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在星期六晚上做些什么呢?看电影?看歌剧?吃大餐?如果给你一张马戏团的票子,你会去看吗?
如果大家的答案都是肯定的,那么现在这辆停在公园湖边的马戏篷车就不会这么冷清了。高个子的小丑站在车边扔着帽子,魔术师坐在车边把兔子拎出来又塞回礼帽里,再拎出来再塞回去。驯兽师和熊站在一起比鬼脸,拿着一叠戏票和账本带着面具的少年站在一边叹着气。
“今天还是没有人来吗?”小丑嚷嚷,“小爷我胳膊都扔酸了!”
“兔子先生他不愿意再变了,还不能结束吗!”魔术师再次把兔子拎出来的时候,兔子变成了一副扑克牌,然后又变成了一棵花椰菜。
“Andre,Andre!熊先生他不配合我啊!”驯兽师在地上飞快地单脚转着圈圈,黑熊学着他的样子努力地转着圈圈,跟不上速度跌跌撞撞地撞在了车轮上,朝前摔了个嘴吭泥。驯兽师也晕头转向地走了几步,带着面具的少年扔掉手里的票子和账本赶紧扶住了他。
“可是……”带着面具的少年把驯兽师扶好,又卖力地拉起了地上的黑熊,“我们今天没有观众……”
“Andre……”魔术师耸耸肩,“你要说又没有观众。”
“所以说我们是不是要换换牌子。”小丑接住三个帽子,看着篷车的招牌,“恶魔马戏团什么的,听起来多吓人啊!”
“可是啊,Marko。”驯兽师扒上了黑熊的肩膀,冲着小丑说,“我们本来就是恶魔啊。”
如果你在每周六的晚上经过所在城市的公园,没准能见到这么一辆篷车,歪歪斜斜的招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恶魔马戏团”。高个子滑稽的小丑在扔帽子,英俊的魔术师在礼帽里变出兔子,可爱的小个子驯兽师正教一只黑熊跳着踢踏舞。带着面具的少年拿着戏票和账本在一边招呼。
“您愿意看马戏吗?”
然后从来没有人回答他。
没有人愿意花钱去看一个只有一只熊和四个成员的马戏团的马戏表演,何况牌子上还写着那么可怕的名字。
可是他们每周还是会按时出现。似乎是乐在其中。
不过事实上,早就有人厌烦了。
“不干了不干了!”大个子的小丑Marko Arnautovic摘下帽子扔到一边,接过魔术师Sebastian Mielitz扔来的毛巾,“我们从来都没有观众,我把帽子扔得再高也没有人来!”
“兔子先生也有点厌倦了。”Mielitz歪歪头,看着Arnautovic猛蹭脸上的油彩。
“Andre,Andre,熊先生他还没有学会跳舞。”驯兽师Lewis Holtby啪啪地拍着熊宽阔的手掌。
Andre Schuerrle难过地看着一张都没有卖出去过的马戏票。
“我们是恶魔啊,当然演马戏会很困难啊。”
“是啊!我们是恶魔啊!为什么要在这里演没人看的马戏!”Arnautovic把脸上的油彩抹成一团。
“我记得我们有个理想来着?”Holtby点着熊先生的鼻子,“是吗是吗,Andre?”
“是啊,我们是有理想的,就是……那个很伟大的理想。”Schuerrle郑重地点头,“难以磨灭的理想!”
“是什么啊?”Arnautovic挠头,“我们是五十年前说过?”
“六十年前吗?六十年前我刚刚认识Andre,没准他说过!”Holtby思考。
“所以那个理想到底是什么啊!提醒一下啊!”Arnautovic擦完了脸,看着Schuerrle。
“对啊对啊!我只记得我们是为了让小孩子喜欢我们,觉得恶魔很好才来演马戏的!”Holtby也看着Schuerrle,“为什么呢?”
“因为啊……”Schuerrle来回看了看他们两个,一时间口干舌燥。
“因为我们希望改变孩子们对我们的看法,让他们觉得恶魔比那些天使们还要好,还要可爱,”Mielitz接过Schuerrle的话,“然后最后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