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看着黑夜里发着幽光的电脑,突然觉得阵阵的寂寞。
一种无形的力量抑制着你,扼住喉咙,胸腔不再起伏。就这样,
说不定哪天你就死了。
光标还是不停在闪烁,最近是不是患上了强迫症?看到一个污点
就会去把整件衣服洗掉。看到通关不是满分便要重来,直到拿到
满分。这种情况有多久了?你总是会在天蒙蒙亮时睡着。前半个
夜晚你是怎样度过的呢?睁着眼望向天花板,即使有蚊子在耳边
飞来飞去也不会在意。
比如透过空气,一个巴掌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你又会觉得真舒服。
你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矛盾体。
孤独是把尖锐的匕首,插在胸口上,却觉不出 疼。时间长了,它
会和心脏血肉粘连在一起,一扯就会生生的疼。滋生在角落里黑
暗会慢慢变成一头怪兽,戳破羊水,脱掉胎盘和胎膜。到最后,
看到的是自己丑陋的面貌。你每次的负面情绪都是他来承受。你所
有的心事都是 它的养料,居住在心里,慢慢长大,慢慢衰老。到
死亡。
-怪兽独自承受疼痛不会太辛苦?
-不。它生来就要承受痛苦。
贰
你看你,还是个孩子。却这么犟。
我知道你喜欢黑暗的地方,因为很安全,大人们不了解你,所以他们
们只能摇摇头叹着气。那些同龄的孩子,嘲笑你,捉弄你,甚至羞辱
你,你也不会在意。我知道你表面是这样,但是你心肯定会非常疼非
常疼。
你就像一只不会说话的哥斯拉,也许呲牙不是要吃人,那是它友好的
微笑。也许推到大楼不是毁坏城市,而是帮助拆迁。也许对于人类看到
自己丑恶的外表,这些都是危险的吧。
人类真是一种让你讨厌的物种。
在你童年中几乎没有什么可回忆的。全都是空荡荡的,唯独奶奶冬日里
温暖的笑容和黄色的金毛犬阿K。大片片的水汽贴合在玻璃上。又朦胧
又模糊。
你在城市外的郊区有一栋大的木质房子,有两层,第一层铺满了漂亮的
CD,在黑夜。你总是会跑到这里,听这些决裂的曲子,摇滚吗?-听道死。
冲破云霄的呐喊,震碎了一个又一个孤独的灵魂。
在黑暗中你像一个欢快的精灵,在属于自己的领地翩翩起舞。你忘情的
挥舞自己的手臂,不见你的面庞早已泪流满面。落在地板上,开出一朵
朵妖艳的花。
对,你还有一架钢琴,纯黑色的,你应该好久都没去弹《致爱丽丝》了。
它的上面早该布满了灰尘。但却不会影响音色。在空旷的屋子里还是会
显得格外悠长。
走上木制的回旋梯。你习惯把眼睛闭上,赤着脚,一步一步的迈上去。偶然
会歪着头听。向上走六个阶,下一步的木板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随
着你的成长,这吱呀声会越来越清晰,第十个阶有一点点小问题,走上去要
小心,还有你走上第十三层是老是会幼稚的想发生在小说里走上第十三层的
的台阶会不会到达另一个世界。
又清澈又彷徨的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