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还不错,算是我对吾友亲手所削的夸赞吧。”吉尔伽美什接过叉子,长期不活动的四肢减缓了血液循环,导致手指冰冷。他触摸到恩奇都的手的一瞬间,太过灼热的温度让他马上就完成了叉子的交棒。
“吉尔你的手好冷,空调打太低了,而且你还坐在地板上,你是想去见撒旦吗?。”恩奇都把吉尔伽美什拽到床上,一脸虚假的笑容。
“吾友你太过分了,就这样诅咒我下地狱么?不过有这样的挑战还真是令人为之一振呢,那我就好好履行吾友的期待吧。”吉尔伽美什微笑着,将头埋进枕头里,阖上自己有些疲惫的眼睛。
他红色的瞳仁还是那样熠熠生辉,在他微笑的面容中,双眸像是令人沉醉的果实让人不由得靠近,渐渐被蛊惑和吸引,在他的眼睑落下的一瞬,恩奇都像是从奇怪的咒语中解脱了出来。
“你这样的人下地狱就连撒旦也拿你没辙吧。”恩奇都开玩笑道。
“在本王享尽人间愉悦之前是不可能下地狱的。”吉尔伽美什翻了个身,依旧闭着眼睛。
恩奇都朝他头上拍了下:“所谓愉悦就是通宵打游戏吗?”说着他看向屏幕上游戏显示的结局。
他的长剑贯穿了倒下的英雄的身体,鲜血立刻在土地上蔓延开,像是描绘着他曾经广袤无边的国土。
少年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理想是多么的愚蠢和可笑,他的双手终有不能触及的地方,纵使自己的初衷是多么的伟大以及令人叹服,到最后却依旧掩饰不了自己在这世界上的渺小。
一个人是什么都做不到的,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维持正义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能让大家都幸福的地方,只有用血和杀戮换来片刻的安宁。少年看向尸横遍野的山丘,只有他,唯有他能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
身穿金色铠甲的英雄看着少年泣不成声的狼狈样子,嘴中流出暗色的血液。少年握着剑的手颤抖着,无法阻止自己内心的空洞所带来的恐惧。
“到最后你还是给了我惊喜呢,我的master。”英雄伸手抹去少年面颊上的泪水,那一刻就这样定格着成为了永恒。
“Archer!”少年在夕阳下尽情哭喊着,如同只为那远去英雄的颂歌一般,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久久不息。
恩奇都默默地关了屏幕:“看来你又打到bad end了啊,你不是下了攻略嘛,怎么还是碰到这个悲剧的master?”
吉尔伽美什翻身起来:“本王的意志怎么能说改就改,区区游戏选项怎能主宰本王的想法。”
恩奇都对着吉尔伽美什的肚子来了一拳:“太累了脑子不清楚了吗?这样下去你可是要一直一直都这样死下去啊,会一辈子都打不到happy end的。我可不想再陪你熬到三点了。”
吉尔伽美什顺势躺倒:“啊,那帮杂种不是说好今天要来么?”
“早就回去了,不过你的作业本还是起到了作用,库丘林他们对你的答案还真是感激不尽呢。”恩奇都笑着说道。
“这是我偶尔对这些一直供奉着我的杂种的嘉奖,作为王有时也要体现对他臣民的大度,吾友,这便是王该做的事情。”吉尔伽美什露出他与生俱来极具嘲讽的笑容,像是俯瞰天地间的一切生灵,身后却无一人的孤独。
“那我还真是有幸,能成为王的挚友。愿这一生,我都能和您并肩。”恩奇都看似玩笑却又极其认真地伸出手说着。
还没来得起吉尔伽美什回话,恩奇都环过他的脖颈抱住了他,对方的温度透着衣物传来,仿佛能感受到皮肤下血液鲜活流淌的声音。
“吉尔现在长得比我高了,体重也比我重了。不过还是能把你摔在地上的。”恩奇都猝不及防地抱住吉尔伽美什的腰,将他背摔在床上。
恩奇都站起身来,朝吉尔伽美什升出了手。
——正因如此,我才有资格与你并肩。
吉尔伽美什握住对方的手,却用力地向下拉去,两个人齐齐摔倒在了床上,打作一团。
——毫无置疑,只有你才值得本王出手。
只有这样,我才能把我的一切在你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在你面前,让我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欲望。
“游戏好玩吗?”恩奇都在挥拳之前眨了眨眼睛说道。
“还真是让人十分的愉悦呢!”吉尔伽美什大笑着,像是品尝着欢愉的盛宴。
在你面前,就让我做一次毫无顾忌的小丑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