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归途
用邵君樊的话讲，她不是不会飞，只是忘记了怎么飞而已。
天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风绮夏踩着松软的落叶层，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出去透气。
一只帝王蝶从她腮边掠过，翅膀扇起凉爽的清风，华丽的翅膀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金色光晕。
邵君樊站在她身后，说：“蝴蝶飞过海洋的时候，会依凭风的力量。你也要利用这种力量，融入它，驾驭它。”
风绮夏闭上眼睛，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召唤自己，从风中逸出，低柔入呓语，一声声激荡着她的灵魂，召唤者她的回归。
她是风之魂，从林间吹来的微风包裹着她的身体，温柔的气流拂动发梢，从外至内地唤醒他心中沉睡已久的本能。
顺应着那召唤，她凝聚起精神，将自己融入风中。四肢百骸激流涌动，她身形一动，腾空飞起。
好新奇的感觉！风绮夏看着下方的树林，在空中转了个圈，环岛一周，乘着风翩然飞舞。
不，还不够，只是驾驭现有的风力不足以让她随心所欲地飞行，与其做一个依附者，她宁愿成为缔造者！
风绮夏身随意动，缓缓扬起手来，指掌之间缭绕起一股强烈的气流，她随手一甩，化为一道狂风砸向海面，让波平如镜的水面霎时巨浪滔天，掀起的水波拍打着礁石，墙一样地朝陆地盖过去，要不是邵君樊闪得快，必被招待一场海水浴。
“哇！好强大！”风绮夏得意地在空中飞来飞去，左打一下右打一下，让岛周围的海水像开了锅一样不停地翻腾。
她转过身，看着飞过来的邵君樊，异想天开地问：“我们可以用这种方法震晕几条鱼然后考考充饥吗？”
邵君樊认真地看着她，思考了很久，终于无可奈何地承认：这个脱线的、毫无逻辑的、永远搞不清重点的小丫头里风之守护使的职位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楼白羽在晨光中伸了个懒腰，然后机敏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一个朝他脑袋砸过来的酒瓶子。
“不要往海里乱扔垃圾。”
楼白羽接过酒瓶，朝坐在摇椅上瞪他的青年丢回去，“这些可以留着对付海盗。”
查理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咧嘴一笑，问：“喝酒吗？”“不喝。”楼白羽在他旁边坐下，懒洋洋地说，“你也差不多一点，栽在我手上很正常，不用觉得屈辱。”“你很有自信。”查理咬牙切齿地盯着楼白羽的侧脸，对于自己被抓回来还是扼腕得要死，“可不是每个人都有飞上天的机会啊！”“有。”楼白羽面无表情地讲着冷笑话，“只要买张机票就可以。”查理啧啧两声，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听到他们谈话之后，他把脑袋凑过来，压低声音问：“约翰给你多少钱？”“怎么，要开发票吗？”楼白羽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饶有兴致地逗这个苦恼中的二世祖。查理声音更低了，手指做了个捻钱的动作，说：“你能跟他做生意，也能跟我做，对吧？”
言下之意是想花钱买通他反老客户的水，不过……
楼白羽瞟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句：“我不认为你的存款总额够得上此次佣金一个零头。”
典型的及时行乐主义者，没欠债就已经是奇迹了，哪可能有存款？查理把手缩回去，又开始抓自己的头发，咕哝道：“你一定没被人管手管脚过，只有被束缚过的人才会明白自由的可贵。”“自由虽好，也要用实力做担保。”
楼白羽找到一只躲在花架下的蝴蝶，放它飞走，语气带笑，“你也不要太悲观，我的任务是把你弄回自己的身体，不是押送你回纽约。”
“哦。”查理似乎松了口气。楼白羽好心地没告诉他那是保镖们的后续职责，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木盒递给查理，说：“留作纪念吧，这是带着你飞过来的蝴蝶。”
查理坐直身体，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看到玻璃罩下是一只帝王蝶的标本，翅膀已残破枯槁，失去了往昔的光彩。这是一只在暴风雨中逝去的蝴蝶，唯一的不同是它被捞上来了，没有像它的同伴那样浮尸大海。
查理凝视它好久，然后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说：“我应该谢谢你。”
楼白羽点点头，望着天边被夕阳映红的云霞，低声说：“我也曾经像你一样，被强迫过自己不想要的生活，承担避之唯恐不及的责任。”
“哦？”查理来了兴趣，问，“那后来呢？”
“后来……失去了很多东西，也明白了很多事情。”楼白羽的眉宇间笼上淡淡的思念，转瞬即逝，然后转过脸来看向查理，语重心长地说，
“查理，逃避和放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你的能力强大到别人无法左右的时候，就是自由了；当你的心坚强到别人不能伤害的时候，就是自由了。”
查理似懂非懂，看着楼白羽沉静的俊颜，喃喃道：“我怎么觉得你这种‘自由’……很寂寞啊？”不被束缚的代价就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楼白羽淡淡一笑，说：“所以你这样的凡夫俗子就不要异想天开了，回纽约继续和老约翰斗智斗勇吧。”
查理被吐槽得无言以对，尴尬地笑笑，起身看到遥遥在望的海岛，惊喜地叫道：“我们要靠岸了吗？”
“是。”楼白羽也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转身往船长室走。
查理不死心地跟上，问：“你真的不是约翰派来的说客？”楼白羽挥挥手，不耐烦地回答：“我才不管别人的家务事。”
查理眼睛一亮，又问：“那你能帮我去对付老约翰吗？”
“我说了我不管别人的家务事！”
用邵君樊的话讲，她不是不会飞，只是忘记了怎么飞而已。
天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风绮夏踩着松软的落叶层，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出去透气。
一只帝王蝶从她腮边掠过，翅膀扇起凉爽的清风，华丽的翅膀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金色光晕。
邵君樊站在她身后，说：“蝴蝶飞过海洋的时候，会依凭风的力量。你也要利用这种力量，融入它，驾驭它。”
风绮夏闭上眼睛，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召唤自己，从风中逸出，低柔入呓语，一声声激荡着她的灵魂，召唤者她的回归。
她是风之魂，从林间吹来的微风包裹着她的身体，温柔的气流拂动发梢，从外至内地唤醒他心中沉睡已久的本能。
顺应着那召唤，她凝聚起精神，将自己融入风中。四肢百骸激流涌动，她身形一动，腾空飞起。
好新奇的感觉！风绮夏看着下方的树林，在空中转了个圈，环岛一周，乘着风翩然飞舞。
不，还不够，只是驾驭现有的风力不足以让她随心所欲地飞行，与其做一个依附者，她宁愿成为缔造者！
风绮夏身随意动，缓缓扬起手来，指掌之间缭绕起一股强烈的气流，她随手一甩，化为一道狂风砸向海面，让波平如镜的水面霎时巨浪滔天，掀起的水波拍打着礁石，墙一样地朝陆地盖过去，要不是邵君樊闪得快，必被招待一场海水浴。
“哇！好强大！”风绮夏得意地在空中飞来飞去，左打一下右打一下，让岛周围的海水像开了锅一样不停地翻腾。
她转过身，看着飞过来的邵君樊，异想天开地问：“我们可以用这种方法震晕几条鱼然后考考充饥吗？”
邵君樊认真地看着她，思考了很久，终于无可奈何地承认：这个脱线的、毫无逻辑的、永远搞不清重点的小丫头里风之守护使的职位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楼白羽在晨光中伸了个懒腰，然后机敏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一个朝他脑袋砸过来的酒瓶子。
“不要往海里乱扔垃圾。”
楼白羽接过酒瓶，朝坐在摇椅上瞪他的青年丢回去，“这些可以留着对付海盗。”
查理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咧嘴一笑，问：“喝酒吗？”“不喝。”楼白羽在他旁边坐下，懒洋洋地说，“你也差不多一点，栽在我手上很正常，不用觉得屈辱。”“你很有自信。”查理咬牙切齿地盯着楼白羽的侧脸，对于自己被抓回来还是扼腕得要死，“可不是每个人都有飞上天的机会啊！”“有。”楼白羽面无表情地讲着冷笑话，“只要买张机票就可以。”查理啧啧两声，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听到他们谈话之后，他把脑袋凑过来，压低声音问：“约翰给你多少钱？”“怎么，要开发票吗？”楼白羽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饶有兴致地逗这个苦恼中的二世祖。查理声音更低了，手指做了个捻钱的动作，说：“你能跟他做生意，也能跟我做，对吧？”
言下之意是想花钱买通他反老客户的水，不过……
楼白羽瞟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句：“我不认为你的存款总额够得上此次佣金一个零头。”
典型的及时行乐主义者，没欠债就已经是奇迹了，哪可能有存款？查理把手缩回去，又开始抓自己的头发，咕哝道：“你一定没被人管手管脚过，只有被束缚过的人才会明白自由的可贵。”“自由虽好，也要用实力做担保。”
楼白羽找到一只躲在花架下的蝴蝶，放它飞走，语气带笑，“你也不要太悲观，我的任务是把你弄回自己的身体，不是押送你回纽约。”
“哦。”查理似乎松了口气。楼白羽好心地没告诉他那是保镖们的后续职责，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木盒递给查理，说：“留作纪念吧，这是带着你飞过来的蝴蝶。”
查理坐直身体，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看到玻璃罩下是一只帝王蝶的标本，翅膀已残破枯槁，失去了往昔的光彩。这是一只在暴风雨中逝去的蝴蝶，唯一的不同是它被捞上来了，没有像它的同伴那样浮尸大海。
查理凝视它好久，然后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说：“我应该谢谢你。”
楼白羽点点头，望着天边被夕阳映红的云霞，低声说：“我也曾经像你一样，被强迫过自己不想要的生活，承担避之唯恐不及的责任。”
“哦？”查理来了兴趣，问，“那后来呢？”
“后来……失去了很多东西，也明白了很多事情。”楼白羽的眉宇间笼上淡淡的思念，转瞬即逝，然后转过脸来看向查理，语重心长地说，
“查理，逃避和放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你的能力强大到别人无法左右的时候，就是自由了；当你的心坚强到别人不能伤害的时候，就是自由了。”
查理似懂非懂，看着楼白羽沉静的俊颜，喃喃道：“我怎么觉得你这种‘自由’……很寂寞啊？”不被束缚的代价就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楼白羽淡淡一笑，说：“所以你这样的凡夫俗子就不要异想天开了，回纽约继续和老约翰斗智斗勇吧。”
查理被吐槽得无言以对，尴尬地笑笑，起身看到遥遥在望的海岛，惊喜地叫道：“我们要靠岸了吗？”
“是。”楼白羽也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转身往船长室走。
查理不死心地跟上，问：“你真的不是约翰派来的说客？”楼白羽挥挥手，不耐烦地回答：“我才不管别人的家务事。”
查理眼睛一亮，又问：“那你能帮我去对付老约翰吗？”
“我说了我不管别人的家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