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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之玛格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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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了三天三夜之后,我终于睁开双眼,迎接那些璀璨迷离的光线。日子在恍惚里拐了脚之后,终于做出这么个决定。
       飞机在空中滑翔,扯开一道华丽的痕,惊散的云层过后还在等待喧嚣过后的片刻安宁。我想起了那只陈旧的黑色皮箱,那些印着铅字的白纸在里头放肆的叫嚣。疯狂的挤压后,我听见清脆的撕裂声将生活划成两个不同的世界。突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还是坚持了那个头绪不清的梦,选择走远,选择在最后的最初力抵达这个北欧的极端。温度低到我在瞬间彻悟。除了一张信用卡,我什么都来不及带了。来不及告别那些混乱的过去,来不及告别那些即将膨胀的迷茫。
       唯一庆幸的是,我已经将那只黑色皮箱扔远,我已将自己与梦想打包送走。
       可他们还说,我只是个孩子,还要等待上帝那颗预备的糖果。
       天气预报说,明天将有一场特大暴雪。在终年寒冷的挪威,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了,在无奈之余,我还是将天诅咒了一番。
       楼上的阿婆叮嘱我加厚些衣服,阿婆是个舞蹈家。每天,她都会在院子里起舞,她曾说她所跳的每一支舞都是跳给她在天国的丈夫看的。我惊讶于阿婆的执着和信念。雪很大,阿婆发白的发更加的白了。
       她也是一个孤独的人,至少在我来之前,这个小村庄里只有她一个人,我自以为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无论是对以前的他们,还是对现在的阿婆。
       看来报纸上说的很不错,天气预报不一定全灵的,我很庆幸那场暴风雪没有来临。不然,我得同那些游子一样,在他乡客死。说得更俗一点,是冻死。而我也算一个游子,只是,我更愿意说自己是一个流浪者。
       阿婆还是给我做了几件新衣,说是用来防范也可以的。阿婆的好,我除了感激之外,还是只有感激了。我想起了以前的少女,蜷缩在角落里,黯然的哭泣背后,有人唱起;额那首吟诵青春的歌谣。
      【青春】,我是多么不愿提起这个词的。那些过分的好,令人沉溺,那些过分的痛,让人心碎。我做了一个流浪者,选择徒步天涯,让那些好埋于心底,让那些痛被灰尘轻掩。如此,如斯温情。
       我是一个流浪者,终究有离开的一天。那以后的阿婆将会怎样,我不敢去想。就算逃避现实也好,这样才是流浪的真谛。毕竟也有这么个人说过:【所有的旅行,都是对现实的逃避。】我还是坚信阿婆会过得很好,像他们一样的好,在我离开之后。
       【如果,哪一天,我小时了,请不要找我。那时的我已将自己与梦想打包送走。】这是我刚到挪威的那天晚上写下的,深蓝色的信纸叠了个纸飞机,风的力量会将我的话带回那个遥远的地方,那个名叫琉璃街的地方。
       我终于在这里看到了人,似乎是件可喜的事。阿婆说新来的人会在这里定居。终于,隔壁那栋白色的房子里有了主人。终于,有了可以陪阿婆的人了。
      后来,我知道了她叫珊妮,再后来,她开始和阿婆学跳舞-------再再后来,她开始叫我流苏,这是我到挪威后,第一次有人叫了我的名字。恐怕我就要忘记我自己是谁了吧!我又想起了我的年华,轻声走过的他们。
     珊妮有一双湛蓝的双眸,像极了琉璃街的天空。总是含着半点迷茫。挪威的天空从来都不会是蓝的。抬头望去,永远都是灰蒙蒙的。映着山麓上晶莹的雪光,这儿的世界美得有些单调。



1楼2011-06-14 09:17回复

         偶尔,我也会想念在琉璃街虚度的日子,想念那些以前的朋友,想念那首浅唱的歌谣。
         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躺着我的两本笔记本。纸张有些泛黄了。那些菱角处的笔迹也拙劣得很。里面写下的是我的年华。或许,我可以再添点双眸,有的,我的新朋友,阿婆和珊妮。
         我还是会想起以前的他们,咖啡吧里某个人望着天空发呆的样子。
         请原谅我的胡言乱语,我只是没有想到挪威居然也有风和日丽的日子。隔壁的珊妮,一大早就敲开了我的房门。她递给我一束玛格丽特,细小的花瓣还沾着未干的雨露。纠结了少女情结的小白花,像个虔诚的朝圣者,上交了我的全部年华。俗称“少女花”的小白花,我还是没能忘了那些美丽的祝福和飘着淡淡香气的花茶。
         还记得那个传说吗?“传说:只要每天为生病的人泡一杯玛格丽特花茶,并说上一句祝福的话,那么她就会拥有永恒的健康。”
         珊妮的爬山涉水,只为了这束玛格丽特。我的爬山涉水,到底是为了某个头绪不清的梦,还是为了逃避那些我无法承受的祝福呢?
         玛格丽特在瓶中也还是开始枯萎,我想起了那首轻声吟唱的歌谣。【多一点爱就多一点疲惫,洒掉一些给自己放飞。】像似阿婆渐老的容颜。年华的交界处,世界滑翔,一切都开始枯萎。我开始动摇了,那个执着的梦,是否该一如既往的追溯?
          只是,我有点想念他们,只是我有点舍不得阿婆和珊妮。
          我想,等我累了,哟谱写东西还是会存在的。或许很久很久以后,我会回到最初的地方。
          我将那两本笔记本点燃了,火还是一般的大。我突然为这些日子所作咋疯狂事感到自豪。想起那年高考的尾声里,凯的那场篝火晚会,那些印着铅字的白纸再也无法扯裂处清脆的声响。余烬后,残留的温度是唯一的可以触摸的关于过去的感受。我惊讶于那刹那的勇气和疯狂的举措。
          当然了,这种事情是只能够偷偷地做的。今晚是我飞机会在空中扯开另一道划痕。阿婆和珊妮都不会察觉。如同篝火晚会的那天晚上,我在渐行渐远------
          除了信用卡,我还带走了那个玻璃杯装盛的枯萎了的玛格丽特,枯萎的花瓣像我枯萎的年华,在细小的夹缝里,小心翼翼的倔强生活。
          挪威的天空永远不会是的湛蓝的。像现在这样,我只能看到下方掉队的鸟,扯裂喉咙的嘶叫。
          下一站,我要到天很蓝的地方去。
                                                                          竹夭
    


    2楼2011-06-14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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