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的碎片——那曾被细心呵护着的笑脸。
红发的少年对你说,佐助,我们很像,是行走于这个世界黑暗处的人,正因为如此,一丝微弱的光线也能够吸引住你的视线——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你说,我早就闭上了双眼。
你在她的身后燃起千鸟,尖利的鸣唳像要贯穿苍穹,蓝白的雷电映着你的腾腾杀气,你凝视着她——碧绿的双瞳、樱色的短发,是否还能记起多年前,少女在暗夜中的艰涩告白?你欲将毒苦无刺穿她的身躯,是否还能记起多年前,你在漫天星光下几近叹息的言语——“小樱,谢谢你。”
你不记得。
你愤怒地将扭曲的容颜对向你的老师,认为他的左眼玷污了独属于你的家族的荣耀,可你是否还记得,正是这只左眼,在多年以前,多少次将稚嫩的你救离敌人的威胁?你呵斥他别再自命为自己的老师,同时将千鸟的鸣唳再次贯穿天际,可你是否还记得,在多少年以前,他谆谆教导你时的细心呵护,以及你和鸣人与小樱在一乐拉面馆作弄他时的开怀畅笑?
你不记得。
你的双瞳无与伦比的强大 ,却在面对光明时,静静地闭上了。
你将利刃对准昔日最好的朋友,些许涣散的瞳孔却无比坚定地筑成冷漠的围墙。你久久地看着他,看着他的发色像是满地的碎金,落满了阳光的灼热,看着他的笑容仍是一往无前的酣畅并且坚毅,看着他的唇角勾勒出熟悉的弧度,如同最耀眼的花朵绽放瞬间的刹那芳华。冷漠虚伪的面具终究被坎坎击碎,你终于动容——“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执着?!”面前的少年笑了,似乎你问的是一个多么毋庸置疑并且愚蠢到家的问题啊,他向你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湛蓝的苍穹下漂浮着几朵白云,山谷的微风轻柔地掠拂过你漆黑的发际,你伤痕累累的面庞浮现出惊愕,却仿佛寻觅到了遗落千年的美梦,几年的物是人非后,即便是当初对你怀抱憧憬的少女,即便是当初不遗余力教导你的导师,在几天后的今天,都作出了要铲除你的觉悟。却终究有那么一个傻帽,在原地,信守着无人意会的承诺,在原地,痴痴守护着你的归来。
在那一瞬间贯穿你的心脏而令你震悚的,我相信,是一束温暖的阳光,戳穿了你漆黑的夜。
哪怕你最后终究还是吐露冰冷的言语,作出冰冷的决定,但那双沉溺于黑暗的双瞳,我怀着小小的希翼,希望着它,终归还是被小小地撬开了一点吧?
谨以此
献给值得敬重的伊鲁卡老师
以及
希望佐助与鸣人拥有最好的宿命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