的懵懂和无辜。
于是伯苗哈哈大笑,“你呀……”
他低头,“说真的,伯苗,如果……你能见到丞相,让他千万保重,勿以我为念。还有,到我灵前不许再絮叨烧阁道的事,否则我夜里去找他>_<我都修好了,我修不完还有你……”他再次抬头,对伯苗做了个顽皮的表情。
邓芝继续笑着,直到有两行眼泪缓缓流下。
在他离去的那天,意识里再次出现了童年的梦境——没有蛮荒,没有遗憾,有的只是秦关汉月、繁华故园。
伯苗一直陪着他最好的朋友,直到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宁静,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