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围着一张小圆桌坐下喝下午茶。洋伞撑开,日光斜斜的射圌入,是一种安静舒缓的暖意。但此时的气氛却诡异得令人发笑。我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难道我要对着我的继父说,“这位是弗朗西斯。” 然后又转向我的同班同学,“真不好意思,这位也是弗朗西斯。”别开玩笑了,又不是疯帽匠的疯狂茶话会。
我端着茶杯挡去半张脸,不露痕迹(起码我这样认为)地打量着两位弗朗西斯。同样的出色面容和得体举止。甚至细节至五官都有不少相似之处。我恍然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他们两人本该为一体,只是由于空间扭曲之类的科幻小说桥段,不同时期的个体一起出现在同一时空。他们都是弗朗西斯。
我所厌恶与我所热爱,本来就是同一人。或者说,我对一个人既厌恶又热爱。皱眉,我抿下一口 茶。多么令人不适的想法。
“亚瑟?难道你不打算介绍一下?”是有胡茬的弗朗西斯。他手臂支在桌面上,手指交错托起下巴,歪头向我笑着。坐在他对面的弗朗西斯也笑着看向我。“这位先生说得对。不介绍一下吗?”
我不禁手一抖,泼出了半杯茶。滚烫的红茶洒在大圌腿上,我却完全没有知觉。“唉呀,真是太不小心了。我可不记得有教过你这种礼节。”他随手扯了餐巾,探身在我大圌腿上擦拭。我完全不能忍受他的触摸,第一个反应便是起身离开。却不想被人按在座位上,“还是先擦干净比较好。”年轻的嗓音仿佛还带着未变声时期的娇圌嫩,在我耳边奏响。“可能还需要冷敷?”
伏在我腿上的弗朗西斯抬头赞许地笑笑,“真是好建议。幸好我也有准备冰块。”随即他从一旁的冰桶里夹起一块冰,却游移着没有下手。“我想,隔着布料大概效果不会好。”另一位点头表示同意。“所以亚瑟,可以请你让我们把裤子脱下来吗?”
这句荒唐的话是贴在我耳根处说的。年轻爱人的湿圌润的嘴唇呼出的温热气息,让这句话伪装得像情话般朦胧诗意。我无法拒绝。
在别人面前,皮带扣子被解开,裤链被拉尽,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似乎意识到我的不安,弗朗西斯捧过我的脸轻柔地吻着,我自觉闭上眼。他的舌头凉凉的,甜甜的,而且带着一丝柠檬香。我记起他喝的是冻柠檬红茶。我细致地吮着他舌上残留的茶汤,虽然我更爱正统的热红茶,但有时也得尝尝新口味。我相信,他也在我的嘴里品尝到另一种红茶口味。吻得热烈,虽然觉得下圌身有些不妥我也没有留意。
弗朗西斯还是把我稍微推开,我不甘心地在他下唇咬了一口。恢复理智,我终于发现我的校服西裤被褪至脚踝,苍白细弱的腿裸圌露在空气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内圌裤还在。另一位弗朗西斯单膝跪在我面前,如此虔诚,像是膜拜着一位王者。尽管这位王者衣圌衫圌不圌整。“我来帮你冷敷。”他抬头向我微笑,然后拈起一块冰含入嘴里。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说不清是嫌恶,还是惊恐,我微微颤抖了,求助地转向身旁的情人。他只是双手搭在我肩上,俯身在我脸上蹭了蹭,“冷敷对你有好处。”这是安抚?还是禁锢?
我近乎绝望地看着我的继父低头,嘴唇贴上我的大圌腿。冰块尖锐的凉意让我一个激灵。“嘶……”我咬牙,不由自主地瑟缩了。“别动。”他含糊地说道,双手扒着我一侧的大圌腿。我呆滞地看着他带动冰块在我腿上来回移动。金黄的发丝适时地垂下,成为体面的掩饰。
不能动。就像是被毒蛇缠上的感觉。金色的,过于鲜艳的毒蛇,我眯眼看着。恐惧伴着那湿圌滑,阴森的触感在体内疯长。我知道我必死无疑。那么恐惧大概来自对死因的猜想。是会被献上一个死亡之吻,还是会得到一个抵死缠圌绵的拥抱?我战栗地期待着。
他嘴里的冰渐渐融化。不再是初时的简单粗暴的刺圌激,坚硬的冰温润成流动的水,在我腿上肆意妄为。我抬眼,只见伞面的一片灰白,分明是骨殖的颜色。
冷是有重量的,黏稠凝重,像是剧毒的汞,闪耀着金属的色泽,胶着着皮肤,划下大圌腿圌根,又攀附上小腹。有些时候冰冷并不能让人清醒,反而更使人疯狂。冷的,刺圌激的,暖的,敏感的。他的冰块和我的皮肤。我闭眼,手向后伸,勾住了一个手臂。“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攥着他的衣服,似乎还能有一些安慰。“亚瑟,我在这里。”确实是少年清澈的声音。
“我在这里,亚瑟。”下圌体传来的触感叫嚣着。他在那里!他在!我惊恐地缩起腿退后,紧贴着椅背。“亲爱的你真不乖。”大提琴般低沉缠圌绵的音质,扭动着,盘旋着,深入脑髓,有麻痹神经的功用。以致我差一点就相信这便是快圌感了。
他还要干什么?我能感觉到他的头抵在我的小腹上,后腰被内圌裤的松紧带一勒,然后他的嘴唇覆上。我清楚地听到我脑子里失控的尖叫。
只能睁开眼了。我看到骨殖颜色的天花板。而身下的床单深色了一块,触手黏圌腻微凉。
我想这一定是融化的冰,一定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