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麼想著越想越激动,每次他被我揶揄的没话说的时候我都会很开心,但我从来不知道,或者说从来没有意识到,想像到我的室友开心的样子竟然会让我更开心。我的脸上有止不住的笑容,我几乎能看见我们新生活的到来,一个新的,美丽的,和谐的生活。我真后悔自己没有早些觉悟到这些,这些构想让我快要从床上跳起来了,我想立刻就告诉福尔摩斯这些,可是这时我才再次意识到福尔摩斯不在,他出去忙他的案子了。
刚才的兴奋劲又被我生生压了回去,可我实在呆不住,只好穿好衣服,拿上拐杖,牵上格莱斯顿出去散心。
我从来没有这麼早出来溜过够,不过这没什麼。我的心情好极了,我觉得我简直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我的脸上一定一直挂著笑,很多平时不怎麼熟的人都主动跟我打招呼了,当然我也热情地回应了他们。
我又去探望了一位老患者,善良的施耐比太太。也许是我的好心情所致,我没有拒绝施耐比太太的午餐邀请,施耐比太太的厨艺很好,特别是豆子汤。她的丈夫很早就去世了,儿子出海,所以她总是一个人在家,而且这可怜的女人还总是被头疼折磨。我看得出她很喜欢我,有很多话想要跟我说,於是我便留下了。格莱斯顿蜷在我的脚边,我则跟施耐比太太聊天喝茶来打发时间。
我很少有这样的兴致跟一位独居的老妇人聊天,但是这一天我的耐心和好心似乎怎麼也用不完,即使她不厌其烦的跟我讲她在市场里的遭遇我也不觉得厌烦,甚至到后来还听得津津有味。当我突然意识到该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饭的时间了,虽然施耐比太太再次邀请了我,但我还是拒绝了,并不是我不想再尝一次施耐比太太的豆子汤,而是一天在同一位妇人家两次用餐实在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况且在我从跟施耐比太太的谈话中回过神来时,我迫切地想要见到我的室友,虽然我的内心告诉我他这个时候很有可能还没有回到贝克街。
跟施耐比太太告别后我便牵著格莱斯顿回到了贝克街。在路上时,早上的想法又一点点重新新鲜了起来,我能感到自己还是激动不已。
当我推开贝克街221B属於我们的那间房的房门时,惊喜出现了——我的室友,歇洛克福尔摩斯正坐在他的靠背椅上看著报纸。听到我进门的声音后,他抬起头向我礼貌的笑了笑,又把视线转回报纸上了。
我关上门,径直朝他走去。等到了他身边后我弯下腰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还说:“歇洛克,我回来了。”我的嘴唇贴上他脸颊的一瞬间,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住了。“你慢慢会习惯的,老夥计”,我在心里想。
“华…华生…”他磕磕巴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一边把帽子往衣钩上挂一边回头看他。
“约翰,”我把大衣也脱了下来,“叫我约翰。”
“……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