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下月落已梦浅吧 关注:54贴子:953
  • 6回复贴,共1

|∞旧城∞。_________________〖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______。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非原创



1楼2012-01-23 14:15回复

    『壹』你将金钱视为粪土,将爱视为粪土,唯独你是金钻,却跌进粪土堆去
    我会爱上你也不全因为你那闪闪发亮的皮囊,还因为你手指上的淡淡烟草味,眼睫毛上轻颤的凉,鼻尖上的微凉和嘴巴里蹦出的放肆和轻率。
    最重要的是,你哼了一小段曲子,让我想起童年时穿过的棕色毛衣,缀满阳光的微醺感。
    十九岁那一年,你突然年华逝去,不再张扬洁白,亦不能展露出青涩甜蜜的笑容。
    你在左边的眉骨上穿了一枚银色的眉钉。伤口感染发炎,流出微腥的脓,医生说,要留疤,于是你有了疤,但那枚眉钉你仍然不肯摘下。后来脓水似乎怕了你,再不敢流出来了,伤口也变得平整光滑,你得寸进尺,又在左耳朵上穿了八个洞,为此你差点儿失去了半只耳朵。
    但最终,你的左耳朵也被你征服。
    如此反复,你发觉那些贯穿身体的洞并不能抵消你内心的那一个,所以你放弃继续穿洞,承认败给了自己的心,心服口服。
    你在钱夹里放着一张你年少时的照片,对任何人都爱搭不理。从此以后,你将金钱视为粪土,将爱视为粪土,这世上喘气的、入棺的人都是粪土,唯独你是金钻,却跌进粪土堆去,这叫你死不瞑目。
    私底下你凄惶无助,表面上淡漠冷静,你在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觉得这样便将世界与你隔开一段距离。左眼八十五度,右眼乱视加闪光,不戴眼镜便觉眼前一片模糊,事实上戴上眼镜你也一样看不清太多细枝末节。
    比如我爱你这件事儿。
    那么现在,让我把它写成字句,请戴好你的眼镜仔仔细细地看清我的居心。
    


    2楼2012-01-23 14:16
    回复

      贰』你突然变得明亮的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弥足珍贵的大宝藏
      “姓名?”
      “艾利蒙。”
      “年龄?”
      “下一个问题。”
      “三围?”
      “……”
      “三围?”
      “十七岁!”
      “莱树,让她直接进来。”你在这个时候推开暖黄色的大门,探出一颗发丝柔软的头,有光投射在你一闪而过的脸上,你看起来很烦躁,但眉眼是静静的。
      我便被批准走进那间走廊尽头的地下室。从前我并不能想象,在学校后街的这条小巷子里,会有这样一间……怎么说呢?格格不入的地下室。实际上我原本是没有必要走进去的,但是那个时候,你一闪而过的脸,和镜片后面那双失温的双眼,却让我突然想要一探究竟。所以我走向你,犹如踏入从未见过的圣洁之地,令人感到莫名地兴奋和安宁。
      如今这间地下室已经被夷为平地,建起一座三十六层高的办公楼。里面再没有浓浓的红豆面包味道传出来,那张常被莱树用来当做床的台球桌也早已不知去向,这里曾被你们称作工作室的桃花源,如今已再不足为外人道,就像我对你的思念,亦不足为外人道。
      那一天,在一室的红豆面包和冰激凌的香味里,你抬头淡淡地看我一眼:“唱。”
      我呆头呆脑不懂你的意思:“唱什么?”
      你说:“随便。”那表情,像是我欠了令堂五百万。
      我只好清了清嗓子,唱那首名自娱自乐的歌,其中有一句是这样唱的:“红斑象的晚礼服点缀着惊慌,也许它在黑夜里练习悲伤别走光。”
      之所以会记得这一句,是因为你突然变得明亮的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弥足珍贵的大宝藏。坐着的姿态也不再是颓然消极的模样,你挺直脊背看向我,怔怔地,然后上前扯住我的手腕,带我走出一室的面包香。
      莱树捧着一打申请书迎面走来,你像一头骄傲的公狮子向他展示你的战利品:“就是她吧,去把啃啃和福宝嘉叫过来。”
      “皓森……”莱树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时你才惊觉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但片刻的恍惚很快就被兴奋所代替,你无所谓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指指我继续说:“让啃啃过来听她的声音。”
      到目前为止,我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那个叫啃啃的男生骑着机车匆匆赶来,你将我丢在工作室中央下达指令:“唱。”如同勒令被你驯养着的某只爱宠。
      我只当你是寂寞的疯子。那日风和日丽,恰逢周末,我尚有大把的时间同你消耗,权当是来了较为安静的KTV,我再度清了清嗓子,胡乱唱了一首矫情的情歌。
      一曲唱毕,莱树和啃啃的脸色都变得不甚友好,转身问你:“皓森,我们是乐队,不是甩卖团,你当我们是找个大嗓门的,沿街叫卖萝卜白菜吗?”
      你立即虎着脸对我吼:“你,正经点,胡闹什么?”
      你生气起来不是一般的吓人。我暗想,又觉得他们对我的评价使我蒙受了奇耻大辱,因此我不想在此地久留。我朝莱树伸出了手:“请把我的羽毛球还给我。”
      “什么?”
      “羽毛球。”我四处环顾一周,终于在靠窗的走廊下找到那枚被我不慎拍进来的羽毛球。我想我们之间的事儿应该是一场误会没有错,从莱树问我三围的那一刻起,我就早该猜到的,进来找个东西嘛,何必呢!
      我拾起球,拍去上面的尘,正打算离开。
      你从身后拽住了我的手腕,看起来一脸严肃的样子:“搞什么?你不是来加入我们的?”你的瞳孔很得骇人。
      “加入什么?”我抽回被你抓得发酸的手,“我只是来捡回我的羽毛球的。”
      后来你说,你最痛恨的体育用品便是羽毛球。
      


      3楼2012-01-23 14:16
      回复

        『叁』一个好姑娘,她必须学会闷骚地去爱一个人
        思潘在后街等我,他问我:“怎么去了那么久,球捡到了吗?”我点点头,朝身后的巷子一直望过去,就在刚才,你突然服软,柔声柔气地问我:“真的不打算加入我们?”这让我方寸大乱,心跳紊乱,思维混乱了。
        你不该这样的,你该如最初那样全不着意,那才是你,可你偏偏在紧要关头变得温柔,有血有肉,所以皓森,在这之后发生的种种,无论是好是坏全部都是你的过错。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起那间地下工作室,无论是在迎着冷风拼命地蹬脚踏车上学的途中,还是在解一道物理题的时候。
        思潘在旁边小声地叫我:“艾利蒙,艾利蒙!”
        我回过头去,见他一脸迫切:“你在发什么愣?这是在考试!”
        哦,原来我在考试的紧要关头里也曾想起过你,但是我们之间,好像很难再有所交集。
        直到那一天,大雨,无风,雨水垂直落在尘埃四起的大地上。思潘找我一起去补习班,他在追我,明眼人都看得出,好在他是个本分懂事的男生,毕业之前为不扰我的清净,他绝不会明白地向我透露他的心思。
        两人各撑一把伞,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啃啃正在大雨中笑着朝我挥手,身边停了一辆帅气的机车。
        我走过去,平静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狂跳不止的心,我预感到这将是再次遇见你的最后机会。
        思潘叫住我:“艾利蒙,你怎么和那样的人认识?”
        我再向啃啃看去,嗬,果然是“那样的人”,黑衣黑裤,闪闪发亮的配饰,一头冲天短发配一排刺目的耳钉,张扬得不可一世。好学生思潘毫不掩饰他的一脸厌恶的表情。
        但我仍是走了过去,笑着问啃啃:“什么事?”
        “能淋雨吗?”
        我将伞收起,坐上他的车,身后是思潘不可思议的声音:“艾利蒙!”他一定对我失望透顶了。
        再次走进你的工作室,依旧是满室的红豆面包的香味,你坐在一张巨大的黑色沙发上吃面包,配一桶榛子味的冰激凌。
        “艾利蒙,欢迎你加入浆果。”你没有一丝兴奋和期待,像是一切早在你的预料之中,我不过是得令办事的小随从。
        我得灭灭你的威风:“谁说我要加入?”
        你古怪地看我一眼:“那你来做什么?”
        你赢了。我总不好坦白地告诉你,我来只因为最近时常想起你,或者对你说,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
        我并非那么直率的姑娘。你得知道,一个好姑娘,她必须学会闷骚地去爱一个人。
        从那之后,浆果乐队的成员表上便有了艾利蒙的名字,前缀是主唱。
        你是贝司与和声,从此我们的声音纠缠在一起。还有键盘手莱树,鼓手啃啃,吉他手福宝嘉。
        为了庆祝我的加入,你在钱柜包一个包厢,四个人热热闹闹地坐了进去。
        一直见不到福宝嘉,我问:“她什么时候来?”
        你为我倒一杯酒,气氛微妙,我们之间有一份淡淡的疏离,你说:“福宝嘉病了,要过些日子才来。”
        我猜你是喜欢那个吉他手的,你念她的名字的时候看起来格外温柔。
        莱树在一旁独饮,不准我们碰杯,啃啃则立在中央独唱,不准我们碰麦,你在一旁独自发呆,不准我们废话,我也只好坐在那里独饮,不准你们打扰。
        后来你出去买烟,我也起身去了洗手间。回来时看到啃啃夺过莱树手中的酒杯,吻他。莱树迷迷蒙蒙的眼神在暗处看着我,我吓得立即转身要逃,却撞在你的怀里。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扯着你逃了出去。我们在大街上一路狂奔,直到你累了,硬是拉住被吓到的我:“你是马吗,受了惊吓就要跑?”
        “他们可都是男生啊!”我毕竟是个良家少女,这对我的冲击很大。
        你怔怔地看着我,突然大笑起来,起初是呵呵地笑,然后是哈哈大笑,最后只差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我被你笑得发毛,以为你酒精中毒了。
        你却拭去眼角笑出的泪,伸手使劲儿地揉乱了我的头发。那是第一次,你我之间有了亲密的举动。
        你说:“啃啃听了要气死的,她是女孩子啊!”
        我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但看着对面的你,那张突然鲜活起来的笑脸,我得感激我片刻的愚蠢。
        


        4楼2012-01-23 14:16
        回复

          『肆』有一个人,我听得到她,闻得到她,摸得到她,却怎么也看不到她
          啃啃告诉我,你和莱树都喜欢福宝嘉。事实上我早就知道,不然啃啃吻莱树的时候,他不会看向远方,我知道他是透过啃啃的肩膀看见了另一个女孩。
          好在啃啃执著坚强,她不在乎,她势必得到莱树的爱。
          我猜福宝嘉一定是个像蜜蜡一样灵透的女孩儿,她该有柔软的长发披在消瘦的肩上,素颜,但涂一层橙色唇彩,她拥有各式各样的裙子,喜欢蕾丝和蝴蝶结,一对锁骨非常惹人怜爱。
          透过啃啃,我看到与她截然相反的福宝嘉,但啃啃永远是啃啃,她不屑于去做谁的影子,所以她变本加厉地特立独行起来。
          你时常找我说话,在工作室外面的废弃的广场上,你带了红豆面包和冰激凌给我吃。而我必须付出代价,忍着越来越强烈的悲伤听你讲有关福宝嘉的那些琐事儿。
          比如她沾着奶油的鼻尖,身上婴儿似的淡淡奶香,柔软的棕色头发。
          有一个人,我听得到她,闻得到她,摸得到她,却怎么也看不到她。但我不敢去问你,你说:“你一定想见福宝嘉是不是,她出院后你们能成为好朋友。”
          去他的好朋友,在此之前,我们早已经成了情敌,你这蠢物却还不知道。
          演出曲目大致已经定好,每天下课后我都会来工作室练习,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福宝嘉快些回来。
          思潘看出我的忙碌和心不在焉,他拉我到角落,警告我说:“就要考试,你究竟在想些什么,那些人各个不像善类,他们看起来妖怪一样,你最好离他们远一点。”
          他不知道自己正在讨我嫌,不可置信地听见我说:“管好你自己。这样苦学到最后,升一所好的大学,进入一家好的公司,一生都做一个好好先生,那是你的梦想,别扣在我的头上。”
          思潘的雷区尚浅,我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他的底线。
          第二天,妈妈、老师、教导主任、甚至校长,轮番与我谈话,谆谆教诲,循循善诱,最后妈妈委婉地告诉我,思潘成了我的看护,将每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直到我考入重点大学,圆了全家老小的梦想为止。
          做了十七年的乖孩子,拿了无数面奖状,得了无数个荣誉,接纳了各种各样的赞赏与艳羡,第一次,觉得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比起站在领奖台上,更想要站在你的面前,在你看得到我的地方,唱一首简单的歌给你听。
          思潘差点儿毁掉我有生以来第一个属于自己的梦想。
          那样的三天何其漫长,期间你和莱树还有啃啃都在巷子口等过我,但我不能过去,只能钻进思潘爸爸的车里飞驰而过,像是一名企图越狱的囚犯坐在警车里。
          第四天,补习班下课后,我借口肚子痛溜进了厕所,从书包里拿出六块早已准备好的砖,踏上去,翻出窗外。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是要与你私奔而去。
          那条小巷显得那么遥远,我拼命地跑了很久,终于撞开了暖黄色的大门,熟悉的味道窜入鼻息,莱树躺在台球桌上大睡,啃啃不知去向,而颓然地陷在沙发里的你,走过来,伸手挡住我的眼睛。
          “你哭什么?”
          “……”
          你一定不会明白我那个时候的心情,因为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当我再次见到你,所有的激动和期盼全部都化作眼泪落了下来。
          为了不吵醒莱树,你带我走出工作室,晚风吹起你的衣衫,那里有淡淡的烟草香味。
          你突然问我:“要不要喝酒?”
          “哪里有酒?”
          你弯起嘴角,像是在笑:“我真是把你带坏了,难怪你家人要把你锁起来,不让我们靠近你。”
          “我喜欢唱歌。”
          “地下室尽头有一间杂物室,那里面藏着好酒。”聪明如你,知道再劝也是没有用的。
          我们一起买来柠檬和盐巴,摸黑走进杂物室,因为不通电源,就点了许多支蜡烛,烛光下的你俯身翻出整整一箱的龙舌兰酒。
          “好运,还剩了不少。”你将箱子整个拖出来摆在蜡烛中间,我们也在蜡烛围成的大圈子里席地而坐。
          “全部喝光吧?”我心情大好。
          你递一杯酒给我,教我用拇指和食指来握酒杯:“这样,对,把柠檬片夹在无名指和中指之间,艾利蒙,你天生是个酒鬼,学得真快!”
          “谢谢夸奖。”我学你在手背的虎口上撒一些盐巴,然后迅速地舔上一口,接着把酒一饮而尽,最后咬一口柠檬片,还要发出“哧——”地一声表示尽兴。
          那一夜我们喝得酩酊大醉,蜡烛快要燃尽的时候,我借着酒劲扯住你的衣领,像街上叼着牙签的小流氓一样,无所顾忌地吻了你。
          你的眼睛看向远方,我知道你是透过我的肩膀看见了另一个女孩儿。
          


          5楼2012-01-23 14:17
          回复

            『伍』啃啃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眼神凉凉的,不发表任何言论
            我妈这次真的被我伤了心,她狠狠地抽了我一记耳光,要我冷静下来应对考试,并恐吓我说:“再敢放肆就打断你的腿。”思潘拿来冰块出来为我敷脸,我推开他:“走开,你这个毁我梦想的害人精!”
            思潘也被我伤了心,他垂着头走了出去。
            我怀念与你们在酒吧里唱歌的日子,你的目光随意闪过我的肩膀,带着赞赏。我的内心也被演出的事情占得满满,我们都对这次的表演充满期待。巨大的露天舞台、震耳欲聋的老旧大音响、底下密密麻麻的年轻人、张扬的尖叫声。我还奢望如果演出顺利,你会为了鼓励我,给我一个拥抱。
            但一切都因思潘的多事成了泡影。
            夜里辗转,我像个随时就要爆炸的核,你的来电在这时候响起。一室暗黑里,四方屏幕里荡出的亮光一点点地吞噬掉周遭的暗。
            你说:“把你的想法讲给你的家人听。”
            “他们未必想听,我只不过一个傀儡,凡事都要按照他们操控的线轴进行。”
            “他们生你、养你,自然有这个权力去关心爱护你,不要不识好歹,你不该打从心底里疏远他们。”
            “我试试。”
            那天夜里我鼓足了十二万分的勇气敲开父母的房门,我说:“请你们听听我的想法,保证不浪费你们太多时间。”
            妈妈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上来抱住我:“我们愿意听一听。”
            皓森,是你教会我如何与家人相处,亦是你教会我说出自己的想法。
            妈妈愿意支持我,爸爸也是,他只提了一个要求:“不要太辛苦,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随你。”
            我多想把这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你,但你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我便去工作室找你,只有莱树蜷在台球桌上打盹。
            我推他:“皓森呢?”
            “买烟去了。”他爬起来,突然正经地问我:“艾利蒙,你怎么还不练吉他?离演出没有多少时间了。”
            “什么吉他?”我不明白,“不是要等福宝嘉来?她才是吉他手啊!”
            莱树的瞳孔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低头骂了一句,随即拿出电话:“啃啃,皓森这个神经病差点儿坏了大事……对……他到现在还没让艾利蒙碰吉他……好好,你快来。”
            然后他跳下台球桌,扯着我,带我到藏着龙舌兰的那件杂物室里去。
            他花了一会工夫,才从一个落满灰尘的大柜子后面拿出一把吉他,丢给我:“接好咯,以后你就是主唱兼吉他手。”
            “那福宝嘉?”
            “她早死了!”莱树突然发起狂来,他看起来那么悲伤,通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我,“三年前她就死了,演出的时候出了意外!皓森这个疯子,他竟然一直瞒着你!”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喜欢和我亲近,只因为全世界也就只有我这个局外人会把你的臆想当真。
            你在我这里得到信任,因此你也可以堂而皇之地相信福宝嘉其实还活着。
            啃啃走进来,你撞开她的肩膀也冲了进来,一双冰冷的眼睛狠狠地看着我,才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就因为你看到我手中的吉他而逐渐破裂,你待我比待陌生人还不如,简直是厌恶至极。你使劲全身气力夺过我手中的吉他,那是福宝嘉曾经的御用吉他,你不准我这个傻妞触碰。我不配,我懂,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抓牢,因此你朝后面退了好几步。
            莱树一拳将你打倒在地,砰地一声,你的嘴角溢开猩红的血液。
            “你让艾利蒙加入我们,就是为的这样侮辱她?”莱树气得浑身发抖,他让我很感动。
            啃啃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眼神凉凉的,不发表任何言论。她只是走过来,轻轻地抱了抱我。
            你像一头面目狰狞的野兽,浑身散发着令人害怕的气息,但我知道你没有尖锐的牙齿,也没有锋利的爪,你只是想用这副面目喝退我们,也喝退你内心的空虚。
            所以我拍拍啃啃的肩,走向你,跪在你身边抱了抱你,你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6楼2012-01-23 14:17
            回复

              『柒』思潘这个**,总是不停地、不停地,打碎我的美梦
              考试结束后已是黄昏,我立即拦了辆车朝那间废弃的工厂赶去。你们应该早已搭好了舞台,啃啃说不定还会破天荒地穿一次裙子,而你呢,或许正在埋怨我的拖拉。
              果然才一开机,莱树就打电话来:“艾利蒙快来,皓森去接你了,说是你已经走了,电话不通,也正往这里赶呢。”
              才挂了电话,你的短信就传进来:迟到就别指望我今天吻你。
              我坐在车里傻笑起来,嘱咐司机:“请快一些。”
              司机应着,但车子仍然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我开始急了,问他:“怎么回事?”
              “前面出了车祸,看样子挺严重的。”又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回头无奈道:“死了一个人,恐怕要等上二十多分钟。”
              也只好这样,我心烦地看向窗外,竟有一个粉红色头发的女孩儿在远处一闪而过。
              嗬,原来也有和福宝嘉一样可爱的女孩儿活在这人间呢。如果是你看见,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追上前去。我开始莫名其妙地醋劲大发。
              “算了,我在这里下车吧。”付了钱,我开始拼命地跑,你的吻弥足珍贵,我万万不能因为这样就失去它。
              我渴望见到你,与你一同站在偌大台子上,唱你写的那首歌。渴望你在我身后,手指轻轻扫过琴弦,目光停留在我的肩膀,你再不透过它看到别人的影子。渴望像你说的那样吻我,哪怕是吻我蓬乱的头发也好。
              所以我跑得那么用力,对身边慢镜头一样的世界视若无睹。
              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如我预想的一样那么完美,巨大的露天舞台,震耳欲聋的老旧大音响,底下密密麻麻的年轻人,他们张扬热烈的尖叫声如海啸般回荡在整座城市的上空,我回过头去,看见你,你向我走近,俯身吻了吻我的唇角。
              你口腔内有淡淡的龙舌兰酒的味道,让我联想到柠檬,联想到盐巴,联想到浩瀚的大海。
              而此刻,我正在替自己细细梳妆,要去赴你的约,你邀请我陪你喝光地下室剩下的酒。我将盐巴和柠檬装进包里,为自己涂上一层薄薄的唇膏,镜子里的女孩比之前高了一些,也瘦了一些,眼睛有些凹陷。
              陷入爱情里的女生大多都是这样忙碌的,容易消瘦,你大可不必担心。
              这时思潘敲开我的房门,他穿一身黑色西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是看他不惯。
              他悲天悯人地看了我一眼,小声地说:“艾利蒙,你怎么穿成这样,可是皓森的忌日啊……穿得这么艳丽终归……”
              你瞧,思潘这个**,总是不停地,不停地,打碎我的美梦。
              窗外阳光肆虐,穿透我的眼睛、我的后脑儿,直直地打在我身后雪白墙壁上,我整个人是空的,光可穿透我,风可穿透我,雨水可将我冲垮。
              我听见我脑子里狂风呼啸,电闪雷鸣。
              我问思潘:“陪我去打耳洞好吗?”
              思潘不说话,只是轻轻地为我关上了房门,最后一线光,被阻隔在房间之外。
              我伸手捂住我的眼睛。
              皓森,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流泪的时候,还是捂住双眼比较妥当,不能擦,不然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们的演唱会最终也没能顺利进行。
              你在赶去工厂的路上,看见一道熟悉的影儿,粉色的发,像极了福宝嘉。你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忘记对我说的话。
              你导致一场长达二十多分钟的交通堵塞。
              于是落幕之时,那个空空的黑白镜头里,是你躺在地上渐渐地合上的眼睛,是我迎着夕阳匆匆赶路的背影。
              你有没有惦记过,你尚欠人间一个吻。
              


              8楼2012-01-23 14:1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