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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渊微小说&梗合集】萤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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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里是阿渊我各种微小说和梗和段子的自留地XDD 欢迎观赏&调教!=w=


1楼2011-07-19 21:36回复
    山云微小说
    【第一弹】 Post
    山本武一直都是小镇上的邮递员,他向来是个快乐阳光,生活洒脱,毫无忧虑的青年。每天骑着他已经有些掉漆的单车,一路从家里风一样的骑到邮局。这一路上他会快乐的和在门外浇花的奶奶,喂着猫咪的小女孩还有走在路上来来往往的上班族快乐的打着招呼。
    “呦,您好——!”
    “早上好呦!”
    “您今天气色真不错!”
    就是这样一个快快乐乐生活着的棒小伙,在最近的几个星期里有了个不大不小的烦恼。
    他每周三都会到镇上的邮局寄信,时间久了大家都叫他“星期三先生”。每周三正好是山本在邮局当值,所以每次都是山本和和气气的接待这位有点神秘的先生。
    说是先生,其实对方就是个长的挺漂亮也挺单薄的少年。每次都穿着黑色的制服裤子和白色衬衣,一言不发的走进邮局。
    “呦,您好!又来寄信啊!”每次当邮局门上的蓝色风铃轻快敲响时,山本就会愉快的抬起头和这位从来没有回应更没有笑容的“星期三先生”打招呼。而少年最多只是抬起头,轻轻一颔首,然后将手中的白色信封投进邮筒。
    前几次山本还在疑惑这个神秘的家伙是给谁寄信呢?过了几个星期山本就更加疑惑了。因为在他认真的观察下他终于发现每周那封信封上既没有寄信人也没有收信人的神秘信就是这位“星期三先生”投送的。
    山本想要更加了解这个“星期三先生”。
    他……究竟叫什么呢?
    为什么每周都要投递一封没有收信人的信呢?
    又是要寄给谁呢?
    果然,在这个星期三,他又如约而至。
    “啊啊,这位先生……”
    山本在他投信前的一刻走到他的面前。
    “对不起……这个样子是没办法投递的啊。您之前的那些信我也帮您一起收着呢,如果真的是非常重要,那就一起拿回去填上地址再送来好吗……?我会非常乐意帮您投递的!”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来好看的墨蓝色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山本。山本在这样的目光下不自觉有些脸红。
    “您、您有什么别的要求吗?……我去给您取之前的信!”
    少年突然间向前跨了一步,抿起嘴角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但是那目光里显然有着微微闪烁的好看光彩。然后他举起手臂将手里的信封递到山本的手里。
    “诶、这是……?”
    山本有些诧异的结果信封,透过没有封口的信封突然看到了伴随他二十多年、那最熟悉的三个字。
    -FIN-
    


    2楼2011-07-19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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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以上文灵感来自邻国微小说比赛!感谢这样让人温暖的文字!


      3楼2011-07-19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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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说实话这个已经不微了……不过很萌!!!
        原来哈尼你也写得出这样温暖的东西啊~~


        4楼2011-07-19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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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好可爱!竟然会用这种矫情却激萌的方式示好呀呀呀呀呀~


          5楼2011-07-19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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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武绝密个人回忆】
            2065年4月26日
            按照国王的指令,我正在前往我们时隔六十年后的第一次重逢。我的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只有空空的口袋里一张轻薄苍白的小纸片;但是我的手里掌握着通向财富与光明的钥匙,我将要走上朝圣者的道路。
            第一站通往被刻上名字的电话亭,我匆匆忙走过那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停下。在我和粉红色的街道卫士擦肩而过的刹那电话铃声尖锐干脆的响了两声后没了动静。我看到恰巧经过的一个年轻女孩奇怪的瞟了它一眼,在看到我的笑容后更是加快了脚步。很抱歉我那忍不住洋洋得意的笑容,因为那简直就是在告诉我通关胜利的消息。
            Bingo!山本武。你走的很对嘛。
            啊啊,多谢夸奖啊,云雀。
            并盛这座城市有着几百个电话亭,虽然在今天下午之前它们和我是最没缘分的陌生人,但是在今天这些曾经衣着光鲜如今也衣衫褴褛的老家伙们都成了我们忠诚的报信人。铃铃——!啊,没错,是走向这边;你怎么沉默的一言不发呢,真是可惜我的老胳膊老腿又要向着另一个方向赶过去。每当我路过一处道路正确的电话亭,它就会发出和我一样得意洋洋的铃声。捷报频传,电话铃声化作了从远处飞来的青鸟,每隔几百米就带给我一道冲破黑暗走向黎明的曙光,帮助我我进一步、更进一步的靠近点亮生命的光源,靠近我消失了六十年又回到身边的云雀。
            最后一处电话亭是我一路走来路过的老家伙中最年轻的一位,事实上他也许只有我一半的年纪,身上五颜六色的油漆虽然掉了不少,可是身上深一道浅一道的不是划痕而是孩子们留下的颜料。没错,这位年轻人傲然站立在并盛六十年前就存在但在三十年前重新整修的游乐场面前,耀武扬威的展示着它花花绿绿的外衣。不知道哪个调皮的孩子把自己的黄色小鸟气球绑在了电话亭先生的听筒上,就像小孩子把黄色的樱桃挂在耳朵上一样天真可爱。
            铃铃——铃铃铃!在空旷无人的游乐场门前,电话亭先生身上的气球随着每一声振铃在风里微微抖动。我的唇边再也忍不住挂上一个深如蜂蜜罐的微笑,然后将听筒取下来,小心翼翼的解开气球的绳子——然后松开手。
            气球像个真正的小鸟一样刷的一下在并不猛烈的风里飞在我的头顶上,它在空中费劲的打了个旋儿,朝着游乐场的某一点一头扎了过去。我目送着黄鸟画在气球上的翅膀仿佛在风里不断上下摆动,然后在它到达目的地后又一次露出难以抑制的笑容。
            这真是……
            将自己手腕上的身份识别信息对准大门上的识别器,嘀的一声后游乐场的并不高的小铁门自动开启。一旁服务室里的女孩在我推开门的时候打开窗户探出头来,齐眉的短发下面是个温暖善意的笑容。
            “老爷爷,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清场了哟!一会别忘记出来!”
            我笑着对她点点头摆摆手,紧接着先是左脚再是右脚,迈进了游乐场,走向黄鸟气球飘扬下的旋转木马,走向这个世界最后一段旅途的终点。旋转木马在转盘上寂寞的旋转着,在这个时间游乐场里仅剩的几个孩子也在家长的带领下纷纷离去。世界在变化,科技和创新改变着我们的生命,但只有游乐场一角这个小小的旋转木马,和我一样在原地踏过太多的岁月,和云雀一样……不老不变。
            夕阳将一切涂抹上最华丽炫彩的魔法,在暖橙色的光芒中一切都被扭曲着涂上金色颜料送入另一个满是神奇的魔幻世界。我最爱的人,有着清爽黑发和墨蓝眼眸修长的年轻人,在最完美的时光走入阳光的恋人,在另一个世界满身王者气概夜巡城堡的国王,我的云雀恭弥,伴着映照在我们身上的浓重夕照骑着木马从另一个世界缓缓而来。在渲染一切的夕阳下,我清晰地看到他的眉眼依然年轻如往昔,孤傲如旧日。但是这个拥有绝对王者气概的男子为了我回到这个世界,从油画里坚定地走出来,然后伸出他的手,越过一片曾经布满如今群星熠熠的光年。
            


            15楼2012-02-03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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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武,过来。这边的是给你留的。”
              他的笑容一直没有变,这根本不奇怪,因为他仅仅离开了一天。我痴迷的看着他左边的眉梢略微扬起,嘴角翘起可爱的弧度,墨蓝色的眸子里徐徐溶化开半分温暖半分笑意。在夕阳下我能看到他眼眸里反射出的那个我,那个苍老的山本武,可是他毫不吃惊的伸出那光滑修长的右手,在空气里发出最诚挚的邀请,等待我将自己干枯衰老的右手放入手心,然后我们一同翻身上马,驶向遥远的未来。
              在碰触到云雀掌心肌肤的一刻我的心绝望又狂喜的翻了个身,慢慢的沉了下去。没有鼓点了,也没有喧嚣的节奏亦或是猛烈奔驰的马达。当我的手心与云雀的手心相触我感受到那一片苍白如纸的空隙里藏着个明朗温暖的太阳,就像并盛上空曾经普照过我们的那个,炙烫着我们。一片安静顺着血管慢慢逆流回我的身体,浸透了我的神经与内脏,充斥着每一处毛孔,最终全部温和的收回心脏深处,在我的体内慢动作着最完美的下坠。
              云雀的马和我的马肩并肩的在转盘上欢快奔跑,因为是孩子的尺寸所以我们之间不到半臂之遥。他的脸孔在一半时间逆着夕阳另一半散发着暖橙色的光,我慢慢侧过身来面朝他坐好,然后手指迅速的划过空气在他的脸上着陆。指腹滑过眉骨,滑过挺直的鼻梁,滑过鼻尖后落在精致的下颌处。接下来他们顺着云雀的脸型一路上移,在耳廓画了个完美的半圆后来到眼梢,顺着那让我着迷的上挑轻柔的扫过纤长的睫毛。云雀墨蓝色的眼珠在我的手指下一动不动,当眼睑再次睁开时我的手指终于落在了他温暖柔软如昔的唇上。
              “云雀……我的云雀……”
              我的手指舍不得离开他的唇,在我呢喃出他的名字的一刹那我们又旋转到了他背光的一面。然后在一团浓重交织的光影混合间,我感觉自己干瘪的手指被很快的捉住了,下一秒云雀已经从马背上倾过身来,嘴唇一丝不差的复制了我刚才指腹的动作。他的亲吻像是鸟儿的羽毛落在湖面上带起的涟漪,飞快的扫过我的眉骨,我的鼻梁,我的鼻尖,我的下颌(我得特别说明他在我下颌的伤疤处停留了半秒钟,不过我觉得以后有的是时间解释这一切),我的脸颊,我的耳廓,我的眼梢我的睫毛,我琥珀色的眸子,最终停在了我的唇上。
              在他投射下来的阴影与夕照中,我半合起眼睛,感觉到云雀和我的睫毛轻柔的交叉在一起,就像我们从未分离。夕照变得愈发明亮而温暖,浓重的橙色在时光里蜕变为耀眼的午后阳光。我的耳边轰隆隆作响,像是谁按下了某个按钮启动了什么机器,然后时光旋转阳光倾城,我的腰板慢慢的挺直起来,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少,早已雪白的头发变得乌黑,生命的血流在我的体内又一次奔腾起来,我那失而复得的强健胳膊稳稳的抬在半空中,搂住云雀近在咫尺的雪白脖子,将他向我拉近。
              我的动作太过猛烈我甚至感受到我们两个人的四颗门牙隔着柔软的嘴唇狠狠地撞在一起。云雀有些气愤的想要站起来,但是我抱着他的脖子怎么都不松手。我们两个人在大树下唇齿厮磨了许久许久,直到再一次气喘吁吁地依偎在一起。行过正午的太阳明晃晃的洒在我们身上,洗净了岁月留下的尘埃,将一切定格在并盛秋天的阳光下。
              “才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我。”我坏心眼的用牙齿轻轻咬住云雀的耳垂,欣赏着那层迅速爬上光滑肌肤的嫣红。云雀把自己从我身上撑起来,好看的眉心皱在一起,墨蓝色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是难得一见的迟疑和思考。
              “得啦,无论干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虽然是我死缠烂打才逼你说出这句话但是无论怎样都不许你赖账。”我靠着树干站起身,拉着云雀一起站起来。我感觉到他的手指一开始依然残存着挣脱的意识,于是我微笑着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毫不留情面的收紧交缠在一起的十指。
              良久良久,我亲爱的云雀终于从阳光下抬起脸来,对着我轻挑眉梢微微翘起唇角,闪烁着蓝光的瞳眸认真的看入了我琥珀色的双眼。
              “好吧,山本武,我们一起去。”
              他牵着我的手,力度是那样紧让我生出我们自从生下来就是手牵手的错觉。然后在云雀的带领下,我们一步步的踏上并盛山的深处,踏入明亮炫目到无法直视的秋日阳光。


              16楼2012-02-03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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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隙渊
                -Guten Morgen-
                领带被汗水打湿后缠在脖子上简直胜过了中世纪的绞索,空气里毫无意外的浮动着些许蝉鸣。并盛中午的阳光明亮刺眼到视大气层于无物,天空中水渍一样的阳光就像是被直接倾倒下来毫不吝惜。山本的纯棉衬衣紧紧地熨帖在他的整片后背上,每迈出一步晃动肩膀的时候,那两片薄如刀锋的肩胛骨就会像是绵延开来的远山一样起伏不定。
                捏紧住那张纸,手心里沁着的冷汗在无意识间将那单薄的一层揉成了团。如果有谁想要在这个时候剥夺他对身体的控制权,那么就请便吧。变成僵尸也好怪物也好提线木偶也好,山本的体内已经没有任何一份剩余的力气好让他支撑着走完这短短二百米的路程。可是在这日光堆砌出的惨白深渊里,没有一个人来拯救他,于是他只能一次、再一次的提起从内部腐朽溃烂的双腿,向着路的尽头那间公寓走去。
                在推开门的一刻他在空气里嗅到了久违的尘埃气味,没什么精神去打量折射在阳光里宛若星系旋转的细小尘埃,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轰的一声在玄关处直直的倒了下去,那吓人的闷声简直就像是预告着他再也站不起来。左手护在额头前险险的避开了玄关处的台阶,山本的右手撑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着,掌心里那团彻底分辨不出原本模样的纸团在汗渍里化归成原态纸浆。从右手的掌心开始,他的整个人在倒下的一刻开始了细微而无法抑制的颤抖。那颤抖慢慢划过胸膛满上腹腔,将他的整个人全部逆袭没有留下一分一毫。
                就这么躺着吧……山本闭上眼睛暗暗地想。
                不想起身了……再也不想站起来面对这个世界了。
                这个孤独而荒凉的血色世界啊。
                他趴在玄关的硬木地板上浑身僵直就像是被主人遗弃许久的残破木偶,闭着眼睛在浑身上下蜂鸣一样的颤抖中一动不动。汗水划过额头顺着眼睑汇集在鼻尖,虽然痒的让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但他仍然没有移动任何一块肌肉只是默默地忍受着。
                接下来一片柔软温热的湿滑小心翼翼的蹭上他的鼻尖,那触感比在鼻尖蓄势待发的汗珠要痒几百倍,但是他却觉得很舒服。似乎是感觉到男人的毫无反应,温热的触感又一次蹭了上来,小心翼翼的滑过他的鼻尖、脸颊、眉骨,最终停留在他捂住前额的左手上。在这样温柔的接触之下男人慢慢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沉沉的呼出一口胸肺里的浑浊气体,在硬木地板上笨拙的翻了个身,抬起左手抚摸着那熟悉的温热毛皮,对着天花板上几处细小的裂痕无声无息地笑了。
                “啊,夹竹桃,让你一个人看家真是抱歉了啊。”
                黑色的猫抬起前腿在山本的脸前优雅的扭动着身子,踩着他的肩膀轻轻跳到攥成拳的右手边。黑猫低下头轻轻嗅着山本的手心,然后抬起头轻微但又坚定地叫了一声。
                “你也发现了么……”山本勾起手指抚摸着夹竹桃的下颌,黑猫甩了甩头踩着山本的身体从胳膊一路攀上他的肩头,朝着山本双眼的方向探过头去。男人仰面朝天,在感觉到夹竹桃逐渐靠近的气息时终于无奈的睁开了眼睛。在睁开双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夹竹桃左侧碧金色和右面湛灰的眼睛,山本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左手搔了搔黑猫的下巴。
                “你也会悲伤啊……不愧是云雀养的猫。”
                山本的手指在夹竹桃光滑的毛发上来回的摩挲,随着黑猫轻轻一声像是小提琴结束音一样的猫叫,右手手指陡然松开,手心内的纸团从掌心一路滚落到尚未紧闭的大门旁。夹竹桃猛地扭过身子一金一灰的眸子紧紧盯在纸团上,然后它就像是被滚落的毛线团吸引住的普通猫咪一样一跃而起落在纸团的旁边,前爪不住拨动着皱在一起的纸团。
                山本仰面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胸腔里那些再也抑制不住的繁杂情绪如近海地震般毫不吝啬的一齐喷发而出,搅动着整个胸膛里宛若空壳的血肉与骨骼发出颤栗的哀鸣。那个声音、那个想法,那个即使是毁灭了世界也想要不顾一切做到的执念,在此刻随着心脏每一次的撞击跳动喷薄成粒子撞击一样盛大的念之光流。
                一声无法抑制的叹息从山本口中缓缓溢出,和着夹竹桃愈发急躁的轻叫就像是弦弦尽断的乐章终曲。
                “云雀……我要你回来。”
                夹竹桃的前爪轻轻一翻,被纸团的皱褶层层遮掩的白纸黑字终于赤裸裸的呈现在阳光之下,现实却又虚幻到让人无法直视。
                ——彭格列云守云雀恭弥死亡报告——
                夹竹桃的叫声在耳畔回响后渐渐无声,山本的世界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18楼2012-04-24 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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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uten Tag 03-
                  “……和我在一起……只有我们在一起……永远这样活下去……”
                  是、是谁?
                  “我要你回来……”
                  又在说什么?
                  “……云雀已经死了,千真万确……”
                  这又是谁、怎么可能?
                  “我——”
                  “山本——”
                  “山本武——!”
                  在他猛然睁开双眼的一刻,铺面而来的是昏黄的床头灯光在浅亚麻的色晨曦中淡然消散。晨光落在他的脸上,肩上,最终撒满整个身体。但就算整个屋子已经逐渐被晨光点亮他仍然对眼前这一场景有着强烈到让他无法言说的即视感。
                  曾经在什么时候,他一个人独立在灯下,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群星,只有层层叠叠的孤寂感将他裹在内核无法动弹。
                  缓缓的翻身,但即使身下是绵软的床垫他仍然被口袋里的手机硌的胯骨生疼。疼痛侵蚀的一刹那他并没有觉得那微小而无害的痛觉值得怎样的重视,但是随着疼痛快如潮水的侵入神经系统,他抬起眼在晨光熙和间看到了云雀逆着光的面庞。云雀的脸颊在暖色的光线里染着一层透彻的轻柔,但是他的目光,就像镀着银辉的月光一样冰冷。
                  仰面躺在床上,山本想要支起上半身却被非常云雀非常强硬的推了回去。不明所以的看着云雀毫无表情的面容,山本因为窗外逐渐明媚起来的阳光微微眯起双眼。就在这时云雀突然紧紧握住山本的右手,然后将他的整只手托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看看……这些血迹。”
                  他纤细的手指顺着山本掌心繁杂的纹路轻轻划过,指端与掌心的细密摩擦带起一片细腻的触感。云雀的指尖划过山本有些凌乱的生命线,停在最终端的时候抬起头看入他茶色的眼睛。
                  “你说……你要和我在一起。”
                  “你说……你要放弃整个生命。”
                  男人凌乱的额发垂在眼帘上,山本透过额发的间隙看到那双墨蓝色眸子里的深深嘲讽。
                  “你放得开么……应该说,你放开过什么。”
                  被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搅得口干舌燥,山本在云雀的注视下想要辩解什么。不是,不是这样的。他放弃了太多太多,他放弃了云雀无法想象的东西,他甚至放弃了……可是他拼命的张合着嘴像条脱水的鱼,却依然无法说出他究竟放弃了什么。
                  等等——
                  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快的让人神驰目眩的念头被云雀冰冷悦耳的嗓音彻底切碎。
                  “夹竹桃已经六岁,我们已经搬来了十年,可是你究竟放弃了什么,又成长什么。”
                  时光从云雀漠不关心的嘲讽里直劈山本的心房,夹竹桃在他的身边转来转去,就连它左灰右金的眸子里也仿佛洒满了嘲讽。雨夜里那只躲在墙角的猫仍在山本的眼前清晰可见,他看到六年前的自己在那次因为家族决策失误而失败透顶的任务里重伤到几乎毙命。躺倒在死胡同肮脏的墙上,山本的手枪里只剩下一发子弹,足以让他结束这一切,结束在黑手党世界里度过的几年岁月。
                  身旁没有一个人,甚至连敌人都没能在浓重的夜色里发现他。他眯起被鲜血掩盖的左眼,抬起头的瞬间看到那只离自己不远的黑猫——以及那双在黑夜里太过特别的异色双眸。努力向右蹭了蹭身体,山本伸长手臂将手掌覆在幼猫如同毛球一样的脑袋上。
                  如果我活下去我就收养你。
                  当时的自己是这么说的。
                  ——这只猫,以后就叫夹竹桃。
                  从巷口投射而来的黑影将一人一猫彻底覆盖,山本抬起头看到云雀溅满鲜血的钢拐反射出冰冷决绝的光芒。
                  “你究竟在乎的……是什么。明明彭格列高层已经腐朽到快要崩溃的境界,你仍然死心塌地的送上这条命。你放不下旧日的朋友,你放不下仅有的亲情,就连面对敌人你也用最快的方式送他们上路,那一刀毙命的杀人方法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痛楚。”
                  “你究竟在乎的是什么。”
                  “所以……说什么和我在一起。”
                  染血的手掌,衬得云雀的面容诡异的凄凉。山本久久盯着恋人似乎有些扭曲的面容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云雀为什么会这样说这样做,但他在这层层逼问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轻轻摇着头,他的口中吐出几个模糊不堪的音节,最终消了音。
                  夹竹桃在两人身边不停地打着转,连连轻叫。
                  “即便已经染满鲜血,你仍然无法踏上属于我的道路。”
                  留下这样一句话,云雀果断的转过身朝向门口的方向大步走去。山本在怔了几秒钟后从床上一跃而起,用着少年时代锻炼出的速度和灵敏飞快的截住了对方。
                  “云雀你……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或者说你本来不就是原因吗。”男子带着冰冷的笑容看着山本,轻轻一挥就将满脸困惑的男子推出一米远。毫不留情的转过身,云雀走向门口的身影被阳光镀上一层浓重瑰丽的光圈。随着每一步的远离他的身影在玄关模糊成太阳上炙热的光斑,最终消失在门口,消失在视平线。
                  “我等待着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山本武。”
                  


                  23楼2012-04-24 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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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问山本在飞行中最愿意玩得是哪一手,不用山本回答狱寺肯定第一个抢先骂咧咧的出声。这一招对于飞行舱里面的两位来说一个是惊险刺激另一个是纯粹的提心吊胆,但这也是在当山本Dino他们还是菜鸟飞行员进行训练时教官强调多次经常挂在嘴边、也是绝对考验驾驶员飞行能力和心理素质的技术性动作——
                    “Bomber他们在哪里?”
                    “6-3-6位置,大约一公里左右。”
                    “***的还挺会玩的!Bomber咱们也来吧。”
                    “Strider你想干什么!混蛋你不会又——!!”
                    “没错。”
                    勾起唇角的瞬间山本退下手柄,原本轰鸣不断地发动机在瞬间熄灭,高速飞行的N-39在高空中猛然急刹车,不到三秒钟后失去惯性的飞机像短线的风筝一样一头扎向地面。快速坠落的失重感带着山本的肾上腺激素不断飙升,飞行员默默数着自己开始缓慢加速的心脏,在超过Saf-25大约半秒钟之后狠狠地拉起手柄,推进器喷射出强进的推动力将飞机从坠落中向着弹射敌机的方向弹射过去。山本操纵着飞机在空中划过一个精准的30°角,追着敌机的屁股开足了马力。
                    “——你小子回去给我等着!!!”随着狱寺在耳机中的一声叫喊二号机已经咬住了对方,无论什么花样怎样在云层中横冲直撞的翻筋斗山本始终跟在机尾后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头儿,这里是Strider,导弹已锁定,请求开火命令。”
                    “没有受到攻击不要开火,Strider你明白了吗?”
                    山本默默扯了下嘴角,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跟不丢,索性一直锁定着不开火,说不定能吓到对方不废导弹就成功驱逐。但就在二号机里面的两人还没放松几秒钟的时候耳机里突然传来一直很安静的Rider有点惊慌失措的声音。
                    “报告指挥中心,一号机被锁定了,我们被锁定了,甩不掉这个家伙!!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听着Dino声音里不多见的颤抖,山本一直放在推进器上的手狠狠收紧又放松下来。他不能离开前面的敌机,否则一号机和二号机都有被袭击的危险。但是天杀的Dino那边——
                    呼救声在无线电力被截断的那一瞬间山本的骨节在手套下白的吓人,下一秒耳机里已经传来了司令官仍然冷静的命令:
                    “Strider,一号机被击落但是Rider和Fury成功弹出,我现在命令你将敌机击落!”
                    “收到。”咬紧牙关山本眯起双眼紧盯着前面似乎要溜走的敌机,非常爽快的在锁定键嘀嘀作响的同时按下导弹发射的按钮,然后一个俯冲向着另一架敌机扑去。头顶爆炸的声音即使隔了高空大气和厚重的机身依然清楚地要命,山本残忍的挑起嘴角加到最大的马力冲向将Dino和阿纲击落的Saf-25.敌机驾驶员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惹上一个大麻烦,不断地在云层中翻滚急转,迫使山本一直跟在后面却无法锁定导弹。就在两机的距离越来越近山本终于逮到对方飞行中的破绽准备狠狠还击时,无线电中传来司令暴跳如雷的怒吼:
                    “Strider!Bomber!立即返航!!你们俩离停战边界只剩不到100公里了他妈的不想要命了吗!!”
                    “可是……头儿——”
                    “没什么可是,他妈的不想成为开战罪人就他妈的给我滚回来,立即!”
                    最后对着敌机狠狠的瞟了一眼,山本咒骂了一声调整了航向。他一路上将油箱里油量过低的警报声和狱寺骂骂咧咧的声音置若罔闻,满脑子都是Dino在无线电里惊慌失措的呼救。多少次训练演习都比不上一次实战让人惊心动魄,但是真正面对敌方的精锐劲旅时,他的飞行技术,他们整个中队的作战技巧又能占多少便宜呢?难道他们就要一直这样毫无提高的飞下去,到真正开战的时候乖乖挨打么?!
                    急速转向的N-39像是断了翅膀的海鸟,一头从空中栽了下来,向着航母的方向无声无息的滑翔而去。山本的紧握在推进器上的手,直到降落也紧紧都攥在一起直到骨节发痛。


                    27楼2012-07-10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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