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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HR】【贺文】Secret Forest。[2727/逝子&Dill婚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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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送…
度娘拜托乃坏我格式就算了别吞我文了行不…


1楼2011-10-03 15:18回复
      SecretForest[2727/逝子&Dill婚贺]
    ——他觉得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有那个人无论何时都陪伴在自己身边。
    >>>1.
    他的记忆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糟糕的,不论是数理公式、英语单词还是被拜托过的事情,过不了两天便会被冲蚀成浅淡到泛白的痕影,一直到最后消却掉全部的存在感。
    都说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其实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不管是给别人添了麻烦还是经常遭遇到的出糗难堪欺圝侮嘲笑,最后统统都会被遗忘归于空白似乎也不是坏事。虽然这样的记忆力也是他之所以被称为废柴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并不是他所在意的,对于这样的记忆力,泽田纲吉唯一感到遗憾的事情便是常常需要有个人在旁边提醒,倒也不是怎么在乎这件事情本身,而是因为这个人通常都是自己最不愿麻烦的弟圝弟。
    ——唉,总让小言担心的话,那个笨圝蛋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说到那个名叫泽田言纲的泽田家次子,似乎自打出生起体质就很糟糕,虽然不是经常罹患大小病症的类型,但太过虚弱还是让他脸色苍白,并且伴有经常性的眩晕,严重的时候直接晕倒失去意识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因此成为了医院的常客,并且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至今。
    而近两个月来,由于这种状况的严重加剧,言纲甚至直接住进了医院,然而多次检圝查的结果仍旧和过去相同:似乎怎么也无法改善的生理机能缺陷,身圝体的新陈代谢缓慢造成体质虚弱和经常性的脑部血糖供应不足,原因不明。
    母亲泽田奈奈和作为圝哥圝哥的纲吉尽管十分担心,却也毫无办法,父亲泽田家光出国在外,家事难以照顾,只能暂时先让他住院接受观察,每天点滴一些葡萄糖液用以保证脑部血糖的供应,同时由奈奈和纲吉轮流照看。
    “好烦啊…整天呆在这里。”少年苍白的手扯开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而后转身坐在床沿,这一动作弄得旁边架子上的输液瓶小幅度地晃了几晃。
    “喂你小心一点!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如果言快些好起来的话,就可以一起继续上学了。”手忙脚乱地扶好跟床圝上人一样不安分乱晃的吊瓶,纲吉呼了口气重新拿起手里的保温杯,还没有打开杯盖,淡淡的鸡汤香味就已经先飘了出来。“…前提是不要总是到处乱跑什么的。”
    “可是每次都查不出病因,这样待着真的管用么…虽然现在是很少再头晕了,但一直这样下去不行的吧。”言纲用没有吊针的右手撩圝开略长了的刘海,露圝出那双漂亮的金橙色的双眼。那是他与哥哥泽田纲吉在外貌上唯一的不同点,“一直请假也不好。”
    “所以说你配合一点才会好得快啊,再说就算你现在想要回学校妈妈也不会同意的。”
    “嗯……可是啊,其实我觉得,都已经那么久了这毛病要是根本就好不了呢,要不纲吉在这里照顾我一辈子好了?嗯说笑的。”
    “……”正在认真对付手里保温杯杯盖的少年身圝体僵了僵,双手不觉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空白,停滞。像是一层薄薄的纸被捅破了,原本被摒除在角落的压抑的沉默,此刻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请问小言他的情况怎样?
    ——抱歉,还是老样子啊。
    ——这样啊…真的没有改善的办法吗?
    ——唉,虽然我尽力了,但似乎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让他的身圝体以正常人的效率运作,现在也只能先保持脑部血糖供给,但是…恕我直言,这个孩子的身圝体缺陷以目前的科学水平恐怕是治不好了。
    ……
    这间病房的阳台朝西南,从这里望去可以看到远处郁郁葱葱的小树林,迎着西斜的日光望去,视线所及之处是随着风而细微涌动着的金灿灿的轮廓。
    这个位置当时还是言纲自己选择的,三楼走廊的最尽头,除了专程探望的人以外几乎没有更多的人会走到这里,因而比起其他的病房要安静许多。
    


    2楼2011-10-03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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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或许跟言纲的性格有些微的关系,尽管是个在许多方面都异常优秀的少年,却意外地不大喜欢与周围人接圝触,因此尽管在学校里是个名字写在成绩榜上第一位,常常让女孩子们挂在口圝中的人物,但要说有什么深入来往的话,除了泽田奈奈和哥哥纲吉似乎就没有其他人了,除此之外,对周围的任何人都是一副不远不近的疏离的感觉。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最初停课住院的时候还常有几个女生会在放学的时候前来探望,但渐渐地也没有再来过,毕竟无论如何也冲不破那种不远不近的隔阂,继续下去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不过,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嗯,小言的病需要静养的…不希望被人打扰到,所以抱歉了。”
      “是吗…好可惜,我们都做好下次去探望的礼物了…”
      “啊啊没关系的啦,等他出院的时候再送也不迟啊…对吧?”
      望着几个女生有些失落的背影,少年默默地闭上眼睛。即使是自己这废柴的脑瓜也能想得到,作为其他人获得言纲目前状况的主要渠道,只要他这么说了——这些人一定不会再来打扰。虽然那个人并没有明确表示过不希望被其他人探望这样的意思,所以这只能说是他在自作主张而已。
      对方床头摆满的礼盒总让他感到心里酸兮兮的,并不是因为那家伙的远比自己受欢迎——不,应该说也是这个原因只不过他的不甘并非嫉妒言纲那样的情绪。他很确定这一点。但那家伙实在是太受欢迎了——以至于看到一群女孩子对对方嘘寒问暖的时候会觉得有那么一丝不满,嗯,太碍事了,这样的感觉。而后整理出自己的心情之后少年又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真是糟糕至极。
      但是老实说,对,其实他就只是想独自照顾那个人罢了。医嘱什么的只是借口,至于真正的原因,他也说不上来,这对于他的废柴大脑似乎是个太有难度的问题。不过…至少不会再有人来吵吵嚷嚷了不是吗,暂时也…不用想那么多吧。
      不过让纲吉头痛的不仅仅是女孩子们,病人本身也是个让人相当伤脑筋的存在,对待自己的时候总跟换了个人似的,仿佛在想尽一切办法让人放不下心一样,三天两头跑出去乱晃,有一次甚至去到了并盛中,把纲吉忘在病房的作业本往他怀里一丢便扬长而去,等到纲吉跟自家那个所谓的家庭教师完成每天例行的修业匆忙赶去医院时,却从医生那里得知言纲在大约半小时前回到病房然后立刻晕倒这一情况。更不用说在病房里做些诸如举着输液吊瓶四处跑,或者在手上还带着吊针的时候玩些夸张的起床动作这类能吓得圝人圝心跟那吊瓶一样左摇右晃的行为了。
      纲吉不止一次吐槽对方:身为一个病号你总要有点病号的自觉吧我觉得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吓成心脏圝病一起来住院啊。言纲则总是摆出一脸无辜:问题是医院里太无聊了没意思,要是纲吉也住进来的话我倒是很欢迎噢,免得总是忘记事情要我跑出去提醒好不方便的。
      纲吉一瞬间有些发怔,随即对对方变换完毕的欠扁坏笑回以更加不满的表情:什、什么啊…啊还有哪有诅咒别人来住院的太无良了喂!
      哪有诅咒了我明明只是想独占纲吉而已啊。少年再次笑的一脸无辜。
      ——哈!?
      不过说实在他倒是很享受被对方这么调侃,尤其是当想到对方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只有自己看到过的时候内心会有种奇异的满足感,原因不明。
      他是真的想过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是坏事。他们已经互相陪伴着度过了十五年的时光,往后也会是这样。
      哪怕自己必须要继承某个远在意大利据说是实力最强的黑圝手党,必须面对许许多多非死即生的战斗背负上血圝腥与罪孽。不过,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为了保护大家战斗,那么言纲他也一定可以保护好。他想。
      所以,不借助医院的技术,也要扭转一个不可能。
      所以,无论什么方法都要让言纲活下来。
      不可能治好这种事,说什么也不能发生。
      所以,暂时不要让小言知道比较好吧。
      所以——
      


      3楼2011-10-03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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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所以从这个小言自己口圝中说出根本治不好这样的话…
        少年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渗出的汗水把杯子弄得有些湿腻,握紧,放松,握紧,放松,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他却依然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回复对方这句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玩笑的“玩笑”。
        “纲吉?”
        “啊…啊没事我、你这白圝痴开的什么玩笑啊这是,都说是体质虚弱而已别说丧气话啊笨圝蛋!”“是是是我知错了啦不过那么久了还打不开一个杯子的哥哥你也好不到哪去吧,这个杯盖要往左拧的。”金橙眸子的少年抬手指了指纲吉手里的保温杯笑得一脸开心,“看来你又忘了。”
        “咦!!”看着言纲拿过自己手里的杯子简简单单地拧开盖子,纲吉再次难以置信地抱住了脑袋。
        “说起来,最近纲吉还在跟那个有趣的小婴儿家庭教师在修行啰?”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因为方才的打击而一脸悲戚的少年笨手笨脚地倒出杯子里的汤汁,言纲一脸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啊啊那家伙真是跟魔鬼一样。”纲吉一边幽幽地抱怨一边端起床头柜上装着汤的碗递到床圝上少年的手上,“动不动就拿那把枪出来吓人,还很会惹麻烦。”
        嗯反正自己遭遇的各种麻烦都是那家伙的到来之后才出现的,这么说也不为过吧,反正他也不会来这里。少年暗想。
        “噗…不管怎么一本正经也还是小孩子嘛。”“唉,是啊。”
        所以很难想象那家伙竟然是全世界顶尖的杀手,换做不知道的人圝大概会觉得这两个概念八竿子打不到一边吧。而且这样一个世界顶尖杀手,却成了自己这么个废柴的家庭教师,呃…说起这个,自己这么个废柴和最强黑圝手党家族首领什么的,估计…也是个让人意外的组合?
        里包恩的出现是在大约半年前,一张诡异的广告传圝单,粗线条的母亲一个联圝系电圝话,然后那个比广告单更加诡异的全身黑装的帽檐上爬着绿变色龙的小婴儿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入住了自己家。
        很快他便从这个名叫里包恩的最强婴儿口圝中得知自己是意大利赫赫有名的黑圝手党彭格列家族的第十代继承人,而里包恩之所以成为自己家庭教师的真圝实原因,是为了将自己培养成为合格的十代首领。最初的一段时间里自己怎么也不愿接受这一事实,然而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同伴出现在身边,也遭遇和解决了各种各样的事件之后,他似乎也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关于继承者人选这件事,他曾问过里包恩为什么继承人会是自己而不是许多方面都优秀到家的言纲,倒不是他希望言纲代替自己坐这个位置,只是自己这么个从小到大都摆脱不了废柴头衔的人,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那一点可以算作“统领整个家族的老大的资质”,相较之下在很多方面都比自己强得多的言纲不是应该更有领圝导的资质才对——呃…如果他对别人不那么冷感的话。
        虽然从里包恩那里得到的回答总是“放心好了我会把你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的”这种让人头疼的“答圝案”……久而久之,他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但说实在的他其实庆幸要承担那个黑圝暗命运的人不是言纲,尤其是在大约两个月前第一次面圝临真正的战斗之后…第一次点燃死气之火,与名为六道骸的异瞳少年在黑圝暗中厮杀,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近在咫尺的死亡……那样的世界,真的很可怕。
        如果非得有一个人来承担的话,那么果然还是让自己来吧,虽然他相信如果是小言的话肯定不会像自己那样狼狈——少年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忍不住拍拍脑袋对自己的废柴体质大肆自嘲一番——但对方那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其实虚弱得让人揪心的体质绝对是个硬伤,更不用说两个月前骤然恶化的身圝体状况了…总而言之,不管怎么说都不可以让这样的小言去涉足那样的地方。
        “不过虽然很小却是个很厉害的家伙…”身穿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的少年不怎么安分地喝着汤,“对了,之前听他说纲吉你好像可以变成和我很像的‘超死气模式’是真的么?”
        


        4楼2011-10-03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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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里包恩他?他、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纲吉一下子感到有些不自在,说到超死气模式,那是在与六道骸对决时,凭借两颗死气丸催化进入的高强度战斗状态,无论是感觉能力还是身圝体能力都远高于平时。虽然自己看不到,但战斗下来听里包恩说过,那时候的自己,有着和言纲一样纯净灼烈的金红色圝眼眸。
          “前几天吧…不过,话说真的有那么像吗,很想看看呢。”“哈?!那个,这个…”被要求的少年为难地抓了抓头发,老实说要他在熟人尤其是言纲面前进入超死气模式的话,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呃…事实上当初在与骸等人战斗时因为狱寺和碧洋琪受伤失去意识,见过自己超死气模式的人也就只有里包恩和作为对手的骸而已。
          “…就看下而已,不行么?”
          ……
          “…这个,”纲吉看着面前人一脸期待满满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敢情大家面前那个擅长放冷气的万年冰山君到底是谁啊!“…应该可以吧,不过我担心别人看到啊,比如护圝士进来的话…”
          “你忘了离下次来查探的时候还有一个多小时嘛。”“呃…这样啊。那,那好吧。”纲吉叹了口气,望了望面前兴致高涨盯着自己的自家弟圝弟,随后从衣袋里掏出一只小瓶,里面装得满满的药片便是里包恩要求他随时随身携带的死气丸。在遭遇黑曜战——也就是与六道骸等人的恶战——之前每次仅仅服用一颗便足以应付各种事件,但是点燃死气之火还是需要超死气模式下才能够做到。少年盯着手里的两颗药片犹豫了几秒,然后闭上眼睛把死气丸送进嘴里。
          然后就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忽的一声,绚烂的金橙色火焰从额前绽放开来,甚至不远处的白色墙面上都映出一抹跃动的火光。
          “…嗯,真的很像噢。”沉默了半晌后言纲点点头评价道,他正用没有扎针的手撑着下巴,安静地微笑着。
          “大概吧,总而言之,我看不到。”纲吉自然地说道,随即发现对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他略一思考,猜到了大致的缘由。“是不是有些奇怪?在这个状态下似乎连自然发出的声音都跟你很像。”
          “是呢。感觉怪意外的。”言纲直起身圝子,再次看着纲吉的脸庞,这样无声的端详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天色渐渐黯淡,日光在西边的天际化成如火般璀璨的红色,那个自出生起就拥有着焰色瞳孔的少年突然伸出手拍拍纲吉的肩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而露圝出一脸好笑的神情,“…其实我从刚才就觉得挺奇怪,纲吉你头上顶着火焰为什么没有把整个脑袋烧着?”
          “…我也不知道。里包恩那家伙说过这么看起来怪像火炬的,但我也只是感觉到一点热度罢了。”
          说话间,纲吉头顶的死气之火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几乎是同时他的瞳色重新由金红变为一如既往的温暖棕色。“…那个,看起来真的很诡异吗?”他尴尬地挠挠头,看着自家弟圝弟依旧是一副快笑出来似的表情。
          “很诡异嗯。”
          “你好歹别那么直接啊!…算了,我还是先写作业。”少年收拾起因为对方的无良取笑而愤懑不平的面部表情,拿过床头柜上的书包。“呃……”
          “怎么了,不会是又忘记东西了吧。”看似问句的内容,却是完完全全的陈述句语气。“唔…忘,忘了拿书回来。”纲吉极其难堪地用可以与蚊子相媲美的音量说道。
          “……”果不其然看见对方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总而言之…我先去学校拿,小言你别到处跑啊护圝士等会要来的,我很快就回来!”少年匆匆忙忙抓起书包带子往门外冲去,途中不留神险些被自己绊了一跤。
          “呃…好吧。”
          言纲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不禁摇了摇头。“果然还是笨圝蛋啊,”随即回过头去看向窗口,“明明不是‘忘了带书回来’而是‘忘了自己已经把书带回来了’……好吧,这么急着把纲吉支开有什么事吗,阿尔柯巴雷诺。”
          “态度转变的还真是快啊,直觉也还是很犀利呢,言。”从窗台上赫然出现一个小身影,婴儿的体形,却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绿变色龙安静地趴在他的帽檐上。婴儿的手里拿着两本书,想也知道是纲吉的数学课本。
          “我可不会感谢你的夸奖。”言纲翻身躺回床铺上,表情平淡地看着对方。“别拐弯抹角的了,有什么事?”
          “那么着急干嘛,时间又不是没有。”里包恩打开窗子跳进房间,顺手扶了扶自己的礼帽,“无论是距离那个蠢纲找到课本回来,还是距离这个‘蠢纲’你消失。”
          


          5楼2011-10-03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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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无论是距离那个蠢纲找到课本回来,还是距离这个‘蠢纲’你消失。”
            “…呵,你说得真是轻巧啊,阿尔柯巴雷诺。”言纲有一瞬间变了脸色,“就算还不至于没有时间,”少年伸出一只手,盯着手心顿了几秒,“…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随着呈现出紫红色的日光沉入群山后面,黑夜一点点占据了整片的天空,四周景物的轮廓被逐渐吞没。
            晴之阿尔柯巴雷诺兼世界最强的杀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随后再次纵身一跃跳上圝床沿,“是彭格列本部出圝事圝了,是关于继承人之位的争夺。”意料之中地看到言纲用怪异的神色瞪着自己,“我知道你对蠢纲的安危以外的内容没兴趣,但很不巧啊,对方的目的就是想置蠢纲于死地。”
            “……然后呢?”少年闻言抬起金橙色的双眸,小婴儿则在床沿上坐下。
            “家光他过不久应该会回来一趟,把半彭格列指环交给蠢纲,我想他或许有他的办法,不过既然联圝系了我们,这边也要做好接应的工作。虽然家光说会赶回来,但是彭格列指环他是交给自己的手下一个名叫巴吉尔的少年带过来的,就是这张照片上的人。具体什么时候来还不清楚,到时候我会给你消息,然后你去机场等他。”
            “对手是八年前在摇篮事件里失踪的XANXUS,九代首领的养子,也是当初的五个继承人候选之一,但是就如你所知道的,那五个人里三人已经死亡,XANXUS则在八年前失踪,因而蠢纲成为了十代首领候补,但是最近,那家伙卷土重来了。他的目的就是消灭最后的竞争对手也就是蠢纲。而且,这可是逃不了的事情,那些人是认定了目标就会把对方斩草除根绝不留后路的家伙。”
            “…是么,能把你们的总圝部闹成那样一定是相当有实力。你有办法胜他吗?”言纲饶有兴趣地望着对面的小身影。
            “确定的办法还没有。就目前的水平,我们之中可以战斗的人员都不是那人的对手。他麾下的瓦利亚是彭格列最强的暗圝杀部圝队。现在只能先让可以战斗的人员变强,并且在半彭格列指环送到之后尽快找齐蠢纲的守护者然后迎击。”里包恩抬起头,支架上的吊瓶里液圝体已经快见底。“护圝士快来了呢,话说回来,你的事情如何了?还有多少时间?”
            “还有一个月左右。”“是吗…”少年望着晴之阿尔柯巴雷诺几步跳上窗台后回过头来,“你还不打算让他知道吗?”
            “嗯,还找不到合适的办法说出口。”少年难得在人前露圝出颇为无奈的表情,“那个笨圝蛋你也知道,这样告诉他只会让他感到困扰而已。”
            “好吧,你好自为之。”“彼此彼此。”
            当一个小时后某个没记性到家的笨圝蛋君耷圝拉着脑袋拖着书包好容易挪回病房,看到的自然是言纲坐在床圝上朝他挥着手里的数学课本——“诶!?书怎么会在这里我在教室找了好久…”
            “那还不是纲吉你没长记性,本来想告诉你的结果不知道是谁没等人说话就跑到外面去了啊。”言纲眯起眼睛用书本敲了敲对方的脑袋,“你这笨圝蛋要是哪天我不在了怎么办?比如明天你要怎么向根津那家伙交差?”
            “不知道啦!还有不许说什么‘不在了’之类的白圝痴话!”
            “怎么了,纲吉似乎对我这么说反应总是很激烈呢。”“当然了——最、最近一直在让人担心我还等着你出院好报复呢!”纲吉猛地站起身来撑住床沿一副哥哥大人我很生气哦的表情瞪着自家那个最近让他十分头大的弟圝弟,谁知道后者却十分不给面子地捂住嘴巴笑得花枝乱颤(?)显然是在表明这招完全没有威慑效果。
            “啊喂…你认真一点好吧!”“…不是我不想问题是‘认真’不起来啊…噗…报复…”“怎么了不行吗?”
            “不不不我怎么敢违圝抗哥哥的意思呢,”对方依旧诚意全无自顾自笑得开心,“只是纲吉你确定不会一回头就把要报复我这件事给忘了吗?”
            


            6楼2011-10-03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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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戳到痛处的少年僵在原地嘴角抽圝搐了几秒,最后赌气般的再度一手狠拍床头一手攥拳咬圝牙圝切圝齿地挤出一句:“…我•会•记•着•的•你•给•我•等•着!”
              “是是是那么请好好记住…记得噢。”
              等到夜深时分言纲望着身旁少年的睡颜回想起刚才的拌嘴,不觉有些黯然地垂下眼眸。在那番对话里,能感到自己和纲吉都有一瞬间的欲言又止,他猜不透纲吉那时是怎样的想法,但是…
              ——等着这种事,我已经…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越过守在床边睡熟的少年凝视着不远处的黑圝暗。四周一片沉静,夜色正浓。
              “你是说,有恐怖的家伙来?”金橙色眸子的少年嘴里含圝着勺子,手里端着蛋糕,一脸茫然状地望着自家那位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子模样不停绞着手指的哥哥。今天天气不是很好,空中积满了厚厚的云层,有些阴郁的感觉不似往些天那般暖融融的。
              “是啊,好像是叫瓦什么…噢,瓦利亚,是暗圝杀部圝队而且盯上我们了,”纲吉为难地抓了抓头发,犹豫了一番后才再度小心翼翼地开口,“说是要抢继承人位子什么的…要把大家都杀掉,所以为了迎击他们这两天都在跟里包恩特训啦。所以都没能来这边看一次了…老实说其实我倒不介意把那什么继承权给他啦,但是因为大家都被卷进来了,如果不应战的话妈妈小言还有狱寺君他们都会有危险。”少年耷圝拉下脑袋叹了口气,“…不过一想到要和那样的家伙战斗,还可能要杀人什么的还是感觉还是很糟糕啊…”
              所以说这种时候还真羡慕可以舒舒服服躺床圝上的病号…好吧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确实是无良到家。
              距离上一次来这里已经过去三天了。病房依旧是一屋子苍白的颜色,床边摆着据言纲说是奈奈买来的花,说是为了让房间看起来鲜活一些,除此之外看上去有些生气的,大概就只有远处的那片小树林了,也许因为阴天的关系,绿色看起来比之前要深重些。
              三天前与狱寺、山本等人在街上遇到一个名叫巴吉尔的少年,同时还有追杀他的叫做S•斯库瓦罗的剑士,据说来自彭格列旗下的暗圝杀部圝队瓦利亚,企图夺取家族核心的信物“彭格列指环”并且抹杀既定的继承人。
              不得不说,那真的是远远超出了自己常识认知范围的恐怖家伙,本来觉得狱寺君和山本都是很厉害的人了,结果却完全不是那家伙的对手。幸亏迪诺先生及时赶到出手,众人这才逃过一劫。后来,得知巴吉尔和迪诺先生此行都是来转交半彭格列指环的,而巴吉尔手里的半彭格列指环是赝品,作用是作为诱饵迷惑敌人,尽量多地争取时间。
              为了在争取到的这段时间里做好迎战的准备,自己、狱寺山本还有并盛拳击社主将笹川大哥都不约而同的请假进行修业,为的就是尽可能的变强。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三天。而今天刚好第一阶段修业完成,里包恩准许自己稍事休息调整,这才得以挤出时间到医院来看看。
              也许是坐得久了感到有些累,纲吉于是干脆两只手撑着下巴趴在床沿上,偏过头看着言纲慢悠悠地解决蛋糕——虽然他对于自家这个向来很少接圝触甜食的弟圝弟突然要求买蛋糕这件事十分不解,如同他至今一直弄不太明白为何对方最近这个月来对自己态度的突然改变一样——
              呃,不过蛮…可爱的。他一边想一边有些难堪地悄悄别过头去,顺便谴责自己怎么可以对自家弟圝弟冒出奇怪的想法。
              “嗯,是很难想象啊,很辛苦吧。”揉了揉趴在床沿上少年的头发,下一秒却换上坏笑似的语气,“尤其对哥哥这样的笨圝蛋来说。”
              “喂喂我说…”纲吉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这可不是开玩笑我可是真的在拼死啊。”
              “我知道的。”对方毫不收敛自己的笑意,“这不是让你轻圝松一下么?”“这算哪门子‘轻圝松一下’嘛…”
              “我说,”言纲舀起盘子里最后一小块蛋糕,“纲吉你过两天还来这边吗?”
              “嗯…看情况吧,我不知道里包恩会不会放我来。”床边的少年挠了挠脸,接过言纲递来的空盘子放到柜子上。“不过…”他眨眨眼睛,“也许可以试试呢,如果我能在两天之内完成第二阶段的修业的话,也许可以争取到。”
              “真的?那么一定要加油咯!”床圝上的人冲纲吉笑了笑,“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去个好地方!”
              “诶你是说要出去?不行的啦万一又晕倒怎么办,而且最近外面可能有危险啊。”“放心啦,又不跑远,而且到时候纲吉不是在嘛。”
              纲吉望着眼前这个小孩子似的家伙一脸无奈,所以说他果然还是搞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这些天来突然变得这么黏人好动,不过这个反正凭他的脑瓜是肯定想不出来的问题很快被连同瓦利亚来袭的问题一道暂时抛开,他带着半分不满半分私心伸手戳了戳对方的额头,却在指尖感受到温凉细腻的触感时不觉微笑了一下,没有留意窗外依然盘踞着灰茫的阴云。
              


              7楼2011-10-03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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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脆利落地一脚将人踹进河里。
                “扑通!”“噗哇啊啊啊、呜咳咳咳咳…里包恩你、咳咳、你在干什么呀!?”伴随着一连串哀嚎和呛水声,少年艰难地抱住一块礁石以固定身圝体同时冲某个罪圝魁圝祸圝首气急败坏的叫道。“当然是叫醒你。”“有你这么叫醒人的吗!?”“我不介意让列恩来叫你起来噢,”婴儿朝河中圝央的人竖圝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手里的绿色手圝枪,“不过再不快点,可就赶不上时间了。”
                “……”
                “啧,果然是一群难对付的家伙。”
                有着金橙眼眸的少年抬手拭去脸上的血液,右颊的割伤渗出的殷圝红在苍白的肤色衬托下异常刺眼。除去脸上的伤口,那掩盖在一身黑色衣装之下的恐怕更多,然而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穿梭在丛林间与带着王冠的金发少年以及数十个电击队成员周旋着。
                “嘻嘻嘻,真是个难缠的小圝鬼。让人想慢慢切成块呢。”金发的少年如同戏法般再度拿出满手的小刀,在面前展开成一副森冷的扇形。
                …对方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身手敏捷得像猫,相较之下——虽然自己也有不输于那些人的灵活程度,攻击能力也足以干掉对方一半以上的参战人员。但是现在并不是全力攻击的时候,同时他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种经得起消耗的体质,从早上展开行动到现在已经三个多小时,别说是自己了,就算是正常人,在持续这样的战斗和不断的失血的状况下也是够呛的。言纲皱了皱眉,凭着直觉判断出攻击的来路连忙扑身闪避,一道冰冷的银光贴着发圝丝飞了过去。
                低血糖,稍微…有点糟糕呢。
                由于身为彭格列家族成员,里包恩、门外顾问团成员都不便公开对抗瓦利亚,其他的战斗人员分别在进行着不同的修业,因而出来阻击瓦利安的人员只有自己而已。
                这次的作战不得不说是他有史以来最为狼狈的一次,能够仰仗的只有对方的轻敌心理,——甚至他并不能确定自己对于对方而言究竟算不算“敌”——里包恩和自己都在玩一个赌局,赌那群人喜欢折腾到手猎物的心态,在料定了纲吉这边没有可以抵圝抗他们的战力之后,对于来阻挠的人员会出于玩心慢慢捉弄。
                ——如果能够钻到这个空子,应该可以争取到不少时间。
                但是相对地,若对方不巧没有这种心思,只是想要速战速决的话,凭自己单枪匹马无疑是往枪口上撞。虽然…如此也不过是让自己这条待不了多长的性命提前一点结束罢了,只要留在并盛的纲吉等人完成修业,正式的战力也不会受到太大损失。
                啊啊,这说不定也是把自己推出来战斗的原因之一,他有些好笑地想。但,确实是个精明的打算呢,阿尔柯巴雷诺。
                不管怎么说,现在要做的是先想办法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不过…要是真的在这里送了命的话,果然还是会觉得不甘心,真是的。
                就在少年藏匿在一棵粗圝大的树后,揉圝着太阳穴企图缓解低血糖带来的晕眩感时,从联络用的耳圝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电波,随即巴吉尔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得到吗,言纲先生?”
                如果说之前家光和巴吉尔带来的消息只是增添了些许紧张气氛,那么,瓦利亚的到来无疑将并盛径直拖入了恐怖之中。
                三个小时前、并盛的血红色黄昏、遭到袭圝击的孩子、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的男人…一切的一切都像噩梦一般却又鲜活得让人无法不在意。
                名叫XANXUS的男子释放出的太过强烈的压圝迫感久久地挥之不去,以至三个小时以后站在医院三楼病房里的少年回想起那一幕时依然会不由自主地身圝体发圝颤。居然要与这样的家伙对抗…怎么都让人轻圝松不起来。不过这并不是现在最让他担忧的问题,纲吉垂下眼帘,咬了咬唇,手指不觉收拢紧紧圝握住床圝上少年的手,只觉得一阵冰凉。
                


                12楼2011-10-03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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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连续昏迷两个多小时了……
                  少年苦恼的抱住脑袋,就在不久前与瓦利亚的遭遇中,才得知家父泽田家光的彭格列门外顾问首领身份,他为这次突然发生的继承人之位争夺的事专门与九代首领做了交涉,最终,九代首领给出的回复是由双方对应属性的家族成员进行一对一的决斗,由自称九代首领直属切尔贝罗机圝构的人员单人裁判,将从命令宣布时起的第二天——也就是明天开始,会在并盛中学进行围绕继承权的争夺战。
                  纲吉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无论是一对一分成七天进行决斗还是一起上阵,他们的战力都难以与经验丰富的暗圝杀部圝队相提并论。尤其在被那个冷酷残圝暴的男子目光相对之后,他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严重。
                  不是没有想过逃走,只是如果逃走了,那么妈妈和小言恐怕也会因为自己而难以过上普通人生活了…但是要说抵圝抗,他根本没有战胜对方的把握,光是之前的斯库瓦罗就非常可怕了,现在还来了个比那个银发剑士还要强的人,说不害怕绝对是骗人的……偏偏小言竟然也在这个时候病况恶化再次晕倒,更是让纲吉心里又乱圝了几分。
                  总觉得,要发生很糟糕的事……
                  先前曾经从里包恩那里得到过保证,如果自己成为了彭格列家族的首领,那么全圝家族的医圝疗技术精英都会无条件地为自己工作,地下世界的医圝疗技术比起正常社圝会要发达的多,如此一来言纲的病情就会有扭转的可能。是啊,当初之所以默许了这样的世界渗入自己生活的重要原因,不就是这个么。
                  但是,究竟能不能赶得上……小言他……不会有事吧……
                  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
                  他摇摇头企图挥开头脑中叫嚣的直觉,挥掉它们齐声嚷着的否定答圝案,然后把头埋进不算柔圝软的被褥间,两只手紧紧圝抓圝住对方的手臂,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这个人突然离开一样。喉咙的酸涩感让他下意识地咬紧牙关,说不上究竟是怎样的心情盘踞着思考,以至被自己紧紧拽着的人的另一只手在头顶上摩挲了很久以后才回过神来。
                  少年连忙就着衣袖蹭了蹭有点酸胀的眼睛,然后感觉到微凉的指尖穿过自己的发圝丝,轻柔的力道揉圝弄着的感觉很是舒适。他腾出左手抓圝住对方的手腕,摸索着覆住那人的手掌,然后握紧。
                  被握住的那只手僵了僵,然后也慢慢地收拢了手指。
                  “纲吉…”
                  也许是因为刚刚苏醒不久,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听得他又是鼻子一酸,这弄的纲吉更加不敢抬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做出了哭鼻子这种对男孩子来说相当丢脸的事情,尽管他现在十分迫切地想确认那个人的状况如何了。少年再次揉了揉眼睛,然后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对方那跟想象中一样没有多少精神的苍白面庞,此刻微垂着眼眸带着些许苦恼的表情对着自己。
                  “……”纲吉想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然而他动了动唇,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最后还是言纲最先开了口,带着几分无力和歉仄的笑容看得圝人圝心里有些发疼,“抱歉啊。明明说好今天要一起出门的…”
                  都这样子了,还要说这种事……
                  在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之前,身圝体已经先意识一步做出了举动,他站起来然后俯下圝身,两手覆上对方的肩膀,把头埋进那个人的颈间,一种极淡却感觉很舒服的气息充盈了鼻腔。适人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来,身下的人也许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半天都没有动作,只有温圝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扑打在自己的耳边,弄得有些发圝痒。
                  几乎是同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抱住了言纲,随即感到脸颊温度的骤然上升。九点多钟的医院里已经没有来往探视的人们,而这间走廊尽头的病房则更加安静,不算大的空间里只有呼吸的声音愈发清晰。说不清是出于害怕尴尬还是什么原因他没有放开没有抬头而是将对方搂紧了一些,用脸颊蹭了蹭那个人的脖颈然后有意无意地将唇挨上对方的肩窝,他张了张口,这次总算是说出了那个人醒来之后他的第一句话——
                  “……笨圝蛋。”
                  


                  13楼2011-10-03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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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他不是个喜欢到处乱跑的人,同时自身的废柴体质也由不得他一个人进行冒险活动,所以虽说在言纲的病房里能够从阳台看到这片树林,但要说真正走进来还是第一次。
                    正午的阳光把周围的空气烤得炙热,透过树梢落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起风的时候便随着树叶的动静摇晃明灭,头顶吹拂的沙沙声听上去很是悦耳,不知何处传来的蝉鸣声久久不息。
                    纲吉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此刻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手里拿着袋子一边悠闲的迈着步子一边东张西望,他暗自叹了口气,不知该说这个人毫无危圝机意识还是该佩服他大难当前临危不乱。
                    自上次完成二阶段修业来探望言纲已经又过去了六天,本来多亏大家的努力而让战况渐入佳境,谁知指环争夺战不过是XANXUS所设计的一场戏而已,他绑圝架了九代首领,借自己之手令其重伤然后以复仇为名直接让争夺战变成了闹剧。
                    ——明明是九代首领从小带大的孩子,为什么竟然能够对自己的父亲做这种事…那种人…怎么可以成为九代首领的接圝班人呢……
                    为了确保彭格列指环的去向,作为裁判切尔贝罗安排了围绕大空指环全员上阵的战斗,而日期就在今圝晚。
                    一战定胜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对自己而言,就等于是赌上了同伴朋友家人,如果在这场战斗当中败了,小言、妈妈、一平和风太还有里包恩、狱寺君和山本。大哥,还有跟自己有联圝系的所有人都会终日活在追杀当中。
                    所以,不能输。可是他也很清楚对方是何等强大的对手,大家也都是拼了性命才在指环战当中获胜的,而自己…他完全没有把握。
                    真的,能赢那种不择手段的家伙吗……
                    “嗯…就是这里了。”身旁的言纲突然停下来,纲吉连忙抬起头,这才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一棵树前,废柴如他从来不会去留意树木的名称种类,所以他说不上这是棵什么树,然而它明显比周围的树要高大,树干耸得很高,枝叶覆盖了一大片的天空,四周环绕的树木看上去就显得低矮了不少。
                    “唔…这里…是哪里?”他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脑袋,一直在走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地上斑驳的树影轻轻涌动,树圝声和蝉鸣不断地拨动着听觉,迎面吹来的风拂过脸颊的感觉十分的惬意。
                    “真是的,刚才纲吉你在走神吗?”言纲有些不满似的敲敲纲吉的脑袋,“这里算是森林深处了,以前发现的觉得景色不错就记下了大致的路线,现在我们旁边的这棵树是这片树林里最大的一棵。本来上次是想带你来这里的……唉不说了。”
                    “唔…抱歉啦,我刚才想到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有些担心。难得能够出来我还想这些真是不合时宜啊哈哈……”纲吉揉了揉被敲的地方,天啊这家伙还真用圝力。“你啊…虽然认真一些是好事,但是一直紧张兮兮的也什么帮助也没有不是吗。”言纲打开之前拿在手里的布袋,取出一个小盒子,“难得出来玩一次放松一点嘛。”
                    “嗯,也是…说起来,这是什么?”
                    “秘密。”对方晃晃手中的盒子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什么嘛…”纲吉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看着言纲又从布袋里拿出一柄小铲,“呃,你准备把这个埋了吗?”“是啊。”
                    “诶,”少年顿时来了兴趣连忙在自家弟圝弟旁边蹲下,“时间胶囊啊,感觉很不错的样子。”“就算纲吉你这样说我也不会给你看的噢。”“喂喂……”
                    “除非有我允许或者哪天我不在了不然不许打开。”“行啦行啦我知道了你别拿铲子指着我啊也别挥来挥去的很危险的喂!”纲吉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干脆一屁圝股坐在地上,看着自家弟圝弟开始用铲子刨地面。“那个…我说,要不要帮忙?”
                    “嗯,还有一把铲子在袋子里呢你去拿。”
                    


                    14楼2011-10-03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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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笑什么?”被问的人没反应过来,低下头去看见对方带着笑意的脸,“喂…我说明明在笑的是你吧!”“那是因为你先笑的啊。”“才没有!呃、等一下现在几点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啊,你现在身圝体还行吗?”
                      言纲点了点头,然后慢慢撑起身圝体,“嗯,不过……”
                      “啊?”感觉到对方的停顿,纲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今圝晚是纲吉的战斗了吧?”言纲没有面朝自己,所以纲吉只能看到对方略微凌圝乱的蓬软头发,和自己一样的棕色,在斑斑驳驳的阳光里流动着温暖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把脸贴上去的感觉。
                      “…是啊。”呃,虽然我完全没把握…少年嘴角抽圝搐地想道。
                      “是吗,嗯…纲吉,你低一下头吧?”“诶?为、为什么?”“别管那么多啦快点。”“好好好我低头就是了…然后呢?”“闭上眼睛。”“噢…”
                        ——然后,然后…怎么说才好呢。
                        在一片温润的触感贴上嘴唇的瞬间他的思考已经犹如当机一般停止了运转,过了两三秒钟才有些磕磕绊绊地反应过来对方吻住了自己,然后发觉自己的脸颊温度以及心跳频率都失控般的骤然窜高,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他愣怔怔地做不出反应。
                      温暖的柔圝软的淡淡的让人想要深入却又担心地犹豫;
                      温润的柔和的让人舒适的气味充盈着呼吸;
                        轻软的吐息如同羽毛拂过鼻尖和面颊…
                        没有持续很久也没有过多的动作,仅仅是唇圝瓣相碰那样的简单,却已经足够让他无法思考。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言纲已经放开了他,但依然保持着坐着的姿圝势望着他微笑。“那么要加油噢。”
                      “…啊,唔。”纲吉依旧尴尬地红着脸,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方才温圝热的感觉还没有消去。
                      思绪拉不回来。站起身的时候他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但是还是制止不了胡思乱想,被、被自家弟圝弟吻了这种事情冲击也有点太大了,呃…意外的…柔圝软呢。
                      他想起直到两个月以前,眼前的少年还是个对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表情匮乏的大冰块。从小到大都比自己优秀得多也冷淡得多,却轻而易举地能获得许多人的欢迎,这还一度让小孩子的自己嫉妒了很久,比如成绩比如头脑,还有即使是体质虚弱却依然可以在体育课上拿高分;身为弟圝弟却比自己高出一个头,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帅气地挡在自己前面。正因为如此,很多时候大人们都会说小言比较像哥哥,自己却什么都反驳不了。
                      一直都是个优秀的、冷漠的家伙,从来都不像个孩子的人,以至于他从未想过那个人的唇会是这样温圝软的,如同两个月前的他也绝对想不到对方会像现在这样、如同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对着自己。
                      纲吉抬眼望了望眼前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他认真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我不会输的。”
                      ——有不能输的理由。所以……
                      “嗯,我知道。”言纲伸出手拍了拍自家哥哥的脑袋,弄得纲吉不满地皱起眉头,就在一瞬间他感到言纲瞳孔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果然等一下回去要让医生好好检圝查一下。“喂喂我不是小孩子啊!”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对方再一次忍不住捂着嘴巴笑出声,“……纲吉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现在终于比我高了吗?”
                      “……”少年顿时呆住了说不出话来,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没有想过这一点,而此刻他只是望着面前的人,对方的表情灿烂得像是此刻在头顶上明媚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16楼2011-10-03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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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这里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不会是瓦利亚找到了这里把言带走的。”坐在山本武肩头的里包恩略一沉思后得到结论,“应该是他自己跑到外面去了。”
                        “什么啊,这种时候还要到处乱跑…明明今天早上还…”
                        “总而言之,去附近找找吧,也许他没有走远。”“会不会真的在山上,如果是那样岂不是糟糕了吗,那边还缺氧呢!”“但是火太大了我们也很难上去啊。”
                        “他在那里…”纲吉连忙推开门跑到阳台上,注视着远处几乎染红了半个天空的大火,“…小言他在那个地方!”
                        “十代首领!请等一下这样很危险!”狱寺隼人想要上前制止,然而少年已经点燃了火焰,然后在飞身跃起的瞬间手套圝上的火焰逆向喷圝射,凭借着巨大的推进力他快速地朝起火的方向飞去。
                        “不妙啊,”里包恩突然抬起头,“快追上去,纲现在到那里去状况很危险。刚战斗下来那样的身圝体状况,如果真的是时间到了的话…”“好的,呃,不过‘时间到了’是指?”“没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先追上去。”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你这笨圝蛋要是哪天我不在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愈是接近火区,扑打在脸上和身上的热度就愈是炙热,维持着飞行状态他焦急地寻找着那个跟自己长相相似的身影,然而一片火光夹杂着热浪让人头晕眼花,一时间他甚至分不清方向,到这时候他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就这么鲁莽地跑过来实在是不太明智,在如此猛烈的火势之下即使真的能够找到言纲,怕是也没办法带他回去。可是,不想停,或者说不敢停下来——
                        如果小言真的在这里…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那样的话…他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也许是在方才的战斗中真的消耗了太多体力,他突然感到头部一阵晕眩,待到思考略微恢复的时候视野里已经毫无保留地充满了——
                        跃动着的明晃晃的灼热的刺眼的金黄色金橙色几乎充斥了目所能及的全部的空间——
                        全部全部的烧灼感窒圝息感疼痛感惊慌不安恐惧绝望扭曲了模糊了摒除了、
                        早已混乱的思维扭绞成一片——
                        脑际只剩下一片空虚的疲惫感,几乎要把他的意识完全拉入茫茫的黑夜,然而有什么——他昏昏沉沉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那究竟是什么——暖热暖热的温度包围了他,那种温暖和煦的感觉让他隐约想起早上和某个人一起站在大树底下感受到的那种,似乎有谁拉住了自己…然后…
                        然后一切真正地沉入了黑暗……
                        醒来的时候距离大空战已经过去了两天,这是听这个星期来一直守在自己床边寸步不离的岚守说的。
                        那天自己鲁莽地跑去火场,结果不出意料地晕倒在那里,辛亏被乘着列恩滑翔机赶到的里包恩及时救下并且带回,不然自己可能真的会直接葬身在那里。守护者们说起这件事时都是一脸的惊叹,当时自己已经快要到达火场的中心地带,在那样危险的地方一个小婴儿竟然能够自在地出入实在是难以想象,纲吉听说的时候只是抽圝了抽嘴角,对于这个一直在不停颠圝覆自己认知的阿尔柯巴雷诺,无论对方做到怎样的事情他都不会惊讶。
                        他听说之后瓦利亚的人员已经被带回总圝部,将由高层干圝部们商议后再作处置;多亏加百罗涅家族的倾力协助,经过急救和精心治疗的九代首领目前身圝体状况逐渐转好;在指环争夺战中受重伤的蓝波现在基本痊愈已经可以出院;一直照顾自己的狱寺君和每天都来探望自己的山本和大哥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而自己因为战斗中体力透支又在火场中窒圝息昏迷,目前还需要在医院里躺一阵子。
                        但是……
                        


                        22楼2011-10-03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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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小言的消息呢。
                          少年有些失落地往窗外望去,这间病房不是别处,正是这两个月来言纲一直呆着的房间,昔日总是可以从这里看到后山上那郁郁葱葱的树林,然而现在,视线所及之处满是大片大片烧的焦黑的树木。直到昨天,这场一星期前燃起的大火才算是彻底被扑灭,听里包恩说这之中也多亏了彭格列出动人员暗中协助灭火工作,并且在自己住院的这几天他们一直不停地在并盛各地寻找那个在大火里失去了踪迹的少年,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总是令人失望。
                          他在病榻上蜷作一团,隐约有种感觉,小言已经到一个,大家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他走在一丛一丛焦黑无力的死木丛间,那凹凸不平的路面已经让他不慎绊到了好几次,还没有散去的那种焦糊的味道停滞般的混杂在空气分圝子当中,弄得胸口一阵发闷。
                          纲吉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那某个总让人不省心的病号,老是不顾自己的身圝体状况成天到处乱跑,而今自己竟然也干起这种事情来了…还是在庆祝蓝波出院的聚会上趁乱溜出来的——好吧,他其实是想去找东西罢了。
                          那天白天和言纲去的地方似乎是需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而且他发现自己竟然难得地对那里的方位有点印象…噢,其实那是那天傍晚回到病房的时候言纲指给他的,是这附近最高大的一棵树,尽管现在也已经被烧得辨认不出了,但至少大致的方向还是有的。纲吉抓了抓头发,握紧手里的铲子确认了一下方向之后继续往前走。
                          他所要找的其实就是决战那天和言纲一起埋在这里的东西,也许应该感谢下这几天的无所事事让他不得不从事起回忆过去这种以前想都不会去想的事,然后突然想起埋下盒子的时候言纲曾经说过“除非有我允许或者哪天我不在了不然不许打开”——好吧虽然他真的很不爽那个人总是说要是自己不在了怎样怎样的话——但现在他却不得不钻一下这句话的空子,反正那家伙现在是真的不在……或者说,其实是他怀疑那时候言纲是有意这么说的,如果是这样,也许那个盒子…是希望自己去打开…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线索这剩下这个了,去看一看应该也无妨。
                          又过了没多久,他走到一块看起来比周围要来得空阔些的地带,中间的一棵焦木看上去比起周围要粗圝大一些。应该就是这里。想起一个多星期前这里还是一篇葱郁的树林,他不由得有些懊丧。然而现在没有时间来感慨了,纲吉绕着这棵焦木走了一圈,总算找准了大致位置开始动工。大约是因为埋东西的时候把土刨松了一些,这次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他便取出了那个不算大的盒子。少年踌躇了一番,最终还是心一横将盒子打开。
                          被小心折叠起来的白纸静静的躺在盒底,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钢笔字迹,略显潦草,不像是他熟悉的那个人惯于书写的工整字体,然而不知是哪里来的把握他一下子就认定这是那个人写的。少年开白纸,动作小心得像是怕某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身后一把抓圝住自己,但他绝不会抱怨什么的,就算那个人生气也好骂自己也好或者像这两个月来圝经常做的那样想对待小孩子那样拍拍自己脑袋也好——他都一定会很高兴的接受。
                          然而当纲吉看到纸上的内容时,却不由得僵住了身圝体,他感觉到左胸腔那里的心跳越来越强烈,像要把自己吞没了似的。
                          纲吉:
                          当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里了。虽然我知道你很不喜欢这样的话,也知道纲吉为了我的事情一直都很努力,但是我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状况,所以现在也只能说抱歉了,不用再寻找我,因为我哪里都没有去。
                          我想里包恩应该也没有和你说过吧,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情很难启齿,虽然一度想说,但是更不想看到你知道这一切之后的表情,所以只好用这个办法来告诉你了呢。
                          事实上,十五年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本来应该只有纲吉才对,只是因为某些不明原因,本该作为你的一部分的我却跟你分离开来并且作为双生的兄弟诞生了,所以我的“生命”实质上跟平常人有所区别。作为纲吉的一部分死气之火的我不能像常人那样维持生理机能,这才是一直以来总是体质虚弱的真正原因。这样说会不会有些奇怪,在一年前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自己也难以置信,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尤其是在纲吉慢慢变强并且点燃火焰之后,渐渐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你对我的影响,纲吉你应该记得黑曜乐园里的战斗吧?之所以会在两个月前住进医院来,正是受到了超死气模式的影响造成的不稳定。
                          


                          23楼2011-10-03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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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这些,总觉得纲吉如果知道了这个一定会露圝出很难过甚至痛苦的表情,光是想着就觉得很难过了。可是出于私心我做不到像纲吉那样把痛苦自己一个人藏着,虽然最开始作为火焰的我缺乏身为人类的情感所以几乎对外界无知无觉,但是在那么多年和纲吉和妈妈相处的时间里我慢慢地获得了它们,包括自私。老实说,其实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虽然用里包恩的话来说是回到纲吉你的身上,但是还是忍不住地害怕,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坏掉,就会难过到想哭,不过在写了这些之后,慢慢地觉得可以承受了。笑我胆小也没关系噢,这一年里我一直在暗处看着纲吉,你即使会恐惧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相较之下我却在这里惧怕死亡是不是有些丢脸…抱歉,请原谅我的自私。
                            也请不要因此自责什么,这是决定好的事,本身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个错误,总归会被纠正。而且如果真的像里包恩所说的那样,我应该还是在纲吉的身上活着吧。所以说其实我那里都没有去,只是在你们难以察知的地方罢了。
                            所以说其实我很好而且好得可以出院了呢,你不会忘了要来报复我的事吧?记得要好好动一下那个废柴脑瓜。然后好好保护大家,你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吧。不要总是一副废柴样或者哭丧脸,记得你以前曾经许愿要去世界各地旅行呢,别忘了带着我一起到那些地方去。
                            里包恩说过身为意识来源于死气之火的我,因为实质上是纲吉的一部分,所以意识里会对你产生依赖性。其实我觉得研究这些没多少意义,因为对于我而言,其实就是“最喜欢纲吉”这样简单的事情而已,不过虽然觉得很简单,但是想要表达出来意外的困难呢,只是不这么做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了…我喜欢你。抱歉呢,无论如何请好好活下去。

                            “……”
                            捏着信纸的双手不住地颤圝抖着,眼里有酸涩和温暖在流圝溢,他没有擦,任由那液圝体溢出眼眶滑过脸颊落在写满字的纸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有一点痒痒的感觉。眼前的事物扭曲模糊成一片,连同那略显凌圝乱的字迹一道在眼前晕开。
                            这究竟…算是什么啊。
                            火焰什么的,生命什么的…难道他从一开始就在做错的事情吗。
                            怎么会这样…
                            他突然露圝出嘲讽的笑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谁。
                            啊啊…还有报复什么的,是呢,你这个溜走的家伙…那就惩罚你以后休想听我说什么“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了怎么样,后悔去吧笨圝蛋傻圝瓜大白圝痴!
                            ……可是现在的我…却才像是被报复的那个人一样难过呢。
                            感觉到身后有细小脚步声走近来,少年没有回头,他动了动唇,却发觉自己几乎快要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没错。”里包恩慢慢走到少年的旁边,帽檐下有如黑夜的瞳看不出情感,“是他开口问我的,这家伙从一开始就非常确定我知道你们的事,当然,我也出于觉得有如实相告的必要所以就告诉他了。”
                            “……所以你也一开始就知道了吗…我每点燃一次火焰,就会削弱他的力量这样的事…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吗……”
                            “用不着用那种怨恨的口气对我说话吧。身为被意外从你身上分离开的言算不上是完整的灵魂,即使你这辈子都不点燃火焰,他也活不过二十岁。而且,难道大空战结束的那天晚上,你在晕倒之前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吗?还有我们两个为什么能够从那样的地方出来。”
                            “那种事情…”
                            “那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分离的死气之火在那个时候回到你体圝内了,明白吗?”里包恩盯着少年低垂着的眼眸。
                            “那家伙在你身上活着呢。”
                            “……”
                            ——嗯……可是啊,其实我觉得,都已经那么久了这毛病要是根本就好不了呢,要不纲吉在这里照顾我一辈子好了?嗯说笑的。
                            原来那家伙…从一开始就全都知道了…
                            ——你这笨圝蛋要是哪天我不在了怎么办?
                            那么久,
                            ——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去个好地方!
                            那么久…
                            ——抱歉啊。明明说好今天要一起出门的…
                            ——不过,话说真的有那么像吗,很想看看呢,纲吉的“超死气模式”。
                            那么久……
                            ——其实我从刚才就觉得挺奇怪,纲吉你头上顶着火焰为什么没有把整个脑袋烧着?
                            那么久以来…都一直独自承受着这些吗…
                            “十代首领——”“阿纲!”“泽田!你跑到那里去了——”“阿纲先生!”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熟悉的喊声,他才隐约想起似乎之前还在举行庆祝蓝波出院的欢庆会,自己就这么走掉了而且时间恐怕已经过了很久…少年没有动也没有回头,然而那众多的脚步声却由远及近了。
                            他听到身后的同伴们发出安心的叹息或者兴圝奋的欢呼声,然后一阵熟悉的温度将自己包围了起来,这温度不似小言带给自己的那种,然而依旧温暖到让人想哭——不,事实上从刚才开始他的泪腺早已不受控圝制了。他慢慢站起来,转过身,模糊的视线让他一下子没有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谁然而那已经不重要,只要知道那是在过去在现在乃至将来都生死与共的同伴就足够了——
                            他狠狠的拥圝抱他们,将头埋在不知是谁的肩头,然后失声痛哭。
                            梦终究有醒来的时候,悲伤也会有终结之时,不变的只有时间永不停息的奔流,最终将所有的一切都冲刷磨蚀然后埋葬。
                            终有一天伤痛会愈合,就像那些被遗忘掉的微小的记忆一样慢慢模糊成淡淡的痕影,就像那被摧圝残过的焦土终究会被顽强的新芽冲破,就像终将在地平线上升起的日光冲破黑圝暗亲圝吻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就让它慢慢积淀深埋进时间的河底,就让它藏进内心最深的那个地方,在那里会有那个总是不让他省心的人会拍拍他的头然后和他相视而笑。
                              笨圝蛋笨圝蛋笨圝蛋笨圝蛋…笨圝蛋言……
                            谢谢——
                            


                            24楼2011-10-03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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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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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单说这位彭格列家族十代首领的记忆力糟糕似乎也太过草率,因为在某些方面他的记忆力却几乎比任何人都好——比如他能很清楚的记着每个家族成员的生日以及他们的喜好,比如他绝不会忘记带着一个外形简单的小盒子在身边,家族中的人都说那是首领的“秘密”,这是十代首领亲自告诉他们的。
                              那个时候的十代首领,脸上绽放出恍若阳光那般温暖灿烂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明亮到双眼有些刺痛。
                              啊啊,说到这位时常会冒出孩子相的首领大人,在某些时候你会看到家族里的人一脸无奈的叨念着首领又翘班出去旅行了之类的像是抱怨般的话语,一边分走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脸上却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没办法,到世界各地去旅行一直是首领大人的爱好,据说是因为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这个。
                              哦对了,还有每年的10月14号绝对不会忘了翘班,不过既然是首领大人的生日,就不用追究那么多了吧。
                              不过,今年呢…
                              泽田纲吉站在自己曾经的房间里,有些好奇地四下打量着,不知十年给这里带来了怎样的改变。
                              难得里包恩慷慨地给了他一周假期,这让总算不用担心翘班被抓到的青年当即打定主意回来并盛看看,嗯…毕竟这五年多时间里几乎都没有回来过了,也想看看妈妈和老爸现况如何。在与瓦利亚的指环争夺战完全平息之后,由父亲宣布了言纲死亡的消息,尽管这让母亲奈奈一度伤心低落,但最终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坚强,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那之后自己作为正定的继承人和同伴们又解决了后来的一系列事件,高中毕业之后便前往意大利留学——当然也是为了方便处理家族事物什么的,五年前自己正式接手彭格列成为十代首领,并一直工作至今。
                              房间里的布置还是自己熟悉的样子,包括床头的闹钟还有床底下自己用来匿藏那些无比糟糕的试卷的纸箱甚至里面那些除了鸭蛋还是鸭蛋的凄惨的纸张。青年挂着一张抽圝搐脸望着曾经自己的“光辉业绩”。
                              相较之下,隔壁房间的某个家伙他至今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总能面对那对于自己来说堪称灾圝难的试卷轻而易举的拿下高到诡异的分数,明明是兄弟——呃…或者应该说是“同一个人”才对——反差却如此的显著果然还是让人有些不爽。
                              在面部僵住后半秒他果断地放下了自己的那些光荣业绩决定不在纠缠这个问题,干脆仰面一倒躺在了那令人无限怀念的小床圝上,棉被带着干爽的气息,软圝软地贴着肌肤的感觉很是舒适。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少年时和隔壁房间的那个傻圝瓜一起度过的日子,纲吉从不离身的口袋里掏出那个质朴的木盒子放在眼前端详着,那人最后留下的信笺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小纲!有狱寺君他们的电圝话喔,问你要不要跟他们去趟以前的医院后山看看,要去吗?”奈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啊,好啊,我马上就下来。”
                              并盛医院的后山,在被那场大火焚圝毁了大片的树木后,被改作扩建城区用地,当时曾经有人问自己是否要插手阻止,纲吉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现在,那原本是森林的地方耸立起高大的楼房,满是生机和繁荣气息。
                              他拿起床圝上的木盒装进口袋,推开门走了出去。随着房门关上发出的声响,房间里再次变得空无一人,从敞开的窗户吹入的风将地上的试卷纸吹开了几张凌圝乱地散落着。
                              即使曾经的伤疤不会完全地消失…
                              但现在至少已经可以微笑着面对了。何况——
                              


                              25楼2011-10-03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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