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需要时间来沉淀,然后发现或者选择遗忘。选择奔向不明了的未来或者枯萎在阴暗的过去,沉溺或者挣扎。
“星野君,像往常一样早呢。”
坐在教室左边倒数第三排靠窗户的好位置,头只要轻轻向左撇就能看到大片大片的云朵,像是倒过来的日本海。澄澈清明,耐人寻味。
星野的心不是那样安静的,他羡慕总是左手轻撑脑袋右手压握书本的安静少年,少年喜欢装出一副一切都了然于心的样子,就像聪明如他,本性即使如此。
星野发现自己生病了,相思病。
头一次他发现自己这么在意一个人,在意的甚至出乎他的意料,上课被老师点名提问,说出来的答案竟差点是少年的名字。被同学哄笑一堂,下意识的反应竟是呆愣的看着少年,少年只是抿嘴一笑却没 有了下文,这让他失落了几分。
突然发现少年的眼睛竟是如此好看,灿若星辰,又如墨般深不见底。
“渡边修哉,做朋友好吗?”星野从来没想过,男生之间的交友也能这般扭捏。
眉宇间的喜悦也毫不遮掩,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从嘴里说出少年的名字。
“不要”修哉声音很轻,也显得漫不经心,说出这两个字的过程也不过短短数秒。
星野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双冰凉尖锐的手狠狠的捏住了,疼的浑身颤抖,想做出弓腰的样子缓解一下,却发现自己连低头的力气都没抽空了。
原来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是这个样子的。
星野病了,真的病了。
被修哉拒绝的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不慎掉进了离家不远的湖里,湖里纵横生长的水草缠绕在他的身上,湖水淹没进他的口鼻,他也不挣扎不求救,这个样子他觉得很清醒,但又是那样的空虚。
原来死亡很近,星野被人救起在医院昏迷的整整一个星期,日月更换,这样反复了七次。
这样的七次才让他混乱的意识再一次有勇气苏醒。
他醒来的眨眼间,憔悴母亲的脸框跌进了自己的眼眸里,自己真的睡了很久。
母亲问他如何这般想不开,他只是苦笑,这又是他情非得已的。
睡了七天他的身子极是虚弱,抬手要安慰一下母亲,手臂却不听话的沉的如千斤重。
问外传来细小的声音,星野瞥了一眼门口。原来是一群小护士。
“唉!那个人又来了,你看你看。”
“别指了,小心被他看见。”
“自从这个叫星野的住进咱们医院他天天都来,来了也不进去就是安静的坐在门外呢”
“你落伍了吧,那个星野刚来进急救室的时候,就是他送来的,还是公主抱,两个人浑身湿了个透。”
“恩恩,那少年的眼睛特别漂亮,我印象挺深的,不过把这个小孩送来的时候那眼睛无神的,让我看了都心疼”
………………
她们的对话很长很多,却一字不漏的,揉碎进了星野的耳朵里。
愕然觉得自己眼睛酸疼,用不卫生的方式,抬起手揉了揉,发现手背全是一些亮晶晶的液体,好像咸咸的。
渡边修哉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去爱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