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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大赌坊》系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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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大赌坊》呢?本吧最帅吧主发一个呗~只看过天下第一和憨侠,很想要其他的


1楼2011-05-21 16:45回复
    你要其他?


    IP属地:湖南2楼2011-05-21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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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novel.hongxiu.com/a/11422/
      由于我没看过,你看看是不是这东西


      IP属地:湖南3楼2011-05-21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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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这是其中的《天下第一》,我看过的,不过还是谢解斯夜儿


        来自手机贴吧4楼2011-05-21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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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叫我夜儿就好了


          IP属地:湖南5楼2011-05-21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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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某个论坛有大赌坊的,不过现在关闭了


            IP属地:湖南6楼2011-05-21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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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ishare.iask.sina.com.cn/f/12367009.html
              这个你先看着


              IP属地:湖南7楼2011-05-21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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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赌坊系列之江湖路
                一、偶遇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十几个孩子稚嫩的读书声,就象他们的年龄一样参差不齐。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屋檐上、门阶前,疏落有致的雨声,应和着孩子们的读书声,交响成一曲抑扬顿挫的雨中读书乐。
                     西席之上,一个年轻书生盘膝而坐,双目微闭,轻轻点晃着下颌,象在聆听美妙的仙乐,惬意而懒散的微笑,象水一样从他儒雅英俊的脸上直溢出来。
                     一阵马踏烂泥的劈啪声,渐渐由远而近,混入这雨声读书声,象音乐中混入了几只破鼓,显得颇不和谐。书生皱皱眉,忍不住望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只见蒙蒙雨雾中,几匹健马穿过秋后空荡荡的原野,直向这儿奔来。
                     书生轻叹口气,知道这儿是附近唯一躲雨之处,一到这秋雨季节,常有路人到此来躲雨,不过大多是附近的乡民,象这次这些华衣健马的豪客,那是从来没有过。
                     孩子们的读书声终于被马蹄声打断,大家都好奇地望向奔来的几骑,只见打头是一匹雪白健马,金缕镂丝的马鞍上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年纪,水红猎装虽被秋雨濡湿得有些狼狈,但仍不失她天生矜持骄傲的气质,尤其那种脱俗的清纯,立刻就吸引了所有孩子们的目光,完全忽略了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年轻人。
                     小姑娘来到门外,甩蹬下马,缰绳一扔,立刻有个年轻人闪电般接住。小姑娘也不敲门,就直闯进孩子们的学堂中。紧接着,几个衣饰华丽的年轻人也跟着她闯了进来。
                     小姑娘一进门就好奇地四处打量,最后眼光停留在西席那个书生身上,只见他白衣赛雪,笑容懒懒,双目亮如朗星,不亢不卑地迎着小姑娘肆无忌惮的目光。
                     “你?就是这儿的先生?”小姑娘奇怪地问,也难怪她奇怪,以书生的年纪做个私塾的学生虽然略大,但做个先生也确实太年青了些。
                     书生微微一笑:“正是!”
                     小姑娘再次狠狠地打量书生一眼,方抱拳道:“本姑娘乃京城正义盟盟主,途经贵地,要借贵宝地避避雨。”
                     书生哑然一笑,转向孩子们:“大家都坐过来,给几位公子小姐挪个地方。”
                     孩子们听话地起身,立刻,学堂的东侧腾出一片空地,几个年轻人也不客气,铺上随身携带的毡毯,席地而坐。
                     “啊嚏!”小姑娘一个喷嚏也清脆而动人。
                     “哎呀!盟主小心风寒!”立刻响起一个年轻人夸张的声音。
                     “要不穿上属下的衣服!”几个年轻人争相脱下外套。
                     “把你们的臭衣服都拿开!本盟主还怕这么点风寒?......阿嚏!”
                     “点上堆火吧,要不大家都要受凉了。”一个一直不曾发话的年轻人突然道,只见他面目冷俊,神色倨傲,是几个年轻人中唯一不围着小姑娘献媚的人。
                     “好的!总护法吩咐,下属敢不从命!”立刻有人应和着,言辞中似乎有些怕他。
                     “可用什么生火呢?”有人疑惑地问。
                     “笨蛋!这儿不有木桌吗,劈了生火,再把咱们打的猎物烤上,烫上带来的酒暖暖身子,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那个小姑娘大声吩咐,声音清脆如银铃。
                     立刻有人从门外马鞍上把猎物拿进来,是些野兔山鸡什么的,又有人张罗着就要用剑劈开木桌生火。
                     “喂喂喂!几位公子爷,那是孩子们的书桌,不能劈!”西席那个白衣书生急忙道。
                


                IP属地:湖南8楼2011-05-2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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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不能劈,本盟主出钱买还不行吗?”那个小姑娘说着一挥手,立刻有人掏出锭银子向那书生扔去。书生大叫一声哎哟,躲避不及,正中额头,惹得众人呵呵大笑。笑声中,几张木桌已被劈开。
                       “我的书桌!”一个衣杉破旧的孩子突然哭着跑过去,扑在自己的书桌上。
                       “喂,我们已经赔你钱了,再说你一个穷孩子读什么书?”小姑娘脆声呵斥。
                       “穷孩子怎么就不能读书?”白衣书生说着紧步过来,拦在众人面前,质问小姑娘。
                       小姑娘被他蕴含怒意的眼光盯得有些恼怒,忍不住把声音提高几分:“穷孩子读书有什么用,难道也想将来做官治天下?”
                       书生毫不退让:“干吗非要当官?难道不能修身养性明事理?不能治国也能齐家。”
                       大约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顶撞过,再加书生如电的目光象有实质般,直射得小姑娘有些脸红,让她有手足无措的感觉,忍不住蛮横地道:“你...你...我懒得跟你吵,你去京城问问,我正义盟盟主要的东西,谁敢不给面子?”
                       这儿离京城不远,看小姑娘和跟着她的那些年轻人的打扮,任谁也知道他们是些非富即宦的公子哥儿,飞扬跋扈惯了,但书生仍不退让,冷冷地道:“京城小生是没去过,什么正义盟盟主小生也不知道,小生只知道书桌是孩子们心中的最爱,所以不卖!”
                       “你......”小姑娘为之气结。
                       “少废话,滚开!”那个神色倨傲的总护法突然冷喝一声,一巴掌向书生扇去。
                       “喂......”小姑娘正要阻拦,却已经迟了。
                       一巴掌扇过,那个总护法却面露疑惑,这一掌明明扇在书生的脸上,却象扇在空处一样毫不受力,也没有那清脆悦耳的耳光声。
                       “好了好了,我们只要几张桌子,你还是退一边吧。”小姑娘突然对书生柔声道,心知那个总护法是京城有数的年轻高手,他的一巴掌寻常人是禁受不起,便忍不住出言相劝。不知为何,小姑娘对这个敢于顶撞自己的耿直书生,反而心生好感。
                       哪知那个书生摇摇头,毫不领情地道:“不行,一张也不行!”
                       “你......”小姑娘再次气结,第一次对一个异性好言相向,那知对方居然不给面子。
                       “不识抬举!”那个总护法厉喝一声,一掌再次向书生扇去,这一次出手如闪电,隐然是北派最负盛名的闪电手。
                       书生没有动,那一掌从他面上划过,仍然象扇在虚处般毫不受力。众人疑惑不解,只有那个总护法心知肚明,对方的护体真气巧巧地卸开了自己的手掌。
                       “好啊!想不到还是个练家子!在下到要领教!”说着“呛”地一声,那总护法拔出了腰中佩剑。
                       众子弟纷纷后退,那个总护法的剑法大家是知道的,以狠辣狂野闻名京城,大家都怕被误伤。
                       那个书生连连摇手道:“不必不必,小生甘拜下风,只求公子爷放过孩子们的书桌。”
                       “废话少说,看剑!”那总护法已然挺剑直刺,直奔书生咽喉。只见书生略略转头,轻轻巧巧就避过了毒蛇吐信般的一剑。只这一避,那总护法就看出书生不仅身负绝技,而且十分高明,不由生出好胜之心,大叫一声好,再不留手,催动剑法,只见寒光闪处,方圆七尺之内,尽是凛凛剑气。
                       书生连退三步,避开了对方锋芒,那知对方剑势更急,幻出无数剑影,追击而来。书生不敢再退,因为身后是几个吓得目瞪口呆的孩子。书生急中生智,随手抓起身边书桌上孩子们练字的白纸,猛地扔向对方的剑影,只见寒光闪处,白纸被剑光搅成无数碎片长条,四处飘散,书生突然斜斜踏进一步,伸手拈住一张纸条,然后轻飘飘地刺入那寒光凛凛的剑网。
                       “夺”地一声,那总护法长剑脱手而出,钉在高高的梁上,如有实质般的剑网立刻烟消云散。总护法只感到握剑的手酸软无力,垂眼看去,脉门上现出一道淡淡的红痕,渗出一丝血迹,不由大骇,要知道脉门乃练剑之人最紧要之处,稍有损伤即影响手腕的灵活度,也就是说再练不成精妙剑法。
                       “你...你...你废了我的手,你废了我的手!”那总护法再无一丝倨傲模样,就象任何一个受到打击的年轻人一样,满脸的痛苦、懊丧,语音中也带着哭意。
                       众子弟默默地看着他们最佩服的一个年轻剑手,莫名其妙地败在一个书生手里,象个孩子一样痛不欲生,众人只感到说不出的窝囊。
                       “你是谁?你是谁?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那总护法歇斯底里地大叫。
                       书生脸上闪过一丝歉意,轻轻道:“我只是个教书先生,只是怕你误伤了我的学生。”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我决不会放过你!”年轻人恶狠狠地叫着冲出学堂,翻身上马,冒雨打马而去。众子弟跟着灰溜溜地退了出去,那个小姑娘走在最后,在门口忍不住回头,狠狠盯了书生一眼,眼光中除了敌意,竟有些复杂的感情。
                       书生望着蒙蒙雨雾中远去的几骑,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窗外,秋雨似乎更绵、更密。 


                  IP属地:湖南9楼2011-05-2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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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娘又可气又好笑,板着脸道:“这种事自有朝廷来管,关你一个女儿家什么事了?”     
                         “女儿家怎么了,女儿家就不能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郡主一脸正经。
                         “好好好,”奶娘无可奈何,“这些话你留着给王爷说吧!”
                         一提到王爷,小郡主得意之情一下子烟消云散,担忧地问:“我究竟闯了什么大祸,父王要这么一早来找我?”
                         奶娘侧着头想了想,言语不敢确定:“按说这些事也不算什么大事,王爷应该不会为这种事来吧?”
                         “要是父王罚我一个月不许出门,那我可惨了。”小郡主一脸沮丧。
                         拖拉着总算下了楼,小郡主硬着头皮进得客厅,只见父王今天一身寻常服饰,象个做生意的商贾,神色如常,小郡主心下惴惴,忙上前低声给父王请安。
                         “咦,眼睛怎么红红的,昨晚没睡好?”九王爷关心地问。
                         小郡主眼珠骨碌一转,压低声音回答:“昨夜女儿想娘了。”
                         九王爷呆了一呆,轻轻叹道:“唉,父王一直忙于公务,鲜少有时间陪你,等过几天,父王带你到你娘坟前祭拜祭拜吧。”
                         小郡主偷眼打量父王,似乎没有什么恼怒的表情,便大着胆子道:“父王尽管安心公务,国事为重嘛!女儿自己能照顾自己。”
                         九王爷点点头,突然柔声道:“婉月,你可知你做了什么错事么?”
                         小郡主一怔,急忙以进为退地分辨:“赵尚书的公子和李侍郎的外甥欺压百姓调戏妇女,实在该打,不过我可没动手,清江县那个狗官是个贪官,没打他已经便宜他了。”
                         “哼!这些以后再跟你算,不是这些!”九王爷突然冷哼一声道。
                         “不是?”小郡主有些疑惑,虽然最近被正义盟收拾过的人多不胜数,不过想想也就这几个才有可能惊动到父王。
                         “再想想,昨天!”九王爷冷冷地提醒。
                         “昨天?”小郡主更加疑惑,昨天到郊外去打猎了,根本没有招惹过谁啊。
                         九王爷见小郡主还在推搪,没好气地道:“昨天,王家村,你们是不是欺负了一个教书的书生?”
                         “我们欺负他?”小郡主委屈地叫起来,“他伤了欧阳家哥哥的手还是我们欺负他?”
                         “哼!还在狡辩!”九王爷色厉内荏,“若他真是个文弱书生不就让你们随便欺负了?事情的原委也不象你说的那样,是他先不让你们避雨吧?”
                         小郡主翻翻眼,想不到父王这么快就调查得清清楚楚,知道再抵赖也没用,只好继续狡辩:“我们只不过是想买几张桌子,钱都给他了,可没有亏待他。”
                         “别人不卖你就强买?然后就动手打人?”九王爷冷冷地道。
                         “我可没动手,反而是他把我们的人伤了!”小郡主惊异于父王消息的及时与准确,不敢再撒谎。
                         “哼哼!若他不是身手不凡,受伤的就是他,你们还劈坏了别人两张桌子,今天就跟本王一起,上门认错赔礼。”九王爷的语气不容争辨。
                         “什么?我去给他认错赔礼?”小郡主感到天大的委屈,“我没让他给我赔礼道歉就已经很伟大了,还要我去给他赔礼?”
                         “放肆!”九王爷一拍案几,厉声道,“都是平时宠坏了你,赔个礼有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不!”小郡主咬着牙坚定地道,若是旁人,赔个礼也没啥,可要给他赔礼,那可臭大了。
                         九王爷有些不理解女儿的倔强,这不象女儿平时的为人,女儿虽然年幼,但机灵狡诈不输大人,以往闯了大祸,象赔礼道歉这些面子工夫做得比谁都漂亮,象今天这样为赔礼而顶撞自己还是第一次,顿了顿,王爷放缓声音:“只要你今天去认错赔礼,其它的祸事为父决不再追究。”
                         犹豫了一下,小郡主还是摇了摇头,咬着嘴唇道:“我不去!”
                         “反了你了,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九王爷声色俱厉。
                         小郡主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立刻滚落出来,接着一裂嘴:“娘啊,女儿好命苦......”
                         一提起小郡主的娘,九王爷心头不由一软,长叹一口气,无奈地叫声罢了,愤愤然摔袖而去。
                         出得后园,九王爷边吩咐手下人备马,边回想着今天早上最新收到的那份卷宗,对手下人办事的效率不由感到满意。那份卷宗只有寥寥几行,九王爷至今倒背如流:
                         高逸,男,年龄二十到二十二,十几年前和母亲移居京郊王家村,从小熟读经史,现在村中教书为业,很少收束仪,家道殷实,不必靠教书过活。昨天之前,从没人知道他身怀武功,武功来历不详,流派不详,估计擅长于剑。
                         骑在马上,九王爷默默咀嚼着卷宗上那几个字:高逸,擅长于剑。 


                    12楼2011-05-21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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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结拜
                      日上中天,天朗云淡,九王爷一行就远远看到那个小村边上的学堂,朗朗的读书声远远传来。九王爷在离它数十丈外下马,然后静静地等在空旷的原野,直到那读书声最后变成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延绵着消失在小村深处,九王爷方移步上前。
                           “请问,这里可是王家村?”门开着,九王爷就在门外拱手问道。
                           那个白衣如雪的年轻书生正在收拾孩子们留在桌上的练字,见有人问,忙道:“不错,这里就是王家村。”
                           九王爷抹抹额上汗珠,如释重负地道:“一定是这里了,一定是先生了,请问先生高姓。”
                           书生皱皱眉,其实他老早就注意到门外九王爷一行,不过一直想不通是什么来路,官不象官商不象商,更不知为何一直等在门外,难道就为了问一个路?见对方问起自己,书生忙拱手道:“小生高逸,高大的高,飘逸的逸。”     
                           “高先生,昨天小女胡闹,给先生添麻烦了,在下刘亟,特地登门赔罪,昨天小女给先生造成多大损失,在下愿加倍赔偿。”九王爷诚恳地道。
                           高逸有些意外,昨天那些富家子弟在这里吃了亏,正担心他们还会来找茬,没想到竟然有人登门赔罪,竟然是领头那个小姑娘的父亲。见对方如此客气有礼,高逸忙摇手道:“不必不必,昨天几位公子小姐留在这里的银子已经足够赔偿,先生太客气了。”
                           “唉!”九王爷长叹口气,“小女从小丧母,一直疏于管教,成天象个野孩子一样四处闯祸,若能有高先生这样的儒雅文士教导一二,那就是她的福气了。”
                           高逸淡然一笑道:“小姐天资聪颖,怎能让我这山野俗人误导,京师人才云集,不乏博学鸿儒,必有能为小姐师者。”
                           九王爷见高逸推脱,话锋一转:“看先生骨骼清奇,谈吐舒雅,必是饱学之人,何不去京师搏一功名,却要在这荒野小村埋没青春?”
                           高逸洒脱一笑道:“高逸闲云野鹤,不想为富贵功名等俗物羁绊,就这样平淡度日,效法古圣先贤,著一二传世之书,教几个读不起书的孩子,平生之愿足也。”
                           九王爷点头赞叹:“先生真是清雅之辈,壮志果不是我等俗人能了解,先生欲著书立说,在下与那翰林院张大人到也相熟,可为推荐一二。”
                           高逸摇头道:“先生好意小生心领,著书立说只是想想罢了,从没认真打算。”
                           九王爷哑然无语,半晌方道:“先生高雅,刘亟仰慕万分,若能与先生小酌一杯,纵论时事、畅谈古今,到也是件乐事。”
                           高逸淡然道:“山野之人,不善待客,少时孩子们用过午膳还要见学,只好扫先生雅兴。”
                           九王爷尴尬万分,只好拱手道:“那在下不打搅,望他日再与先生畅谈。”
                           默默离开那破旧的学堂,一直跟在九王爷身后的师爷忍不住破口大骂:“什么东西?***不识抬举!以为自己是谁,孔圣人么?”
                           九王爷面色一沉,喝道:“休得无礼,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师爷赶紧闭嘴,想想又小心地问:“难道王爷就这么算了?”
                           九王爷淡然一笑道:“学堂中的书桌都已破旧,回去立刻让人按那样式打造一批新的送来,就当是赔郡主损坏的那几张,咱们过两天再来,想不到就知道闯祸的婉月,这次到做了件有意义的事。”
                           日薄西山时,高逸送走最后一个孩子后方收拾回家,家在离学堂不远的村边,是间清瓦白墙的小小院落,前有小桥流水,后有竹林成荫,鸡鸭的叫声热闹而不喧嚣,充盈着一种平实祥和的气氛。
                      


                      13楼2011-05-21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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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兄弟!”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夜深了,天清月朗,微凉无风,高夫人倚门而望,不见儿子踪影,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直到月上中天,才见儿子跌跌撞撞地回来,老远就闻到那熏人的酒气。高夫人皱着眉,强忍着盘问究竟的欲望,张罗着给儿子烧汤醒酒。
                             “娘,你知道那天上门赔罪的刘先生是谁?”高逸满脸通红,象个醉汉一样喋喋不休。
                             “是谁?”母亲淡淡地问。
                             “是九王爷!名震天下的一代贤王,真想不到他贵为王爷,竟是如此平易近人,礼贤下士,求贤若渴,对我一介布衣也如此刻意结交。”高逸言语中有些得色。
                             母亲怔了怔,眼中泛起一层忧色,冷冷地道:“只怕人家并不是看上你什么才学吧?”
                             “不是看上我才学,那是看上什么?”高逸笑道。
                             “只怕人家看上的是你的剑!”母亲的声音更寒更冷。
                             高逸怔在那里,面上的得色在一点点褪去。
                             “我们在这里住了多久了?”母亲突然问。
                             高逸想了想,悠然道:“从我七岁开始,至今已十五年了。”
                             “只怕是住得太久了些。”母亲轻叹。
                             高逸怔了怔,轻轻地道:“一切但凭母亲吩咐。”
                             “明天我们就搬家,这里我已经住腻味了。”母亲的言语中有些萧索。
                             “明天?”高逸有些犹豫,“那些孩子一定要失望了。”
                             “哪里都有读不起书的孩子,你不会没有学生的。”母亲不为所动。
                             高逸默然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什么?走了?一日之内就搬走了?”几天后,九王爷再次来到王家村,欲请高逸到府中一聚时,才从村民口中得知高逸已经飘然远去,不禁怔在当场。
                             师爷偷眼打量王爷,只见他面无表情,喜怒难测。
                             “立刻让人去查查,他们一家去了哪里?这次不可再惊扰了他们。”九王爷淡淡吩咐。
                             第二天,几个鲜衣怒马的年轻人来到学堂,领头的仍是那个一身猎装的小郡主,看着空荡荡的学堂,小郡主的心也一下子变得空荡荡。呆立半晌,忍不住向路过的村民打听,村民指了指东方,小郡主极目眺望,天边,一只孤雁渐飞渐远,最后消失在云海深处,小郡主呆呆地不知所以,眼中,空余无穷惆怅...... 


                        15楼2011-05-21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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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干的?谁干的?谁......”高逸的声音嘶哑得不类人声。
                               一个瘦骨嶙峋的灾民缓缓站了起来,他裸露的肚子象透明一样,几乎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盘卷着的肠子。
                               “谁的孩子?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几乎没用力气,高逸就把他拎了起来,直对着他麻木的脸大吼。
                               灾民望着几乎贴到他脸上的高逸,有些委屈地分辩:“我...我...我是用自己的孩子换的!”
                               易子而食!高逸只感到身心巨震,这个只在前人典籍中看到的典故,高逸从来都嗤之以鼻,以为不过是古人穿凿附会、故作惊人之说,不想今天竟活生生地看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高逸象在问那个父亲,又象在问自己。
                               灾民浑浊的眼中慢慢渗出两滴清泪,眼里的无奈顺着泪水直涌出来,喃喃地,象在回答高逸,又象在自语:“我...我...我还有三个孩子,不想...不想他们都饿死......”
                               三个孩子都光着身子,薄薄的皮肤下肋骨和青筋清晰可见,全身上下无一例外地瘦小,惟有肚子却出奇地大,呆滞的眼中流露出的,只剩下对食物发自内心的渴望。
                               高逸只感到阵阵晕眩,大吼一声,一脚踢翻锅子,猛地冲出破庙,发狂一样奔行在空旷的原野,猎猎寒风象刀一样割在脸上,高逸只感到全身软软地,象浸泡在一种悲哀和痛苦混合成的液体中,人的生存和尊严,究竟哪一个更重要?高逸祈盼,永远都不要有答案!
                               这是一柄平常不过的剑,但倒在这柄剑下的人,无一例外都决不寻常,高逸握住它的时候,似乎也感受到它那昔日的辉煌。
                               握住剑,高逸默默来到母亲面前,慢慢跪了下去。
                               望着跪在面前的儿子,母亲的心里阵阵心悸,从儿子悲哀和痛苦的眼神中,母亲已知道,儿子感受到了生命的苦难。
                               “娘,孩儿不孝,要违背誓言,用这把剑,去做一件良心要儿去做的事。”儿子的声音异常平静。
                               望着儿子坚定的表情,母亲的心在下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母亲幽幽地道:“孩子,天下不平事无穷,你做得完么?苦难之人千千万万,你救得了么?”
                               “做得一件是一件,救得一人是一人!”儿子的声音坚定如磐石。
                               母亲的心象针扎一样的痛,感到儿子在离自己远去,也许,自己过去对他的教育,反而是害了他。
                               强压下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母亲平静地道:“去吧,只要你认为值得。”
                               儿子没有犹豫,磕头,起身,出门,大步而去。猎猎西风,吹拂着他雪白的衣衫,随风摇摆、飘逸,惟有衣衫下的身体,挺得笔直、笔直......
                               望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母亲突然感到,终有一天,将永远地失去这个唯一的儿子。此刻,母亲的心里,痛得只剩下麻木......
                               夜,月上中天,月光如水,一视同仁地照着秦川大地、万里河山,照着华阴县郊的周家大仓,以及仓外无数等待奇迹的灾民。
                               周俊在大仓的刁楼望着下面无数灾民,不禁对父亲的远见卓识感到由衷的钦佩,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大仓造得就象个坚实的堡垒,仓墙立壁十丈,刁楼箭垛一应俱全,可以容几百名兵丁在内驻防。当然,现在只是由他率十几个华山派弟子以及几十名家丁在这里守着。
                               望着那些生死莫辨、横七竖八的灾民,周俊有些不理解他们,明知这儿的粮食不会有一粒落入他们口中,何以还要在这里无望地守侯?难道要用死来考验自己的心脏是否够硬够坚强?
                          


                          17楼2011-05-21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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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周俊胡思乱想时,有些吃惊地看到明媚的月光下,一个白影飘飘然似乘风而来,轻灵曼妙的身形如一只白鹤掠地,转瞬既到仓墙之下,然后身形猛地向上拔起。周俊感到有些好笑,要想一跃而上十几丈高的仓墙,那决不是人力所能办到,果然,白影在不及仓墙一半高时就开始向下坠落,就在此时,白影突然一剑刺向仓墙,“叮”地一声脆响,白影借力再次凌空向上拔起。当刺到第三剑时,白影已跃上高高的仓墙。
                                 望着那个白巾蒙面、斜立危沿、飘飘欲仙的白衣人,周俊呆呆地不知所以,这样的武功不要说亲眼一见,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跃上仓墙那一瞬,高逸已然看清了仓内一切,一两个睡意朦胧的汉子在刁楼内守着,仓内,几个守夜的家丁正喝得酒酣耳热,不时把桌上的肉块扔向一旁守着的两只恶犬,两只恶犬大约吃得太多,只是懒懒地嗅嗅,然后神态倨傲地走开。
                                 跃上仓墙前,高逸并不想伤人,但一看到如今尚有人喝酒吃肉、用肉喂狗,只感到胸中腾地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杀机暴涨,只感到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舒胸中难平臆气。
                                 两只恶犬首先发现了入侵者,立刻咆哮着扑向高逸,高逸展开双臂,如只大鸟从高高的仓墙上凌空掠下,掠过两只恶犬,直扑那一桌醉汉,身后,两只恶犬的叫声嘎然而止,跌跌撞撞地冲出几步远,然后颓然跌倒。
                                 几个守夜的醉汉发现有人扑到近前时,也同时感到喉间一阵冰凉,然后是滚烫粘稠的液体流满脖子胸膛。
                                 高逸恍若梦境般不停地挥剑,冲上来的人很难有挡得了一剑者,第一次杀人,高逸没有一丝的恶心和愧疚,只感到巨石一样横亘于胸中的悲哀和痛苦,随着长剑的一次次挥舞而麻木。
                                 终于,再没有人扑上来,高逸环目四顾,除了几个躲在角落簌簌发抖的人影,身边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流血的尸体,高逸收回剑,踏着满地血泊来到门边,慢慢地打开了粮仓厚重的大门。
                                 沉闷滞涩的开门声,惊起了门外似睡非睡的灾民们,望着打开的大门,灾民们疑惑地不知所以,仓内飘出稻麦的香味,氤氲着四散开来,这是灾民们曾经万分熟悉的香味,这是令他们魂牵梦扰的香味。
                                 终于,几个胆大的灾民小心翼翼地探入仓门,然后,就看到了那些黄澄澄的稻谷、小麦、玉米......
                                 灾民们不断地拥过高逸身边,拥进深深的仓门,然后,发出各种惊天动地的声音,有人在大哭,有人在狂笑,同时,不忘把那些黄灿灿的颗粒拼命塞进嘴里。
                                 望着喜悦得迹近疯狂的人们,高逸心中却无一丝的欣喜,救得他们一时,能救得他们一世么?高逸不敢往下想。
                                 默默退出大仓,只感到心中的压抑并没有减轻几分。乘着月色,高逸飘然而去...... 


                            18楼2011-05-21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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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狱灾
                              京师,九王爷府邸,那间凝重幽静的书房,檀香缈缈如旧。
                                   九王爷独坐其中,一纸最新的谍报就在他的手中,默默看着谍报,九王爷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谍报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九月初九夜,高逸潜入周家大仓,杀华山派弟子十二人,一夜劫尽大仓千担存粮。
                                   周家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灾民们天生地懂得,任何地方,只要出现劫粮事件,必遭官府镇压,届时只要是流民,无论有无参与,都可能在剿灭之列,所以大家都聪明地躲开。
                                   高逸象以往一样,还是每天去村里的旧祠堂为孩子们讲学,生活似乎一切如常,只是如今,向孩子们讲授圣贤之书时,高逸对之又多了层更深的感悟。
                                   这日正在讲学,村外传来隆隆的马蹄声,高逸没有在意。自周家大仓被劫后,不时有华阴县兵丁衙役到村里来搜捕劫匪,偶尔抓几个来不及逃走的流民充数,然后草草收兵交差。
                                   这一次却有些意外,马蹄声直奔学堂,高逸正惊疑间,学堂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抓住江洋大盗高逸!不要跑了高逸......”
                                   高逸终于从官兵们乱哄哄的叫声中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来到门口,高逸冲领头的参将拱手道:“将军大人,高逸一介书生,何来江洋大盗之说?”
                                   “就是他!我认得他的身形,烧成灰我也认得!”一个华山派弟子打扮的年轻人指着高逸大叫,高逸依稀认得他是周大户的儿子周俊。
                                   “好啊!给我拿下,为我殉难的弟子们报仇!”一个清瘦的老者振臂高呼,从他的打扮和气势,高逸猜到他就是华山派掌门柳清风。
                                   不待高逸分辨,几个华山派弟子已然挺剑刺来,一出手就是夺命的招数。知道已无法抵赖,高逸不再言语,迎着华山派弟子冲去,举手投足间,几个华山派弟子的长剑纷纷脱手,高逸夺过一柄长剑,仗剑向外冲去。
                                   兵丁衙役们呐喊着围上来,高逸长剑急刺,当者纷纷受伤,还好高逸考虑到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维持地方秩序,所以并没有下杀手。
                                   眼看就要冲出包围,突然打横一道凌厉无匹的剑光斜斜刺来,高逸只得出剑招架,立即被这柄剑重新挡入包围,持剑者清瘦健硕,赫然就是华山派掌门柳清风。
                                   望着这个一派之尊,当世有名的剑法名家,高逸好胜之心突起,一声清啸,长剑直逼柳清风,剑法空灵、飘忽。
                                   柳清风一声大吼,浸淫几十年的华山剑法延绵施展开来,象华山一样占尽险、奇、绝,丝丝剑气透锋而出,四周兵丁衙役被逼得纷纷后退。
                                   高逸处在剑气纵横的中心,却是气定神闲不以为意,长剑平和绵密,似乎气势上差了许多,却象华山飘渺无迹的烟云,始终笼罩着华山绝顶。
                                   数招一过,柳清风心里惊骇莫名,怎么也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随心所欲、无迹可循的剑法,完全超越了“法”的概念,堪称“道”的境地。柳清风又慕又妒,想自己穷一生的精力也没能窥到其中门径,而对方年纪轻轻,就已经完全超越了自己,若不是自己有几十年的实战经验,保命都成问题。
                                   就象险奇绝的华山劈不开飘渺的云雾,柳清风的长剑也刺不透对方剑网的绵密,反而被那剑网网住,想退都不可能。再顾不得颜面,柳清风一声大吼,猛地刺出一险招,人却立刻弃剑后退,失去内力支撑的宝剑,立刻被那剑网绞成碎片。
                                   总算脱出对方的威胁,柳清风只感到全身大汗淋漓。
                              


                              19楼2011-05-2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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