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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你还在不在』嗨,你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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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陕西1楼2011-07-16 20:22回复
    嗨,你还在不在? 【by 野象小姐】
    ——from 【最】
    1
    “小瑾过来,给张阿姨问个好。”妈妈朝我招招手,身边站着个笑眯眯的中年女人。
    “还是一副温柔的模样嘛,”阿姨亲热地拉拉我的手,“一会儿初柔就到了,你们五六年没见,好好聊聊。”听到张初柔的名字,我舒心地松下肩膀。这是曲池的婚宴,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哥哥,比我大五岁。这场婚宴,给多年未见面的亲戚朋友重逢的契机,重识了很多人。我坐在座位上,随心地张望。
    远远地便看到了曲池,今日的新郎,他在大厅入口微笑地接待来宾。西服勾勒利落的脊背,如小时候一样谦逊得体;也看到了夏戎。他依然黝黑,却早已不是小时候鬼头鬼脑的神态,穿着灰色的连帽卫衣坐在席间同人欢畅交谈。
    “不好意思呀,”迎面传来了歉疚的女声,眼睛扫视一周算是跟桌前的每个人打招呼,“刚公司的事耽误了下。”头发染成深栗色,是时尚又利落的考究发式。熟练地蹬着高跟鞋,与地面撞出悦耳的声响。
    是张初柔。
    张阿姨笑着,无奈地数落几声。她伸了伸舌头,露出可爱表情。张阿姨推了推正欲落座的她,“坐到石瑾旁边去,你们好多年没见了。”
    她扭头对我小,眼睛、鼻子、下巴全部近在咫尺,我完全可以将脑海里年少的样子与眼前这个张初柔重叠。心里欣喜地满涨起来,身体不自觉地朝她挪了挪,翕动嘴唇准备挑拣最亲热的话打开话匣子,思忖着用怎样的说话语气会令这份亲热显得更自然些。
    “你好。”对方露出拿捏得当的生疏笑脸,点了点头。
    2
    “可不要全剪没了!”
    “唔。”
    “坏蛋!我一定不饶他!”
    阳台外悬挂着几件短裤短袖,被竹制晾衣竿穿起来,轻微地左右晃荡。不远处弃置着一个破的啤酒瓶底,太阳照耀上去折射明晃晃的光。躺在我腿上的张初柔脑袋不敢乱动,腿不安分地踢踏着凉席。她的头发被坏小子夏戎用口香糖黏在了一块。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我只好小心翼翼地用剪刀替她剪掉那一小撮。她眼角挂着几滴泪,气得咬牙切齿。
    “别剪!”她突然一下子做起来,脸上满是得意的坏笑。我没反应过来,她便扯着我径直往外跑。在某个楼梯口停下来骄傲地叩门。语气甜蜜地对开门的中年妇女说,“阿姨好,你家夏戎经常欺负我和石瑾,不信你看。”
    屋内传出下戎撕心裂肺的哭闹声后,张初柔得意地朝我挤挤眼,我们哈哈大笑。
    父母太忙的缘故,


    IP属地:陕西2楼2011-07-16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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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每年暑假我都被送到爷爷家。爷爷是老家小镇上的一个中学的退休数学老师,所居住的大院子是学校的教职工家属院。张初柔同我的情况完全一致,她爷爷奶奶就住在我爷爷奶奶对门。每年暑假我们被送离各自所在的城市,在这个小镇的小小中学碰头,待上最炎热的两个月再分开。非常规律的分合,结成了奇怪又瓷实的玩伴关系。
      最初我一年我们都非常小,被送去那所中学的附属幼儿园做暑假托管。同样被送去的还有夏戎。大家认识没几天,老师便安排了一场小考试。
      我正认真地做题,夏戎在后排使劲戳了戳我后背,我端坐着超前挪了挪。见我没理他,又戳了两下,恶狠狠地小声说:“喂快给我抄,不然我扯你头发。”
      “老师,夏戎作弊!”旁边传来了清脆的女声,转头便看到张初柔斜着眼睛藐视夏戎的厌恶表情。心里顿时对她生出亲切之感。
      “夏戎!”老师大喊。
      “我没有!”他死皮赖脸地否认。
      由于老师没有亲眼看着,只好怒目作罢。夏戎转头对张初柔握紧拳头,恶狠狠地比画着。张初柔不以为然地转过去继续做题。
      不一会儿,夏戎趁老师转身去倒茶的功夫,站起身子前倾,一边看我试卷一边拧我后背的肉。我心里害怕,紧张得差点哭出来。幸亏老师一转头瞅见夏戎站着,大喝一声:“夏戎干什么呢你!”
      “……我裤子掉了,提提。”他站在座位上,顽劣地扭着屁股狡辩。我委屈地低着头,憋着眼泪。老师皱着眉头无可奈何,“算了算了,你给我老实点,别影响别的同学做题。”
      “才不是!”张初柔又一次大声替我驳诉斥。“他抄石瑾的,老师你要把他赶出去!”
      “我就是!我就是提裤子!”夏戎横着眼睛。
      后来发生的事出乎所有人意料,传来大人小孩多年来的笑柄。
      气急败坏的张初柔走上前去一下子扯下的他的裤子,厉声说:“那就掉下去算了。”光着屁股只穿着小三角裤衩的下戎“哇”地哭出声来。包括老师在内的所有人愣在那里傻了眼,半天没反应过来。
      那年我们七岁。
      因为该件事,张初柔成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夏戎唯一的克星,以后的学多年都是。而我也和她成为很要好的朋友。以后的许多年也都是。
      那个时候的夏日,从来没有完整午后。
      太阳烤得大地晕头转向,老师全在热浪里静默。连知了也懒得交换,挂在老树的肩膀上秋千似的轻轻摇晃。午睡时我们偷偷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擦过奶奶的碎花褂子,尽量把细竹床咯吱咯吱的声响控制到最低。冲到大太阳底下会和,一起在院子里消耗过剩的精力。夏戎变得不那么讨厌时,我们允许他也加入。我们不怕热也不怕晒,在废弃的垃圾堆里寻宝。翻出诸如勾勾伞柄、缺失的圣斗士拍画、玻璃弹珠的宝物。
      院子最南边的小屋子住着奇怪的阿婆,总是在树阴下坐一整天都不动弹。她养了一群鸽子。鸽子们受到惊吓,变一大阵扑棱棱地飞起来。阿婆不骂,也不恼,轻声叫我们过去。我们斗着胆子跑过去,踩着细细碎碎的树阴并排站好。她便神秘秘地说些一本正经的话。
      “生病了,千万别直接进补,去买一只凉性的小鸭子,喂它各类药材,养得肥肥的。等鸭皮油光水滑时宰了吃,所有的病都好了。
      “走路脚步声很轻的人,别同他们交往,城府深。
      “人独自走夜路,经常会感觉有人从身后拍他。别回头!那是鬼假扮的唷。人肩头都有两团火,鬼靠近不了。你一扭头,火便熄了。”
      我们听得全神贯注。听到害怕处,张初柔会无意识地紧捏着我的手。手心全是汗。
      3
      转眼到了小学四年级暑假。
      张初柔热衷于踢飞夏戎家门口的拖鞋,或者捅翻门口正生火的炉子。
      同我一起晃荡在院子里,碰到猫,便学狗叫来吓唬它。
      下暴雨就故意转伞,故意踩水坑,故意往雨点大的地方走。听到雨点撞击伞面噼噼啪啪的声响,觉得很爽。
      从各个角落找来家电包装里的塑料泡沫板,一同蹲在电视机前死摁死摁。觉得非常爽。
      一天,我们正在二楼的阳台上研究怎样用仙人掌偷袭夏戎,听到轰隆隆的卡车声响。从阳台上探出头往下看时,正巧站在地下的男孩也抬头,对着我们笑了下,接着跟一男一女站进了楼道。原本一直空闲的一楼,搬来了新老师的一家。那男生比我们大五岁,念初二。算是半个大人。
      他便是曲池了。
      曲池眉目生得很好,发色、眸子、眉毛如同浅浅的墨。身形修长,已是年少人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同夏戎这凶神恶煞的坏家伙不是一路货色。他待人礼貌,所有的大人对他都赞不绝口。家教严,从不和我们玩耍,很少出门。可我们对他,是极想亲近的,特别是张初柔。我们曾偷偷趴在他房间的窗口偷看好几回,发现他被关在家里画国画。


      IP属地:陕西3楼2011-07-16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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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一次我们“当当”地敲响他的窗户,他走过来拉开了纱窗。看到我们扭扭捏捏的小女生,他笑着走进屋,拿了两根冰棍从窗口递过来。
        “画国画多无聊~”张初柔舔着冰棍说。
        “挺好的呀。”曲池稍稍弓起背,弯起手肘蹭在窗台上,挑起眉毛。
        “那你什么时候出来跟我们一起玩?”
        “下次好了。”
        “糊弄我们你试试看!”张初柔愤愤地说。无意识到她的不礼貌,我急忙偷偷用手指戳她肚子。
        “明天吃完晚饭。”
        “那好。我叫张初柔,她叫石瑾。哥哥你记住没?”得到对方肯定回答后,张初柔满意地笑了,我赶紧拖着她逃离了现场。
        第二天傍晚,我不给她催着早早吃过晚饭,一同在曲池的家门前楼梯口坐下来。他一开门猛看到我们,着实吓了一跳,继而笑着说,“走吧。”
        彼时的少年套着墨绿的短袖T恤和暗色的及膝短裤,人字拖鞋毫不影响他温和干净的气质,反而更显随和。白白高高的。左右手牵着一个身高刚过他腰际的小姑娘,悠闲地穿过夏夜傍晚穿着白色背心下象棋的老头们。挥着大蒲扇靠着竹椅拉家常的老太太们。哭着闹着吊在妈妈脖子上吵闹着吃冰棍的小孩子们。
        曲池带着我们走到小镇就图书馆钱的大片空地上,那里在放一场露天电影。我们没有搬小凳子,所以干脆坐在地上。那是一场黑白老电影,关于地道战的题材。空地上本来聚集了很多凑热闹的小孩,结果都觉得空乏无趣便散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中年人和老人一边扇着扇子,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曲池看得很入神,一个姿势从头摆到尾都没动。
        张初柔和我都没耐心看,但也不愿意离开。端坐在他身边,隔着他的后脑勺互相挤着眼睛。一直萤火虫从远处幽暗的树影中飞蹿出来。接着两只,三只,四五六七八只,零星增长。我们俩仰着头,眼睛跟随它们移动。直至这个亮晶晶的小队伍消失在另一边的树影中。夏夜晚风清凉,挠着耳朵痒痒的,令整个人舒展开来。
        “啪!”曲池的后背被张初柔猛拍了一下,他扭过头迷茫地看着她。
        “蚊子。”
        4
        几年很快过去了,又是一年暑假,某个睡不着的午后。
        已经成长到意识“晒黑就不美”年纪的我们,对正午大太阳的院子,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趣。而是更乐于呆在阴凉处,比如楼道的转角。张初柔开始用荧光笔帮我涂指甲油。
        “有没觉得曲池很好看。”她眼睛也不抬地问我。眼睫毛很长,扑腾扑腾地垂下去。
        “……唷。”我伸出脚趾头,抵抵她日渐修长的小腿。
        “别笑,都涂歪了!”她把脖子歪倒另一边,甩了甩后脑勺的马尾,咯咯笑着伸手挠我。
        毫无疑问,张初柔很喜欢曲池。
        以她的个性,我想象她表达的方式也会非常迥异。比如,他每周六都骑自行车去美术老师家里学国画,她应该会在前一晚潜入车棚,把车胎气芯拔掉;比如,他每天中午都有午睡的习惯,她应该躲在窗口下面往里头掷石头令他不得安宁;又比如,他画好的国画晾在一楼阳台上,她应该跑去吐口唾液便跑。
        可事实上,她同所有女生一样。哈哈。
        曲池喜欢W乐队。——这是所发现的。他除了国画之外唯一喜欢的。
        那次经过他的窗前,我们习惯性地朝里瞅。眼尖的我瞟到他桌子上有一张被国画宣纸遮掩着,只露出边角的唱片封面。我们隔着半米的距离,鼓着腮帮子费力地朝里吹气,终于从懒洋洋扬起的纸业空隙里,瞥见名字全称。
        理所当然,在张初柔张牙舞爪的逼迫下,那个树下我们俩一同迷上了W乐队。
        整整两个月,我们无暇讲诉这一年各自学校的趣事,无暇蹲在电视机前守六点半动画档,无暇四处惹是生非。我们热衷于模仿主唱激烈的唱腔,汗珠渗出额头黏住头发,仍是一副摇头晃脑的沉醉模样。
        夏夜的晚风里,我们并排躺在楼顶天台的凉席上,仰望星空。彼此默契地不出声,耳朵里是W乐队安静下来的声音,像一场缓缓掩埋过心迹的寂静潮汐。有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早晨醒来耳机线在脖子上缠绕了好几圈,心悸还好没被自己勒死。
        张初柔得意扬扬地说,等曲池陷下来,不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课外补习班了,找他聊天就有共同话题了。可似乎永远也等不到曲池所谓的“闲下来”。这个乐队,反倒成为我和张初柔共同的热爱,记录这段一起消耗的青涩时光。有朝一日能同曲池热烈讨论W乐队的幻想,最终演变成我们两个可以一同看一场W越多现场演唱会。甚至更迫切。
        傍晚,奶奶要洗床单被褥等大件物什。二楼阳台太小了根本放不下大盆,于是把洗衣盆拖到一楼的庭院里。庭院里很宽阔,周边种满牵牛花、小番茄、苦瓜。院角的蔷薇花,不知疲倦地绽放绚艳的色泽。高大的柚子树立在砖红色的老房子旁。低矮的栏杆阴常年无人倚,生出深红色铁锈,手一碰便悠然剥落残蚀的屑。奶奶上了年纪搓不动它们,我和张初柔两人便光脚在脸盆里替奶奶踩。我们提着短裤裤腿使劲蹬,笑得很大声,晶莹的泡沫沾在小腿上,头发上,脸上,衣服上。


        IP属地:陕西4楼2011-07-16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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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ID名的由来呢。


          IP属地:陕西7楼2011-07-16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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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呀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
            为什么要再见呢。


            IP属地:陕西8楼2011-07-16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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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你还在不在


              IP属地:陕西9楼2011-07-16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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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沫。。。


                10楼2011-07-16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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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沫,我明天下午就放假咯!你还欠我一首歌的说


                  IP属地:河北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1-07-16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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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


                    IP属地:浙江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1-07-16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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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D名的由来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8-05-14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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