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发一下无聊时候弄得小段子好了……
与岔口正文无关,也并非番外
念和想 上
吴邪在咖啡馆里坐了大约十分钟,或者更长的半个小时,大理石的桌面有点凉,他把两只手肘平放在上面,过了一会还是觉得有点不妥,又缩了回来。
张起灵进馆门的时候吴邪正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瘦金体。吴邪写这种字挺好看的,他认为。
于是他双腿像有了自我意识一样快速向倒数第二排最左端的咖啡桌上走去,休闲布鞋让他很好地掩盖了自己的内心感受。
吴邪掏出笔,握在手上,握笔的姿势端正到不行,正想下笔写出第一个字的时候,视线变成了一片黑暗,当然其中还有一缕两缕或者一条两条的光线透过指缝显露出来,映在眸子上,不知怎地吴邪突然感觉原本柔和的阳光有点刺眼。
不多时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松开了,他顿时觉得有点怅然若失。似乎光线对他来说更刺眼了。他轻幅度地甩了甩头。
“你还在写。”
他正想答“是”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对方用的不是疑问句,于是耸耸肩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有时间,就写了。其实也没那么……忙。”
服务生走了过来,吴邪很快地就说出了要点的东西,两杯咖啡,外带一份休闲小吃。张起灵皱皱眉,吴邪认为他不高兴了,用指腹磨蹭了一下笔套,然后把笔重新套回去,发出“咔哒”一声。
“我不喜欢咖啡。”
吴邪听后又立马吩咐服务生把咖啡换掉,他转过头对着张起灵说:“你要什么?”
“薄荷汁,白开水。”
吴邪对着服务生照念。那名waitress似乎对于终于可以逃离这个环境感到急不可耐,匆匆忙忙就走掉了,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响有点令人烦躁。
吴邪开口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我还以为你会回答说奶茶。”
张起灵斟酌了一下,“太甜。”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轻轻笑了一下,吴邪直勾勾盯着他的笑容看,一秒时间左右,他又变回了原来的面无表情,吴邪感到有点窘迫,用手搔搔头发,东张西望的显得极其心不在焉。他把手从桌子底下伸了出来,摸上已经整理好的稿纸,拔掉笔套,有点局促地就低下头去。
其实他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僵持了几分钟,张起灵起身,在吴邪的旁边坐下,沙发顿时陷下了一个不大的漩涡,把他们两个人都包在里面了。张起灵用手撑着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手抽出最底下的那张稿纸,这样的动作显得有些慵懒。
吴邪此时开口了:“你帮我想个结局。”
“什么结局?”
“就,他们的结局。”
他本以为他会说的是“故事的结局”,毕竟他自己属于那个世界的创造者,笔下的一草一木都是他创造出来的,用“故事”二字来形容最为妥当。他不在意似的答:“永远美满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吴邪笑了,“原来你脑子也有这么少女情怀的一面。”
他挑眉不置可否。“不然?”他反问。
吴邪垂下了眼帘,睫毛投下的阴影有点斑驳,映在脸上又细又长。“我也没想好,你说的那个也是最好的了,但我总觉得对于他们来说,这或许不是最好的。”他顿了顿,“我虽然知道我有点贪心,但他们的……故事,我一定要安排一个合理的结局。”这次他用上了“故事”二字,是否说明了他已经把自己从故事里面撇清了呢?
“就像,唔……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他几乎是打趣地道。
“好一个棒打鸳鸯,你这作者当得也太报社了。”
张起灵还想说些什么,女服务生走了过来,棕黑色的托盘上面有一杯薄荷汁和一杯白开水。他把薄荷汁用手推到吴邪眼前,“醒神的。”然后用手捧起白开水喝了一小口,有点温,空调开得太足,不久后或许就会变冷了。
“……你点这个就是为了给我喝?”
他点点头,吴邪哭笑不得:“我还有杯咖啡啊老大。”
“咖啡是提神,薄荷汁是醒神。”
“……好吧你赢了。”
吴邪只得捧起薄荷汁喝了一口,有点甜,但不算太甜,薄荷脑的味道也算是沁人心脾的那种。熬夜浑浑噩噩的那种感觉被去掉了一半左右。
淡蓝色的玻璃,或者是塑料杯,没有花纹,透明色的薄荷汁此时也被映得淡蓝淡蓝的,其中还有一个水泡立于杯底,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挺雅致的杯子。
张起灵又喝了一口白开水,吴邪的咖啡总算来了,他起身用手捧起热咖啡,满足地喝了一口,就不动了。
阳光,空气,咖啡,总的来说这还是一个挺温馨的时刻,至少可以让吴邪把自己脑海里满满的乱七八糟的字还有句子以及段落换成那个人的脸。
“你说……我们这样,多久了?”吴邪踌躇着开口,他认为自己并不适合缠绵悱恻的东西,而这种像极了床榻上的细碎絮语和唠叨无疑只是一种证明。
张起灵愣了一下,“三年零七个月二十七天。”
吴邪笑了,“你记得还真清楚。”
张起灵轻轻勾了嘴角。
“第二次。”
张起灵转过头去看着吴邪,然后吴邪就又开口了:“你今天笑了两次。”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这种细节的。”
他耸耸肩,“一开始就注意了。缺乏观察力的其实是你。”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很香,很苦,就像一股又甜又涩的气体包裹住了自己的心一样,进不去,出不来。
“文稿。”
“什么?”
“结局,我想到了。”
“……好吧你这个狡猾的家伙,我可以把你理解成迟钝的人吗?”
“随意。”
“那结局是什么。”
他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反而融化成了另一句话,“你下午有没有什么事情。”
“没,我下午一般很闲。”
“那,来我家?”
“……”吴邪二话不说就一口喝掉温热的咖啡,又把那杯薄荷汁灌了下胃里,走起路来里面的液体晃荡着。10点05分,似乎今天早上有一个很好的开始,至少吴邪是这么认为的,比起以前把自己埋头苦干于写字写句子写段落写文章好得太多了。
踢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