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卷
《带一本书去旅行》
今天是闷油瓶走后的第520天,我还要等他3132天。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把他从青铜门里揪出来,管他什么狗屁的守门人,见鬼去吧,可我不能。
我开始把这2年经历过的事情写成书,但每当我写到关于闷油瓶的地方,我都想哭。难道对他的回忆,只能在书里?
我再次去了巴乃,和胖子拼酒。两个人喝着喝着就谈论起以前的事,最后我哭着拿空瓶子一下一下撞在桌子上,嘴里喊着小哥小哥,胖子倒在桌上摇着手里的酒瓶在那喊云彩。第二天醒过来后和胖子干瞪眼,然后笑了出来,捂住肚子,看着木制地板上的水痕。
谁说时间能冲淡记忆,那是骗人的。
写的书在网上评价还算好,看着别人回的评论,我有种忧伤的感觉。闷油瓶,你他娘的就不能呆在我身边吗?
在闷油瓶走后的第256天,这本书出版了。追的人很多,不过为什么女生比较多?我也不知道。
某次去签售这本书时,我想那时候如果不是自己非要让三叔(解连环)带着去下斗,改行写小说的话,就不会遇到闷油瓶,也就不会等他等到疯狂。
在签售的时候,经常有小女生忸怩的让我写几句话,不是很长,最多不超过15个字。还有的问我书中的那两个人最后怎么样了?我回答:“啊……其中一个在等另外一个,虽然他也不知道会等多久。”
我就是哪个傻子,不知道要等多久。他说十年,就一定是十年吗?假如是他多报的,只有5年?假如是他少说的,可能是20年,也可能是……一生?
之后我就开始宅。除了节日会家看看父母,和二叔下棋就不出门。饿了就叫外卖,困了就睡,醒着就看天花板发呆。有一次半夜12点刚过,我饿醒了,叫了份宵夜就开始呆呆看着钟,看分钟在那转啊转。某次心血来潮去了躺铺子,一见到王盟他就问我:“老板,你现在怎么不出门了?”我愣了一下,回了句:“没有他的世界,我感觉不真实。”
太不真实的,像水中的倒影,一碰就碎。
闷油瓶走后的第365天,我决定去旅游。我和父母说了这件事,他们都表示赞同。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家里无所事事,还不如等着儿子出去旅游寄回来的明信片好。
我第一站去的是苏州,看看苏州的女生养养眼,要是被胖子知道,恐怕会笑我的吧。在纪念品专卖店,我挑了两张明信片,一张虎丘的,一张拙政园的。我把虎丘的那张寄给了父母,在另一张上写上:闷油瓶走后第370天,然后夹在那本我写的书里。
第二站去了南京,看大屠龘杀纪念馆,看明孝陵。路上被一个书迷认了出来,她带我玩了一圈夫子庙,陪我买了2张明信片。雨花台的寄给了父母,当她看我在另一张上写:闷油瓶走后第389天后,夹进书里时,问我闷油瓶是谁。我回答她:“一个挨千刀的狗东西而已。”我和她互换了号码,今后的旅程我会多买一张明信片给她。她笑起来的时候,让我想到了秀秀。
第三站我直接去了北京,去找小花,听他唱戏。去找秀秀,给她看南京女生的照片,之后秀秀问我要了她的号码,不知怎么的秀秀和她就成了有共同语言的好朋友,虽然她们没有见过。这次我把关于天龘安门广龘场的明信片夹在了书里:闷油瓶走后第401天。
第四站我去了哈尔冰,一个离闷油瓶很近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雪和冰,一个人在雪地里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和天堂挺近的,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小哥,你如果在我身边,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感觉?拿黑色签字笔在明信片上写:闷油瓶走后第437天时,我哭了出来,心想:卧龘/槽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才过去一年多一点!小爷我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回他!
第五站不知怎么的就去了乌鲁木齐,回过神就已经拿着肉夹馍在那啃了,晚饭我一个人点了一大份烤全羊,剩下的带走送给了旅馆老板娘,她家的那条狗估计喜欢。看新疆的少女在那跳舞,我总会把其中的一个自动脑补成闷油瓶,然后一个人开始笑,笑到最后又哭了出来。第468天,还要小爷我等你多久?
第六站去了拉萨,站在布达拉宫上俯视的感觉很好,我站在离神最近的地方。藏族的少女亲自给我围上了哈达,很漂亮很好看。在逛小昭寺时,我发现一个很像云彩的姑娘,尤其是那双眼睛。我和她留影,还单独拍了一张她的照片。那小姑娘很害羞,拍的时候两个酒窝在脸上,煞是好看。这次买了4张明信片,我把明信片连着那小姑娘的照片一起寄给了胖子,不知道胖子收到是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好玩。还有3159天。
……
目前旅游一共进行了155天,去了很多地方,在第520天,我去了闷油瓶老家,去看胖子。胖子手里拿着西藏小姑娘的照片,嘴里就说:“咋这么像呢……”
我走到原来属于闷油瓶小竹楼的地方,那里竖起了一坐新的,被胖子买了下来,一直没有人住。我走到里面,抚着墙壁,拿起油性马克笔就在一处写上“靠!闷油瓶!如果十年后小爷见不到你,小爷我就死在青铜门前!殉情!”
没有闷油瓶的520天里,我在想他。我带着我的书去各处旅游,想把明信片塞满每一页,这就可以在把他从青铜接出来后给他看,让他知道我有多想他。
张起灵你记着,你欠小爷的十年,小爷会让你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