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和君惘然这一对少年,在第一次相遇之后,便一见如故,两个半大的孩子就在众人的眼中开始了一系列的长谈。
听了君惘然的文化,南羽一阵沉默,但随之听到了他讲的故事之后,君惘然便也知道了他沉默的原因了。
据南羽所讲,他是出生在一个大家族之中,他是当家家主的最小一个儿子。他的父亲在一次酒醉之后,和一个侍女在房间中过了一夜,那个侍女是家主母的侍女,因为颇有些姿色,人又柔顺,他的父亲兴许早就有心,只不过一直碍于主母的脸面,直到那天晚上。
谁知两个月后,那个侍女被查出已经怀有身孕,主母原本便是厉害角色,当时瞪她的眼神几乎都要瞪出了火,侍女哆哆嗦嗦的跪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这是家族内院之事,没人可以插手,虽说侍女怀了家主的血脉,可后院之事向来是主母所管,主母自己又有一子一女,她要是真如何对待那个侍女,家族中人恐怕都无人有什么意见。
主母的娘家,似乎比南羽的家族更为有背景,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家主,除非想撕破脸面,否则也不会插手。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侍女在劫难逃之时,有一个人说话了。
她就是南羽的亲祖母,家主的母亲。虽然老太君早已不管事,但是她亲自到后院之中,带走了那个侍女。
主母眼色沉重的看着老太君领走那个侍女,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下一句话,如果她真的要留下那个侍女,老太君本身只带着两个丫鬟,也带不走那个南羽的母亲。
主母最后没有说话,可君惘然知道,这是老太君拿自己的名义与生命和主母做着无声的对抗。
“你的祖母真是个好人”君惘然半大的孩子叹息着道。
“祖母真的是好人…她待我与母亲也很好”南羽的声音渐渐有些低沉,“后来我母亲就一直待在祖母的身边,直到我生下来后,也是依附着祖母生活。”
虽说太老君的名位在家族中是最大的,可真正掌控着家族,特别是后院生活的还是那位当家的主母。
老太君赢的了那一场无声的战斗,可从此主母再也不会给其任何的权面了。
君惘然这时突然问道:“那你父亲呢,可有管过你?”
“父亲…”吐出这个词对于南羽来说似乎无比的漫长,“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听母亲再说,我的父亲很忙,他很爱我,也时常来看我。”
“只是那时候我还年幼,什么都不知道。”
“等我渐大了,询问母亲的手,母亲也不再说话,开始落泪,时间久而久之,我便很少提及父亲。”
南羽如此说道,他那漆黑的眼睛仿佛开始渐渐失去光泽
君惘然看着他,和他一起沉默了一会,他没有再问什么,可南羽似乎知道他想问些什么开口说道。
“我四岁的时候,家中来了一位道士。”
“祖母让我拜那个道士为师”南羽说道这里转过了头,“却没想到因为这个道士让我失去了所有那些爱我的人。”
君惘然楞道:“他是个坏人?”
“不是,他是个好人。”南羽摇摇头:“他看到了我,就对我说,我天生就是学武的料,我从来不知道世间还有武功这么一个说法,祖母从来都是教我做人的道理。”
君惘然听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擦了擦鼻子。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有一天,师傅,就是那个道士冲进房间拉着我就准备往外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许许多多的黑衣人冲击了祖母的院子。”
君惘然仿佛从南羽的眼中看到了什么。
那个道士拉着南羽的手,时不时的和黑衣人交手,道士的功力不弱,就徒手可以挡住那些手拿刀剑的黑衣人。
可好景不长,道士突然停了下来,他将南羽放到地上,低声说道:
“羽儿快跑,往后院跑!”
南羽的眼中含着泪,无论是谁突然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害怕,他哭着说道:“师傅,师傅发生什么事了?我要祖母,我要妈妈…”
他顿时哭出声来:“我要祖母!我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