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和杨永漂泊了两个月有余了，虽然艰难，但对于春华来说，这难得的海阔天空实在是太过久违了。只是在寂静无人时，春华总会想起枉死的小安，因为，在小安弥留的刹那，她瞥见了几个西厂侍卫的黑色背影。但是，让春华不安的岂止只有死人，“砰！”一声杯碎声陡然入耳，春华匆匆来到隔壁，尽收眼底的是已经成了一滩烂泥的杨永，
“杨大哥，别再喝了。”
“别管我，我喝酒怎么了，我心里苦，心里苦就得喝酒！”
“杨大哥。。。。”
“你知道什么，我大哥被汪直害死了，袁大哥也死在了西厂的手里，就连我。。。。我自己也是靠着一个小太监和一个女人。。。。。才能脱身，枉我。。。。。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还想着考取功名。。。。哼哼。。。。。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卫国也就算了。。。。连血海深仇。。。。。都无处可报，你说，我不喝酒我还能干什么，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春华听了这话，叹了口气，坐在了桌边，看着这两个月以来，每天都在上演的闹剧，她知道杨永心里的苦闷，只是她两个月来的各种劝解似乎都毫无作用。索性，这一次，春华也越性不再劝解，只是静静地听着杨永有一句没一句的质问。终于，杨永又发疯地喊了一句“汪直，我和你势不两立！”随后，醉猫似的的杨永轰然倒地，昏睡了过去。春华一个冷不防，听到了那个让她想了几个月但却不敢宣之于口的名字，“不知道他过得好与不好。。。。。”春华暗自思忖着，走到窗边，小轩窗外，天边一弯月如钩，当时明月在，只是，只是物是人非，她回头看看在地上胡乱躺着的杨永，走过去给他盖好被子，就悄悄退出房来。“杨大哥白天从不这样，怎么一到晚上就如此失态？”春华边自语着这个她问了自己无数遍的问题，边回房睡下，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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