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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是人类重要还是家业重要，他像每一段小说传奇中会有的废柴主角一样让人头痛，固执得不得了，却偏生顶著纯良面目让人打不下手。初代目叼著烟杆等他长大，在这个充满妖气的华美地域一点点长大，盼望他也能像父亲一样处理好平衡关系，对他各种行为视而不见。只当这是培养第三代继承人该费的心血，总大将领著一群每天除了吃饭喝酒打牌九的妖怪住在这里，蹲在墙头，趴在榻榻米上，看一轮明月照耀人世，再等一轮红日普照人间。
　　某天发现本家里住著一只美丽鸟妖。据说是身体孱弱不适应酷暑而寄住在本家，一住就住了大半个夏天。谁也没对陆生说过鸩从哪里来，陆生望著他站在奴良组一群干部中央，翠绿发色比整个夏季的浓郁古树更耀眼。遇上一天中日光强烈的时段，名为鸩的鸟妖并没有依照爷爷的吩咐拿袖子遮住脸。白皙皮肤整个满晒在日光下，不管是穿过阴凉花道还是坐在茶室品茶，鸩全身没透出半点病态，唯有被夜风吹得咳嗽连连时才让人想起他体质很虚。
在各组争功论赏时鸩捏著小酒杯一言不发，凝视杯中一轮明月。多听得世间几度喧嚣便觉得索然无味，比这更了无生趣的是他还不知道为谁活著。鸦天狗小声在陆生耳边说那孩子刚刚失去父亲，他是鸩一派的新首领，听说组下很多人并不看好他。照例给陆生敬酒时，鸩的嘴角浮现一个亲和微笑，只有两个孩子的一桌酒宴上陆生第一次觉得不孤单。他象征性举起酒杯朝鸩微笑，耳边是鸦天狗那句少主还未成年不可饮酒。
　　清晨拎著桶给河童浇水时陆生看见比他高出许多的鸩站在樟树下，阴冷天气并不妨碍鸩穿著不够暖和的和服。站在树枝下看著一方天，手指摸著古树粗糙的皮肤，鸩笑著给他道早安。尊称敬语用得毫无纰漏。就像陆生见过的很多次鸩同奴良组干部打招呼那般，看不出半点虚与委蛇。本家小妖们倒也喜欢鸩带来的各种糕点，他们弯腰喊他鸩大人。
　　受伤时不该逞强做些身体无法承受的事。陆生睁眼望著屋顶一排玫红色眼睛，隐约听见几声夹杂欢喜的欢呼，玫红色的眼睛像飘在风里的樱桃般飘至门外。他转头看见枕边放著一只哄小孩玩的蝉，抬手望著缠绕密集的绷带上裹著干涸血渍，雪女捧著脸趴在他枕边一副很欢喜的样子。
眼珠子转了一圈，他看见许多时常围绕在身边的下属。
“鸩，不在吗……”
　　“鸩大人回去了。说是需要处理各种事情，总不能把奴良组最好的药师累倒吧。”
　　“回去了啊……”
　　“鸩大人要求少主早日好起来，看样子还是有些怨念不能陪少主出征。”
　　“说什麽胡话，鸩那种体质怎麽能随便跟著我东跑西跑。”
　　“鸩大人可不这样想。”
　　“他怎麽想是他的事，我说不行就不行。”
　　“白天的少主越来越朝夜晚的少主极端发展啦，怎麽办？两个都很帅。”
　　“重点不在这吧……冰丽。”
　　勉强坐起来望著包扎有序的绷带，活动手脚时察觉到轻微疼痛，好久没受过这种程度的伤，手撑在冰凉地板挪开雪女堆成堆的冰袋，陆生望著窗边那两只酒杯，外头淅沥沥的雨随风飘进来。
雪女走到对面跪坐下来，长袖像两面扇子一样隔绝陆生的视线。她的眼睛里刷刷放出几道要咬人的目光，把若菜妈妈亲手熬的红豆粥放在陆生面前。
“少主。不能喝酒。”
　　“嗯。”
　　陆生起身将枕边的蝉放进抽屉里，手指碰著这只透明无骨的蝉壳，光滑手感让他想起那些没有烽火算计的夏天，他从树下跳下来捧著一只空蝉迎向古树下的鸩。


空蝉　 下
　　第一次咳血时他被带到奴良组本家，自此父亲眉眼间的温柔与组下各成员的担忧，他都看不见。
　　他还记得父亲嘴角流下的血，像一条逆行的河流漫过手腕滑过手肘落在被子上，也落在他白净的掌心。侍奉他的妖怪拉著他将他带离充满血腥味道的房间，他恍惚间回头却看见屋顶落著一只翅羽纯白的鸟，看过他一眼后消失在氤氲水汽中。那个夏天会从树枝下剥下一只金蝉秋天会为他编一只蛐蛐冬天给他多加好几床被子的父亲，他死在一堆浓郁的淤血中。
寄住在本家的日子他偶尔也需回家参加父亲的葬礼，继承鸩一派之后他再也没去过童年居住的小屋。父亲死去的和室被一把火烧掉，防止身体里的剧毒渗进土里，他的尸体也在大火中留不下半点腐骨。听著本家到处对他指点议论的些许声音，他知道每一只鸩鸟成年后身体会越来越差，毒性也越来越厉害，死时也会保持头颅望向本家的方向。
他坐在本家一堆干部中央，曾经父亲的那个位置。总大将温和地将他引见给其他干部，言语间暗示著鸩一派虽弱小却在奴良组有著不可撼动的地位。每一只鸩鸟只为每一任大将而生，每一只鸟妖终其一生不会认第二个主人。当年他年幼，第一次以首领身份出席组内会议，总大将让鸦天狗拿来柔软的席子铺在他脚下，同时吩咐下属记得给鸩找一间相对较阴凉的房间。这期间半点不加修饰的各种好、温柔相待的感觉，他决定一点点还给那个喜欢清晨拎著水桶灌溉一只河童的小孩身上。
笑容温和地牵过他的手教他分辨各种毒草，夕暮时分指给他看天空中各种变幻的云层。说起与人类相处的各种烦恼时，鸩也会摸摸他的头安慰陆生不必太过勉强。他总归是妖怪，即便其身淌著人类软弱的血，他也是未来的三代目。像父亲一样从树下剥下一只金蝉哄陆生开心，透明外壳下一眼能分辨的真心代表他的忠诚，鸩笑著在指缝间变出大把璀璨光线，宛若烟火的光芒看得陆生目不转睛。
——所以我要成为比鸩还强大的妖怪。
　　——强大有什麽好？
　　——保护。保护许多我想保护的人，包括鸩。
　　这种类似小孩子过家家的承诺，也只有愿意相信的人会抱著死守一生。
　　他属於愿意相信的那一类，也属於会抱著承诺死守一生的人。
鸩跪坐在地面，碗内是一杯冰冷酒水，映不出一轮明月时他便一个人愣著发呆，先前蛇太夫会抽掉他手里的酒杯给他换上一碗温茶，在反骨没出现在脑后时蛇太夫确实尽心尽力陪他长大。如今青蛙掌柜倒也懂得揣摩他的心思，每当他一个人坐在和室翻著古籍，青蛙掌柜会遣散那些因著鸩好心收留却不太懂规矩的小妖，同时把灯火拨亮一点把炭火也拨得更旺，他这说不清畏冷还是畏寒的体质照顾起来颇费心力，因而也难怪那麽多人要离他而去。


“早点休息。鸩大人。”
　　青蛙掌柜捧著烛台凑过来，室内光线飘摇不定。他看著一动不动的鸩，不由得继续开口劝说。
　　“再怎麽想为奴良组解决眼下困难也要考虑到身体。总大将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
“我该给自己找个继承人。是不是？”
“的确是这样。在下也帮鸩大人物色合适的鸩鸟，这群妖怪一听说要嫁入这里，之前的鄙夷轻视都能吞回去。”
“这一族在总大将的庇佑下才能生存。如果总大将需要新首领，我们也该按照他的意思来办。”
“是的。鸩大人。”
“安心吧。别一副我快要死去的哭丧模样。还没看见陆生荣登三代目，我不想这样去死。”
“那小子要是多给人几分强大期待就好，夜晚的少主的确让人无可挑剔，白天的少主啊……”
“哼。这种类似脑后长了反骨的反派势力的话，怎麽说出来的就怎麽吞回去。”
鸩支起下颌望著因这句话而有几分尴尬的青蛙掌柜，脸上漠然的神色不禁缓和几分，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又想笑些什麽。
　　“的确有种快要拖累他的感觉。这样的身体。”
“你总是把自己逼进死角想些不存在的事。的确鸩大人生来体质很差，但我们鸩一派从来不给人添麻烦，同时还要努力解决组内的麻烦。您的父亲就一直秉承这样的原则。”
“所以我也该好好努力。”
　　晃了晃手里的书，鸩直直躺在地板上，冰凉地面冷得他有些罗嗦，将手指拢在衣袖间取暖，回头就察觉青蛙掌柜给自己披上一床薄被。
　　“早点休息，鸩大人。”
“知道啦。每天都这样罗嗦。”
　　“那就拿出实际行动让他闭嘴。”
　　明显带了点嘲讽却也真切的透露出几分关怀，陆生站在门边，手里还拎著一瓶酒。藏蓝色和服上布满细碎水珠，从一头银发上滑下来的雨水滴落在地板上，他甩掉脚上的木屐抖落半身雨水走进来，以主人自居的模样不禁让徘徊在外没见过陆生的小妖拎著纸扇想将他打回去。
　　“少主。”
　　出声斥责几句那些不懂事的小妖，青蛙掌柜毕恭毕敬地弯道。若在几年前他倒也不必对这孩子太过卑谦，近年来单是看著白天的陆生他便觉得对方骨子里透出一股不容辩驳的压迫感，这样的错觉在夜晚陆生身上体现得更为明显。他只期待刚才那些话少主少听得一句便少一句，若是听过了就遗忘，更好。
“这里有我就行。”陆生坐在鸩对面，同时把被子扯过来盖住腿，转头对著即将走出去的青蛙掌柜笑得看不出半点心计。“喂。那边那只青蛙，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喂喂。陆生！”
“你就这样袒护你的手下？”陆生回头晃了晃酒瓶，薄唇边勾出一痕微笑。“要喝吗？”
“你这架势分明是专程找我来喝酒的吧。”
“哟。答对了。所以那边那只青蛙，把你家门口那排小妖早早遣散吧。”
“好的。少主。不过鸩大人身体不好，不可多饮。”
“我有分寸。你下去吧。”鸩放下手里的书拿起酒杯迎向陆生似笑非笑的目光。“看来你身体好得差不多。”
“夜晚的姿态伤口愈合比较快。”陆生将酒杯送到唇边，看著对面靠在墙壁凝视杯中酒水的鸩。“这样喜欢月亮，下次带你去看海上的月亮。”
“好啊。我能把这句话当做一个美好的愿望。”鸩卷起袖子拍上陆生的脑袋，言语中不禁带著责备。“干嘛不撑伞就跑过来。感冒了雪女又会哭。”
“只想著快点赶过来。我怕你又犯傻。”揪住鸩的袖子胡乱擦一下湿漉漉的头发，陆生转而看进鸩的眼睛。“我全都听见了。”
“刚才那些话？鸩一派没有任何抱怨，是我管教无方。”
“哟。鸩。如果我再晚些过来，你身边会不会有一位美丽夫人？”
“应该是。”捏著酒杯，鸩的眉皱了一下，转瞬立刻舒展开。“不久，你的身边也会有一位美丽的夫人。就像之前总大将、二代目那样世上最好的女子与你相配。我也希望到时在你的婚宴上分得一杯酒。”
“我就说你会犯傻。”陆生一拳砸在鸩的脑袋上，五指摊开轻轻揉著他那一头翠绿的头发。“因为营养跟不上而蓄不起长发，鸩一族的确很弱小。”
　　“也能杀人於无形。”鸩瞥著陆生那双越来越红艳的眼睛，有些不自然地偏头，同时捧著酒杯。“再来跟我喝一杯？”
“会是很多很多杯。”
“是吗。我的身体可受不起。”
“明知道自己身体很差干嘛压缩生命为我疗伤？”
　　陆生抓起鸩冰凉的手指，指尖宛若朱砂大小的痕迹透出诡异的黑色。五指上的圆形斑点想散发邪魅光华的黑洞般吞下一团团妖毒。陆生轻轻碰著那些大小不一的圆形斑点，颜色最鲜艳的一枚正是几日前鸩为他疗伤时留下的。看著看著眉毛不自觉又拧起来，伸出拳头再度砸上面前这不太听话的翠绿色脑袋，真想把自己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写成书册做封印咒术封进鸩的脑袋。


“我本身就是毒。虽然陆生自身也有净化妖毒的能力，但那毕竟是少数，转移到我身上更好，我体内尽是毒血，对我而言这些根本不算什麽。”
“我觉得还是把你家那只青蛙喊过来吧。”
“哈？”
“拿把斧头把你的脑袋给劈开。”
“咳咳……”
陆生用力揉著他的脑袋，力度渐渐变得柔和。听著鸩咳得快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的声音，他便觉得胸口压著一股难平的气血。伸手抚著他的后背等他慢慢平复呼吸节奏，问起他最近有没有给自己熬制一些新药，陆生皱著眉凑过去看鸩搁在一旁的医书。属於人类身体构造范围的医书瞬间让他头顶多挂几条黑线。
　　“研究这个有什麽用？不如研究怎样留著命看我君临妖界，一面答应让我来保护你周全一面却不懂得照顾自己。鸩。”
“以前父亲说过要为奴良组尽忠。等我说完陆生。陆生的身上寄托著许多人的期待，如果能帮助许多人保存这样的期待，我会很高兴。陆生你啊……不要总觉得保护是一件多光荣的事，对於被保护的那一方，这种事情很丢脸。”
“丢脸又如何？你是我的妖怪，别人说什麽都不要管。”
“可我也会想做一些别人不能做的事，比如像这样的事。”
　　鸩说著就将陆生的肩膀扳过来直接按在柔软的薄被上，将他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手指轻轻帮陆生整理那头乱糟糟的头发。这一头耀眼的银发很漂亮，不管看过多少次他都会被点缀其上的光华刺痛双目，瞬间忘记此身归於何处，一瞬知晓前途归路。鸩是一只不懂得转弯的鸟，他只会向著认定的太阳毫无倦怠地飞去，哪怕某天肝肠寸断、翅羽皆毁，也要扇动残破的翅膀继续前行。
　　“小时我的父亲喜欢帮我梳头。的确我蓄不起长发，可还是很喜欢父亲帮我梳头。父亲会讲许多故事，也会提到百鬼夜行滑头鬼总大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魑魅魍魉之主。能够奉献这样的一生，我觉得值得。”
“是吗？我来为你蓄发，你要永远帮我梳头。这个提议如何？”
“很荣幸。”
　　鸩的手指温柔地穿梭在陆生的发间，从来没想过温柔这个词也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身为唯一的继承人他早被教育不要抱有温柔之心，身体孱弱而不断被戕害这种事对於弱小妖怪很常见。无数次牵著父亲的手看过一场场的杀戮，他盯著天幕中不断消失的星静静等待薄雾缭绕的黎明。
　　陆生靠在鸩腿上，他冰冷的手指碰上自己头皮时会很冷，比这更冷的却是长大后要面对各种解不开的死局。从他睡得迷迷糊糊期间便听见各种猜测恭贺开始，当“未来”“前路”这些事情介入无忧无虑的生活之后，他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游荡人间妖界。手指轻轻勾著鸩的小指，努力把自身的一点热气传给鸩，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仍旧平和得看不出半点躁动。
　　“真需要找一位继承人？从鸩一派其它鸩鸟手中领养一只不行吗？”
“这其中也有血统问题。就像陆生你骨子里有适合成为百鬼之王的血，其它鸟类驾驭不了我们鸩一派。”
“真是麻烦啊，你要是再强大一些就好了。”手掌抚上鸩苍白的脸庞，食指滑过嘴唇轻轻勾过他的下颌，陆生的眼中映著鸩那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你看著我。不要迈上历代鸩一派首领会去的路。鸩。”
“这是命令？”
“嗯。命令。如果你更愿意把它当做请求。”
“别拿这样恶劣的面目说这种话。陆生也不小了啊。想起初次见面你那副快要哭出的模样……”
“把这一笔算白天那只身上。”
“也是。”
“那麽鸩的回答呢？”
“一个月。给我一个月的时间。”鸩梳理陆生头发的手指停下来，眼中是褪去犹豫后的认真。
“好。一个月之后就算鸩不愿意，我也要把这里搬到本家去。”
“那白天的陆生怎麽看？你有跟他商量吗？”
“等白天你问问他好了。”
陆生翻身窜进被子里，扳过鸩的肩膀将他按在身边，手掌贴著鸩五指间斑驳诡异的伤痕，碎碎念著一句妖咒想把这碍眼的毒斑去掉，几番尝试后却看见它们前一秒颜色消退后一秒渐渐回到原本该有的颜色。
　　“等一个星期这些毒素就能自动处理掉。”
“鸩。”
“嗯？”
“等天晴时要带我好好走一次鸩本家。”
“只要不妨碍你的公事，任何时间都很欢迎。可惜很多属於父亲的东西都被烧掉了，属於的爷爷的那份更不存在。”
“属於鸩的这份我会一直让它长存於世。”
“所以陆生你到底在意些什麽啊咳咳……”
“所以我说你该好好躺起来养病，哎……我新换的衣服啊……”
　　(完)
　　终於把这拙劣的一篇磕磕巴巴写完了ORZ还有些东西留到下一篇写好啦。
　　本来是想9/23写给少主的生日贺，结果被各种事情拖住了。
　　少主与鸩桑要相亲相爱啊XDDD


以上正文完 给自己也给文荒的孩纸们解解渴~~~~~
骚主 你为什么不可以“后宫佳丽三千，你只取一瓢呢”

后宫太浩大orz

我对骚主的后宫无比怨念 大吧去不得啊 在这里寻找一点安慰 更新的都麽看 怕吐血

感觉好灰暗啊

最后一句好有爱 “我新换的衣服啊” 哈哈
楼楼有番外么~~

回复15楼：
其实陆鸩之间不就是这样么 未来对鸩很难说的 太甜了就不符合他们个性了（口胡）

回复16楼：
哈哈哈 果然吐血换衣服才是萌点吖 番外没有诶 这篇到此结束了 其实作者很久么更新啦 但她会一直写陆鸩下去的XD

不过不要太虐，留个好一点的结局把

哈哈哈 也不错啦 两个人就这样走下去 我首当其冲的希望少主的后宫能够早日解散 一定会happy endi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