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翌日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我厌恶地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妄想挡住窗外的光景。
蓦地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是苏展罕见的严肃样子。
“芷寒,卫雪宁已经走了。你知道吗,昨天你提到他时我和罗伊有多害怕。过去给你看过心理的医生曾告诫我们说记忆中有个伤你很深的人,如果一直留恋,精神会崩溃的。罗伊叫我千万不要告诉你,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才对,忘了他吧。”
铿锵有力的话语一字一字地砸在了我的心上,千疮百孔。
“你有看到他死掉么。雪宁他当时只是被韩刃带走了而已,他没有死!没有!”
牵扯到关于他的,就情不自禁地加重了语气,完全不像是我的风格。
甚至喊叫的同时觉得眼睛中盛满了泪水般胀痛。
“芷寒。”
苏展颦眉,哀伤婉转地唤着我的名字。
“他明明就在这里,你看不到吗。”
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没了力气哭闹。
将一旁分明是轮廓清晰的少年推到他面前,虚弱地嗫嚅。
这个时候才来告诉我这些么。我拥抱了一个月想要温暖的冰冷躯体,我所有的感情寄托,我对未来的所有希冀,像是外表华丽的沙堡,已经不堪一击地被击溃,残忍地碎裂在我的面前。
我冲进雨幕,任雨水沾湿每一寸肌肤。
猛地按了按发痛的青筋,果然如苏展所说,那个少年的影子竟变得越来越朦胧,直至无从寻觅。
因为太恐惧太思念,居然衍生出了幻象?
真是可笑。
我猛地呼吸着似乎还残留着他微薄气息的雨天,让每缕神经都被这种味道震得痛麻。
又是让人绝望的事,在这个令人厌烦的雨季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