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有人哭了  
 因为……，《诗歌报》被迫停刊——  


这一天下着霪雨  
我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  
用枯叶用黄土用眼泪和浆  
堆起一冢新坟  
为你洒落 满天的鲜花  
哀乐和哭声  
随风低吟回荡  

闭上苍凉的眸子  
你有恨有悲亦有泪水吞进了胸膛  
哭吧  
向着天空献出最后的绝唱  
白雪 为你降临  

缪斯屋檐下  
挑战出第一千零一个夜晚  
伊甸园  
飘出如歌的行板  
有一个部落在为你舞蹈  
有一颗太阳在为你起雾  
有一个季节 为你停留  
有一群孤客 为你饮酒  
有一个十年在为你辉煌  
有一个地球在为你旋转  
有一条血脉 为你跳跃  
有一盏烛光 为你摇曳  
……  

你说——  
15枚铅币不能加码  
因为他好穷  
你还说  
顾城死的时候有人在红布下手淫  
我  
还能说些什么  

哭吧  
在这原始的森林里  
笑吧  
在这呼啸的风里  
让我写 ，继续写吧！  
秃枝代替可怜的笔  
黑土代替凹凸的纸  
因为——  
你没有死  
你没有死去  
真的不会死去呵，我的朋友！  

 1994.12.7 于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