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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的坐在沙发边,两眼流露的神情已不知究竟是悲还是喜,只听见电话话筒内传来不断重复的声音,“喂,小霞吗?我是花子阿姨啊,小智他明天要回来了,你要不要过来呢?那我先准备一下了,如果你听到留言要回给我电话哦。 喂,小霞吗……”
怎么回来了?双手捂住哭泣不止的眼,擦拭着祖母绿色般宝石流下的晶莹泪珠,该死的。怎么才回来?
已经忘了那是多久多遥远的事了,可我还是记得那时的我们,那时的春暖,那时的花却凋零,那时我所说的话,你所做的回答。
“小霞啊,这是你的信,是小智写来的,该不会是情书吧!快点打开看看吧。”樱子姐姐从桌上的一大堆粉红信里拿出一封写着收信人是她的信,寄者:智。
她接过信,心脏不停地加速运动着,慢慢拆开信封,取出信展开看,她的脸颊不禁发烫泛红。
致:
小霞。
今晚森林见。
智
晚饭过后,先是和姐姐们说回房休息了,再是从窗户偷偷的翻到外面,朝森林那边跑去。
三个姐姐这才推开她房间的门无奈的摇摇头,妹妹恋爱了,连姐姐都抛弃了啊。
急促的呼吸声、匆忙的脚步、被月染得金黄的树荫以及不远处那人的背影,他的手将鸭舌帽向下轻轻扯了点,肩上的皮卡丘摇着尾巴唤着“皮卡皮~”
心里念着,他就在那里了。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以更快的速度奔向他。
他眼里看来,那娇弱的身躯似飞蛾扑火而来,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对她是怎样的感觉,唯独明白,唯独感知的是,如若不是现在离开,他可能再没有勇气对她说上离别的话。
“霞,站在那里就好了,不用过来了。”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她止住了步伐。
她不解的望着就在不远处的他,合上双眼,再次睁开,露出一副我懂了的神情一般。
这尴尬的场景她掀了掀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她知道的,一直都很清楚,比谁的清楚,他这个人,他的梦想,而她绝不能成为牵绊。
半晌,她问道:“要出发了吗?”
他顿了顿,点点头,“恩,该要走了。”
“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不会回来了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归期,他只知道,他的梦想不仅仅在这里,他想要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行走一番,他想要成为神奇宝贝大师。
她不语,她懂得他,所以应该放他走,让他实现自己的梦想,而不是局限在她的世界里。
“那快走吧,抵达下一个城镇的时候应该还不晚。”她只是淡淡的笑,连眼睛都紧接着在演戏,似月儿弯弯的模样,冲他挥挥手。
虽有着众多的不舍,但如今,知道她是很高兴的送走自己的,他倒是潇洒的转身离去。
他就是这么傻,不知道她对他的心意,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不知道她是在演戏,不知道她其实舍不得他离去,也不知道她其实想与他同行。但是她不能告诉他,因为他不属于她。
春暖梨花开又谢,君去,再无留意。
泛泛的泪光被月光染得苍凉,像是同月下凋零的梨花一起掩埋在冰冷的泥土中,不再留有温度。
她清楚的明白,他总是刻意的躲避着自己对他的暧昧,而又在她困难的时候最先伸出援手,可是在她和Dawn之间,他犹豫过后总是会选择Dawn。他难道是讨厌自己吗?
不不不!这不可能。她宁愿他的答案是他喜欢Dawn也不愿答案是自己喜欢的人最讨厌的是自己。
她对他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想知道,所以他再次选择了离开,不仅仅是为了实现梦想,也是为了明白她对他的意义。
可是,这意义他又真的能够明白吗?想要明白早就明白了,又为何延误至今?因为我们都不易懂得自己的心。
他带着皮卡丘驶向那个有着Dawn,有着神奇宝贝决斗赛的大陆,尽管心里有着不舍,他还是把这份心思认定为对母亲对他的其它那些伙伴的不舍,只是亲情和友情。
在海上航行,越是远离越是有种莫名的揪心之痛,他明明应该高兴才是,应该像以往一样,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带着好心情才是,这到底……
在房间静卧着的她望着窗外的满月,朦胧之中瞅见月上映着的身影,渐渐地进入了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