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会对赫敏的魔法技能有任何特别的印象，但再一次他发现自己由衷地佩服她。他皱了皱眉驱赶了不合时宜的敬佩表情，傲慢地说：“我不需要……”
“这只是以防万一，”她打断了他的话说：“万一你摔断腿或者什么……”
“你希望如此吧，格兰杰？”他假笑着问：“你没有在这间公寓里安设陷阱吧，难道不是吗？”
赫敏的嘴唇抽动了一下，几乎笑了出来，她慢慢走上前把雪球放在德拉科旁边。他看着这个精致的小物件然后推开了，他脸上幽默的光亮也随之消失了。赫敏在这个时候多么想触摸他。这种引诱来得如此突然，让她不禁退缩，她捏紧拳头故意不去想她收紧的胃。
“你知道，德拉科，”她局促不安地皱着眉，仓促地说：“我可以另作安排，如果你不想我走可以告诉我。”
别走……（心理活动）
“如果你的小书包里没有什么别的毫无意义的玩具了，你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格兰杰。”德拉科低声抱怨。
她敢肯定他可以从她的目光中看到某种失望，但很快失望变成了愤怒：“很好，如果你总是坚持你该死的冷酷。”显然这么说有些唐突。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他谦逊地重复着她先前的话语：“你还想干嘛，格兰杰？”
“没有了，”她气呼呼地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总像个混蛋……”
“嘿！”他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腕喊道：“该死的你想要什么，格兰杰？一点感激吗，就为了你把我丢在这个该死的监狱后留给我的这个愚蠢的装饰品……”
“我正在学会不对你抱有任何奢望！”她面对着他的脸，愤怒地反击：“每当我觉得你还有些许教养时，你总是变成原来那个自私的蠢货！”
“该死的你在说什么……”
“那天，”赫敏的声音轻了些：“我们正在谈论立场……”
“你想多了，”他带有防御意味地说：“你是不是以为这个地方让我的思想有所转变……”
“没你想的那么多，”她反驳说，但当她意识到他们靠得有多近时咽了口唾沫：“我是你唯一能见的人，为什么还要这么装模作样？”
他张了张嘴但并没有说什么。在她金色的双眸里闪动着某种熟悉的光亮，让他想起她过敏时吻他的那天。在她紧张的目光里有一股充满勇气的火光，他感觉到她在靠近。他紧紧闭上眼睛，挣扎着是否让这一切发生，他想放弃所有的抵抗，任凭她得到她想要的。这是在她把自己遗弃给内心的魔鬼前得到她的唯一机会，他们品尝过彼此的双唇，那再多一次又有什么不同？
但是她温暖的呼吸擦过他的下颚，把德拉科拉回了现实，他匆忙地把她推开。看着她跌跌撞撞地后退，他恶毒地嘲笑着，但是脸上的恶意并不自然，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失望。格兰杰却并没有时间掩饰自己的羞辱和惊讶，她的动作有些笨拙，眼里布满被伤害后的迷雾。德拉科几乎朝她尖叫，但是她却转过身飞快地逃开了。
砰的一声巨响，门关上了，就像威森加摩的法槌，这是对他的判决。整整两天，唯有自己的影子陪伴左右，他真想知道没有她的陪伴如何驱赶这该死的孤独。
他真应该让她吻下去……
.寒冷的空气刺痛她潮湿的双眼。
赫敏匆忙地赶往霍格莫德，不得不承认她对德拉科的感觉已经超出了界限。
第一次吻他，她神智恍惚，是出于一种逻辑难以解释的冲动。但是刚才的尝试却完全不同。她试着靠近，想碰碰运气。那是她意识清醒时的一个决定，但事情的结果却是遭到情感上的拒绝和彻底的屈辱。这些想法在她脑海里乱作一团，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
当三把扫帚酒吧进入视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泰然自若。至少见到唐克斯的喜悦能够吞没一些关于德拉科的疑问，她违心地笑着走进这间熟悉的小酒馆。一小拨熟客散坐在酒馆里，她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人直到看到罗梅塔夫人聪慧的双眼。这位年长的女巫朝赫敏点了点头，谨慎地递给她一把钥匙，然后赫敏就毫不犹豫的奔向她的朋友。
“你来啦！”看到赫敏冲进房间，唐克斯灿烂地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迷路了。”
“看到你真好，”她激动地想给唐克斯一个拥抱，但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有些犹豫地说：“噢，唐克斯！现在看起来明显多了！”
“一语中的，”她戏谑地笑着说：“我现在警告你我正处在需求旺盛的阶段，所以如果你哪天看见我躲在角落里拿着汤锅和果酱三明治就别管我了。”
赫敏笑了，但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笑出声来。她与德拉科的邂逅在眼中闪现，让她感到嘴唇干燥，心情沉重。
“你还好吗，赫敏？你看起来有点不安。”唐克斯问。
“我很好，只是有点想哈利和罗恩。”她快速地撒了一个谎。
“当然，”她同情地点点头，给了年轻女巫一个温暖的微笑：“但至少你还有可以谈心的朋友。霍格沃茨怎么样了？”
赫敏无法控制地退缩了。
太复杂了……（心理活动）
.德拉科在黑暗里满脸愁容。
已经夜深了，月光照不进没有窗户的客厅，寂静骚弄着他的耳朵，大声提醒他，她不在这里。她的气息渐渐褪去，这间公寓显得诡异而空洞，在最近的几个小时里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盯着这个该死的雪球发呆。
现在他所能做的一切就是摇动这个小玩意儿，然后她就会回来，他就可以得到她的吻，就像她离开前他能做的一样。
他撕心裂肺地吼叫着，猛地把这个施了魔法的装饰品扔到墙上，看着它摔得粉碎。然后他调转脚步带着愉快的呼吸走向格兰杰的房间，喃喃地念出她的口令，房里的空气让他立即镇定了下来。
绝对的格兰杰。
他挑剔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希望能找到大量的私人物品，但除了几张照片，红色的被单，令人印象深刻的书籍，这里看起来和他的房间没什么太大区别。
德拉科愠怒地看着这些照片，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张上，那是她和几个没用的蠢货，但她显然认为他们是非常好的同伴。他把所有的相框翻倒不去看他们，然后躺在她的床上，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抚摸着她的被子。他感觉有些困乏，枕头和毯子上她强烈的气息安抚着他。如果他睡在这里，与她平静的耳语为伴，谁又会知道？
“该死。”

.第十四章 渴望
“不，”唐克斯摇着头：“小伙子们寄给莱姆斯的信里也没有透露更多消息，但那真的重要吗？只要有信。”
“我也这么想，”赫敏心不在焉地附和：“我只是希望能或多或少帮上忙，如果我知道他们是如何销毁金挂坠盒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安慰朋友说：“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魔法部掌控着局势，况且又一个魂器已经被销毁了。别误会，我们还会做得更好……”
“好得多，”她叹了口气，用手指理了理挡在脸前的头发：“我真希望能和他们一起……”
“以你的才干更加适合留在霍格沃茨帮助麦格，”唐克斯说：“很明显，小伙子们做得非常棒，而且凤凰社希望你们中的一个能够与我们保持接触。”
“我知道，”她疲倦地皱着眉，揉了揉双眼说：“我只是不知道我能起到多大作用。现在看起来我能做的就是组织圣诞晚会，还有其他学生会主席能做的没用的事。”
“你不能责怪麦格，她只是想鼓舞士气，”年长的女巫耸了耸肩：“一个圣诞舞会对你很有帮助。你告诉过我上次的舞会你有多开心。这次有没有著名的保加利亚人邀请你？”
赫敏感到一丝微笑爬上她的脸颊。
“不，没有保加利亚人，”她咕哝着：“迈克尔邀请了我。”
“哪个迈克尔？”
“迈克尔－科纳，”她若有所思地解释说：“但是我想他只是提了一下，因为我们都是学生会主席。我希望那是唯一的原因。”
“为什么，”唐克斯抬起眉毛问：“他有点傻里傻气吗？”
“不，他很好，我只是……”
“你喜欢别人。”
德拉科（心理活动）
赫敏惊讶地睁大眼睛，抬头看着唐克斯：“什，什么？你说什么？”
“罗恩，”女巫会意地笑着：“我们都看到在婚礼上你们非常亲密，而且你告诉过我你喜欢他。”
“噢，罗恩，”赫敏犹豫了一秒钟，然后释怀地说：“是……是的，当然。”
“你还好吗，赫敏？”唐克斯关切地问。
“我很好，”她不确定地低语：“我不太习惯外面的床，不容易睡着。”
严格说来这不是谎话，她几乎整夜醒着，但是糟糕的床垫却不是失眠的原因。她满怀希望地盯着她的闹钟，等待着或者说是期盼着它会响起，他不在隔壁，这让她非常不安。从日落到日出，她一直想着他。
唐克斯在门的另一边，但她仍然感到非常寂寞，无法自拔地想象着德拉科将会如何度过孤独的夜晚。她和金妮待在一起的那天晚上，他都企图逃跑。她期盼着什么，但闹钟没有响就表明他一切都好，然而这却更加让她焦虑。
今天她很早就完成了课程，正在考虑是不是去看看德拉科，但一想到自己昨天曾试图吻他就犹豫了。吃过午饭，她在霍格莫德闲逛了一会儿，这里已经开始弥漫着圣诞节的气氛。
这天她和唐克斯谈论了战争还有很多别的事情，但她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到德拉科身上。
“罗恩和我没有在一起，你知道的，我们只是朋友。”她告诉唐克斯。
但这位傲罗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你不喜欢他，赫敏？我以为……”
“我也这么以为过，”她承认：“但我认为我们最好还是做朋友。我……不是以那种方式喜欢他。”
唐克斯笑了，轻轻地拍了拍年轻女巫的后背：“没有人逼迫你喜欢罗恩，赫敏。如果你不喜欢，那就不喜欢……”
“你和莱姆斯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遭到过许多……非议？”她小心地问：“因为你们的年龄差距？”
“许多人都太早下判断，”唐克斯若有所思地说：“在这一点上，莱姆斯比我更加烦恼，但，是的，我们和那些爱管闲事的蠢货有过不少争论。”
“你怀疑过自己的感受吗？”
唐克斯叹了口气，忧虑地拍着膝盖：“我知道人们不会以平常心对待这件事。”接着她承认：“当然如果和年龄相当的人在一起会轻松不少，但你没有选择。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赫敏给了她朋友一个温柔的微笑，然后问道：“值得吗？那些指责和……”
“当然，是的！”她大声说：“你看，现在是战争时期，而且我还怀了孩子，伦敦那些爱嚼舌头的蠢货不值得我担心。再说，如果我无视自己对莱姆斯的感情会后悔一辈子。”


德拉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心不在焉地玩弄着雪球的碎片。他笨拙地捡起一片，随着手指上一抹鲜红滴落，他疼得吸了一口气。他用挑剔的眼光看着指尖渗出的血液，一股寒气袭上后背，他又回想起那天在浴室发生的事情，那儿有很多血，不只是他的。
格兰杰的血也和我的一模一样。（心理活动）
那是该死的现实，他把这归咎于那些接踵而至的困境和她离开后的空虚。但最该死的是，格兰杰拥有他所欣赏的一切，比如智慧、幽默、力量，还有很多他无法列举的。她只是……很棒。
“如果我是纯血统，你还会那样迫不及待地否认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吗？”
自从她离开后，他的脑子就被所有她说过的话淹没了，每一句话都让他怀疑自己的偏见，但是他仍旧顽固的抓住他家族世世代代对非纯血巫师的陈见不放。那些根深蒂固的的影响总是那么强烈，但是现在它们渐渐变得微弱而捉摸不定。他很想为此责怪她，但不得不承认他的信仰的确是有失公正的，然而即使这样也不能让他好过一点。
“你是普通人，德拉科，所以你也会犯错误，但我不能因此恨你。”
他紧紧闭上双眼。错误……天文塔的错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真正信仰伏地魔和家族的教条，那个任务就再容易不过。也许从那时起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那只是标记而已，你知道，斯莱特林，格兰芬多，纯血或者麻瓜血统。他们都不能阻止我们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对她而言说出这番话太容易了。但她无法想象的是他背负着多大的压力还有整个家族的希望。他敢肯定波特一定把盥洗室里发生的事告诉过她。但那只是他巨大痛苦的冰山一角。不知有多少次，他用尽所有的消音咒，只为能尽情释放内心的压力，他痛哭、呐喊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布雷斯和潘西都曾目睹过他的脆弱，但从没有人发现他也曾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影子，一遍遍问自己是否这种充满仇恨的生活他已然无法承受。
“我是你唯一能见的人，为什么还要这么装模作样？”
因为如果不这样，他还能怎么做？他已经失去了财富，失去了魔法，失去了地位。如果他再背弃自己被设计好的未来他还能有什么？
“有些人永远都不会变，格兰杰”
“那也不会是你”
“该死，”他朝自己怒吼，然后把脸埋进手掌。
“你让我留下。我……我想留下”
他从未这样吻过任何人，就像是某种难以控制的迸发让他感觉到自由和放纵。他知道自己吻的是谁，也明白不应该碰她，但在那个时候，他真的不在乎。他又仔细地想了一遍，该死的他真的不在乎。这里没有人责难他，只需要做……
做自己认为对的。（心理活动）
这样很危险，但更加诱人。
该死的原因是因为想她，不是为了消遣，他想她，只是想她，想她的声音，她的怪癖，她的热情……她的一切。她明天就会回来，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可能会是早晨，如果这样，再睡在她的床上就太冒险了，但另一个声音却在不断鼓励着他。 那是对的。

“你竟敢这么叫我！”她愤怒地警告他。
“你指哪一个？”他回击道：“你是在告诉我有别人在你大腿之间玩弄过吗？”
赫敏畏缩了但依旧保持沉默，此时德拉科的胃却因妒忌而刺痛。他装作不怀好意地嘲笑道：“让我猜猜，韦斯莱？”
“那不关你的事……”
“现在是我的事了！”
“为什么？”她正了正肩膀，勇敢地反驳：“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错误只是为了逞一时欢愉。”
面对她的直白，他有些手足无措，但依旧故作镇定：“该死的你在想什么，格兰杰？你所有的麻瓜垃圾被理解？”
“我知道那已经发生了，”她坚定地说：“你知道那非常……”
“为什么我|他|妈|的|要改变自己来讨好你……”
“不是改变你自己！”她大声争辩，情绪非常激动：“是找到你自己！”
“别在我身上浪费你们格兰芬多那套废话……”
“你感到过快乐吗，德拉科？”她充满希望地问，小心地向他靠近：“你有没有真正对自己的生活感到过满足，或者做过任何自己觉得对的事情？”
他犹豫了，穿过断裂的记忆他试图找寻答案。然而唯一让他感到平静的竟是她靠在自己腿上睡着的那晚，还有刚才猛烈的吻，但是在那之前……只有黑暗。他憎恨她的友好吞没了一切自我满足的机会。
“看着我的眼睛，”她坐到他旁边温柔地说：“告诉我你是否依然完全相信麻瓜是劣等的，我是令人厌恶的。”
他张开嘴想恶语相向，想叫嚣，但是他不能这么做。萨拉查知道他想，但她看起来如此完美，即使假装她是下贱的，她的双唇有些许丰腴，头发乱糟糟的，但却很迷人。
不，他不能。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他只是这样喃喃地说，希望那听起来像是某种威胁，但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她把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那种刺痛对他来说难以忘怀：“别碰我。”
她不情愿地收回双手，局促不安地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吻我，德拉科？”
是的……(心理活动)
“你就像是在问我是否喜欢背叛自己的家族，问我如果不在这个该死的地狱我还会不会这么做……”他冷酷地回击道。
“我喜欢吻你，”她飞快地坦白，声音低得几乎无法听见：“但是我……我已经很疲惫了，就为了说服你我不是你应该恨的人……”
“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格兰杰？”
“我没有要求什么，”她温柔地回答：“但是我希望你别再伪装了，做你认为对的，哪怕一次也好……”
“该死的你怎么知道我认为什么是对的？”他继续挑衅：“你认为几个微不足道的愚蠢的吻就可以让我忘记你和你的同类都是什么样的人？”
她伤感地叹息：“你和我……”
“你和我什么都不是！”他激烈地抵抗：“我告诉过你了！我只是非常想**，不然我不会……”
“降低身份去碰一个泥巴种，”她脱口而出：“你知道，当你这么说的时候退缩了。”
“不，我没有……”他有些结巴。
“你有。”
交谈中她的某些语气不断激起他内心的欲望，又一次他不可抗拒地突然抓住她，又一次吻了她。这个令人不满的余热原始而猛烈，但他总算在一切失控之间管住了自己。在一阵气喘吁吁的呻吟之后他放开了她，他克制着自己的渴望，把他们的额头靠在一起。对他来说这已经很过分了。
赫敏打量着他不安的表情，感到一阵心痛。她尽量表现得耐心、宽容，但她同时也想知道自己能给他多少。她控制住自己的紧张，决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弥补这种状况，即使这意味着她不得不再一次为这个该死的食死徒牺牲自己的尊严。梅林啊，帮帮她吧。
“德拉科，”她喘息着：“看着我。”
他睁开双眼，疲倦地看着她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
“好了，我知道这……”
“***|什么都不知道，”他叫嚣着从她身边挣脱，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你甚至无法理解这个鬼地方对我做了些什么！”
“德拉科……”
“我现在告诉你，格兰杰，像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了，”他保证着，措辞准确而干脆，让她不得不信：“我们就这样了……”
“是的，就这样了，”她重复着，站起身来，挑衅地挺直身板，她已经到达极限：“我也拒绝再这样下去了！我不值得被你这样对待！该死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不在乎了。”
“终于！”他大喊着：“她懂了！好了，我很高兴你最终看清现状，接受现实，格兰杰，我只是想找点乐子，而你是唯一的选择……”
“滚开！现在！”她从口袋里取出魔杖。她能感到眼睛变得湿润，但她拒绝让他看到自己的心碎。
他一动不动，愤怒的目光游离在她的脸庞和魔杖之间，最终他还是调转脚步消失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女巫剧烈地颤抖着，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她试图积聚力量控制自己，哪怕是表面上的，但那也不可能。在她跌坐在地板上痛苦地抽泣前，总算成功地使出了消音咒。她努力地穿过痛苦的深渊，那感觉就像是五脏六腑都在燃烧，但她无法停止，尽管身体上的疼痛已经让她无法忍受。
那不会摧毁她，她已经，毕竟，已经习惯了他在各种情况下的残忍态度，但那个吻……
那是谎言，用看似忠贞的承诺诱骗她敞开心扉，而他却唾弃它。她感到被欺骗被利用，最糟糕的是，她不知道怎么让他停止，如果她会这么做。
改变格兰芬多的固执，她放弃了。

.第十五章 玻璃
十一月的最后几天朦胧而苦涩，十二月悄悄来了。
夜晚总是让人渴望陪伴，冷酷而可怕的静默在霜冻的天气中慢慢死去。呼啸的风声渐渐退去，这让她心怀感激，但上帝啊，寂静却无处不在。
她尽可能地保持忙碌，待在公寓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她总是穿梭在图书馆里，或者同迈克尔和级长们准备圣诞舞会。在她和德拉科争吵后，这间公寓开始让人感到窒息，她甚至不敢再与他共处一室。尽管他们的争吵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星期，但她仍然感到不安。在某些不必要的时刻，她的身体总是开始出现某种化学反应，脸颊也会变得通红，就像是有小妖精在她胃里翻腾。
另一方面，德拉科似乎在想尽一切办法要把她找出来，当她在客厅或者厨房时，他总是不经意地走出自己的房间。在过去的两周，他们碰面的次数不超过十次，并且都是出于他的努力尝试。她总是飞快地来来去去，尽量避免与他目光接触，就像是怕那会拖住她似的，但尽管如此她也曾有一两次屈服于他的注视。每每如此，她都会呼吸颤抖，嘴唇发干，但她总是成功地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低头走进自己的房间，不理会背后他注视的目光。
自从上次争吵之后，德拉科看起来更加虚弱了，他的模样日渐憔悴、落寞。她非常渴望与他重新建立关系，只要能抹去他脸上的痛苦，但她还是决定与他保持安全距离。她仍然为他做饭，但这是她做的唯一与马尔福有关的事，尽管她想做更多。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克制，她仍然在乎他的感受。
但她的消遣却是应接不暇，迈克尔总是为舞会的事找她，还有学期末的各种安排，金妮终于说服她去逛街买舞会穿的裙子。今天是星期天，学生们被允许到霍格莫德购物，为舞会做准备，赫敏希望节日的气氛能够改善她的心情。
她总是很喜欢圣诞节，但今年的喜悦就像是被迫的，尴尬的，并且她很清楚她不会和哈利、罗恩或者自己的家人一起庆祝，这样做太冒险了。甚至她最喜欢的雪花也悄悄藏起来，也许今年不会下雪了。
尽管还有时间……
“你觉得怎么样？”金妮掀开试衣间的帘子。赫敏抬头真诚地笑了起来。她漂亮的朋友选了一件迷人的黑裙子，线缝处有错综复杂的珍珠镶嵌，她看上去美极了。
“怎么样？”她轻弹肩膀上火红色的头发，急切地问：“还行吧？”
“你看上去棒极了，”赫敏热切地说：“真的，金妮，照照镜子吧，难道你不喜欢吗？”
“镜子都被施了咒语，什么裙子都会好看的，”年轻的女巫嘲弄着说。
“你确定这不是出于礼貌？”
“不，”她抬起头：“就这件了，金妮。你看上去美极了。”
她笑着整理裙子说：“谢谢，足够好得可以让我拍几张照片迎接哈利回来吗？”
如果他回来（心理活动）
“当然，”她坚定地点头，觉得在这时候泼凉水是没有必要的：“如果他看着你穿上这样的裙子会像个傻瓜一样出不说话来，虽然我肯定纳威也会这样。”
“不，”金妮咯咯笑起来：“纳威可爱的眼睛已经注意汉娜艾博很久了。”
“真的？他为什么不邀请她？”
“你知道他有多害羞，”她愉快地谈论着他：“再说，在我之前他根本没有机会邀请任何人。我更愿意要一个我信任的舞伴，你也是这样吧，赫敏。”
“迈克尔可真无辜……”
“他喜欢你，”金妮用不赞同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他和罗恩走得不太近，但无论如何，他应该知道……”
“罗恩和我从来没有正式确立过关系，”她提醒红头发的朋友说：“而且迈克尔和我只是朋友，金妮……”
“好了，如果他试图尝试什么，那他就是一只该死的鼻涕虫。”
赫敏禁不住笑了起来，这感觉真好：“你哥哥也挺喜欢鼻涕虫咒语的。”
“在那次弄巧成拙后还这样？”金妮扬起眉毛笑了：“好了，我的裙子选好了，你的呢？”
“我已经有了……”
“但你应该买条新的，”她指着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里的各种礼服坚持说：“那条海蓝色的很适合你……”
“我甚至都不想去，更别提买礼服了，”赫敏反驳说，尽管那条漂亮的裙子的确吸引了她的目光：“我不想给我的舞伴留下这样的印象，就像是……”
“不是为他，是为你自己，”金妮说着从架子上取下了裙子：“这颜色太可爱了，也没有你讨厌的繁复褶皱。”
赫敏犹豫着用手抚弄裙子的薄绸，简单地与商店里其他繁复的礼服做比较，但她总是选择简洁的那条。
“这条裙子很漂亮，”她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但是我……”
“试试吧。”
.赫敏手里拿着新裙子和不少圣诞礼物回了公寓。这都怪金妮的坚持和说服，但赫敏不得不承认在购物和尝过新酒吧的黄油啤酒后她感觉轻松了不少，但随着她站到公寓门口所有的快乐又都消失了。
就像从前一样，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但该死的是她竟然忘了她的书包，她本来想尽可能轻、尽可能快地进来，但随着她的绊倒一切都搞砸了，书包里的东西也散落到地板上。
“该死，”她咒骂着，跪在地上收拾。
就在她捡起最后一件东西的时候听到了德拉科开门的声音，她没有抬头，任凭他走进客厅。房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她吸了一口气，克制住紧张站了起来。“那是干什么用的？”他指着透明包装袋里的礼服挑剔地问,挡住了她的去路。

“为了圣诞舞会，”她脱口而出，然后笨手笨脚地绕过沙发，但他紧跟上去，眼睛一直盯着她手里的礼服。
“请别挡着我……”
“你一直躲着我，为什么？”他草率地质问。
赫敏移开视线干脆地说：“你知道为什么，德拉科。别挡着我的路……”
“准确地说你准备和我冷战多久？”他继续生气地说：“这开始让我觉得讨厌……”
“我不会再重复了，”她双唇颤抖，笨拙地伸手到口袋里掏魔杖：“让开，不然我就动手了。”
他用抵触的目光打量着她，咽下愤怒顺从地让到一边，握紧的拳头在身体两侧不住颤抖，绝望地想要摆脱她迷人的芬芳。他的呼吸划过她耳畔，但她最终战胜了背叛她的软弱的颤栗。
“我们以前争吵过，格兰杰，为什么这次……这么不同？”就在她进门前，他用近乎沮丧的声音问。
她停下脚步，感到愤怒从胸中涌起：“你让我离你远点，现在我正是这么做的……”
“但是我……”
“你自作自受，德拉科。”她冷酷地说，决心不再与他陷入争论。
她摸出魔杖，用闭耳塞听的咒语修改了口令，克鲁克山。她怀疑德拉科是否知道她心爱宠物的名字，她明白现在她应该更加谨慎。就在她进门的时候，德拉科喃喃地说着什么，但她已经拒绝去听。
“等等，”德拉科咕哝着，但她已经关上了门。
他回忆起母亲在他初入霍格沃茨并且否认会怀念庄园时曾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不失去你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拥有什么。”在度过了沉闷的两周后，他开始后悔自己处理争吵的方式，她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连看也不看他一眼。那渐渐开始侵蚀他的伪装，但该死的真相却是他想念她。
一场激烈的争吵，一次理智的讨论，一个吻。
任何事。
.
周三十分漫长。
赫敏的课也非常沉闷，她把剩余的时间都用在了准备圣诞舞会上。她勉强从过度兴奋的级长们身边逃进了图书馆，但她关于魂器的研究依然只是一种徒劳。已经十点了，她决定回公寓休息，唯一希望的是德拉科不要在客厅闲逛。
她悄悄溜回公寓，倒了一杯水，但一阵敲门声把她吓坏了。玻璃杯摔碎在她脚边，让她不禁咒骂了一句，谨慎地看了一眼德拉科的房间。
“你还好吗，赫敏？我好像听到……”迈克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很好，有事吗，迈克尔？”赫敏揉揉眼睛回答。
“耽误你一小会儿……”
“我正准备睡觉了，”她小心地回避：“我们可以明天再讨论……”
“不会耽误你太久，行了，赫敏，现在才十点。”
女巫呼出一口气，按着额头，怀疑地又看了一眼德拉科的房间。当然他知道不能泄露自己的行踪，尤其是在她接待客人的时候，但即使在最好的时候他仍然非常难以捉摸。赫敏决定尽快把迈克尔打发走，她换上睡衣，脱掉鞋子，把书包和魔杖藏到厨房里，才去开门。
“我能进来吗？”她刚打开一条门缝，男学生会主席就亲不自禁地问。
“现在不行，”她摇摇头，甚至都没有力气编织一个谎言：“什么事？”
“好吧，我只是想知道星期五是怎么安排的？”
“你知道的，我把所有细节都告诉你了。”她皱着眉回答。
“我是指我们，”他挠着脖子解释：“我到这里来接你，还是你……”
“噢，你指这个，”她试图保持耐心，但已经非常焦虑了，毕竟这不是他的错：“不，没有必要，迈克尔。我们说好了在礼堂见，那么就这么办。”
“好吧，”他点点头，掩饰自己的失落：“你确定不希望我先来接你？”
“不，我们到时候会很忙，所以还是在礼堂见吧，”她解释着，假装打了一个哈欠：“还有别的事吗？我太困了。”
“呃，没了，”他挫败地耸耸肩：“那好吧，我们明天见。”
“晚安，”赫敏回答，然后敏捷地关上门，听着迈克尔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忽然一阵熟悉的刺痛穿过她的肩膀和后背，她知道她的斯莱特林室友就在身后。
“你在玩什么？”她质问道：“你想被发现吗？”眼睛却错误地捕捉到他的目光。


德拉科苍白的模样扭曲成痛苦的愁容让她迟疑。他看上去就像是……遭到了背叛。
“你说你和科纳没什么”他凶恶的质问让她紧张。
赫敏朝前走去，但他不出所料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确实没什么，”她犹豫地回答：“让开，德拉科……”
“很明显，你们好到足够一起去参加舞会了，”他继续用一种刺耳的声音说着，慢慢靠近她：“我没想到你是一个骗子，格兰杰……”
“我没有撒谎，”她辩解说，然而一想到自己的书包和魔杖都在厨房她就退缩了：“让我回自己房间……”
“他吻过你，格兰杰，我知道……”
“你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她被他肯定的语气弄得心慌失措，斥责说：“走开……”
“你动手吧，”他挑衅：“关于那个蠢货我还没有说完。”
考虑到现在的情况需要魔法的帮助以免自己再次陷入没完没了的争吵，她的目光落在被遗落的魔杖上，猛地冲过去。但先前撒在地上的水让她狠狠摔在了地板上，手也被破碎的玻璃划伤了。
疼痛从手掌蔓延到手腕直到整个手臂，赫敏痛苦地哭嚎着。她垂下双眼，看到巨大的玻璃碎片戳进了手掌，温热的血液沿着手指流下。她勉强地靠着橱柜，然而让她不解的是，德拉科此时正跪在她身边，他的脸看上去十分沉着仿佛若有所思，但始终透露着类似关切的神情。
“把你的手给我，”他坚定地命令：“我要把玻璃取出来……”
“不，我很好，”她忍着疼痛拒绝：“把魔杖给我……”
“我不能碰你的魔杖，”他提醒受伤的女巫：“让我把玻璃取出来，等你冷静下来就可以自己处理伤口了……
“扶我起来……”
“好好待着，行了，格兰杰。把你的手给我，我会很快的……”
“噢,噢，噢”他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腕，仔细观察着伤口。他出乎意料的温柔和镇定终于让她从疼痛中平静下来，她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认真的柔和面容，终于顺从了：“好了，我准备好了。”
他用手指拿稳玻璃试图从她的手掌里拔出来。
“疼，”赫敏喘着气差点呛到自己，不禁脱口而出：“德拉科……”
“好了，”他安慰她，在最后一次尝试之后终于拔出了玻璃碎片：“看，都好了。”
德拉科看着她甜蜜温柔的脸上露出宽慰的表情，内心一阵悸动。她的血印在了他的手指上，指甲缝里。他意识到那应该让他感到厌恶，但事实上却没有。他的拇指在她的脉搏处心不在焉地画着圈，她不断深呼吸好让自己平静下来。无可避免的沉默开始在他们之间蔓延，他满怀期望地看着她，等着她说点什么。
“魔杖飞来，”她低声施咒，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
德拉科不情愿地放开她的手腕好让她自己处理伤口，但他仍然蹲在她旁边。格兰杰差点没让自己碰她，所以他想乘着她恢复冷漠之前好好享受他们之间的亲近。他舔着嘴唇，强迫自己保持耐心，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心想必须放聪明点，别把一切搞砸了。
“没有你我也能处理好。”她肯定地说，看上去对自己的魔咒非常满意。
“也许吧，”他压着眉毛不情愿地让步：“我已经……”
“这不能改变什么，”她脱口而出，把身体移开一点警告地看着他：“我仍然在生气……”
“这就是你为什么跟该死的科纳去舞会？”他质问，语气中的嫉妒多于轻蔑：“为了证明这点？”
“我对你没什么好证明的，”她站起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你已经把对我的看法说得很清楚了……”
“别走，格兰杰！”他在她身后吼叫：“该死的为什么这一次就不同？”
“你知道为什么！”她大喊着，涨红了脸，眼睛也湿润了：“我已经厌烦了你对我的冷漠和玩弄！我把我对你的感觉表达得非常清楚，但你只是……”
“你对我的感觉是什么？”他重复了一遍，心跳不已：“你……”
“已经不重要了，”她匆忙地打断他，暗自咒骂自己的口无遮拦：“你不需要我，所以那就是你能……”
“格兰杰，等等！”他的大喊只得到了关门的声音作为回答。
“该死，”他对着空荡荡的客厅悻悻地说，转生走向浴室洗掉手上的血

这一次他没有仔细检查麻瓜血，他知道那和他的没有区别。
他朝水槽弓着背，轻弹水龙头，看着鲜红的液体在水槽里盘旋直至变成粉红色。他咬着牙，紧握瓷盆，强忍住心痛。她的冷漠正在慢慢摧毁他，两周后他已经开始忘记与她亲近的滋味。
他不能为这样的冷漠责备她，但她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无论什么都让他非常难过。以前他随意玩弄她的情感却总是得到原谅，但他太了解她了，更让他感到这次和从前完全不同。
他把她推开太远，这就是代价。
承认这一点很难，但他真的想要她，强烈的欲望压制住了理智。他能感到情欲正在慢慢操纵他的行为，有什么事就快要发生了。
.赫敏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耸耸肩，往唇上抹了最后一层口红。
她并不真的想参加舞会，这套深蓝色的晚礼服看来是一种浪费，但她用化妆有效地消磨了时间。金妮给了她一些喷雾用来抚平毛躁的头发，和她上次圣诞舞会用的很像。但这次她让头发披散着，毫无疑问换作其他任何一个夜晚她都会光彩照人，但自从星期三之后她就无法赶走脑子里忧郁的阴云。
她割伤手后德拉科的体贴和温和让她彻底迷惑了。那个时候她可以轻易的放弃誓言和他亲近，但她必须保持理智，是他那句“一时欢愉”敲醒了她，但她看到他了他眼中微妙的变化。他温柔的态度就像她是块易碎的玻璃，并且她也被他少见的温柔深深吸引了。也许距离对他产生了影响。
德拉科耷拉着脑袋，失意地垂着双肩，心不在焉地敲击膝盖。他突然感到她的出现，也不管她之前的冷酷。她紧张地拖着裙摆，他一定是听到了长裙扫过地板的沙沙响声，冰冷的双眼一下子睁开了，开始贪婪地打量着她，就像是充满了某种永无止尽的趣味。
德拉科感到自己的脉搏越来越快，他想让一切看起来自然而然，但这个计划很快失败了，他完全被迷住了，绝不愿让她和那个拉文克劳混蛋走到一起，这只是出于天真的意图或者还有别的。
“你在这儿干嘛，”她的问话打断了他的幻想：“我……”
“别跟他去，”他脱口而出，也不在乎这听上去有多么差劲：“别跟他去，格兰杰。”
赫敏动动嘴唇说：“你没有权利要求……”
“不，我有，”他站起来争辩说：“别走……”
“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无法忍受！”他开始大喊，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张起来：“我不能……不能忍受！别逼我！”
“我没有逼你！”她继续说着，希望语气里不要带有太多情感：“迈克尔只是一个朋友！就算他不是，也与你无关……”
“那就让它关我的事，让它和我有关……”他喊叫着走近她。
“别靠近我，”她警告的声音显得苍白无力：“求你了，德拉科……”
“别走，”他再一次要求，呼吸骚弄着她的锁骨。
“别走，格兰杰……”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更加温柔。她闭上双眼，他靠近吻她，确信自己已经赢得了这次争论，但她却绝望地推开了他。
“不！”赫敏摇着头反抗：“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机会了，德拉科！你总是犯相同的错误！我再也不能忍受你关于泥巴种的评论，而且我也决不会再让你打乱我的生活！你伤害了我！”
内疚感让他就像个结巴：“我不会……”
“不，你会！”她喊叫着，用颤抖的手指着他：“我不会让你利用然后一脚踢开！”
他试图再次靠近她，但她闪开了。
“格兰杰……”
“告诉我，我不再是你的一时欢愉！说啊！”
他退缩了，但依然麻木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可以是任何别的什么，但绝不是暂时的什么，格兰杰，”他的话很真诚：“但是我知道你想要我……想要我抚摸你……”
“别说了，够了……”她气喘吁吁地呢喃却流下了一滴泄露心事的眼泪。
“我知道你也想抚摸我，”德拉科大胆地表白，再一次走向她握住了她的双肩：“你告诉过我……”
“我清楚我说过什么，”她打断他，却未能挣脱他的束缚：“但是你说过……”“该死我说过什么，”他偏着头愠怒地说：“如果你告诉我别吻你，我就不会再吻你。”

他有限的耐心正在承受她双眼的审判，她看上去惊呆了，但某种类似于认同的东西让她看起来更加优美，他已经等了20天了，足够久了，他不愿再等了。
德拉科粗鲁地吻了她，他无法停止的吻几乎让她窒息，赫敏立即就做出了回应，她张开双唇，让他可以更快乐地允吸她的舌头。他能感到她紧张的心跳，她的手指撩拨着他的耳朵和脖子。德拉科紧紧握着她的臀部，将她抵在最近的一面墙上，感到她震颤的呻吟，那挑逗着他的脊背和大腿根部的坚挺，让他更深地吻她。
甜蜜、湿润的急促呼吸让她们更加激动不安，德拉科轻啄她的嘴唇和下巴，直达颈项。她的脉搏刺激着他的舌尖，心不在焉地发生渴望的呻吟，让他不禁轻咬她细嫩的肌肤。
无论他愿不愿意，这种需要已经折磨了他好几个星期，他的手掌无法自拔地划过她的小腹来到更加隐秘的地方。他知道这太过仓促，但在无数个无望的幻想之后，他再也无法阻止自己焦急的双手。
“停下，”赫敏喘息着，将指甲陷入他的肩膀：“我……我必须去参加舞会……”
“不，格兰杰……”他隔着她的皮肤呻吟。
“这太快了，”她仍旧坚持，让他不情愿地放开了自己：“我……我必须去参加舞会……”
“不！”他近乎胁迫地制止她，努力让她看着自己疯狂的双眸：“我知道你想要……”
“我需要思考，”她喃喃地说，从他身边走开，径直向大门走去：“你……你这么做只是……”
“不是！”他能感到自己声音里的愤怒：“你胆敢走出这道门，格兰杰！”
“我……我不能.”她有些结巴，艰难地跨出了大门。
在门的另一边，赫敏用了很长时间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用魔法整理一新。热泪在她眼睛里波澜起伏，心情依旧沉重，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噢，上帝，噢，上帝，噢，上帝……（心理活动）
她颤栗着开始走向礼堂，扶着走廊的墙壁以免跌倒。她迟到了，音乐早就回荡在古老的城堡里，这节奏就像是在鼓励她敏感的悸动。她努力不去理会双腿的颤抖。这时她已经能听到学生们的声音，这让她更快恢复平静以掩饰自己的焦虑。
“赫敏！”迈克尔的声音逐渐向她靠近，她努力不让自己退缩回避：“你在这儿啊，我还担心你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漂亮极了。”
他急切地靠近她想吻她的脸，但她回避了这个不受欢迎的礼节。
“谢谢，”她礼貌地点头：“金妮和其他人呢？”
“他们已经在里面了，你准备好进去了吗？”
“嗯……当然，”她喃喃地说，然后跟着他走进大门。
在精致大厅外的短暂停留让赫敏注意到所有的精美装饰，那是她花了数周时间准备的。她保留了上次圣诞舞会的主题，当然也添加了一些新的元素，比如天花板上落下的人造雪，还有冰雕华尔兹。扫了一眼那些熟悉的面庞，她确信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但这欢乐的氛围却从学期开始就与她隔离开来，没有什么能让她感到安宁。
所有她能想到的只有德拉科的嘴唇和手指，它们在毛孔中嗡嗡作响无声地扫过她的皮肤。是的，她对发生的一切非常紧张，但她逃开了，因为她确信他的行为是出于自私的情欲，然而现在她又开始怀疑了。他今晚和星期三的表现与以往不同，看起来非常真诚，但她太容易欺骗自己，或者他是一个出色的演员。
但如果……
如果还有其他什么，其他真诚的东西？如果她的离开过于草率？戈德里克，她想知道如果真是这样会如何……
“抱歉，迈克尔，”她低声快语，从她身边躲开：“我不能这样做。”
“什么？”他疑惑地注视着她问：“你在说什么？”
“抱歉，”她又重复了一遍。
等不及他做出回答，她就调转脚步，疯狂地奔向自己的公寓，奔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