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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 花 ∽____「合文」花开花落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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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我想我大概如果再在换吧更新的话会非常苦逼【谁让我们太慢了TAT
所以重新发嘿嘿。


1楼2012-03-10 21:06回复
    【序言】
    活下去,是为了什么。爱情、亲情?
    我想若是一切都没有了。是否活着是为了恨。
    我曾听人说过,爱情是一种毒,情到深处便无药可救,我曾经是不相信的。只是如今我却信了。我想忘记你就好,可是,为什么心会痛的那么真?
    每时,想忘记你的音容笑貌,却一如既往的清晰。我曾想过若是当初不遇见会怎样。
    只是,那样的烟若还是她么,只是,那样的秋未轩还是他么。
    这让人生是值得还是造**恨到头来兜兜转转谁主沉浮,惟愿不负卿丹心一片。
    因为我爱你,而你恰好也爱我。
    那样的话,即便是逆天又有何不可?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灭我我灭天。


    2楼2012-03-10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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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救人
      >>青烟若
         好痛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脑子迅速的转动着,哦,是灵草,我是在悬崖摘为母亲解毒的灵草。结果,一不小心失足摔了下来。还真是痛啊,不过,我看看手中赤体通红的灵草,再痛也是值得的。
         抬头望天,已经快要黄昏了,我得赶紧回家。
         收好灵草,我一瘸一拐的家的方向走去。
         耳边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有人?!
         难不成是秋平王找来了,该死的。若不是他,我的爹爹就不会冤死,娘也不会中毒,我们这个家就不会家破人亡,我青烟若此仇必报。
         来了,先听听他们说什么。
         脚尖轻轻一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在树上。
         是一群人扛着一个俊美的男子,扔到了这里。
         “刘二哥,我们这么做,不怕被发现吗?”
         那个长的肥头大耳的用扇子打了他的头一下:“你傻啊,他不见了,他们自会派人来找,我们呢,就在第二天去提供线索,还可以讹到银子。等找到他交给他爹,反正他永远醒不来了。如果他醒了我们就来一个死不认帐,说他诬陷我们,想他爹也不会明目张胆的与我们做对,这样子,不就好了。”
         “刘二哥,这毒,天底下也只有一个人可以解了,就是青远山的老婆砂涟,可是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您可真绝”
         “那是,小六,把镖取下来,我们走。”
         一个手下把男子背后的镖取了下来。然后踩了他两脚,嘴里咒骂着,随着他的刘二哥,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纵身跃下。轻轻拂去他身上的灰尘。
         翻过他的身子,查看伤口,是醉朦胧。中后会不断昏睡,有清醒的意识,却无法从睡梦中醒来,最后也只能在睡梦中死去。真是,竟然用这么毒的毒药。若不是爹娘教我医术和毒术,也许他还真的要死了,不过,他很幸运碰上了我。这种毒对我,不在话下。可是...目前的问题是,我该怎么把他弄回去?
         好了,就只有拖了。我将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右手抱住他的要腰,往家的方向拖去。
         “喂,你....说....你看上去....不....胖的.....怎么.....这么重啊。”好吧,我纯属自言自语,因为他根本不可以回答我,我知道,他在撑着,他有很强烈的求生欲,所以,他应该还有点知觉的。
         终于到家了,已经是深夜,进屋,我把他望床上一摔,我才不管你有没有受伤呢,我得先去救我的娘,拿出清新丸,先让他服下,替他盖好被子。我轻轻离去。我为娘亲熬了一锅粥,我把灵草放了进去。应该可以治好吧。
         我扶起虚弱的娘,一口两口,等整碗都喝完了,我为娘亲把脉。太好了,毒素已经完全清楚干净了,可是还有修养十天半个月的,灵草真有用。现在该去管那个人了。
         我来带药房,找出殓泠草,慢慢的捣碎成粉末。好了。
         坐在他的床头,将他的身子翻过去,背上有镖的伤口。把殓泠为他敷上,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我要救人。
         为他把脉,看来,明日早晨就可以好了。
         已经很晚了,我的眼皮越来越沉,好久没有好好的睡觉了,可能因为终于医好娘的缘故吧...昏昏沉沉,我竟然在他的身边睡着了。
      


      4楼2012-03-10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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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当我遇见她
        >>秋未轩
        梨木制的横梁,枣木制的房顶,樟木制的大橱……这里是?
        我侧躺在了一个小木屋里,木屋不是很小,看上去还有另一间房间,但是和我们家比起来,还是清简了许多。
        我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我伸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刘老二出老千,我和他手下的人打了起来,然后中了他们的毒镖昏睡过去。然后……有一个女孩抱起我把我拖到了这里。
        她说,是中了醉朦胧的毒。这群走狗,真是狠毒。
        我正想着,眼前又是一下模糊,然后看见房门口站着一个一身素装的女子,长长的头发束在脑后,一支别致的木簪有些随意地插在青丝结成的发髻上,干净脸上半带着惊喜的表情。
        她端着一个浅浅的瓷碗坐到我的床边,轻笑着说,“你醒啦?”
        “我叫青烟若,是一名大夫。你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捻了一下我的脉搏,掰开我的眼睛,又看了一下我的舌苔,“翻一下身,我看一下你的伤。”
        我看了看这个女孩,不由得暗自轻笑,我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竟然就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着。笑虽笑,不过我也配合地把侧着的身子翻了一下,变成了背朝上的姿势。
        “恩……伤势差不多要好了。我再帮你换一次药,你忍着点哦。”她有些认真地说,然后轻轻地拿走了搁在我后脊上的纱布,又用刀子割走了我背上的草药,我顿时感觉后背上一阵抽痛。
        她抬眼看了看我,嘴角含着笑意,“很痛是不是?喏,这个拿着,疼的话就咬着吧。”她拿了一条丝绢塞在我的手里。又用刀子刮了一点瓷碗里的草药细细地涂抹在我的伤口上。
        “这是什么?”我问她。同时也嗅到了青草的香味。
        “手帕呀。”她有些调皮地笑了笑,“你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我牵牵嘴角,“我问的是你给我涂的东西。”
        “这个呀,是殓泠草。”她继续给我涂药,头也不抬地说,“把殓泠草磨碎,砸出草汁,然后配上药酒才能治醉朦胧的毒。”
        “殓泠草?”我听到了这个名词,不禁一愣,“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该不会是你胡乱找了一种草药来忽悠我吧?”我逗她道。
        她把碗搁在一旁,认真地回答:“这种草药的种植方法是我家里祖传的,除了我家,没有另外一个大夫能够种出殓泠草,医治醉朦胧。”她拿出纱布开始包扎我的伤口,又说,“殓泠草每一天都要用药酒浇灌三次,不能晒太阳,一定要把它放在阴凉的地方,不然的话,它就会枯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青烟若站起身来,开始收拾不要的纱布的换下的草药。她像是突然想到似的,回头笑着问我。
        “我姓秋。”我答道。
        她突然蹙起眉头,问我,“秋平王和你什么关系?你该不会是王府里的人吧?”
        我一愣,想着我要是告诉了她我的真实身份,她还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我想了想,然后告诉她,“我怎么会是王府里的人呢?又不是姓秋的就都是秋平王的人。若我是王府里的人,我中了毒,他怎么找不到我呢?我叫秋末轩,家里是经商的。”
        “未”字上短下长,而“末”恰好相反。
        我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她问道。
        我回头笑道,“回家。青小姑娘,我会报答你的。我们,有缘再见。”
        我迈出了大门,听见她在我的身后轻笑。
        


        5楼2012-03-10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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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血染的毒药
          >>秋未轩
          今天是我从木屋哪里回来的第三天,伤已经痊愈了。
          本来就只是一个镖,扎得不深,只是上边的醉朦胧厉害得紧,在木屋中就约莫着休息了三四天,加上那个青姑娘的照顾,自然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
          对了,那个青姑娘。
          我抿了抿嘴。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到一袭素装的她,就有隐忍着想笑的冲动。
          这个女孩,着实可爱。
          今晚的夜空似乎有些不大平静。
          梦魇之中,我听见了几声环佩的“丁当”,虽然很轻,但清脆作响。我开始时以为是丫鬟们的首饰之类的物件发出的声响,可细细一想,这声音像是翠玉碰撞的声音,丫鬟怎么会有这种物什?
          我起身依着月光探向窗外,寂夜之中,一抹光亮飞跃过王府的一座座房顶之上,愈行愈远。夜行者穿着黑色的衣服,在惨白的淡月光下,我依稀看见那个黑衣人略显婀娜的身形。
          似乎,是一个女子。
          “笃笃笃,”我眯起眼睛,想要再看得分明一些,忽然间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那个秋平王来了。也就是我的父亲。
          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锦袍,缝扣有致的衣服套在他略微发福的身体上倒也合适,显得人也挺拔。只是他似乎有些憔悴,一定又是为了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在我十岁那年中了暗算,也不知仇家是谁,只晓得那一根与绣花针无异的银质短针插入她的左肩之后,她就一直昏昏欲睡,若是身上有了什么伤口,就会血流不止。好不容易止住血液之后,伤口又会泛起淤青。
          那些大夫说,一定没救了,伤者极为痛苦,还不如死了痛快些。
          我的父亲说,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救她。
          他修了一栋别院给我母亲,让她静养。
          “我又找了一个大夫,她能治的,你去看看。”他沉稳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这句话我在很久以前听过许多遍,现在很少听见,有些惊异,“怎么?这个该不会又说什么不能治了吧?”
          “她明天来。你去看看。”他垂下眼睑,转过身子,摆摆手,“我累了。若是她也不行,那我,就随了你母亲去罢。”
          我看着他的背影,“她叫青烟若。”,他补上了这一句。
          “青烟若?”我低低地念着。
          我们,还是注定了要见面吧。
          幽香苑。
          我一身轻便的黑色装束,暗灰色的步摇束起头发。远远地,我看见了她。
          还是一身素装,腰间别着一片青玉,青丝绾在脑后,随意地扎了一个髻,又散下几缕。她侧坐在榻边的木椅上,微蹙眉头,手轻轻搭在我母亲的脉搏上,像是在沉思。青烟若。
          我走过去,轻呼了一声她的名字,她瞪起眼睛,有些惊讶地望着我,“你不是那个什么秋末轩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才想起“我”是一个与王府无关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微微转了转眼眸,相信她不会发现,道,“我父亲的商户恰巧有事与王爷商议,王爷请我来这里招待一下这里的大夫。因为商政经常往来,所以也就比较熟悉了。”
          我看了看她的表情,却发现她又低下头静静地为那个昏睡的人儿把脉,额前的碎发有些
          随意地搭在眉间。
          “她的病怎么样了?”沉寂了许久,我打破了沉默。
          她抬起眸子,望向我。又垂下眼帘,“若是我猜得没错,该是中了血芜的毒。”
          “血芜?是什么?”我问道。
          她有些惊慌地看了看我,“血芜是一种至刚至阳的毒。对于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而对于那些柔弱的女子而言,就是致命。”她扶着床沿站起身,踱着步子,“据说血芜是用火兽的颈血,在火堆上加热至沸,再和以血罂粟。我也是在书上看见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阴毒的血罂粟。也就是传说中,血染的毒药。”她望了我一眼,声音低了下来。
          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怪怪的感觉,勉强扯了一个微笑,“那解药呢?书上有没有说?”
          青烟若的神情有些放松了下来,她叹了一口气,“有,只有乌敏可以解这个毒。血芜至阳,导致破口的血液无法凝固,罂粟使人昏睡。乌敏则是用十来种花的花蕊,在玄冰中存上两至三日,再用陈年老醋泡制。”
          她看了看我有些疑惑地神色,确实,我第一次听说有药用醋加以药引的。青烟若笑了笑,“我呀,看见你们这里已经有了差不多十种花了,你陪我去清数一下,相信我吗?”
          我也笑。点了点头,随在她的身后去了花园。
          我听见她的玉佩丁当作响。上面像是写着一个“青”字。
          


          7楼2012-03-10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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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治疗的日子
            >>青烟若
            又遇到他了,不知怎的,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深信不疑,即使是很明显的说谎,我却依然相信。
            手,放在冰冷的玉石阶上,生硬,冷涩。心也瑟瑟的凉。
            想着手指起落间,大把的时间,呼啦一下,就从身边溜走了。与爹娘在一起仿佛是昨天的事,刚刚过去。可是,分明大半年的时间,就这样,溜走了。我觉得我是很自己的,恨自己不够强大。
            秋未轩每日都来与我说上两句话,他问我:“烟若,你的性子为什么越来越冷呢。初见你是你不是这样的啊。”我一愣,只是道:“不管你信不信人总是会变的。”我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放软了语气,在别过头,他笑着看着我,眼眸灿若星辰。
            “烟若,还是你的心根本就是冷冽的呢?”他继续问道。这一次我却不再回答。其实熟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本性疏离冷漠,只有在对在对有好感的人时才会柔软下来。就像我与秋未轩初见的模样。只是如今的我,却做不到真心相对了。他见我不语,便兀自走了。我一个人立在院里,会想起曾经的一切,良久微动。
            我再也不是旧时人了吧。这样想着又摇了摇头,走进了屋里。
            那女人躺在床上,眉眼里有一丝哀伤的气息流转其间。倒不失为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只是那面容确有一些熟悉,却终究想不起来是像谁。
            秋未轩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我身边跟我讲关于她的故事。
            她叫漠璇。
            在十八年前漠璇不过二七年华,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一朝下嫁给了秋平王,夫妻恩恩爱爱倒也美满。秋平王心狠手辣,却独独对娘子千般恩宠,只是后来秋平王的仇家自毁容貌甘做漠璇手下一名丫鬟,取得信任之后,每天不懈地下药,一年之后,事情败露,那丫鬟狂笑几声,道,秋平王你一生作恶多端,我杀不了你,就与你最爱的同归于尽。说罢便自刎而去。那个丫鬟的真实姓名秋未轩也无从考究,他只知道,她有一个木性丈夫,也有两个落下山崖的儿子。
            “可曾去寻了她的儿子?”我捣着草药,问道。
            “未曾。”他犹豫了一会儿,而后达到。
            “只怕你也不知道吧。”我轻笑,不动声色的瞥他一眼。心底蓦然一沉。
            “我……”他一时语塞,像有些泄气似的埋下头,不语。
            “你在秋家住着,自然为他们说些好话。”我喃喃念道,似在说给自己听。
            “是了。”他又笑起来,煞是好看。
            


            8楼2012-03-10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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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你到底是谁
              >>秋未轩
              这几日与她朝朝相处,总觉得我们之间会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不知为何。
              有几日午夜梦回,像是听见自己在梦呓中唤着她的名字。
              这是怎么了?
              幽香苑。
              我又去那里了。
              每天总要去那里看上几遍,而且一待便是大半天。
              她也没有怀疑,我告诉她是奉着王爷的命令来这里看看的。
              是的,我只能这么说。
              服下了调制的乌敏,母亲好了许多。脸色渐渐红润,也不再像以前这么嗜睡,只是一天之中也要小息个两三回。可她从不开口,至少我从未听见她讲话,大多数醒着的时候,只定定地望着我,或者是听着我们讲话,便看向地面,就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去的时候母亲睡着了,帮她轻轻拉上了被子,却不知道烟若在哪里。
              好像有轻轻的洒水声。
              我回头看向窗外,但见青小姑娘身着淡青色柔丝百褶长裙,纯白色烟雾轻纱披帛轻缓垂至腰间,松松地打了一个结,结端自然地散下。轻风吹起时,隐约可见腰间的那块刻着“青”字的玉佩。
              她自然地挽起翠青的宽口袖,皓腕微露,抬手将怀中木桶里的半桶清水细细地用一只扁瓢舀起,洒进每一个花盆里。
              看得我有些痴了。爱美乃人之天性嘛。我浅笑着告诉自己。
              至今,我还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她只是告诉我,她们家中四代行医,是非常有名的毒医世家。像是醉朦胧的毒,就是除了她家之外,别无他方可以治疗。
              她的父亲因为医术太过高潮被仇家嫉妒而杀,她的母亲操劳过度感了风寒。告诉我这些的时候,她的语气极为平静,还有一点点被压制的愤怒。
              她不像是一个很会掩饰的人,发现我母亲的病是血芜的时候,我看见她会为一个不熟悉的人着急。我开始有点担心她的身份。那个“青”究竟是什么意思。
              “青姑娘,”我挥手和她打招呼,“起得这么早?”
              “你来啦,”她看看我,笑着回答,“起得这么早,你不还是这么早来了吗?”
              我有些窘迫,忙转开话题,“秋王妃的病怎么样了,怎么还不说话呀?”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快好了吧。”青烟若又低头浇起了花朵。
              “对了,”她抱起水桶,顿了顿,“我要去王府。三天,如果三天你还看不见我回来,请照顾好我的母亲。”
              话音一落,我感觉我人有些傻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三天以后,她也许就没有办法回来了吗?
              不行,不能这样。我一定要去阻止秋平!
              


              9楼2012-03-10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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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不可名状的悲哀
                >>青烟若
                “你要我办的事情,我办到了。”没有一丝迟疑。我轻轻抬头,秋平王正在作画。再听见我所说的时候,笔锋一抖,一副好好地画儿顿时毁了。“你真的治好她了?”
                “信与不信在于你。我虽然恨你,但还有起码医德,这是青家的祖训。”我走近她,仔细看看那画,“只是——这画儿毁了。”
                “莫要转移话题。”他似有些急躁,衣袖一挥,研磨落了满地
                “秋平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傻,做生意怎么会一次付清账。”我望望被墨水沾染的裤子,眉头锁起,心底却在不停地颤抖。面对生死,我还是怕了:“把娘交给我。不然,后果自负。”
                “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是,属下遵命。”
                良久,一个女子被背了出来,这女子虽是半老徐娘,但也是看得出当年是一个美人胚子。至今,风韵犹存,只是头发凌乱,衣着朴素。
                “娘。”我轻轻唤了一声。“我们回家吧。”
                外面的窗户传来响声,望去,却不见一人。
                “刚才有人在外面。”秋平的语气很淡。
                “怎么,那你为何不去追?”我回过头,若有所思。
                “是他。”他说得很自信。
                我瞥他一眼,心里也有了思量。细细想来,大概是他吧,那个叫秋末轩的人。或者说,是秋未轩。我终究想起了和漠璇相像的人是他。或许是巧合呢。我如是安慰自己。
                “青姑娘,你娘我已经还你了,那——”
                “这是我配的方子,你照着这区抓药,大概是七日定当药到病除。如果有了什么纰漏的,她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不过这没想到,你的心里还容得下你的娘子。”想起那个女子是秋王妃和秋平对她如此之好,心中倒也掠过一丝怜惜。
                “本王又非圣人,怎能做到如此绝情?”他并不恼只是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一愣,心想。这是不是代表,对我们也一样?那为什么又杀了我的爹。
                这些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大概,是怕他笑我吧。
                我被起娘,向府外走去。
                “金。”
                “是,上。”他一挥手,一群侍卫将我们包围。
                “卑鄙。”早就知道他喜怒无常,却是被那所谓的故事蒙蔽了双眼。我刚刚吐出这两个字时,一群侍卫便向我袭来。
                一阵白烟从我身前冒起。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表情很奇怪,有失落,有哀伤,还有快乐。
                “走。”他拉起我的手,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脚尖一蹬,随他逃离了这个王府。
                “不行了。”我放下娘,看着同样气喘嘘嘘的他,不由生出一抹笑意。
                “嗯,休息一下,应该不会有人追了。”他还拉着我的手,很奇怪,居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个,手...”
                “失礼了。”他放下我的手,可我看到他的眼里的惊喜。
                “青小姑娘,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啊。”微笑映入眼帘。
                “走?”我一把拉住他。“你还想回去?”
                “我的爹娘都还在那儿呢,我必须回去。”
                手慢慢松开。
                “你走吧。”我从身上拿出一块手绢,上面用青色的丝线写着我的名字,“权当是一个纪念,不止以后还会不会再见。再见。”我强迫自己的语气生硬起来,却终究软软的没有一丝力量,似乎在他面前,我永远是那一个青小姑娘。想起那些和他的对话,我忽而有些悲哀,我永远像隐藏住自己,却做不到,唯一的一次,也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会的,一定会的,再见。”
                他转身向王府飞去,而我瘫软在地上,看着娘,他消失的背影和自己在河中狼狈的影子,心中有一份不可名状的悲哀。
                这是前生种下的孽么,要我今生来换?
                


                10楼2012-03-10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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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知不如不知
                  >>秋未轩
                  我一直记得那个夜晚。
                  我一只手牵着她奔越了两座城池。
                  当时的感觉真的好微妙,好像只柔柔地捏着一团软软的棉花。像是一丝细风,我只消稍稍一松她就不见了。
                  她一直背着她的娘亲,也不知那位妇人是醒着还是睡了,有几次我都想停下来自己扶她的母亲,可看见她的眼神后,很快就退却了。
                  那种……倔强的眼神。
                  像是会隐藏一切,而在藏起全部的时候,将一切都诉说的眼神。
                  那日我赶回府中,没想到她真的被爹困住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几年他面上一直忙着筹集赈济北方洪灾的粮食,可是暗地里一直悄悄拉拢各地的官员。他绝不是想篡位,这我知道,他也安逸久了,不会如此的。
                  他是想要治好我娘,可烟若明明治好了她,他又抓了她的娘亲,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我大致能猜到几分。当年他前去请名振一方的毒医竹青被拒绝,我也是知道的。
                  而那个人送外号“毒仙竹青”的大夫后来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只是我知道,他的腰间,曾有一块玉佩,石青糁上一个小篆的“青”字。
                  我听见她对那个妇人说,“我们回家吧。”
                  似是在什么时候,也曾有一个声音在我耳畔柔声说,“轩儿,够了,我们回家吧。”只是那人自此就不在说话,我也不再听见她说话。一下子没有忍住,我从房顶上闪身下来。
                  他看见了我,还告诉了烟若,但只说“是他”,是让烟若猜我的身份?难道他又要来重演一遍当年赶人的把戏吗?
                  然后,我听见烟若说,“秋平,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傻,做生意,怎么会一次付清账。”
                  她又在我娘身上下毒。
                  所以我娘才不能开口说话吗?我有些生气,,有些失落,有些懊恼,又有些惊喜,她竟然会想到现在会遇到的困境。
                  后来我看见她背着她的母亲出来了,秋平还派了人来堵她们,我也不知怎么了,像是一下子无法自控,闪身上前拉住她就跑。
                  也不知是跑了多久,只知道停下的时候已经跨越了两座城了。
                  她说,“你还想回去?”
                  我想,若是她知道,我是秋平的嫡长子,她会说什么?
                  她一定一点也不喜欢我的父亲。想到这个,有些莫名的失落。
                  “你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吗?”回到府中,我和秋平王久久对视,然后,他先开口。
                  我怔住,“我不需要知道。”
                  “她是‘毒仙竹青’的女儿。”他说。
                  我抬眼看她,“我不需要知道。”顿了顿,“即使有什么深仇大恨,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杀了青烟若的父亲。你说……和她有关系吗?”
                  像是有一道被冰封了千年万年的寒剑,就这样直直地剜入了我的心脏。
                  我像是成了一座没有生命的石山。
                  “你该知道,若是她知道,你是我的嫡子,是未来的秋平王,会怎么样?”
                  就这一瞬,我的父亲成了她的杀父仇人,而我,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
                  血海深仇,为什么会横在我们两个之间?
                  叹,知不如不知。
                  


                  11楼2012-03-10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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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亲事
                    >>青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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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若,你大了,娘也帮不了你什么了。只是,你不要被仇恨所累啊。”
                    “明白。”
                    烟若你真的明白么,仇恨这东西一旦沾染上了,便离不开了。
                    可是我的世界早在一瞬间,天地崩塌。我只要重新撑起这片天空而已。我早就泣不成声。
                    我身着一袭白色迎风而立。看着一对璧人缓缓走出。秋未轩红色的衣角随风飘扬,恍惚着我的眼睛。
                    我盯着他的眼。他没有一丝笑颜。眼神中有一丝迷茫。我没有说话,手中的毒针早已经准备好。 我不会忘记我的目的。
                    只是等到他回头的时候,看了看我藏身的石柱。我又胆怯了,后退了一步,随即离开了。我收起手中的毒针。突然下不了手。
                    因为我面对的是他。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是他的声音。
                    我猛然回过头一袭红衣映入眼中。
                    我看着他。“早就猜到了。秋公子,青烟若还没有那么傻。况且秋公子现在应该回去陪你的娘子吧,新婚燕尔跑这儿来作甚?”
                    “烟若。”他叹了口气。
                    “请叫我青姑娘。”
                    “你到底想怎样啊?”他忽然低吼了一句。我一怔,没有说话。他的眼中分明是疑惑。
                    “自然是无法如何的。”我微昂起头从他身边走过。我看见他眼中的难过。我向前走着,终是无泪。我忽然想到了娘身上的毒,即刻转身,我看见他满脸的欣喜与欢乐。他快步向我走来:“烟若,你……“
                    “求公子救小女子娘亲一命。”我看见他的嘴角冻住了。
                    “你说。”
                    “小女子的娘亲中了王府秘制的毒药,特来求解药。”
                    他一怔,旋即从袖中拿出一瓶东西,“这是解药。你拿去吧。”
                    “小女子定当报答。”
                    “不用,你只要不恨我就好。”
                    我紧握着手中的药瓶,其实我刚才回头确乎是后悔了。拿药虽是秋府的独门秘方,而我不见得就解不了。我只是想,最后看他一眼而已。如此,足够。


                    12楼2012-03-10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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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究竟是谁误了谁
                      午后刺眼的阳光,从枝桠交错的树枝间轻轻泻下,在眉前细碎的刘海上跳着一曲又一曲不知疲倦的舞步。
                      “青姑娘。”一个淡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一惊。回头竟是秋平王。
                      “王爷找我不知何事?”竟然能从这里不声不响的把我找出来还真是不容易啊。我扬起一个轻蔑的嘴角。看着他。
                      “青姑娘可曾听说。”他顿了顿,“秋小王大婚之日新娘死于婚房?”
                      “她死不死与我何干。”我与他。再无关系了呢。像飞鸟掠过天空时留下的痕迹,哀婉凄绝。我与他之间的一场纠葛不过是人生的镜花水月罢了。
                      “但是——张小姐的尸体旁边有你的手绢啊。”说着拿出青色的丝绢。上面愕然锈着我的名字。这手绢不是当日给秋未轩的么。我心中已然了解。以秋平王一定知道是爱子所做。这手绢,这般的为难。一切不过是给她的儿子找一个替罪羊罢了。只是我不清楚他究竟是要陷害我。还是怎样。心一下子乱了。不知如何是好。
                      “此事。我不知道。”淡淡的口气。我盯着他的双眸。
                      “青烟若。你不要不知好歹。”他的严重带着些警告的味道。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奈我何?”我高傲的昂起头颅。手中抹了毒的银针飞出。顿时倒了一排人。
                      “动手。”秋平做了一个手势便闪身离去。
                      一群人便走了出来。我淡淡的笑着。忽的,一刀劈来。一个闪身,躲过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拔出剑。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指向了对面那个男子,黑衣男子顿时血如泉出,呆如木瓜,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功夫。我轻笑。继续挥舞。黑影闪过,几声利器碰撞之后,已然有一半的人倒下。我摸出一大把银针对着来人飞出。又是一个个倒下。不想背后被一记闷掌打了一下。嘴角溢出鲜血。三千青丝散落。见我受伤。那些人便联起手来。剑网挥的密不透风。我有挨了几剑。已是伤痕累累。
                      “杀。”一个掷地有声的字传来。
                      一把剑就这样刺来。我原以为我是必死无疑的。不想却是一个女子的痛吟。我睁开双眼。正是娘为我挨了那一剑。她鲜红的血染红了我的白色锦衣。我伏在地上。青丝批在肩上。手上的剑满是鲜红。白色的衣服被血溅出了一朵又一朵花。双眼通红。笑着。就这样笑着。
                      “烟若。好好活着。”娘的声音很小。我望着她。有一些迷茫。我从未想过她就这样死了。我拼了命去保全的人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不甘心。秋平。我定当灭你。又是一剑挥过。与来人厮杀在一起。
                      一人却终是敌不过他们。一袭白衣已然成了血色。我倒在让人呕吐的血泊中。晕了过去。
                      “死了?”秋平的语气没有改变。
                      “是。”侍卫有些心痛的达到。几百人来擒一个女子现在只剩了几十人了。这个女子若是假以时日定当不同凡响。
                      “把她们扔到后山。”
                      “是。”
                      我就这样睡去了。我梦到了曾经的日子。梦到了爹、娘还有,秋未轩。那些光年,那些眷恋与不舍,在时光的洪流里,留下影子。
                      那些隽刻在生命中的剧目,在记忆里铺开一卷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影影绰绰,无声无嗅。
                      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旦失去就没有后悔的余地。说好了不回头,这次,我想是真的回不了头了。我甚至是要死了吧
                      将死人。我也许没有未来。
                      


                      14楼2012-03-10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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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通向归处的不归路。
                        >>秋未轩
                        街。
                        天是阴的,没有太阳。只有云。还有风。
                        我一手持剑,肩上背着包袱。仓促之下整理的,并没有很多东西,只是一些碎银,银票,还有能够表示身份的铜牌。
                        说来可笑,明明想要逃脱这个身份,偏偏却还是迎合着它。
                        “哎,让开让开……”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提着刀拨开行人,一边喊着,飞扬跋扈,“哎,说你呢。”
                        那人指指我。我迅速闪去一边,别过头,让鬓角的余发遮住面容。
                        不因别的,只是因为刚才的惊鸿一瞥,我看见了他们手上的榜——画有我的相。
                        那几个人找了一块空的墙,随意贴了一张,然后又接着喊着“让开”,向前行去。
                        我凑近细看了那张榜。寻人,秋平王府少王爷,秋未轩。悬赏,一千两。
                        然后是一张画像。和我似乎有几分相像,但不是极像。我很少有那种眼神,坚定的、强势的。我常常是懒散的,常常会选择逃避我不想面对的,就像现在这样,我似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想要离家出走,一去了之。
                        想到这里,我不禁嗤笑一声,但又何尝不是呢?
                        我又能去哪里?哪里又会收留我这个落魄的少王爷?若他们不知我的身份,会怎样待我?若是知了,想必定会将我送去王府罢。在这个荒烟蔓草的年代,日夜笙歌的太平背后,却是掩不尽的人性的私欲贪婪。这是足够令人心寒的了。
                        我没有地方可去,更何况,我没有朋友。我说过。
                        因为我是秋未轩,孤傲的高高在上的未来的秋平王。可是我现在不想做秋未轩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拥有一些曾经没有的呢?
                        我问自己。
                        微牵嘴角,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这位公子。”身后传来一个很从容的声音,不是很响亮,但是令人觉得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叫我,但我直到他轻拍了我的肩膀才回过头去,“先生是叫在下?”我问。
                        那人身披一件藏青色的长袍开衫,内衬苍色布装,袖口绕着一圈素色的布料,发上抓了一个髻,又散下很多,年纪约莫三四十来岁,相貌还算和蔼,但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场。
                        “敢问公子,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他先开问,声音依然是从容的,可这问题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从市井中来,往江湖中去。”这是我想的,脱离从前的那种束缚。
                        “市井又何尝不是江湖?”他反问,我愣了,等着他的后话。见我的反应,他笑了两声,补充道,“想必市井非市井,而是一只‘井’;江湖也不是那江湖,是属于公子的‘湖’吧?”
                        我怔住,想想却着实在理,拱手作揖道,“先生乃是高人,晚辈敢问如何称呼先生?先生府上何处?”
                        “老头我只是一个云游四方的闲人罢了,那是什么高人?休要一口一个先生,我可受之有愧。”他捋捋胡须,眯起眼睛,又认真道,“我姓施。施予的施。老头云游四方,无府无家。公子名中可有一个‘轩’字?”
                        我愣住,疑惑他是否要将我送回王府,斟酌一会儿,还是答,“确有一个‘轩’字。”
                        他的目光中有些惊喜,有些高兴,“‘轩’是高而耸立的样子,公子将来必有一番大为。”
                        


                        15楼2012-03-10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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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若在今日以前,兴许有些可能,凭我是秋平王的嫡长子,我会继承他的王位,然后会有一番大为。可如今,我是无家的游荡的平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方向。
                          “施前辈如何得知?”我吟吟地笑着问。
                          “公子面相亲和,骨骼清奇,与我有缘。不知我这糟老头子能否有荣幸请公子去山上的湖泊呢?”他说。
                          “请前辈点明。”我有些迷糊,却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可否请公子入我门下?虽有些唐突,但请公子相信,我并无恶意,而且……”他没有再说下去,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本门呼作‘百里门’,并无什么大庄院入住弟子。老头云游四方,行至百里,须做的只有三件。一是行善事,二是寻找有缘人收入门下,三是传授心法武诀,让他继续行百里,为善事。”
                          他又捋捋胡子。
                          我答应了下来,很奇怪竟然会这样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在街上的茶摊,他坐在茶摊的长凳,继而我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拜师。
                          “好了,只这一次,从此就再也不这般行礼了,这是师父的第一个要求。”他笑着扶我起来,“然后,你能说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我只愣了一会儿,然后选择既然相信了就信到底,“我叫秋末轩,以前是叫秋未轩。”
                          似乎一点都不出乎他的意料。
                          “整个灏玄都在寻你,秋姓甚少,有没有想过隐一个姓呢?”他说。
                          “愿听师父指点。”我认真地颔首。
                          “秋深时露重,白露是秋的标志,若是将姓易为‘陆’,可否?”他说。
                          我惊喜道,“姓名只是一个符号罢了,姓‘秋’姓‘陆’有什么差别呢?师父不是说‘行善事’才是‘百里门’应该所为么?”
                          “却是如此,却是如此……”他笑道,“陆末轩,陆末轩,好个莫轩……从今日起,陆末轩为我百里门新弟子。”
                          我最后望了一眼灏玄。
                          我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我会很快乐,我想我会找到属于我的去处。
                          这条通向归处的不归路。
                          我却想一走到底。
                          


                          16楼2012-03-10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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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绝情。
                            >>青烟若
                            “诶。”我揉了揉额角,睁开了眼。头疼得几乎要爆炸了。
                            “你醒了。”淡淡的语气。约莫是一个中年男子。我扬眸,目光对上了一双冷然的眼睛。
                            我微微一愣——所有的记忆如翻江倒海一般涌来。
                            “你叫什么?”我猛听得这没有温度的声音,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就已经自动代劳了:“青烟若。”
                            “你为何与王爷结下梁子。”
                            “什么?”我定了定神看着面前一脸默然的男子。
                            “你怎么惹了秋平王。”
                            我下意识戒备起来——这个男子身上虽然没有散发出任何杀气。但说不准他就是秋平的人。
                            “被人打晕了脑子都变笨了么。我若是要杀你。早就动手了。”男子顿了顿,道:“木拓、木幽。你们进来一下。”
                            门外闪身进来两名男子。一位一袭红衣,眼眸流转有说不尽的妖媚。一位身着白衣,大有病书生的情态,让人莫名的心疼。
                            “为什么救我。”我不理会来人,问道。
                            “你是神医竹青的女儿吧,他曾救过我。”说着他掏出一枚玉佩,竟与我腰间系的一模一样,“能走出我这出云谷的。只有死人、我和我的人。那么你要怎么选择?”这男人的思维跳跃也太大了吧。
                            “我做你的徒弟。有什么好处。或者说。你应该先告诉我你的故事。”我敛下眉眼。
                            “我教你我所会的一切。只要你帮我杀三个人。如何?”男子轻言,“这出云谷关不住你的。你有自己的仇恨。我亦有我的仇恨。只是我们的仇恨在一起会掀起血雨腥风。你可愿意?你可害怕?”
                            “为何是我?”我邪魅一笑。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因为你和秋平王有过节。”男子负手而立。有着说不尽的沧桑。
                            “如此简单?”我眯起双眸。“不管你为了什么。我答应你。”张了张嘴。我冷冷地吐出四个字然后坐起了身,“你叫什么?”
                            “笙。”
                            “真名?”
                            “嗯。”
                            “师父。你是说小烟烟是我的师妹了?”木拓忽然说了一句话,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拓,你很高兴?”笙还是没有表情。
                            “师父。我觉得是拓觉得有了师妹什么的一定很好玩。这样子他就不用天天跑去山下喝花酒祸害美少女调戏美少年了。”木幽轻悠悠的飘出一句话……
                            “幽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哪里有。”语毕。木拓立刻感受到了幽的鄙视和笙的笑意……还有我眸中的兴趣。
                            “拓、似乎中了毒。”我颦眉。
                            “出云谷被人虎视眈眈看了这么久。拓的毒是一早被人下的。我也看过了。但没办法根治。”笙饮了一杯水。双眸中透出些无奈。
                            “出云谷?什么地方。”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我常年隐居于山林。江湖之事。大多不知。”
                            “出云谷当初名唤暗星。是渊天教的一个分支。后来因为我功高盖主。连累了弟兄。教主下令诛杀暗星。我带着暗星幸存的人手来到这里。建立出云谷。任何人进来都是死路一条。从此出云谷名震江湖。我也发展了一些探子游走于各地。出云谷。相当于一个地下的情报组织。”
                            “所以。你要我杀的三个人里。有一个是渊天教教主?”
                            “是。”笙看了拓一眼,道:“你一眼便看出了拓的宿疾。可有办法医治。”
                            “自然。”我浅笑,道,“开到荼靡,罪恶深重。拓中的是荼靡露。”
                            “不错。小烟烟那你要怎么帮我解毒呢?”拓的眸中有些钦佩。
                            “施针。闭关三日。不可有人打扰。”我估计了一下时日。说道。
                            “好。我给你三日。你不会让我失望的。”笙莫名的信任让我有些奇怪。不过。他是我的师父,是救我的人。那么。我就不会让他失望。
                            秋平王。等着吧。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回来拿回,你拿走的一切。
                            


                            17楼2012-03-10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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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措手不及的使命
                              >>秋未轩
                              我有没有说过,什么是宿命?
                              宿命就是想要逃离,所以一直背离原来的点奔跑,可是不论你怎样奔跑,到最后还是回到那样一个点。
                              就是无法摆脱的命运。
                              我花了三年的时间离开灏玄,离开秋平王府,离开秋未轩,可是结果是,三年之后,我又回到了这里。以百里门掌门施离门下最得力的徒弟,陆末轩,的身份重新出现。
                              我在百里门呆了三年。
                              还记得当初初遇师父的时候,他说,可愿意随他去山上的湖泊?那个山指的是距离灏玄九十里的安山。并不是很高的山,但是我懂得了所谓的“山上的湖泊”,说的是,“江湖在山上”。听说我入门前,师父常是云游四海,但每次回到安山顶上的小屋子——他的住处,常会带回来一两个年轻人,他们大都是曾经落魄,更是师父口中的“有缘人”。
                              百里门的掌门之位传到我师父只是第二代,刚开始时只有祖师一个人与他的书童罢了,但自从师祖收了施离师父之后,百里门渐渐发展了起来,江湖上有了属于这个门派的名声以及地位。
                              师父在收了前几位师兄之后,只是教会了他们百里门最浅显的心法,而且教导着大家各自要继续潜心修习自己原有的武功路数,而且常常说一些做人的门道。百里门的心法其实只是如师父说的那些做人的门道一般,那江湖中人都以为如仙咒一般的心法所说的核心内容只是,心静,心善,行安,行善。因为只有心善了,这样不管怎样,与你本身的武功路数都是相辅相成的,都会助长你的武功。
                              但是我入门后师父一直在不断地教我调理自己的身体。他说我如今的体质已经能够抵抗一些并非剧毒的毒药了。比如那个让我认识烟若的,醉朦胧。除了调理,他说我的武功并不出众,虽然基础打得很扎实,但是并不像众位师兄一样,都有各自不一的武功路数,我却太过平常。他除了教会我百里门独有的一套心法秘诀,更是把他自身的武功招式教给了我。在我入门之后,他再未云游,而是静心地教导着我,还有那些师父认为未成火候的亦或者是自己还不想离开而尚未下山行百里的师兄们。
                              师父告诉我,我本就是一个拥有善心的人,善心与百里门本身的要诀是相通的。拥有善心,才是一切正派武功最重要的所在。我曾问他,为何仅仅传授与我这样高深的武功?其实别的师兄也不一定拥有如施离教我的这样同样的功夫。可他只淡淡道了一个,缘。
                              可是万般的缘分终得尽,还记得那一天,我被师父忽然叫去偏殿。
                              “末轩,你入我百里门也该有三年之久了吧?”师父见我来到,缓缓转身面对着我。
                              “是啊,有三年了。”三年了,但是师父仿佛还是我那日在灏玄的街头处于他那般,那一股子气场,即使已经与他十分熟悉,也常忽然被他的气场一下子怔住。
                              “我看,你已经掌握了百里门功夫所有的精髓了。下山去吧,有一件事情,非你做不可。”他说,又是拈了拈他自己的胡子。
                              “恩?”我有些奇怪,“非我不可?”
                              “是。你需要回一次灏玄。”师父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一直在逃避。逃避你的身份,逃避你的父亲母亲,逃避你的一切。只是,我猜从你下山开始,整个中原都要乱了。所以,你要去哪里,因为……”他顿了顿,又一下子转了原先沉重的语气“南家的大公子,子仲的大儿子啊,南浩啊,要成亲咯。你作为我的徒弟,就带去我的祝福吧。再说了,你的那些师兄,前几日都被我打发行百里去啦,哈哈。”说着笑了两声。
                              我有些奇怪,“师父为何不亲自下山呢?”
                              他不失可爱地一笑,“我都憋了三年了,也该去看看山河咯。”他从身边拿出一个包袱,一根短杖。一步一撑地面,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记住,百里门的内功心法,只能护善人,切勿错识了敌友呀。”
                              我点头跪地,“弟子多谢师父教诲。”
                              师父笑了几声,迈过门槛下山去了。
                              南府门外。
                              因着在灏玄住了十五年的,下了安山之后也不难找到灏玄的所在,南府的所在。
                              我淡淡一笑,欲进门去。
                              对了,我还记得到了灏玄的第一天,在一个茶楼中听见了身旁二人的对话。
                              一人道,“周兄,你可知再过乃是南府大公子成亲之喜?听说十大门派之九,还有六大世家都会派人前去贺喜呀。”
                              “我只知有此喜事,声势如此浩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八大帮派六大世家?兴许是我久居深山,对中原武林知道得太少了吧。”另一人答。
                              “天阳派、百里门、怜华宫、枫炎帮、研祟帮、逍遥教、极乐派,还有那魔教,称之为八大帮派。轩辕家、欧阳家、曲家、彦家、慕家、南家合称为六大世家。从三年前南家相助魔教暗害后来出云谷的谷主开始,南家成了第六大世家。此事极为隐秘,除了两家人以外,鲜少有人知其根本原因啊。”他压低了声音,道。
                              那周姓男子又道,“原来如此。我只知灏玄的秋平一家,却不知故地重游,早已物是人非啊。”
                              我也有些怅然。
                              离家三年,却不知家中父母如何了。仿佛我离开后,秋平王府的名字仅仅只是一个名字了。我的离开,应该让庶母们还有未宸未谦得意了吧,我本身就不甚得她们的欢心。
                              不再注意他们的对话,也不再细想什么,提剑走出去。
                              


                              18楼2012-03-10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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