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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错过你 错过爱 by俞乐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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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一个激灵,夏鸢从噩梦中惊醒,房间里漆黑一片,厚实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她用手背擦了擦冷汗,摸索着开了灯,床头的闹钟正好指在凌晨三点。
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她整理着凌乱的睡衣走到床边,掀开一半的窗帘,点燃了一根烟。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恶梦的,应该是在认识韩玄之后吧,想到那个男人,睡梦中不断重复的一幕又涌上心头。
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里,他蜷缩着躺在地上,苍白的毫无生气的脸,鲜红的液体自他的身体里不断流出,自己怎么都进不去,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拼命的流泪,直到心脏痛得窒息而醒,每每都是一脸的泪痕。从看到韩玄的第一眼,夏鸢就觉得自己这一生毁了,是的,她知道爱上这样一个男人,注定只能是毁灭,要么她自己毁灭,要么他们一起毁灭。
诚然,韩玄的外形是出众的,凡是见过他的女人没一个能移开视线,但吸引夏鸢的却是他那双眼睛,她从未见过一双眼睛里能同时传递出忧伤和纯净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态,他的忧伤仿佛能感染周身一切,就算是正在跳着热舞的姑娘,与他对视一眼,也马上能感觉到那份像无底深渊的悲伤,而纯净,却是只有他最亲密的朋友才能明白的。
可是,那一夜,只是一眼,夏鸢便读懂了。她想着如果他是寒冰,那自己就是烈火,只要时间足够长,总能将他融化,却不想,融化后的寒冰里面竟只是一个石头。这一夜照例再无睡意,早上洗漱时,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麻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离毁灭应该不会太远了。下了楼,毫无意外的,餐桌上已经有了丰盛的早餐,围坐在桌旁的三个人抬头朝她看了过来。
“夏鸢,快来吃早饭,我熬了你喜欢的皮蛋瘦肉粥,这次有放胡椒哦。”
小凡声音细细的软软的,让人听着就很舒服,夏鸢却觉得有些心烦。
她挨着韩玄坐下,他的脸色不太好,眼底的青色很浓,神态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昨晚没睡好?”她推开小凡乘上的皮蛋瘦肉粥,取了一片面包,问道。
身边的人,薄唇紧抿,似有不悦,眉峰轻轻蹙起,取过那碗粥慢慢喝了起来。 “韩……”小凡轻轻唤了一声,看了夏鸢一眼,禁了声。
她身边的男人轻轻握住她的手指捏了捏,眼神里满是疼惜。
韩玄垂着眼睑,将一碗粥喝得干干净净,抬头看向小凡时,脸色越发苍白,眼睛里却带着少有的笑意,不是夏鸢经常看到的嘲讽,而是温暖而柔软的。
“很好喝。”
他起身朝对面的男人点了点头,擦了擦嘴角便转身走了出去。夏鸢觉得自己已经快习惯了,因为她觉得今天的心痛似乎比昨天少了一些。
客厅里没人,她走到落地窗前望向院内,韩玄站在一棵树下,微微弯着腰,手臂曲起放在身前,一上一下缓慢地动着,脚下是一地的落叶,秋风吹起,他的衣衫紧贴着身躯,似乎比两周之前更加单薄。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视线里的男人略微停顿了一下,就放下了手臂,身体慢慢站直,转身,准确无误地与她对视着,这次,那里面除了漫无边际的忧伤,还有一丝不满和厌恶。
夏鸢有些承受不住,狼狈地低头转身离开。
绕过餐厅的时候,她听到了轻声的对话。 “阿诚,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怎么这么说?”
“韩又因为我跟夏鸢生气了,而且他还赌气喝了那碗粥,昨天晚上我看到他找胃药。”
“乖,这不是你的错,韩不会怪你的。”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阿诚,我当初或许不应该找他帮忙,不然,他和夏鸢说不定已经订婚了,他们那个时候看起来真的很好,我以为韩已经重新开始了。”
随着一声叹息,对话终止了。夏鸢回到卧室,仰面躺在床上,眼泪顺着脸颊慢慢落了下来,小凡说得没错,有段时间她也真的以为韩玄已经接受自己了,在那间不到五十平方的画室里,他为她作画,跟她接吻,抱她上床,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离幸福是那么近,他们甚至还去挑了订婚戒指。然后小凡出现了,他的前女友,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不,现在看来应该说是他一直都深爱的女人,小凡的男朋友阿诚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下令要将阿诚抓回去,她找到了韩玄,希望能帮帮他们,然后夏鸢就把他们带到了这个别墅里,夏家在这个城市的势力,无人可敌,想要藏一对小恋人,简直轻而易举。夏鸢从未想到自己出于一片好心的帮忙,会彻底葬送了和韩玄的这段感情,只是当她看到韩玄望向小凡时的眼神才明白,也许这个男人从未爱过自己。


1楼2012-01-16 13:11回复
    02、夏鸢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楼下有轻微的响动,她走出卧室,左右隔壁的房间里也同时走出两个男人,阿诚对她点了点头就朝楼下跑去,而韩玄根本无视她的存在,直接越过她走了过去。
    夏鸢看到他胸前的衬衣有很深的褶皱,他的脚步慌张而凌乱。
    深吸了一口气,她随着他们下了楼。餐厅里,有一个打碎的暖水瓶,小凡蹲在地上,阿诚搂着她的肩膀,一脸心疼地看着她掌心不大的一条口子。
    韩玄就站在夏鸢前面,肩背绷得很紧,片刻后,他转身看了过来,“医药箱在哪里?”
    这是他今天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夏鸢冷冷地笑了笑,“没有。”
    韩玄紧咬着牙关,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看了她几秒钟,直接走向门口。 “你要是出去,万一被阿诚的家人跟踪,他们就完蛋了。”夏鸢抱着双臂不紧不慢地说着。
    韩玄的脚步停了下来,长时间的静默后,他重新转身,眼神平静地看向夏鸢,“麻烦你叫人送一些酒精和纱布过来。”
    “阿姨五点过来烧饭,到时候再说。”
    “现在才两点多!”韩玄的耐心显然已经用完,几乎是咬牙切齿吼了出来。
    夏鸢再次笑了笑,“那又怎样,这么小的伤口,就算一直流血不止,也不至于失血过多而亡,我累了,去补觉。” 夏鸢转身上了楼,关上房门的时候,她看到韩玄开门离开了。半个小时后,开始下雨,越来越大,后来几乎成了狂风暴雨,夏鸢坐在床边发呆,听到敲门声看了过去。
    阿诚推开门却没有进去,斟酌了一下才说:“韩出去已经一个小时了,还没回来,也没有带伞,我们有些担心。”
    夏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望向窗外,“那你们去找啊。”
    “夏鸢,我知道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跟小凡商量过来,我们不能这样躲一辈子,明天就离开,能逃出这个城市更好,如果被抓了回去,我们就殉情。”
    夏鸢轻笑了起来,“真令人感动,一对蠢货!”
    阿诚低头沉默了一下,“是我没本事,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应该先去找找韩,他胃病犯了,不能淋雨的。” 最终夏鸢还是开车离开别墅了,沿着马路上走了半个小时才看到韩玄的身影,他怀里抱着一个箱子,就那么走在风雨中,夏鸢打转方向盘开了过去,按了几下喇叭,韩玄只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前行,没有任何上车的意思。夏鸢坐在车里,看着他弓着后背艰难地前行着,眼泪都流进了心里,一段距离后,她停下车,取了伞跑了过去,截住了韩玄的道路。
    “别发疯了,跟我上车。”
    韩玄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他的脸色泛青,嘴唇白得几乎透明,还在微微颤抖,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倔强而淡漠的,他冷冷地看着夏鸢,然后移开身子,继续前行,夏鸢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回扯,没想到却让他的身体剧烈晃动了一下,一个踉跄,两人便双双摔倒在地。
    韩玄因为要护着怀里的医药箱,手肘磕到了地面上,他愤怒地甩开夏鸢的手掌,撑着地面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夏鸢坐在雨地里,呆呆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间觉得无比凄凉。夏鸢回到别墅时,雨已经停了,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小凡和阿诚,她有些疲惫地说:“你们明天不能走,如果想离开这个城市,我来安排,有消息之前就安安稳稳地呆在这里。”
    小凡站了起来,“真的不能再麻烦你了,我们的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不能再因为我破坏你和韩的感情了。”
    夏鸢冷冷地看着她,“你要怎么自己解决,殉情吗?你还真是白痴,你以为你死了,韩玄那个笨蛋会好好活着吗?你TMD以为我帮你是为了什么!!”
    吼完这一句,夏鸢再也克制不住眼泪,跑上了楼。洗过了热水澡,流干了眼泪,从浴室出来后,她看到小凡端着一个碗站在卧室里。
    “谁让你进我的房间?”
    小凡咬了咬嘴唇,“我敲了很久的门,你都没应答,我怕你出事就进来。”
    “我没事,你出去吧。”
    将碗放在床头柜上,小凡轻声说:“这是姜汤,可以驱寒的,你趁热喝了。”
    夏鸢看了她一眼,点了一根烟。
    “我知道你讨厌我,也知道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明天我们依旧会离开。”
    夏鸢揉了揉眉心,哑着嗓子说:“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嫉妒,你们不用走,明天我离开这里,我会尽快办好一切,然后送你们出国。”
    小凡红了眼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说了句:“谢谢。”
    她离开前,夏鸢又问她:“韩玄怎么样了?”
    “回来后发烧了,吃了药就回房了,房门反锁着,我们去敲门,他说没事。”
    夏鸢点了点头,等她离开后,取了备用钥匙走向隔壁。


    2楼2012-01-16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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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韩玄的这间卧室是夏鸢亲自布置的,所以虽然里面没有任何光线,她还是熟练的找到了开关。
      宽大的床上,韩玄蜷着身子躺在上面,他的姿势就像是在自己噩梦中一样,夏鸢觉得胸口开始发疼,她走过去,轻轻坐在床边,听到极其细微的呻吟。韩玄紧紧裹着被子,身体缩在一起,紧咬着牙关,鬓角不断地有汗珠滑落,他的脸色惨白,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想是难受的厉害,竟然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
      夏鸢取了毛巾,沾湿了温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拭擦着,或许是冰凉的感觉让他觉得舒服,不自觉地,他的身体向夏鸢的方向靠了靠,只是身子却依旧蜷得很紧。
      夏鸢俯身,嘴唇贴在他嘴上干裂起皮的地方润湿着,听到他轻轻吐出一个字:“疼。”眼泪滑落的同时,她躺在了他的身边,将他颤抖的身躯搂进怀里,伸手探进被子里,覆在他冰冷痉挛的胃上轻柔的按摩着。韩玄是疼得意识不清了,他觉得自己掉进了无底深渊,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在疼,突然间觉得身体上最疼的那个地方有一股暖流缓缓注入身体,他急切地抓住了那个暖流,似乎所有的恐惧和害怕都正在远离,心,竟然产生了从未有过的依赖,他听到了轻轻的低喃,他很想分辨这个声音到底说了些什么,却做不出任何回应,只是更紧地抱住了那股暖流。夏鸢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的耳朵就贴在他的心脏处,眼泪流进了他的衣衫。
      她明白韩玄现在一定不知道自己抱着的是谁,现在他是烧糊涂了,当清醒后,他依旧会回到那个冷漠的韩玄,夏鸢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今夜,他生病了,自己还能给他温暖,明天之后,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玄,一直以来我都尽我最大的努力去爱你,不管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想法设法的满足,包括照顾你的前女友,其实我早就可以安排他们出国,可是每次看到你望向她的眼神,我就心软了,那么眷恋,那么不舍,你从未这样看过我,哪怕一次,我一方面忍受着嫉妒的煎熬,想要尽快让她从你的世界消失,另一方面又心疼你,我不知道如果她真的出国了,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是个可怜的孩子,就算是得不到,也希望能守在她的身边,就像我一样,其实我早已不奢望你的爱,只求能天天见到你,可我还是太高估自己的克制力了,我总是会找她的麻烦,我们总是会吵架,关系越来越恶劣,我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有一天我们会憎恨彼此,所以我决定送你们出国,是的,是你们,如果你觉得只要远远的看着就能幸福,那我成全你,亲爱的,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成全你,从今以后,我希望我们永不再相见。” 第二天,韩玄清醒的时候,夏鸢已经离开了,当看着她空荡荡的衣柜时,他觉得心里正在有什么东西慢慢流失,痛感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晰。
      一直以来,都是她追着他跑,不管两个人再怎么争吵,包括这段时间的冷战,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夏鸢会真的丢下自己,独自离开。在夏鸢离开的前三天他还抱有幻想,每天他都坐在院子里望着大门发呆,他总觉得下一刻夏鸢就会回来,可是从来都只有失望。甚至在面对小凡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居然也在想着跟夏鸢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的胃病变得越发严重,几乎不想吃任何东西,就连小凡亲自熬的白粥,他也只是喝两口就忍不住想要吐出来,这是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之前就是再痛,他都能忍得住。
      一次次午夜被疼痛折磨的时候,他都会回忆淋了雨那晚怀里的温暖,他后来知道是夏鸢陪了他一晚,其实,他觉得在当时他也是知道的,他从未想过是小凡,因为他明白小凡早已不属于自己,而夏鸢却是他身边实实在在的守护。现在,她离开了,彻底退出了自己的世界,韩玄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空了。


      3楼2012-01-16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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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夏鸢接到小凡的电话时,正在跟爸爸安排的相亲对象吃饭,对方名叫楚骆,商界新秀,相貌虽不及韩玄那样美得惊心动魄,却也是仪表堂堂,气宇非凡,还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高贵和优雅,谈吐沉稳内敛,却有着智慧型的幽默,无疑,如果要联姻,是个不错的对象。看到小凡的名字,夏鸢有一瞬间的怔忪,离开两周,他们的出国手续已经办妥,昨天已经安排自己的助理将机票送了过去,三天后的飞机前往英国,她不知道现在小凡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对楚骆说了声抱歉,她按了接听键。
        “小凡,找我有事?”
        “机票我们已经收到了,谢谢你。”
        “哦,没事,你们这两天准备一下,到时候我会让司机直接送你们去机场,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不会被发现的。”
        “我不担心这个,我是想问问你晚上有没有空,阿诚说走之前想请你吃顿饭,他亲自下厨。”
        夏鸢低头沉默了一下,开口:“不好意思,这几天我在外地出差,怕是在你们走之前回不去了。”
        “这样啊。”小凡的声音明显很失望,停顿了一下,又说:“那你能不能跟韩说几句话,他很想你。”
        夏鸢的心里刺刺地疼了一下,“他还好吗?”
        “不太好,自从你离开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画,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不出房门,昨天之后更是一整天都没有下来,我们去敲门也不开,你跟他说几句话好吗?”
        夏鸢想了一会儿,点头,“嗯,你把电话给他吧。” 几分钟的等待后,手机里传出一个暗哑低沉的声音,“喂?”
        “是我,夏鸢。”
        对方沉默着,没有出声。
        “你怎么样?”
        没有回答。
        “去英国后,我帮你开了一间画廊,那边的人员已经到位,你只需要专心画画即可,所有的经营都有专业人士负责,你可以继续做你喜欢的事情。”
        依旧没有回答,听筒里只有略微粗重的喘息声。
        “我这几天不在本市,到时候可能无法去机场送你们,就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夏鸢深吸了一口气,说:“再见!”
        “等等。”
        暗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有着明显的颤抖。
        “你在哪里出差?”
        夏鸢愣了一下,“嗯?”
        “你在哪里出差?”
        “你要做什么?”
        “我想见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韩玄的声音越发沙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夏鸢的心在那一刻有了轻微的动摇,他说想自己,这是他们相识以来,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如果是在两周之前,夏鸢怕是会立刻飞奔到他的身边,可是,现在她却听到自己说:“算了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几秒钟的安静后,听筒里传来嘟嘟声,韩玄先挂断了电话。
        夏鸢苦笑了一下,他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他是不可能说出更多的话,比方说他喜欢自己,比方说他舍不得离开这里。对上楚骆询问的眼神,夏鸢摇头,“没事。”
        楚骆理解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她刚刚无奈而忧伤的语气和泛红的眼眶让他觉得心里微微疼了一下。而韩玄此时正抱着身子缩蜷在地上,痛得几乎失去知觉,本来就叫嚣的胃,在听到夏鸢的那句“我不想再见到你”时猛地传来一阵无法承受的刺痛,竟让他一时发不出声音,情急之下只能按了挂断键,将手机狠狠顶进胃里,疼痛却是久久都无法缓解,喉咙里泛起的甜腥味越来越浓,他咬紧牙关,最终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反胃的感觉缓解了,疼痛却更加肆虐,他觉得意识正在慢慢远离,停留在脑海里的只剩下夏鸢的那句“我不想再见到你”,一直一直重复着,撕扯着他的胃、心。


        4楼2012-01-16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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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小凡站在韩玄的床边,看着他苍白而消瘦的面容,眼眶又开始泛红,刚刚的一幕简直把她吓得半死,当她和阿诚推开房门,就看到韩玄倒在地上,旁边是一滩鲜红的血液,阿诚急忙将韩玄抱到床上,而她却是下意识抓过手机拨了夏鸢的号码。随着一阵脚步声,小凡转身看到夏鸢满头大汗地出现在房门口,后面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中年男人。
          夏鸢直接走到床边,一脸焦急,“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吐血?”
          小凡哭得直摇头,阿诚搂着她,低声说:“最近一段时间,他几乎吃不下东西,胃疼的发作也越来越频繁,每次疼起来他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们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夏鸢瞪了他们一眼,顾不上埋怨,转向正在检查的中年男人,“杨叔叔,他怎么样?”
          “应该是急性胃出血,病人陷入了昏迷,我先给他上一些药水,等清醒后来医院做一次详细的检查。”
          夏鸢点头,等中年男人离开后,她将小凡和阿诚也撵出了房间,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握住他冰凉的手指,才感觉到浑身脱力般的疲惫。
          接到小凡的电话,估计是被吓坏了,说得语无伦次,她只听到,血,很多的血,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血液也在流失,她怕极了,怕自己的噩梦应验。
          直到此时,她的心才慢慢归位。短短两周时间,床上的人瘦了一大圈,脸颊都几乎陷了进去,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夏鸢将他的手指贴在自己脸上,低喃着:“不是都如你所愿了吗?我离开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小凡,你们马上就要去英国了,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你还是不能好好的呢?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呢?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做?”
          仿佛是听到她的声音,床上的人眼皮微微跳动了两下,然后她的手就被反握住了,很紧很紧,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一样。
          夏鸢觉得心很痛,为什么你只有昏迷的时候才会让我觉得是舍不得我的,而清醒后却是那么无情。韩玄清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他睁开眼,转了一下头就看到趴在床边的夏鸢,她的脸颊枕在他的手背上,像是睡着了。
          他的手指刚动了一下,夏鸢就醒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韩玄抿着唇,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是夏鸢从未见过的温柔,还有……眷恋!
          夏鸢呆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看到韩玄想要起身也忘记了搀扶,直到他重重的倒回床上,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才缓过神来,急忙扶住了他的肩膀。
          “怎么了?想要什么?”
          韩玄闭着眼睛,想要等待这一阵痉挛过去,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却是不自觉的移向胃部,用力按了下去。夏鸢坐在枕头边,将他的头搂进怀里,手慢慢揉着他的上腹,眼里满是心疼。
          韩玄靠着她,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喘息声渐渐平复下来,待疼痛有所缓解后,他拉着夏鸢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低声说:“我不想去英国,我不想离你那么远。”
          夏鸢在听完这句话后,眼泪悄然滑落,她知足了,虽然他没有说爱自己,但这已经足够了,只要他想跟自己在一起,就足够了。


          5楼2012-01-16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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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一年之前。
            楚骆拗不过母亲的唠叨,只能无奈地参加一场相亲宴,他到的很早,虽然他并不觉得跟此次见面的相亲对象会有下一次碰面的机会,但比女士先到是一种礼貌。
            而当他刚落座没多久,就看到了夏鸢时,心里还是略微有些诧异。
            这跟他之前认识的所有富家千金都不同,他对夏鸢的第一感觉很不错。
            对面的女人,长得很漂亮,并没有刻意的打扮,应该只是平时出门的装束,搭配得却极显品味,白色衬衣、米色长裤,头发看似随意挽在脑后,耳边闲散的几根却增添了几分妩媚。她的眼睛很亮,楚骆与她对视的时候,会觉得她可以直接看到自己的内心深处,而实际上,她只是无意地一瞥,眼底连波动都没有。
            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有她深爱的人。
            当然,仅凭一顿饭,还不足以让楚骆做出横刀夺爱的事情,就算,最后他被她眼里闪现的泪光打动了,他也没有想过将这个女人据为己有,对于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真的没有多少精力去争取。再次看到她却是在电视里,他习惯性早起,泡一杯咖啡,读当天的财经报道,看看早间新闻,却没想到在一**匪混战的场面里,看到了脸色惨白的她被歹徒挟持着,周身一片混乱,而她却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的男人。
            那种绝望而悲伤的眼神,让楚骆一生难忘。
            他甚至顾不上穿外套就冲出了家门,车子行驶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一定不能让她有事,绝对不能!当听到广播里说歹徒已经被制服,她毫发无伤地被亲人接走,紧绷的神经才舒展开来,将车子停在机场大厅外面,看着她被他父亲扶着上了车,等到车尾消失,楚骆失声笑了起来,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爱,在那一刹那猝不及防地来临,楚骆决定要她。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很顺利,两家的父母既然安排了相亲,对这桩婚事自然不会反对,一个政界高官,一个商界首富,再完美不过的联姻。
            只是他没想到夏鸢答应的也很爽快。
            她说:“你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我没有意见,一个妻子该做到的我都没问题,但有一样我没法给你。”
            楚骆笑着点头,“我知道你不爱我,其实婚姻并不需要爱情。” 达成共识后,楚骆陪着她去过一次医院,在重症监护室外,她站了很久,里面躺着她心爱的男人,旁边坐着一个女孩儿,她紧紧握着那个男人的手。
            楚骆就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搂着她发颤的身体,很久之后,她转身靠进他怀里,用疲惫不堪地声音对他说:“带我离开。” 然后,他们就订婚了。
            对于那个男人的一切,楚骆当然一清二楚,他知道他们一直都没有见面,直到她去参加一个婚礼。
            那晚他在她家楼下等到半夜,才看到她失魂落魄地回来,他以为他们要重新开始了,他开始布置一系列的计划,甚至想到了将那个男人绑架出国,却没想到一周后他得到消息,那个男人竟然得了胃癌,而且已经是晚期,基本上没救了。他放缓了计划,只是派人监视着他们,在婚礼的前几天,他突然接到那个男人的电话,他们见了面,此时的男人形容枯瘦,憔悴不堪,已经无法下床,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他说了很多,都是关于夏鸢的,楚骆一直都安安静静地听着,甚至在听到他说他们上/床的时候,神态都没有一丝变化,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他能够体会他的那份不甘和眷恋。
            最后像所有老套的情节一样,楚骆向他保证一定会给夏鸢幸福,他看着他泪流满面,心里竟开始同情这个可怜的男人。走出医院,他忽然想,如果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可以做得如此洒脱,不告诉夏鸢吗?也许会吧,他可不愿意夏鸢看到自己一副骷髅的恐怖摸样。
            在婚礼之前,他一直想着要不要告诉夏鸢那个男人的现况,看样子,他是没几天活了,可是他很担心,夏鸢会因为这个离开他,甚至不跟他结婚。
            他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隐瞒了这件事,当然,他并不想隐瞒一辈子,他只是想着等他们婚礼结束后,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她,就算她要陪他度过人生的最后阶段,他也是能理解的,却没想到,在他们婚礼的当天,那个男人却彻底停止了呼吸。
            然后,他再没有了说出实情的勇气。


            10楼2012-01-16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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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篇章
              01、黎明前的黑暗是个什么样子,男人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手指在玻璃上划拉着,星空一片漆黑,没有月亮,只有寥寥无几的几颗星星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安静,没有任何声音绝对的安静,静得能听到床上的人清浅的呼吸声。 “啪!”
              点燃了一根烟,男人转过身看向屋子中央的大床,琥珀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像是嘲讽又像是探索。花一百万买了自己首夜的雇主,从出了酒吧上了出租车就开始昏睡,除了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臂,嘴里喊着一个名字,意识已经完全不清楚了。掐灭烟蒂,男人走到床边,俯身手指划过女人沉睡的脸庞,嘴角慢慢勾了起来,“夏鸢,我们终于见面了!” ~~~~~~~~~~~~~~~~夏鸢清醒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环顾四周,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就恢复清明,第一件事就是跳下床四处找寻,当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身上打了个冷颤,才发现,自己竟只穿着内衣。
              抓过散落在床边的睡袍裹在身上,支着发胀的额头,她开始回想前一晚发生的一切。
              在别墅里,她看到了韩玄的照片。
              后来,去了酒吧,她喝多了。
              然后,她真的看到了韩玄!
              再后来,她花一百万将韩玄带出了酒吧。
              接着,她就没有意识了。夏鸢痛苦的捶了捶额头,听到卫生间开门的声音,抬头看了过去,然后再次呆住了。
              她以为昨晚一定是自己喝得太多,太想念韩玄,产生了幻觉。
              而现在,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只在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的男人,她被震得做不出任何反应。
              真的是韩玄!
              居然,真的是韩玄!男人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就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越过她,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过了片刻,才开口:“很抱歉,昨晚你喝多了。”
              夏鸢手里紧紧攥着腰间的带子,慢慢走了过去,蹲在男人的脚步,用一种近乎痴呆的目光看着他,过了很久,她伸出手试探性的轻抚上那张熟悉到让她心痛的脸庞,当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时,潸然泪下。
              “韩玄,韩玄,真的是你吗?”她捧着男人的脸颊,泣不成声。男人再次笑了,这下眼里的嘲讽一览无遗,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阴冷,“你一晚上都在念着这个名字,他是你什么人?”
              夏鸢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他,良久才慢慢开口:“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爱人。” “哦?是吗?”说着,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面颊,将她眼里的泪水擦干净后,笑得越发温柔,“那你再好好看看,我真的是他吗?” 一样无可挑剔的五官,一样完美的脸部线条,就连那消瘦的脸颊上的苍白都是一摸一样,但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
              夏鸢仔细地看着,最后发现,是眼神,眼前的男人眼里满是笑意,却深不见底,没有韩玄的那种忧伤和纯粹。
              还有,这个男人显然比韩玄年轻很多,虽然浑身都散发出成熟的魅力,但眉眼间还是能看出少许的稚嫩,他应该只有二十出头。夏鸢的心里陡然一空,收回视线的时候,手也跟着离开了男人的脸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般,直接瘫坐在地毯上,喃喃道:“你,不是他。支票我今天上午会派人送到酒吧,你走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男人低头笑了笑,看着她发顶,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不想知道我是谁?” 夏鸢摇头,不是韩玄,是谁都跟她没有关系。
              男人顿了一下,俯身靠近她,嘴唇几乎贴在她的耳垂,“我叫韩炎。”
              夏鸢微微一怔,扭头,脸颊擦着他的嘴唇滑过,眼里瞬间染上震惊。
              男人对她的表现甚是满意,直起腰身,笑着说:“韩玄,是我的亲哥哥。”
              


              15楼2012-01-16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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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楚骆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摆着一堆文件,他手执笔,却是久久都没有动作,直到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才回了神。
                “楚总,夏总来了。”
                “让她进来吧。”
                听到敲门声,楚骆微微怔了一下,收敛了面上的情绪才将目光迎了过去。
                进来的人穿着白色的风衣,头发依旧是随意的挽起,好像瘦了一些,面色却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化妆的缘故,晶莹剔透的肌肤上有着淡淡的绯红。
                看来,这两个星期,她应该很开心。
                “喝点什么?”楚骆拿起电话问道。
                “白开水。”
                楚骆点头,对着电话说道:“一杯咖啡,一杯温水。”
                夏鸢看了看他脸上难掩的疲惫,又瞅了瞅桌上一堆的文件,轻声说:“最近很忙?”
                楚骆端起咖啡,垂眼抿了一口,淡声道:“还好。”
                “公司上市筹划的怎么样了?”
                楚骆放下杯子,嘴角勾了一下,“你过来就是问这个?”
                夏鸢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他眼里的清冷,咬了咬嘴唇,从包里掏出一份协议书,推了过去,“离婚协议我已经起草好了,你看看吧。”
                楚骆没接,也没去看,只是用手指揉了揉额角,慢慢闭上了眼睛。
                沉默,夏鸢低着头,几乎是屏住呼吸感受着心里的那份煎熬。
                良久,桌上的文件袋被推了回来,楚骆开口,声音比方才略显暗哑,“我不会同意的,一会儿还有个会,没别的事你走吧。”
                夏鸢知道他不会轻易同意,却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干脆,连为什么都不问。
                “这次,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下定了决心,今天晚上我就回去跟我爸妈摊牌。”
                夏鸢刚要起身,就感受到对面冰冷眼神,带着淡淡的怒意。
                “为了一个酒吧里跳舞的男人,值得吗?”
                本来夏鸢心里是有愧疚的,但听到他这样说,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调查我?”
                楚骆笑了笑,从桌上取过烟点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夏鸢,“整天看着那样一张脸,心里不难过吗?”
                夏鸢冷笑,“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楚骆,我知道你有能耐,也没想着瞒你,不错,这段时间我的确是跟一个男人住一起,但我跟你离婚与外人无关,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我一定会照实回答,不用再用那些鬼鬼祟祟的手段跟踪我,没什么意思!”
                楚骆无视她话里的挑衅,弹了弹烟灰,手撑着额头再次揉了揉眉心,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只是盯着她看了半响,然后呼出一口气,摆了摆手,低声说:“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只想提醒你,爸爸有心脏病,妈妈的身体也不好,关于离婚,在我们还没有达成一致前,最好不要去惊动他们,如果,让爸爸知道了你是因为一个酒吧男/妓闹离婚,后果你自己想想吧。”
                夏鸢怒视着他,却无从反驳,恨恨地站起来刚要起身,桌上的电话响了,楚骆也不避讳她,直接按了免提。
                “楚总,小杨医生过来了。”
                “让她进来吧。”
                楚骆撑着桌面起身,看夏鸢并没有离开,愣了一下,“还有事?”
                夏鸢看着走进来的一个年轻医生,有些担心地问:“你生病了?”
                楚骆淡淡“嗯”了一声,便径直坐在沙发上不再看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有些困惑看了一眼夏鸢,然后耸耸肩跟着楚骆走了过去。
                从医药箱里掏出几袋药水,一边给楚骆扎针,一边询问着:“今天量体温了吗?”
                “没有。”
                “我就知道!来张嘴。”说着塞了一个温度计到楚骆的嘴里。
                夏鸢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熟络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烦躁,抿唇又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夏总。”跟出来的秘书有些着急地叫了她一声。
                夏鸢站定回头,神色已经恢复平静。
                “楚总前几天去工地视察的时候淋了雨,一直高烧不退,在医院躺了三天,今天早上才出院,因为公司的事情比较多,只能让杨医生过来挂水。”
                夏鸢看了一眼这个小心谨慎的秘书一眼,点点头,“那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多费心了。”
                “杨医生挂了水就走了,我马上要去趟银行,您……”
                夏鸢皱了下眉头,挣扎了一下,转回了身子,“你去忙吧,我看着。”
                刚刚出来的时候,没有关门,想必里面的人都已经听到她们刚刚的对话,杨医生已经收拾了医药箱,朝她笑了笑就出去了,而靠在沙发上的人却是紧闭着眼睛,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夏鸢这才注意到他过分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也许真的是不爱吧,好像每次她都发现不了他身体的不适,看到那人比两周前明显瘦了很多的侧面,夏鸢觉得心里一阵难过。
                他其实真的没有错,只是爱上了自己。
                思及此,她拿起杯子倒了热水,慢慢走过去坐在了楚骆身边,看他没有任何反应,伸手戳了戳他搭在膝盖上的手背,柔声说:“喝点热水。”
                楚骆睁眼,眼神里有瞬间的恍惚,盯着她的面容看了好一会儿,才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夏鸢看着他紧紧握着水杯的手指,低头问道:“住院了,怎么不通知我?”
                楚骆撇开脸看向窗外,嘴角弯了弯,自嘲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夏鸢看他这个样子,一时觉得心里特别难受,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住院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个人照顾着的,好歹我还是你的老婆。”
                楚骆转头看着她,笑得有些嘲讽,“真难为你还记得。”说完就有些后悔地抿住了嘴唇,再看到她轻轻收回了手,心里一下钝痛,怕她离开,下意识地用扎着针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哎!小心回血!”夏鸢吓了一跳,急忙拉着他的手放回腿上,感受到他掌心里的湿冷,没有立即松开,而是轻轻握住,想要传递一些热量过去。
                楚骆反握住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指,过了一会儿,放下水杯,慢慢向后靠在了沙发背上,空出来的手就轻轻搭在上腹部,也不再开口,闭着眼睛休息。
                夏鸢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他的脸色不仅没有一点好转,反而比刚才还要难看,再看他放在上腹的手微微用力地压着,眼里渐渐有了心疼,“胃疼?”
                楚骆皱了下眉头,松开了放在胃上的手,没一会儿又放了上去,依旧闭着眼睛,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肯定是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晚上回去我给你熬点养胃的汤喝喝。”
                夏鸢说完,看到楚骆猛地睁开眼看向自己,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时有些尴尬,不敢迎视他的目光,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
                楚骆的眼神渐渐变得柔软,捏了捏她的手掌,低声说:“好。”
                


                17楼2012-01-16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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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夏鸢到了楚骆的公司,在大厅里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好像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乘坐直达电梯到了顶楼,秘书看到她,急忙迎了上来。 “你们楚总在吗?” “在办公室,不过现在里面有客人,您看需要我通报一声吗?” 夏鸢摇头,走向休息区,“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 秘书倒了一杯温水,便去忙了。夏鸢看着她很明显的两个黑眼圈,不禁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最近公司很忙吗?” 秘书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夏鸢指了指她的眼睛,笑得温和,“熬夜了?” 秘书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搓了搓脸,朝着楚骆的办公室看了一眼,轻轻叹息,“公司的账务出了些问题,楚总这段时间忙得几乎没有休息,我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夏鸢有些诧异,“财务问题?严重吗?” 秘书像是有所避讳,没有立刻回答。夏鸢了解这属于公司的内部机密,也就不再勉强她,而是问:“里面会见的是谁?” “税务局的人。” 夏鸢愣了一下,点头坐回了休息区,已经惊动了税务局,看来事情不会简单,她已经听说了因为他们的婚姻关系受到外界的猜测,对他公司上市有些不利,但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不过,想来这个财务问题应该跟自己的关系不大。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楚骆办公室的门才打开,夏鸢坐在角落里,出来送客的楚骆并没有看到她,而夏鸢却是将他看了个清清楚楚。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将他的身型衬得极好,脸上是无懈可击的笑容,眼神明亮而锐利,完全不见一丝疲态,只是,侧脸的轮廓越发清晰,比上次见面,好像又瘦了。 直到电梯门合上,楚骆转身走回办公室的途中才看到了夏鸢,他的脚步微微一顿,面无表情地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去办公室。楚骆坐在办公桌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药瓶,熟练地倒出几粒白色的药片,接过秘书手里的水杯,服下,等秘书离开后,才转头看向夏鸢。 “找我什么事?” 他的声音略微低哑,语气平淡,连眼神都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对面坐着一个普通客户一样。夏鸢深吸一口气,也不绕弯子,“韩炎被人打成了重伤,是不是你干的?” 楚骆听后,怔了一下,继而就笑了,抽出一根烟点上,嘴角噙着笑意看向她,“你觉得是我干的?” “有人听到那些打手提到你的名字,我只是来确认一下。” 楚骆向后靠在椅背上,将领带扯到了一边,看着她笑道:“我倒是很想这样做,就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没顾上,不知道哪位好心人士帮了忙,我得去谢谢他。” 夏鸢抿住嘴唇狠狠瞪了他一眼,其实冷静下来她就已经想得差不多了,这事儿八成是有人嫁祸,虽然她不爱楚骆,但对于他的人品,她还是清楚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他不屑与使用的,如果楚骆真想做什么,恐怕韩炎就不会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既然事情已经核实,夏鸢也不想多待,拿起包就准备离开。 “这就走了?”楚骆的声音依旧是懒懒的,细听之下还带着漫不经心的调侃。夏鸢想了想,抬眼看他,“听说公司的财务出了些问题,严重吗?” 楚骆将打火机扔在桌上,轻描淡写地回答:“没事。” “如果需要夏氏帮忙,你跟我说。” 楚骆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抬眼看向她,“你这是在关心我?” 似乎能听出他声音里的自嘲,夏鸢一时觉得心里有些愧疚,不敢看他的眼睛,轻声说:“好好照顾自己,别太拼命,等你公司这边儿没事了,我们抽个时间把手续办了吧。” 楚骆腾地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猛,竟然一下没站稳,双手撑着桌子闭着眼睛缓了几秒钟才看向夏鸢。 “这就是你考虑的结果吗?” 夏鸢看他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惨白,有些担心地向前迈了几步,扶住了他的手臂,“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楚骆冷笑着紧紧扣住的手腕,“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去看清自己的内心,你却完全无视我的建议,看来你是非逼着我插手不可了。” 夏鸢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变得异常生分:“不许你碰他,如果他有个什么好歹,我不会原谅你的!” 楚骆听她这样说,不但不恼,反而笑出声音,他松开撑着桌子的手掌,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声音温柔却没有一丝温度,道:“夏鸢,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欺负,,觉得我这个绿帽子戴的很舒服,觉得因为我爱你,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嗯?” 夏鸢扭脸避开他的触碰,低下了头,“我没有!” 楚骆重新用手撑住桌面,身体微微向下弯了弯,嘴唇刚好贴近夏鸢的耳朵,“我有很多方法让你们分开,知道为什么没有用吗?” 夏鸢感受着他吐出来的热气,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根本无法做出回答。楚骆似乎有些站不住,看她也没有抗拒,直接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身体竟慢慢靠在了她的身上,然后继续开口:“韩玄临死之前找过我,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他时日不多,我本来应该告诉你的,但我却没那个勇气,所以,这是我的一个遗憾,如果当时能让你陪他走完最后一程,或许,你就不会这么难过,我知道这是你心里的一个死结,而韩炎,不管他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能帮你从过往中彻底走出来,我会尽量克制自己,不去参与,但你必须要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对他真的是爱吗?” 说到后来,楚骆的声音已经变得很低,更像是低喃。 夏鸢已经完全惊呆了,她从未想过楚骆竟是这样的想法,她知道他曾经派人跟踪过自己和韩玄,却并不知道他们见过面,也不知道原来结婚这一年来,他对于没有告诉自己韩玄的病情一直耿耿于怀,更没有想到,对于自己和韩炎的这份纵容,竟然是为了让自己解开心结。
                  这样的深情,让她如何不感动,可是又让她如何承受。 感受到压在自己肩头的重量越来越多,夏鸢刚要推开他,就感觉到紧握着自己的手突然间松开了,而原本站着的人顺着桌沿慢慢倒了下去,她下意识地抱住楚骆下滑的身体,却是被拽着一起跌坐在了地上,她的惊呼声还没有出口,就看到怀里的人身体痉挛似地抽动了两下,接着暗红色的液体就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夏鸢彻底被吓呆了,听不到身后传来的秘书的尖叫声,只是不断地用手掌抹着他的嘴角,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不可以有事!楚骆,你绝对不可以有事!
                  


                  19楼2012-01-16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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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推开病房的门时,护士正在拔针,看到夏鸢,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她跟着自己出来。 “您是楚太太?” 夏鸢点头,轻轻合上房门,问:“他怎么样了?” “您怎么消失了一整天,他昨天才做完手术,今天身边是不能离开人的,晚上的时候就发起了高烧,要不是医生查房,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事儿呢。” 夏鸢满心愧疚,抿着唇没吭声。 “楚先生打了止痛针,刚刚睡着,晚上您要多注意,每三个小时测量一次体温,如果没有下降,及时叫我,还有,如果他一会儿醒来,最好吃些东西,晚上我本来想去帮他买一份米汤的,但是他坚持说等您过来,没想到会这么晚,再不吃点东西,会脱水的。” 夏鸢进了病房,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望着床上的人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庞,她真的觉得特别内疚,昨天才想明白要好好尽一个妻子的义务,今天就忘得一干二净。坐在床边,握着他冰凉的手指,夏鸢的眼泪慢慢流了出来。 “对不起,我恐怕真的做不到一个合格的妻子。” 胃里传来的疼痛让楚骆很快清醒过来,看到趴在床边的人影,一时觉得像是梦境,轻轻抚上她的面颊,摸到上面未干的泪痕,才确定是真实的。无奈地笑了笑,楚骆重新闭上了眼睛,握着她的手隔着被子放在胃上慢慢揉着。她总是在自己快要绝望的时候出现,而只要她能在身边,自己就觉得满足了,不管上一秒是多么心寒,可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温度,就觉得一切的等待就是值得的。罢了,既然放不开,就继续纵容吧,相信终有一天他能等到的。 或许是前一天太累了,夏鸢这一觉竟直接睡到了大天亮,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含笑的双眸。 “醒了?身子酸不酸,起来走动一下。” 夏鸢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护士正在量体温,看她一眼,满是责备。 “幸好温度降下来了,不然,我要被主任骂死了。” 夏鸢轻咬着嘴唇,不敢抬头。楚骆疲惫地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等护士离开后,才说:“去洗漱一下。” 夏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烫,“我昨晚睡着了,你感觉怎么样?晚上有没有难受?” 楚骆想了想,“半夜疼醒了几次,医生说是空腹时间太长的原因。”说着看了看床头柜上的保温桶,眼里闪过促狭。夏鸢觉得更加内疚,“对不起,昨天发生了一些事情,耽搁了。”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躺一会儿,我下去买早饭。” 楚骆拉住她,“我想喝你熬的粥。” 夏鸢有些为难,“可是那至少要一个多小时。” 楚骆笑得温和,“没关系,我可以等。” 是的,我可以等,都已经等了这么久,疼了这么久,一个多小时算什么,只要你这次不再食言。 楚骆在医院住了五天,夏鸢每天早晚都会过来,对于韩炎被绑架以及赎金的事情,她没有对楚骆提过,虽然面上保持的很平静,但楚骆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事。出院的前一天晚上,晚饭后,夏鸢有些心不在焉地倒水,差点儿将水杯摔到地上,楚骆合上电脑,拉着她坐在床边。 “是夏氏遇到什么问题了?” 夏鸢愣了一下,摇头,“没有。” “那你急需要钱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 “peter说你让他空仓。” 夏鸢叹了一口气,peter是她的财务经纪人,也是楚骆的好朋友,卖空股票的事瞒不了他。 “遇到一些事情,需要资金周转一下,但跟夏氏无关,你别告诉爸爸。” 楚骆笑了笑,“需要多少?” 夏鸢想了想,回答:“七千万。” 楚骆皱了下眉头,“这么多?发生什么事了?” 夏鸢避开他的注视,“没什么。” 楚骆看了她一会儿,拨了个电话,片刻后,挂了电话,对她说:“明天让小于把支票给你送过去。” 夏鸢看着他平静的神色,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置信,“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楚骆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总不会是杀人放火的事儿吧,再说了,就算是,你老公也能摆平,何况是区区七千万,以后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别自己扛着,嗯?” 夏鸢看着他眼里毫无掩饰的宠溺,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来,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能给自己依靠和温暖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是她一直想从韩玄那里得到,却一直无果的。她问自己这样的生活难道真的不是她所要的吗?


                    22楼2012-01-16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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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第二天夏鸢依旧陪着韩炎去做理疗,在医药大厅的时候,她停留了很久,头一晚回到家家里,她的脑子里一直出现楚骆弯着腰孤寂的身影,怎么都挥不去,给他的秘书拨了个电话,却被告知楚骆去欧洲出差了,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悬着的心就是放不下,她总觉得秘书像是有所隐瞒,但任凭她怎么细问,却依旧无果。乘着韩炎做理疗的空挡,夏鸢去打听了胃病病人的住院部,在她看来,如果楚骆住院的话,多半是胃病犯了,却是跑遍整层楼都没有看到楚骆的名字,有些沮丧的同时,心也放下了不少,想着或许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却不知道癌症患者跟普通区的病房是分开的。第一天的治疗结束后,楚骆吐得几乎昏厥过去,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几重,嘴唇被咬出了血迹,却愣是一声都没吭。等疼痛稍稍缓解后,他拨了秘书的电话,听完汇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挂断电话。秘书已经跟在他身边多年,自是知道他的想法,犹豫了一下说:“今天夏总没有再来电话。” 轻轻应了一声,楚骆按断了电话,心里的那点希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嘲地笑了笑,他翻了个身蜷紧了身子,抵抗着一波又一波剧痛。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努力睁开眼,摸到手机,过了一会儿才看清上面显示的名字。 “夏鸢。” 楚骆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的错觉,过了很久在铃声快要断掉之前才按了接听键。 “喂?” 他的声音低哑暗沉,在夏鸢听来像是睡梦中被吵醒一样。 “是我。” 听着这个久违的声音,楚骆觉得身体的疼痛似乎好了很多,撑着床沿慢慢坐起来一些,他应着,“嗯。” 他的气息还有些不稳,没有多说话,而在夏鸢看来更像是被打扰后的不耐,想到上一次两人碰面时他的绝情和冷漠,夏鸢咬了咬嘴唇后,轻声说:“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我是想问一下,下周的股东大会你来参加吗?” 楚骆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声音变得清冷,“我马上要去欧洲出差,赶不回来。” “哦,那没事了,再见!” 楚骆没出声,只是觉得胸腹处疼得有些受不住,呼吸慢慢变得有些急促。夏鸢听出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就这样吧,再见!” 挂断电话,将被子揉成一团抵在痛处,却是久久都无法缓解,短信提示音响起,他翻开,眼神变得迷茫而忧伤。发件人:夏鸢 “我想见你,现在!”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夏鸢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他的心里再无法平静,只是看着这样的几个字,再看看身上凌乱的病号服,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时自己有多么狼狈。月光洒进来一些,却只是增加了室内的冷清。良久后,楚骆回复道:现在,不太方便。抱着电话坐在黑暗中的夏鸢,看到这样一条回复,苦涩的笑容自她的嘴边蔓延开来,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想到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发出那条短信的,从给他拨出电话的同时,夏鸢就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这个男人身边一定躺着他的未婚妻,而自己却是厚颜无耻地打电话给他,从他压低了的声音中就可以听出那份不耐和厌烦,可因着他挂断电话时的喘息,她竟然担心的要死,几乎是没有思考就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那句话。我想见你,每时每刻。但是,他却说,不太方便。夏鸢笑了,眼角的泪水再也挂不住,落了下来,当然不方便了,他已经有了未婚妻,此时定是香软入怀,怎么可能会方便与自己这个前妻见面。抹干眼泪,夏鸢想着是不是应该认真考虑一下爸爸的提议,将夏氏发展到海外,然后全家移民。


                      26楼2012-01-16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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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陪韩炎理疗的最后一天下午,夏鸢待着无聊,就一个人下了楼,找了个可以晒到太阳的长椅坐了下来,闭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冬日暖阳。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楚先生,需要休息一下吗?” 没有听到回答,夏鸢背脊一僵,挺直了腰身,却不敢回头。良久,她听到脚步声远离,猛地转过了身。离她几步远之外,楚骆穿着黑色的大衣,裹着厚厚的围巾,静静地站着,离开的是陪同他出来的护士。他的头发已经很久没修剪了,搭在前额,几乎遮住了眼睛,脸色异常苍白,一双眼眸漆黑无比,淡淡地看着自己。似乎比上次在大厅里越发清瘦了,站在那里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存在感。夏鸢呆呆地看着他走近,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楚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像上次一样离开,更不知道坐下来要说些什么,他只是放任自己跟着心做出了行动,却是在坐下后就低下了头,并没有开口。长久的沉默后,夏鸢盯着他瘦削的侧脸轻声说:“是胃病犯了吗?” 楚骆像是刚刚才被拉回现实,抿唇笑了一下,轻轻点头。 “前两天我好像在大厅里看到过你,严重吗?” 楚骆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还好。你过得好吗?” 好,还是不好呢,夏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抿唇笑了一下,没有作答,而是四下看了看,问道:“她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楚骆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可能快过来了,我先回病房了,再见。” 夏鸢点点头,看他走出几步后,又出声叫了他的名字。楚骆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或许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说有些多余,但我是真心的,我已经决定移民了,以后恐怕再难有见面的机会,你的婚礼估计也无法参加,我衷心希望你能幸福。” 楚骆背对着她站着,感觉到眼眶说不出的酸涩,胃里原本隐隐的疼痛已经转为刺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做了几次深呼吸,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按压,他有些声线不稳地“嗯。”了一声便疾步离开,只是刚走了几步,就感觉一口甜腥涌了上来,一阵无非承受的眩晕瞬间将他淹没。
                        夏鸢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还来不及难过,就看到他的身型一晃,身体慢慢软了下来。她来不及思考,跑了过去,正好接住他倒下来的身体。第二次,他在她面前倒下,而这一次不同的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那双刚刚淡漠的眼睛里隐含着深深的痛楚,望向她的目光是毫无掩饰的眷恋和不舍。夏鸢紧紧抱着他,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心痛,却是读懂了他眼里的深意。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楚骆却紧紧拽着夏鸢的衣袖,怎么都不愿松开。夏鸢忍住泪水,俯身在他的眼睛上吻了吻,轻声说:“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楚骆仿佛是愣了一下,继而就笑了,他松开夏鸢,任由医护人员抚上担架,手被夏鸢紧紧握着,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苍白的脸上竟有了淡淡的红晕,像是为刚刚的任性觉得不好意思。


                        27楼2012-01-16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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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


                          30楼2012-02-01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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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摁个爪印,回过头去看


                            31楼2012-08-17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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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乐小妞 写的好棒斯巴达,为作者赞一个!
                              @安力扭催来 感谢楼主这么辛苦的转文~谁说转文不好,转文也很辛苦滴~~~~


                              32楼2013-06-25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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