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河射琼华那日之后,我们回到了青鸾峰。
幽幽翠峰,依然平静如昔,而心境,却大不同了。
天河一直在沉睡,带着浅浅的微笑,而卧看着一遍遍的日出日落。对自己的命运一片茫然。
“菱纱,你好几天没有笑过了。”紫英站在我的身边,言语透着关怀。
“天河,你快醒来!”紫英冲着天河大吼,而天河依然是平静地睡着。
“小紫英,你别这样。”我惨然一笑,“他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
“你是否已决意和他一生一世相伴?”
紫英一字一顿地对我说,那样沉重。他双眉紧锁,眼里有不舍。
“对。”我坚定地点头,去抚摸天河的脸庞,“我陪他。”
然后,紫英转身离开。
从此,无缘相见。
二
“菱纱,你在吗?”
清晨,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却说得是令人撕心裂肺的话。
“在。”
“在哪?”天河伸出手,我抓住他的手,体温传递,他那无神的双眼也有了些许光彩。
“菱纱,我去打野猪给你吃。”他挣扎着要下床却摔了下去,我扶起他,我们谁也没提双目失明。
“野人。你先去烧香给你爹!”我极力用平常的口吻和他说话。
“对!”野人挠了挠脑袋,一如往昔。我心里一股暖流涌上,我“哈”地笑了一声。
天河循着声音的方向,也冲我笑了。
我开始害怕,害怕我从未害怕过的死亡,将会让天河这样的笑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