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伯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的反应，不记得他们如何拥吻着磕绊去卧室，不记得他们如何纠缠着倒上柔软的床垫，甚至不记得进入时生生撕裂般的疼痛。整段记忆朦胧而愉悦。等再次浑身酸痛地醒来，路德维希搂着他呼吸正匀。
想轻手轻脚挣开溜走，却毫不意外地弄醒了对方。“太冷了！本大爷点壁炉去！”基尔伯特逃一样地窜到卧室一边，摆弄着木块拖延时间。
路德维希只是微笑看向他的哥哥，屈起一只胳膊撑着脑袋，侧身观察基尔伯特通红的耳朵——从背后看，它们藏在银色发丝里异常明显。
然后基尔伯特很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弟弟的欣赏：“这木块烧起来也有那股味道！和空调一样。”他说，“很……熟悉。”
路德维希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唇角又柔和起来，带点悲哀的弧度，注视着对方。“哥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他鼓励着对方继续，“你应该记得的，这个味道。”迟早会记得的。他在心里轻轻补了一句。
看着对方动用本就不擅长思考这种事的脑细胞，路德维希忽然由衷地希望他不要回忆起来。但既然前一刻没有制止对方的探寻，这一刻再后悔也就来不及了。
“硫……磺。”犹疑的开头，肯定的结尾。基尔伯特想起了这个味道，这个几乎贯穿他的生命、历史的味道，子弹与硝烟的味道。
“为什么？”银发的男人此时表现得更像是已经猜到了真相。他想要的，只是一个亲口的确认。
“哥哥——”路德维希深吸一口气，“你还记得25号，我们是怎么回来的么？”
“我……”基尔伯特恍惚了一下，脑中忽然涌现的大量画面让他一时回不过神来。脏臭的地牢，沉重的铁镣，审判席上掩藏于长围巾和镜片后的虚假笑容。以及最后的，冰冷的枪口。
砰——
没有归程。
“我，已经死了。”
路德维希走向他，硫磺的浅淡味道弥漫开来。火星从壁炉里飞溅出，落在地毯上撩起了火苗，但他没有停下。
“是的。”天蓝色的眼睛里有些什么在涌动，“而我现在大概，是在昏迷吧。”声音又轻下来，像是对这一事实感到羞赧，“现在哥哥应该都知道了？”
基尔伯特的表情由不可置信转为温和的平静。在逐渐升温的房间里，路德维希怀抱的温度仍然有令他心安的魔力。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做梦或是其他。我也真心感谢能有这几天，足以让我……说出这些话。”埋在颈窝的嗓音从基尔伯特耳后传来，气息吹得他有些痒。“但我……不想你离开。”手臂收得更紧了。
那么多天以来，基尔伯特第一次路出了那样的表情，甚至温和的不像一贯嚣张的普|鲁|士。“你必须回去，但我不会离开。”银发男人开口，酒红色的眸子闪着润泽的光，“本大爷承诺的事，什么时候不作数过了？”
火焰已经从地毯蔓延到了四壁，硫磺的味道更浓。在越来越炙热的空气里，基尔伯特又恢复了平时的笑容。
路德维希觉得自己应该牢牢抓着兄长不放开，可他没有。不知道是火焰上方的空气扭曲了视线还是什么，他看到他的兄长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微笑：“本大爷不会丢下爱哭的小鬼不管的。”
基尔伯特靠近，然后分开，向后退去，躲进耀眼的橙黄色火焰之中。
“我保证。”耳边回荡着最后一个音节时，路德维希抬手触上了自己的嘴唇。那里还留着另一个人的温度。不曾消散，却终将归于冰冷。
P.S 想看BE的太太们可以就此打住，这就是结尾了哦【笑】《被围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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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还有一小段=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