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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案无名之苏幕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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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度受~


1楼2012-05-27 18:10回复
    李忠卿细看那棋子,只有拇指盖大小,厚度约半寸。他转过头看看石桌,说道:“应该与桌上的玉石棋盘是一套。你看那棋盘,用多块羊脂白玉镶制而成,一尺见方。光是这棋盘就已经价值不菲,再加上紫金的棋子,旁边装它们的盒子亦是用上古紫檀木制作,这几样东西加起来可谓价值连城。这”红袖招“可不像是有这种东西的地方。”
    闻得此言,史无名走到石桌前,拿起拿起那玉石棋盘细细地打量,然后又将它放进了那个紫檀木盒中。
    “大人,死者是在无意中被凶手用重物多次击打后脑而死。在属下看来,第一下击打可能就要了死者的命,因为它是最狠得,血迹喷溅到了幔帐的上面。您看,血迹所在是他身长的高度,说明死者遭第一下攻击时是站立着的;再看余下的喷溅血迹,有在地面上的,有在靠地面的墙上的,也就是说,死者那时已经倒下,但是凶手还是反复地击打他。虽然余后的几下与第一下相比要轻了许多,但是这导致死者的后脑勺被打得血肉模糊。”老仵作周通抬起身对他们两人说,“从他的伤口看,凶器应该是一个不大但是十分沉重的东西。另外,我检查了死者的身上,衣物与尸体有被人翻动的迹象,没有发现死者的钱袋。大人,请看他的手。”
    “有印痕,手上原来有戒指!”史无名看了一眼,对李忠卿说。
    “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了,也就是说死因之一有可能是图财。可是凶手为什么不拿走那些棋子和那个棋盘呢?我相信就算死者身上带再多的银子和首饰,也不及它们值钱。既然有时间杀人,应该就有时间拿走其余值钱之物呀!”李忠卿疑惑地说。
    “也许是没有时间了吧,要捡起散落一地的棋子很费时间的。忠卿,叫人把棋子捡起来,数清数目,看看凶手有没有顺手牵走几颗。我呢,现在要弄清死者的身份,能包得起这么大园子的寻欢客绝对是有钱人。你看他面朝下倒与地上,后脑被打得血肉模糊。忠卿你快把老鸨找来问问这个人的身份。” “回大人。”老鸨哆哆嗦嗦地凑上前来,“他是薛金薛大老爷,本地有名的富户。”
    “等一等——‘薛金’!”史无名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忠卿,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的前任,就是那个因为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而被查办的王县令,记不记得在他的卷宗里提过几个向他行贿的乡绅富商?其中就有这个名字。”
    “我想起来了,是他,最后被罚金训诫,看来绝非善类。但是他如何会死在这里?”史无名转头望向老鸨。
    “近日来,薛大爷迷上了我们这里弹琴的可人姑娘,时时往这里跑。可是可人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薛大爷便动了心思,今日重金包下了后园,要可人一个人伺候,不让现任进园。我知道他打的是什么注意,就决定顺水推舟……今日,我在前院楼上见幔帐放下,心道好事成了。过了一会见可人回来,我见她脸色苍白,便上前劝慰几句,她也不理睬我便匆匆上楼。我知道她心中对我怨怼,也没有怪她。后来我见她去得久了,怕薛大老爷不快,便又催促了她几句。她刚下得楼来回到后园,就出了这等事。小妇人现在真的好生后悔。大人,这可人生得风流标致,妩媚动人,莫不是有客人为她吃醋拈酸,致起杀人?”
    “好了!退下。”史无名冷冷地开了口,他觉得老鸨的嘴脸比那血肉模糊的后脑勺更让人倒胃口。
    “薛金很有可能就是在幔帐放下的时候被杀的。因为这亭子在院中的最高处,里面发生什么在远处是可以望见的,只有放下幔帐才能挡住视线,所以,这是幔帐就成为凶手最好的掩护。”
    “这老鸨虽然可恶,但她也为我们提供了死因之二——因色害命。”李忠卿补充道。
    “大人,棋子一共三十二枚,一枚也没有少。真奇怪,要银子不要金子。”衙役将捡好的棋子呈给了史无名,此时风从门口吹来,吹散了亭子里德血腥气。史无名微微怔忡,却被李忠卿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
    “谁第一个发现现场的?”史无名回过神来,揉揉发痛的肋下问身边的衙役。
    “是薛府的家丁张方、‘红袖招’的柳可人,还有送酒的丫头小环。”衙役回答道。
    


    3楼2012-05-2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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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一起发现的?奇怪。先把他们叫上来吧!”
      张方二十七八岁,相貌清秀,言辞有礼,他身着一身皂色的家丁服,显得精明干练;柳可人二十出头,人如其名是个可人儿。她云鬓高耸,额饰花钿,凤眼樱唇,光彩照人,此时她将自己紧紧地过在一间玄色的斗篷里,好像将斗篷抓得越紧,越会给她增加安全感。而丫头小环站在一边瑟瑟发抖,她才十七八岁,每亩并无出众之处,只是一个粗使丫头,身上穿着在厨房干活的耐磨耐脏的黑色粗布衣服。
      “你们三人一起发现尸体的?”
      “是。”三人回答道。
      “既然如此,你们一个个将情况说与本官听,我先来问你吧。”史无名向那个丫头说,“你应该是丫头小环。但是我见你的装束应该不是伺候这里可人的丫头吧,那你为什么会到此来送酒?”
      “回大人的话,民女是厨房里德丫头。正如大人所说,为客人拿酒并非我分内的事,我当时是正好如厕经过后园,被站在亭外的张方瞧见,他就说薛大爷要我去取一壶酒。可奴婢送酒回来时,一进亭子酒看见了薛大爷的尸体,我当时吓得把托盘扔在地上,尖叫起来。而随后柳姑娘与那位薛府的家丁就出现在我身后,当时我们都十分慌乱。”丫头小环答道。
      “等一等,你说张方向你要酒的时候,薛金、张方、柳姑娘都在这亭中,可是为什么当你送酒回来,他们二人却会出现在你身后?”一直低头听小环陈述的史无名抬起头来,“小环,我们一步一步来。张方向你要酒是你们都在哪里,在干什么?”
      “那是柳姑娘正在石桌前弹琴,薛大爷就坐在她的对面听琴,张方站在亭外。”
      “你站在哪?”
      “民女在靠近后园月门的地方。他——”小环指了指张方,“喊了我一声,我就往亭子前走了几步。”
      “从亭子到后园月门,距离大约有六七十步吧。当时你能看见他们几人在干什么,也就是说,当时这幔帐是随风飘扬的?”
      “嗯,是。”
      “那么小环,当你回来的时候,这四周的幔帐就是现在这样固定好的吗?”
      “是。”
      “那就不对了,你身在此地,应该明白这幔帐放下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柳姑娘与薛金可能就在此中,你怎么可能随便就进入这亭子呢?”
      “回大人,因为小环知道当时柳姑娘并不在亭子中。”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要走的时候起了一阵风,我在园子口听见柳姑娘起身说要回房添衣,薛大爷也没有阻拦。我看见柳姑娘与我前后脚一起出了后园。而我取酒回来时,还听见妈妈在催促柳姑娘。我当时心中还在想,柳姑娘真是个金贵人,一件衣服竟然挑了那么久!”
      “这么久是什么意思?”
      “奴婢刚刚说过,取酒这件事情是我偶然遇到的,实际上我在厨房里还有事儿做。我在拿酒的时,那个张方突然又跑过来疯言疯语,与我纠缠了好一阵才走。我想起自己还炖着东西,又回了厨房一趟,然后才去送酒,这时已经过了有一阵子了。”
      “也就是说,你与柳姑娘走时,亭子里的人是张方与薛金。”李忠卿那如箭一般的怀疑目光马上盯住了张方。
      “大人,您可别这么看我,我走的时候我家老爷可是活得好好的,柳姑娘可以作证。大约在柳姑娘快出园子时候,我家老爷催促我去看看酒,于是我也出了后园。这一点柳姑娘也看见了啊!”
      “是,两位老爷,他确实是在我之后出了园子。那时我看见薛大爷正站在桌边拿着一枚棋子再看。”柳可人说起话来娇娇软软,有吴音侬语的味道。
      “你还看得见她,说明幔帐还是散放着的。”史无名说,“顺便问一句,听口音柳姑娘可是扬州人?”
      “小女子确实祖籍扬州。”柳可人点点头。
      “扬州是个好地方啊,古人说得好——”
      “咳,找你们三人所说的,你们三人的离去是前脚跟着后脚,而丫头小环才刚刚走,你家老爷为什么就催促你去看酒,这好像不太对吧?你家主人是这里的常客,如何不知道取酒要多久,何必急急的赶着你去?”李忠卿打断了史无名的话,“听老鸨的意思,薛金今日对柳姑娘志在必得,想来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他与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在酒里?还是——你自己有什么企图?比如说你完全可以趁柳姑娘看不见再留回去,杀死你家老爷。”
      


      4楼2012-05-2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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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张方一听此言慌得跪了下来,“不敢期满大人,企图确实是有的,正如大人所言,老爷要我在酒里偷偷下药,叫丫头小环拿酒只是怕柳姑娘起疑。我随后就去了酒窖,故意与小环纠缠了一会儿,偷偷的下了药后就让她去送酒了,这一点小换可以作证。我故意在前面游荡了一会儿,这点前面有许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后来我在前院楼上望见亭子的白鳗已经放下,我以为老爷已经得了手,就也想去逍遥一会儿。可是我下的楼来,竟然发现小环正端着酒向通往后院的月门走去。我心上吃惊,想跟过去看看,这时有人从背后叫住我,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柳姑娘。大人们可以想象我当时有多么惊讶。我与柳姑娘便跟在小环的身后到后园,只见她刚进亭就把手中的托盘一扔,然后失声惊叫,接着我们就一起发现……还有,大人,天可怜见,老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为什么要杀死我家老爷?”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张方的脸上,史无名正听得入神,被吓了一跳。只见柳可人眼噙泪花,纤手颤抖,愤怒地指着张方:“你们这些禽兽!我——”史无名急忙示意衙役拦开柳可人与张方。
        “柳姑娘,你且不急,他所说的事实是这样吗?”李忠卿撞过来问柳可人,“我想问柳姑娘在房中为什么会耽搁了那么久?”
        “会二位大人,女子换衣上妆本来就是很花时间的,尤其是小女子还特别想磨蹭的时候。小女子对这位薛金薛大爷心中并无好感,他一再苦苦相逼,名为听小女子弹琴,实则另有他图。今天让小女子觉得有气不对劲,女儿家这方面的感应总是准的。”柳可人冷冷的回答他。
        “难不成因为他一再苦苦相缠,如今由于对你不轨,你就杀了他?”
        “大人说笑了,来这个烟花之地的老爷少爷,哪一位不是来找乐子的?哪一位手脚上不揩油的?姐妹们哪一个对来的客人是心中真有好感的呢?我其实对每一个来买笑的臭男人都恨之入骨,伴您总不能为此就说民女会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吧?”
        “呵呵,”看见李忠卿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史无名心情顿时一阵大好,脸上的笑意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见到史无名的神情,李忠卿的表情只是愈加严肃,如同一张桐树木板。他回头问张方:“那副象棋可是你家老爷的?”
        “回大人,那是我家老爷的祖传之宝——玉盘金棋。平日里老爷从不轻易示人,但那是为了讨刘姑娘的欢心,特意从家中带来了此物要与柳姑娘下棋,可是现在……”张方垂下眼皮。
        “你家老爷出门一般带多少银两?”
        “一般来说再多也不过几十两碎银,这是小县城,又不是外出做买卖,所以一般不会多带银子外出。怎么?大人,老爷的银子不见了吗?莫不是有人为财起意杀了老爷?”
        “那就不是你操心和思虑的事儿了。”史无名开了口,吩咐衙役将这里收拾好的证物都带回县衙,又叮嘱一干人等不得随意离开本县。
        回到县衙中,史无名懒懒地倚在黄梨木椅子上,拽起了一杯茶,而李忠卿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对面,眼睛瞪着面前这位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县令大人,克制住自己相对那只翘着二郎腿踢上一脚的冲动。
        “这件案子你怎么看?”从小到大,李忠卿对史无名唯一不挑剔的就是脑袋,当然也是在他不犯傻的时候。
        “这个案子可是有趣得紧啊,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忠卿。”
        “这个案子,端的好生——奇怪,十分不合常理。从现场看,可以作为杀人凶器的有古琴、棋盘和酒壶,但他们的分量、大小和老周说的完全不符,而且就算用他们其中的一个把人的脑袋砸开花,在这个极短的时间里也是无法清理干净的。薛金的脑袋让人砸了不止一下,假山的石头太大太重,何况死者伤口的表面又十分干净,并无山石上裹带的泥土,所以也不大可能。如果是凶手从外面带进来的,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那只能告诉我们一点——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是啊,忠卿,我认为这的确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如果说是小偷或是其他寻欢客,我觉得不大可能。‘红袖招’的左右两边是店铺,而后园外就是我们县的永秦河,小偷到后园偷东西可是要大费周章。如果是我,就在前院偷那些大头鬼的岂不更好?还有,如果凶手是来偷东西的,不会只拿走了银子和首饰,却不拿走更值钱的宝贝;如果凶手是一因妒成恨的寻欢客,那他就必须从前院走到后院进入亭子里。你记不记得老周说的,薛金是在无意中被打死的。如果说有一个陌生人进入亭子,可能还满怀敌意,桌子上又放着价值连城的宝贝,薛金能不时刻注意吗?”
        


        5楼2012-05-2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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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薛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提防的人。比如说:自己一心追求的女子,自己的家丁或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粗使丫头。”李忠卿点点头,“可是他们三人从亭子离开时,薛金是活着的。虽然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外呆了一段时间才会亭子,可他们在这一段时间里都有人作证不在命案现场。小环有厨房里的人作证,柳可人有老鸨与小环作证,张方有前院吃花酒的人为他作证,如果他们之中的一个是凶手的话,那么是在什么时候,又是如何下手的呢?”
          “是啊,我想其实还有几点应该注意。”史无名微笑着喝了一口茶,“衣服、幔帐、口供、凶器、动机。”
          “衣服?”
          “忠卿,你有美誉注意到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无论是丝绒的披风,普通的家丁服,还是破旧的粗布衣服,他们都是黑色的。黑色呢,有一点好处,就是很脏也看不出来……其实我总在想我的官服为什么不是黑色的?那样就不用老是洗……”
          “咳!”李忠卿重重的咳嗽一声。
          “啊,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沾上了血迹也是看不出来的。如果他们之中一人是凶手的话,那么,穿黑色的衣物一定是为了掩盖血迹。”
          “那么幔帐呢?”
          “你记不记得那老鸨的话?她对我们说她在楼上远远地见幔帐放下,又过了一会儿柳可人才回来。而那三人至少是走到园子口的时候还能看见薛金,也就是说那时幔帐还没有被放下。你也见到了前院与后园只有六七十步的距离,那么这两份不同的口供其实说明了一个问题……”
          “那三个人说了慌!可是,如果是这样,他们其中一个人杀死了薛金,那么其他二人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没错,所以我的第三点发现就是,他们三人对你我的问题皆是对答如流,不假思索。若说柳可人是风尘女子,见多识广;张方是薛府得力的家丁,见过世面;那么你看那小环,只是一个粗使丫头,面对着你这张晚娘似的脸竟然也是条理分明,丝毫不乱,要么是这女子性情太过沉稳,要么就是说她早已想好了说词。”
          “你——”李忠卿忍住了没跳起来,“那么凶器和动机呢?”
          “凶器吗?我已经知道了,但是先卖个关子。至于动机,忠卿啊,五样我解决了四样,这一样是不是应该你去查了?你先要将这几个人的来历查清才好。我觉得此案动机非财非情,而是仇杀,虽然他们看起来好像毫无关联。我听老鸨说薛金原来就是扬州人士,而柳可人也是来自扬州,他们也许……不过说到扬州,那真是好地方啊,人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前人也说:烟花三月……”
          “知道了,扬州是烟花之地,他们也许有什么瓜葛。我马上就去查一下他们两人的来历,另外也叫人在此地查张方与小环的来历。”李忠卿转身走了出去。
          “我想说扬州也是富甲云集之地,忠卿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说完呢?”史无名懒懒的摇了摇头,挥手叫了一个人来,“追上李县尉,告诉他除了查教坊的籍档,再打听一下薛金从前在扬州的底细,或者当地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案。”
          


          6楼2012-05-2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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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发完了。。。。。。撒花庆祝!~


            10楼2012-05-27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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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宁吧有的、、、所以不删了
              加精、、、


              IP属地:陕西11楼2012-05-28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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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胜感激~


                12楼2012-05-2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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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常驻


                  IP属地:陕西14楼2012-05-29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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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很有喜感,最后也很圆满哦~~稀饭稀饭~~~


                    15楼2012-06-05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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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18楼2012-06-18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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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贴广告怎么这么多?度娘怎么不吞了?


                        IP属地:江苏来自掌上百度28楼2012-06-24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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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娘肯定打电话骚扰去鸟!!!


                          29楼2012-06-24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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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好久,泪谢楼主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4-03-04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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