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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o 申请】玖倏|201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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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主号刚被度娘警告的玖倏的MJ。
各种惴惴不安的前来申请。
请多指教。


1楼2011-05-21 12:47回复
    不满意
    海潮
    他醒来时日光已经开始从朝阳的窗子里渗进室内。木质的地板上是一片温暖的橙黄。他懒懒的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楼下传来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这时他才想起今天是新春祭拜的日子。尽管现在他依旧感到困倦,但也差不多该起床了。
    新春祭拜是并盛的传统。并盛这座小渔村面临大海。村后是一片森林,正中央有一棵樱树,那便是人们祭拜的地点,而时间是新年的第一天早晨。樱树的四周是一片天然形成的空地,在夏季的夜里,会有无数萤火虫聚集在那上空。传说那棵树是森林的守护神的居所,只要在那棵树下连续祈祷十五个夜晚,就能实现愿望。尽管都是些传说,也没有人真正见过所谓的森林的守护神。但那棵樱树下时常有祈祷的身影。而新春祭拜更是整个村庄的一个传统。每家每户都会来到树下跪拜祈祷新的一年里万事顺利。
    纲吉跟在母亲身后走进森林,地面上铺着的树叶被扰动发出声响。他一边走一边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初春的天气依旧寒冷,不停的有风从树林里穿行而过灌进衣袖里。但从树梢间落下的阳光却是不容置疑的温暖,顺便也将远处站立于森林中央的樱树也镀上了一层金黄。在树下虔诚的跪拜,然后于心中祈祷新年的顺利。这时也陆陆续续有其他的人家前来祭拜,母亲就和熟识的邻居们攀谈起来。剩下他一个人站在一旁漫无目的四处张望。
    树木在寒冬里脱去了大部分的叶片,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即使已有些许新叶萌发,但依然能清楚的看见树梢上停歇着的圆滚滚的黄色小鸟。和它身边的靠在树干上沉睡着的少年。阳光洒在那黑发和紧闭的眼睑上,树梢上的叶片也投下了深深浅浅的影子。心里莫名的涌起了一阵迫切,他想知道那双藏匿着的眼眸,究竟带着怎样的颜色。但身体却静止了下来,甚至想要摒住呼吸,生怕惊扰了对方的睡眠。
    他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直到母亲招呼他离开才反应过来。像是害怕一回头就会被勾住魂魄一般,一路上他始终看着脚下的落叶,直到走出森林他才偷偷的回过头去。但那个少年,甚至那棵大树,都已经消失在繁密的枝叶中。仿佛一场过于美好的梦境。睁开眼睛后一切都已经无影无踪。他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行为,想着再去偷偷看一眼。但又找不到折返回去的理由,或者说借口。只是带着莫名其妙的消沉起来的心情回了家。
    晚饭时母亲和父亲聊起了白天的祭祀。后来话题转向了传说中的守护神。他们说起从前听说过的关于那位神明的故事。传说那个守护神不喜欢人群,性格也很孤高。因为犯了过错被限制不能离开并盛森林,负责守护这一方土地。还有传闻说尽管那位神明从并盛建起就已经存在,但他始终不老。有人曾经在森林里见过他,是有着凌厉的短发和堇色的眼眸的少年模样,身旁总是跟着一只嫩黄的小鸟。
    他听到这里不自觉的惊叹了一声。母亲问他怎么了,他原想回答白日里在森林的所见,却鬼使神差的回答道没事,然后就像往常那样道了声“吃饱了”便回了房间。但却不可抑制的心虚着,仿佛藏了张只有二十分的试卷一般,心脏扑腾扑腾的跳动,手心里已是潮湿一片。他想立刻就到森林里去,但窗外的天已经浸满墨色。便决定明天一定要去看看。
    夜深后,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伸手打开壁灯,暖橙色的光透过堇色的灯罩洒在床头。他想着那灯罩是先前央求母亲特意换的喜欢的颜色,便感到一丝困意。后来竟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下午他便独自去了森林。虽然平时也时常到森林里去散圉步,但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是带着与以往不同的目的。他一边走一边看着上方的枝干,但连一片浅黄色的羽毛都没看见。太阳逐渐西沉,森林里也暗了下来。他想着再不回去可能就看不清路了,便转身准备离开。从枝叶中却突然传来一阵鸟鸣。他抬起头,看见了一团黄色的绒毛球。然后立刻想起昨天看见的那只鸟儿。
    心便立刻扑通跳了起来,它在这里,那么他,应该也在附近的什么地方。 四处张望后却什么也没能发现。他感到一阵失落,不知所措,又不愿就这么离开。只能紧紧的盯着树梢上鸣叫着的小黄鸟。 那鸟儿却像感觉到他的视线似的,扑扇着翅膀飞离树枝。然后愈发的向森林深处飞去。身体在大脑做出决定前就开始跟着鸟儿向前跑去。脚步带起的落叶沙沙作响,喉咙里摩擦着的空气泛起一阵不适感。他想着自己究竟在做怎样的一件傻事,步伐却没有丝毫的减缓。反而加紧了一些,不让那抹鲜黄从视野里消失。
    


    2楼2011-05-21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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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儿一路向前,直到抵达森林中心的那棵樱树才减缓了速度。然后在那树梢上的身影旁停了下来。 他停住了脚步,呼吸开始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视线一点一点的上移,从浅灰色的衣襟到线条利落的肩膀。再向上一点,便猝不及防的掉进了那堇色的深海中去。他呆呆的看着那双平静的眼眸,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行为的失礼。急急忙忙的想开口道歉。但在说出“对不起,失礼了。”后便再也无法找到其他适当的措辞,只能微微低下头,感觉自己的脸颊正不可抑制的灼烧着。
      你在这做什么。 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却是不可违逆的语调。甚至有些责问的意味。 他顿时感到一阵惊惶,便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道自己原本是来森林里散圉步,后来跟着那只鸟儿到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为什么要跟着它?这次的问话里轻微的带上了疑问,也许还有些惊讶。但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分辨,立刻像初次盗窃被抓了现行的窃贼一般,将昨天的祭拜,听说的传闻,到森林里来后碰到了那只鸟儿,然后一路跟着它到了这里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
      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他有些喘不过气,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处境不容乐观。如果传言没错的话,眼前的这名少年说不定就是他昨天刚刚祭拜过的神灵。他竟是那样不敬的态度,他抬起头看着树上的身影等待发落。你知道我是谁?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这次便是彻底的疑问句,略感兴趣的声线。
      呃…嗯…你是…这片森林的守护神吧…?
      那为什么还来? 出于一般人的思维,对于一个自己刚刚祭拜过的神灵,即使不相信,总归是带着敬意的。不自觉的会想要远离。如此这般大胆的寻找甚至接近实在有些不合常理。他一时间也有些发愣,的确,自己在听过父母的谈话后就决定要到森林里来。直到现在也始终没有仔细想过自己这么做的动机。如果真要说的话,其实也有勉强可以称得上原因的理由。“大约是因为眼睛的颜色吧…”不自觉的便将心里所想的直接说出了口。
      颜色?
      因为昨天看见你的时候你是闭着眼睛的,没能看见颜色。回去后听家人说是堇色的眼睛…我很喜欢的颜色…所以想要…自己看一下…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这样的理由不止是听起来,连他自己说着都愈发的觉得没有底气。
      你走吧。
      他惊讶的抬起头,已经沉入地平线下的太阳勉强留下几缕微弱的光辉。枝叶的阴影笼罩下的面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心里泛起一阵失落,那样含糊的说辞果然还是惹得对方的厌烦。心不在焉的道了别后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自己已经忘记来时的路径。所有的树木在他眼里似乎都是一般模样,完全分不清楚。只能有些尴尬的再次转过身。那,那个,我不认识路…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眼前突然掠过一抹荧光,然后那光芒愈发的亮了起来,在身旁环绕。仔细看后发现竟是一只萤火虫。他自小就喜欢这种发着光的昆虫,每次看见时都会极其兴奋。但此刻他完全没有欣赏那抹荧绿的心思。只是任由它在空气中飞舞着散发光芒。
      


      3楼2011-05-21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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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萤火虫。指令式的语调,他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无法理解。他明白自己此刻定是带着在对方看来可以用呆愣来形容的表情,但还是无法掩饰疑惑。 它们认识路。跟着它们走。 哦…这样啊…谢谢!那…我先告辞了。他朝着少年鞠了躬后便跟着萤火虫的光芒离开。
        但没走出多远他又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那个,今天真的很感谢。我叫泽田纲吉,就住在村子里。能请教一下你的名字吗?说完以后就开始觉得后悔。他竟这样莽撞的询问对方的名字。而说出住处更是多余,明明知道对方不能离开森林,即使是近在咫尺的村庄也一样。却不经思考的直接说了出来,也不考虑是否冒犯。
        云雀。云雀恭弥。似乎原本并不打算说出名字,但不知为何还是完整的说了姓名。他没有打算去考虑原因,只是禁不住的欢欣起来。 那我走啦。云雀…前辈。在说到称呼时,他稍微迟疑了一下才想到前辈这个词语。他再次鞠了一躬然后匆匆的跑远了。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只能隐约的凭借着萤火虫的光芒看清道路。再不回家母亲肯定要着急了,他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跑去。而嘴角微微带起的弧度始终不减。
        那天夜里他做了梦,他和云雀站在村后的山坡上,夜空里绽满烟火,周围的草丛中洒满萤火虫的光芒。而他们的手是紧握在一起的。他为自己这样大胆的梦境感到羞涩,但依旧不自觉的一遍一遍回忆着。这般美好的景象大约只有梦中才能见到,他想永远的记下来。
        第二天下午他原打算去同学家,但出了门才想起对方前些日子告诉过他寒假会全家一起前往北方。他记得自己那时还问了为什么要到北方去,南方不是挺好的吗。而得到的回答却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北方能看到雪啊。”并盛这座沿海的低纬度小渔村从未有过雪的存在,而雪又是那么时常的出现在阅读过的文章里,纯白而美好的形象。所以他当时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是十分羡慕的。现在再次想起时这样的感觉更是变本加厉。心里有些烦躁,也不愿直接回家,他便随意的散起了步。并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只是任凭脚步随处移动。脑海里也是模糊一片。
        等到他再次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了森林里,不远处就是那棵樱树。树丛里似乎隐藏着一个墨黑的身影。他不由自主的兴奋了起来,向前跑去。靠近后眼前呈现的图像便愈发的清晰了起来。那是云雀,仍像初次遇见时那样靠着树干沉睡。呼吸平稳。
        他放轻了脚步慢慢地靠了过去。自以为做得小心翼翼,但刚在树下站定便被从上方传来的冰凉的声线着实的吓了一跳。 你来做什么。 啊,那个,正好散圉步路过啦…没什么事…云雀前辈你不是在睡觉么,怎么会知道我过来了? 脚步声,很吵。云雀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起了眉头。
        真是对不起!他连忙鞠躬道歉,在心里责怪着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顺便惊叹了一下云雀的听力,他刚才在靠近时是极其注意的,甚至连自己都不太听得到脚步声,但云雀明明还在睡觉却听得那么清楚。云雀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只是坐在树干上看着远处。他正犹豫着是不是该离开,突然间头发上传来温暖的热源和压迫。叽叽喳喳的鸟鸣在耳边环绕。
        他伸手在头发上摸索,指尖触到一团柔软。他小心的握住,然后拿到眼前,竟是那只总是跟着云雀的小黄鸟,正睁着两只黑色的大眼睛看着他。那鸟儿扑扇扑扇翅膀从他手上飞向了树梢,仍像昨日那般停在了云雀身边。
        上来。云雀突然开了口。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仍然站在远地。云雀指了指身边的树干示意他到树上来。他点了点头,然后趁着云雀再次转过头去的机会偷偷擦了把额头边渗出的汗水。 心里已经紧张得不行,他自小便不擅长运动,平衡感更是差得可以。像一般的男孩子常玩的爬树之类的游戏他也是极少参加。但他不愿意如实的告诉云,潜意识里总是告诫着自己一定要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4楼2011-05-21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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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试着攀住树干,泛着潮湿的手心让他觉得不安,似乎随时有可能坠落。庆幸的是那棵樱树的树皮粗糙,树干上也有几个落脚点。云雀始终在一旁看着他。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凉的眼神。 他就这么笨拙的在树上磨蹭,好不容易的终于够着了云雀所处的那根树干。
          他松了口气,稍微的将身体向前倾了一些想要够住树枝。但身体重心没把握好,一下子前倾得有些过分,手里也松了一下,整个人便挂在了树干上。手臂上也被擦出了一道伤。 正想着该如何解决眼前这麻烦的情况,手便被紧紧的握住,然后向上拉,还特意避开了他受伤的地方。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攀上了树干,坐到了云雀身边。
          他红着脸向云雀道谢,一边在心里对自己不争气的行为进行批判。逞强结果逞出了这般狼狈的样子真有你的啊泽田纲吉。一不注意便蹭到了手臂上的伤口,他禁不住皱着眉头呼了声疼。
          手臂被拉过,他看见云雀修长的食指在自己皮肤上鲜红的伤口上划过。冰凉的感觉一瞬间掠过全身,他低头时发现伤口已经消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一时间他脸红得更加厉害,含含糊糊的再次向云雀道了谢。然后不住的想低下头,甚至想直接和这棵樱树融为一体变成背景。他祈祷着云雀能够不要问他是不是不会爬树,云雀也的确没有问,跟他过不去的是云雀身旁的那只鸟儿。
          “草食动物。草食动物。爬树。不会。爬树。不会…”他惊讶的听着那只小黄鸟标准的说着人类的语言,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它说的“草食动物”正是自己。等他反应过来时便想给自己一巴掌。泽田纲吉你没事逞什么强啊连鸟都看不起你了。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拿手捂住了脸。“云豆。”云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对着那只鸟儿皱起了眉头。鸟儿便很识趣的闭了嘴,然后扑扇着翅膀飞远了。留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守护神云雀恭弥大人。
          坐立不安,不,芒刺在背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云雀似乎不打算开始话题,只是看着远方让他在一旁手足无措。始终无法习惯这样别扭的沉默,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开口问点什么。 刚才那只鸟是云雀前辈的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自己又说了这样的废话。那样跟着还能不是他的鸟吗?嗯,叫云豆。云雀并没有转过脸来看他,只是心不在焉般的回答了一句。云豆啊…真是个合适的名字呢。云雀前辈起的吗?
          嗯。云雀简洁的回答完后两人又陷入沉默。他尝试着想要再找出什么话题,但最终还是放弃。于是便学着云雀的样子看着远方发呆。 头顶的天空湛蓝得似乎已经和远处的大海融成一片。悬浮其中的白云也变成了水面上的细碎泡沫。波涛往复,涌向彼岸。地平线上方悬挂着一朵厚重的积雨云,他想着可能要下雨了。要是在北方的话,说不定便会落雪。他想起北方的冬季,想起不曾见过的雪。然后便毫无意识的说出口。雪是什么样子的啊…
          没见过雪?云雀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转过头来问道。他看见那堇色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然后慢慢的摇了摇头。云雀前辈,你看见过雪吗? 嗯。 真羡慕你啊…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草草收了尾。依旧盯着天边的那朵积雨云发呆。
          云雀突然间立了起来,并不是站在树干上,而是整个人悬浮在空气中。他感到四周的空气不停的翻涌,汇集。大风在森林里穿行,天色逐渐变暗,云层厚重得仿佛即将坠落,积雨云游移至中央。 突然间鼻尖上感到一阵凉意,伸手一摸却只有潮湿的水滴。抬眼便看见从天空中的积雨云里不断的飘落下细小的纯白。降落于地面,覆盖一切。
          这是…他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雪。云雀回答。
          即使是在那之后很久,尽管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看见过雪,他依旧清楚的记得那些纯白降落于地面将一切覆盖时的模样。并一直觉得那会是他这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雪。他再向云雀提起这事时对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仍然记得。他想着现在虽然是这般无所谓的样子,但当初因为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脸色突然变得异常的苍白,差点没把他吓坏。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5楼2011-05-21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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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集了积雨云和冷空气降下大雪后云雀退回了树上,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他只顾着欣赏眼前的雪景,并未注意到身旁的人的异样。等到他稍微回过神后,一转头便看见那人异常苍白的脸色。他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想要询问情况,却被狠狠的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多问。还没出口的话语便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稍微退后了一点,重新在树干上坐下来。
            他想着云雀苍白的脸色和眼前这漫天的大雪。突然间明白过来召集云层降下大雪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云雀大约是因为一次性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心里便十分的过意不去。但又想到尽管尚未有过深的接触,仅凭这两次交往的情形来看,云雀自然是不希望别人看见他弱势的样子。便自觉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云雀的侧脸发呆。
            云层也渐渐的散去了,森林里安静了下来,他甚至觉得一瞬间陷入了绝对寂静的空间中,只有他和云雀两人,世界似乎在离这一切极度遥远的地方沉睡。周围的雪逐渐开始融化,温度略微的下降了一点。他感到一丝寒意从四肢开始蔓延,便不自觉的缩紧了身子。衣物和树干摩擦的声音似乎在空气中划开了一道口子,大风在树林间呼啦啦的穿行着的声音便灌了进来,搅乱了原本安静的空间。头顶上方的天空已经被染成深蓝色,月亮也将要升起。
            这时耳边传来了云雀的声音,“你走吧。”仍像上次一样简洁的措辞,但他已不像原先那般惊讶与沮丧。尽管内心的某个角落里依旧担心着是否会被厌恶,但他明白那人只是在告诉他天已经晚了。他刚准备站起身来爬下树去,一旁的云雀微微挥了挥手,他便觉得被一团云气包围。下一秒脚尖便触到了坚实的土地。他鞠了躬道了别,面前已经出现了一只萤火虫为他带路。他再次回过身去向依旧坐在树上的云雀挥了挥手,然后便跟着萤火虫的光芒走出了森林。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轻声说道,云雀前辈,下次再见啦。
            到家时母亲正在将晚饭摆上桌,他洗了手便凑到桌前去帮忙。父亲前两天出了远门今天晚饭只有他们两人,便也没怎么聊天。他一边吃饭一边想着刚才遇到的事情,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尽管没有发出声音,但仍然被坐在对面的母亲察觉,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很好的事情。他用力的点了点头,回答说认识了一个非常好的前辈。母亲也笑了起来,纲君的朋友啊,有空请人家到家里来玩吧。他刚想回答说好啊,但突然反应过来云雀不能离开森林,便摇摇头说不行。母亲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正好他已经吃完了饭,道了声“我吃饱了。”便回了房间。
            他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云雀因为他的话召来了那样美丽的一场大雪。自己却什么表示也没有,现在仔细想想似乎当时只顾着看雪,连谢谢都没说。他又想起方才与母亲的对话,他与云雀只见过两次,更何况他也不清楚对方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看。说不定刚才那般鲁莽的行为已经被招致厌恶。即使云雀能离开森林也不愿意再和自己有什么交集吧,怎么可能向朋友一样邀请他到家里来呢。这样想着,便觉得一阵疲乏,连维持嘴角上扬的力气似乎都丧失殆尽。深深地陷进被褥里去,紧闭双眼,但一整夜却始终没能睡着。
            


            6楼2011-05-21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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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是有事没事时常都会到森林里去走走看看,特别是新叶攀满枝头的春天。但一直到春天过去他都没有再去过森林,甚至有意的避免靠近。一切依旧回归平静的往昔,日子慢慢悠悠的过着,一眨眼便是夏季。五月,天气已开始变热。尽管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并盛村的盛夏祭典也开始准备了。那是并盛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从七月十五日晚上开始,一直持续到三十一日晚上。在那十六天里,将会举行各式各样的活动。他最期待的莫过于三十一日晚上的烟火,他仍然清楚的记得往年烟火绽开时夜空里的那一片绚烂。但期待里却带着一丝遗憾,明明知道不可能,但依旧想要和谁一起观赏,就像他曾经做过的梦那样。
              各家各户都会被分配到工作,他们家需要到森林里去收集各种草药。但因为父亲时常出远门,母亲需要料理家务,就吩咐他负责家里的工作。他原是极不愿意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宽慰自己即使进了森林也不一定需要靠近那棵樱树,就算是走近了这么久没再见过面也不一定会被云雀认出,于是答应了下来。
              初夏时分经常会有阵雨,有时甚至会好几天见不到太阳,这些时候采集的草药的质量会降低很多。难得的一个晴天下午,正好是周末不必上课,原先想叫上朋友一起,但其他人大都也有需要负责的工作。他便独自一人到森林里去。
              四处闲逛了许久,成果也不小了,他准备回家去。正庆幸着一路上谁也没有碰到,突然上方的树丛里传来一阵熟悉的鸟鸣。接着头发便被一团蓬松的毛球压制,他意识到那是云豆。想伸手把它从头上赶来却被鸟儿的尖嘴咬住了手指。他低低的呼了声疼,用力抖了抖手,但那团黄色的绒球却紧紧的挂在他的手指上。甚至还加大了力道试图想要把他往前拉去。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跟着云豆所指引的方向走去。
              但没走出多远他便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绕过原本阻挡着的树丛,出现在眼前的是那棵挺拔的樱树。而云雀正坐在树干上,低下头来看着他,眉头微皱,你怎么没来。 啊…我怎么…没来…是吗?他一时间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看淹没在草丛中的自己的鞋子。比起他上次来时,草已经茂盛了很多,已经可以超过他的脚踝。而满眼的碧绿间零星的坠着些粉红,仔细看后可以发现那是樱树掉落的花瓣。但大部分都已经变成深褐色和土壤混杂在一起,只有少数可以勉强辨别出原本的模样。
              花都谢了啊,他在心底里默默的说道。云雀也不再追问,只是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句,花都谢了。他以为云雀听见了他心里的想法惊讶的抬了起头,但云雀甚至没有在看他,似乎只是自言自语罢了。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发,云豆将他的头发当成了巢,似乎已经睡了过去。他想把它捧下来,但又不忍心惊醒它,有些左右为难,便求助般的偷偷望向云雀。 云雀朝他挥了挥手,动作弧度很小,他想着大约是示意自己过去。但还没等他迈出脚步,便被一阵云带到了树上。他含糊的道了声谢,有些别扭的在云雀身旁坐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云雀问他。啊,是村子里的祭典要用的草药。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里的篮子给云雀看。祭典?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声音,但似乎是有些感兴趣的模样。难得云雀先提出的话题,他便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起了七月的那场盛夏祭典。从时间到规模和各种活动。云雀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的露出了点笑容。他在看见的那瞬间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尽管那只是极浅的弧度。还有什么。云雀见他停了下来便开口问道。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你继续讲。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但是我讲的话会很无聊的,真的没什么意思。云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重新开始了叙述。一开始还有些顾忌,但后来便逐渐多了话题。他讲了从前在祭典上看到的杂技表演,讲了每年都会开的一家店的章鱼烧很好吃,还有曾经在祭典上买的毛绒小鸡很可爱但是没过多久就死了。他说了很多很多,云雀也一直听着,丝毫没有露出些许不耐烦的神情。
              


              7楼2011-05-21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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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继续说道其实最漂亮的应该是最后那天晚上的烟火。我每年都会提前很久跑到村后面的那片山坡上去看。并盛其他的节日都没有这么盛大的烟火,就算是祭典的前几天也只是零星的放一些。到最后一天晚上,大家就会把最好的烟火拿出来,从天刚黑就会开始。到月亮也升起来了的时候,天都像是不会变黑一样了。云雀前辈你应该也有看见过吧。
                但云雀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眼神里突然有些不悦。他突然反应过来,因为村子和森林的朝向,云雀能听见从村子里传来的烟火的爆炸声,或许空气中还会带上些许火药的气味。但不管是再大的烟火,在森林里都是看不见的。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无意间又冒犯了云雀,或许已经开始被厌恶。他想要道歉,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看着远处的树丛,风在那之间穿行,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云豆在他的头顶上似乎已经熟睡,他觉得脖子酸软得已经要撑不住脑袋,禁不住的想要低下头去,或者逃离。
                那天晚上很吵。云雀突然开口说道,然后伸手把云豆从他的头发上取下来。云豆扑扇着翅膀从他们身边飞过,向森林深处去了。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不觉间时间总是过得异常的迅速。暮色已经开始浸染,像是拉上了一片沉蓝色的幕布。他想着是不是该离开了,便向云雀说天色不早了,要先离开。原本以为云雀会微微的点点头或者什么反应都没有,直接让他离开。
                但却听见了意想不到的回答,等一下。他刚想问为什么,便被突然间出现的荧绿光斑吸引去了视线。那些光斑愈发的密集,最后包围整棵樱树。连渗满夜色的空气都变得璀璨起来。 虽然因为听说在夏夜里萤火虫会围绕着这棵樱树飞舞,曾经在夜里来过。但他未曾见过这般美丽的景象。他不禁想到云雀也许就是为了让他看见这一切才让他留下来。心在这有些虚妄的幻想的充盈下逐渐膨胀,像要悬浮于云端一般。他轻轻的朝着云雀的方向说了声谢谢,然后便看见那双堇色的眸子里似乎也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突然有一个光点开始向他们的方向靠近,最后停在了他的肩膀上。是刚才飞走的云豆,它的头顶上停着一只正发着光的萤火虫。云豆转了转圆滚滚的脑袋,那只萤火虫便张开了翅膀,飞到他的眼前。它的光芒变得异常的耀眼,甚至盖过了其他的萤火虫的光芒。他直直的看着,许久不曾移开视线。
                不经意间竟又已经站在了地面上,他知道是云雀把他从树梢上送下来的。尽管上次见面后他有意识的想要加强自己的平衡感,但依旧是失败的。倘若又像前番那样尝试,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狼狈的模样。你回去吧。今天很晚了。云雀站在树梢上对他说,他抬起头向云雀道了谢。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明天我还会来。又突然对自己这般莽撞的说法觉得羞涩,脸上似乎已经烧起了燎原的大火。他一边想着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云雀应该不会看见,一边欲盖弥彰般的举起手里装着草药的篮子解释道,我是说明天我还会来,这些草药应该是不够用的…最后实在觉得无力,便向云雀鞠了一躬,匆匆忙忙的转身跑开了。而那只萤火虫始终在他前方飞舞着,替他指明道路。
                


                8楼2011-05-21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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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他到森林里去的时候特意拿了比前一天小得多的篮子。因为那些草药除了祭典以外,平常基本没有用处。而祭典所需要的量也并不大,如果采集够了的话以后的日子里他也没有借口再到森林里去。篮子装满了一半后他便扫了扫衣服上沾染的灰尘,装出一副只是路过的样子朝森林中央走去。但的确是带着一丝心虚的意味。
                  他想云雀也许正坐在樱树上靠着一旁的树干沉眠,或者望着远方。但当他走近时却发现云雀竟是坐在樱树的树荫下,连云豆也停在一旁的草地上。一人一鸟的模样,像是正在等待着什么。看见他来后,云豆便径直朝他飞了过来,停在了他的头发里。他不用看也知道那只小圆鸟一定又是把他的头发当做巢沉沉的睡了过去。他晃了晃脑袋,果然除了摇晃时产生的晕眩感其他什么也没有。他笑了起来,走到云雀身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便直接挨着云雀坐了下来。云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低低的说了声,你来了。他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之间便安静了下来。
                  云雀却忽然间靠了过来,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对他说了声借我靠会儿便闭上了眼睛。他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开始注意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云雀黑色的发丝掉进了他的领口里,蹭得他有些发痒。他微微的把肩膀往后挪了一些,换了个位置。并不是让自己有支撑的借力点能够比较舒适,而是避免肩上的骨骼会磕到云雀。他能听见云雀平稳的呼吸声,而彼此的心跳在相互的依靠间竟逐渐的同步了起来。他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一边抬起头看上方的树叶中掉落的蓝天,午后的阳光晒得有些晃眼,意识似乎将要脱离,微妙的晕眩感充斥全身。他感觉到了一丝疲乏,眼皮越来越沉。闭上眼睛后,身体也失去了平衡,不自觉的朝着一旁的云雀身上靠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渐转暗,距离他入睡时似乎已经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揉了揉脖子,意外的没有丝毫酸涩的感觉。他想着至少肩上应该会有被压迫的感觉,但全身上下竟都是放松的。他坐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意识依旧处于尚未睡醒时的朦胧状态,他一抬眼便直直的对上了云雀似乎绕有兴趣的眼眸。顿时清醒了过来,立刻转移了视线。他想起了先前自己是被睡着的云雀靠着。但看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是自己枕到了云雀的身上去,难怪不曾有些许的不适感。心里有些羞愧,小心翼翼的朝着云雀的方向望去,却发现对方依旧在看着自己。这回不仅只是带着兴趣的眼神,连嘴角似乎都已上扬。
                  很晚了,醒了就回去。云雀对他说道。他连忙回答是的,然后站起身来,朝云雀鞠了一躬,提起丢在一旁的篮子朝森林外跑去。已经有一只萤火虫在他前方飞舞,替他带路。身后突然传来了云雀低低的声音。明天来吗。他转过头去,但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响亮的回答了一声,云雀前辈,明天再见。在他再次转过头去的那瞬间,余光里看见树下站着的森林守护神依旧神情愉悦看着他的方向。他笑了起来,继续跟着萤火虫的光芒向前跑去。
                  从那天后他几乎用了所有空闲的下午或者傍晚到森林里去。一开始时他还会带着篮子装作只是路过的模样。后来某天因为偷懒就将篮子放在了家里,直接去了樱树下。一路上忐忑不安,担心云雀会问他怎么没有拿篮子,或者来做什么。但云雀见到他空手而来时却什么也没有问,自然得仿佛他以往便是如此。
                  他们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他在说着些日常琐碎的事情,云雀在旁边听着。偶尔也会评论几句,或者给他个命题,像是你喜欢什么,平常在学校都怎么过这样平凡得没有人会认为是森林的守护神所感兴趣的问题。他有时候说着说着就会想云雀是否真的对他说的这些事情感兴趣,他是否真的是被聆听着的。但当他无意间直视着云雀的眼眸时,(尽管他很快就会移开视线)心里的疑虑便会被全部打消。
                  偶尔云雀也会给他看些十分神奇而美丽的东西,像是先前见过的大雪和萤火虫。在他多次提起了烟火后,云雀便在某天傍晚繁星升起后,用天空里的星辰排列出了烟火的模样。璀璨的金黄在夜空中绽开,然后飞向四方,划过天际变成一颗颗流星。那场景是他甚至在梦中,也从未见过,或者想象过的。
                  


                  9楼2011-05-21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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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控制物体要消耗大量的体力,操纵完星辰后云雀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比先前降下大雪后更加虚弱。他自是不敢,也不愿让再云雀如此受累。但他也明白云雀的脾气,必然不愿在他面前露出些许狼狈的模样。便从那天起尽量小心着不再提起烟火或是其他十分感兴趣的事情。但有件事云雀是从不含糊的,在消耗力量后的那天,定要枕着他的肩膀睡上许久。虽然最后会演变成两人一起埋头沉睡,而很多的时候他都会不知不觉的把云雀当成靠枕。但云雀从不介意,甚至还增加了这般一同休息的时间。两人便常常在晴天阳光大好的时候,坐在樱树浓密的树荫下,互相依靠着逐渐沉睡过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转眼已入了七月。学校里组织了到有许多温泉的邻县集体旅行,要去一整个星期。出发的前一天下午,他又如往常那样去了森林里找云雀,也顺便说了这件事。能和朋友一起去旅行自然是好的,但大概会有一个星期左右不能到森林里来了多少有些遗憾啊。他一边无意识的揪着手边的草叶一边这么对云雀说。云雀听了他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询问了他离开的时间。因为大家还要赶着回来准备祭典所以只去一个星期,而且也只是邻县,往返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回答道。
                    你回来的时候可能就看不见我了。云雀突然间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令他吃惊不小。怎么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森林的守护神吗?怎么会不见呢?只有一个星期不是吗?无数的问题翻涌而出,他有些语无伦次。云雀转了过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他发现那一贯平直的嘴角此刻竟带着笑容。但他无法感受到任何一丝愉悦的意味,反而是极度的苦涩。
                    森林的守护神最后有两条路,在他的力量流失尽后,要么变成普通人,要么和他寄居的那棵树融为一体。但是我不能离开森林。云雀慢慢的说道,那语气并不像是在讲着他自己的事情,仿佛只是在转述着某个古老的传说。他想对云雀说他不去温泉旅行了能不能让他留下来待在森林里陪在他身边。但他又没有那样的勇气,只能说着一定会有办法可以让你离开这样连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的话。云雀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明显的敷衍的意味。
                    他记不清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只记得一路上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后发现手臂已上被丛生的树木割裂出许多伤口。先前被云雀愈合的伤痕也被划开,甚至沾染上了灰尘的痕迹,连轻微的碰触都能引发钻心的疼痛。
                    第二天他依旧同原先的计划那样和同学去了邻县的温泉旅行。一个星期的时间漫长得有些煎熬,他时常会想起云雀,然后思绪便开始无法控制的在并盛的森林里穿行。他不停的想着那些和云雀一起度过的午后,他说过的那些无聊话题,彼此依靠着的安眠。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始终不可抑制的担心。
                    好不容易到了第六天的夜里,明天就能回到并盛他原以为自己会感到雀跃欢欣。但自心底里泛起的不安让他开始害怕,他害怕当他冲进森林,站在那棵樱树下时,什么都无法看见。这么想着,不禁对即将要到来的明日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同宿的同学早已经睡着,呼吸平稳,但他却毫无困意。只能躺在被褥里睁着眼睛看着旅馆房间漆黑的窗子,等着它一点一点的亮起来。
                    第二天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乘着巴士回了并盛。因为没有休息,而且路况又不好的缘故晕车得厉害。到站时他已经有些站不稳脚步,但他一把行李丢回家里后便往森林里跑去。他径直的向着那棵樱树奔跑着,快要到达的时候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将会看见什么。心脏在胸腔里止不住的颤抖着。除了那心脏跳动的声音外他什么也没有听见,连那树丛间喧嚣的夏蝉也在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睁开眼睛时已经坐在了树上,云雀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看着他。几天不见云雀竟比以往消瘦许多,肤色变得极度的苍白。发觉他已经睁开眼睛并正在看着自己后,云雀微微的露出了笑容。我还在。你还在就好,他不由自主的回答道。但时间不多了,云雀说完这句话后便转开了视线不再看他。蝉鸣又重新响了起来,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任凭那充斥整座森林的蝉鸣声填补两人间的沉默。 祭典的日子一天一天的临近,准备工作也逐渐繁忙起来。他每天都需要在那上面花上大量的时间,但只要一有空闲他就会往森林里跑。
                    


                    10楼2011-05-21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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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云雀的情况也愈发的糟糕起来,已经不能离开那棵樱树,力量流失的程度甚至连将他送上树梢都办不到。但若只是站在树下他便无法看到云雀,也听不清对方的声音。他尝试着顺着树干往上爬,虽是衣着比较轻便的夏天,但他到达时依旧狼狈不堪。一开始云雀试图阻止他,最后还是拿他的固执无可奈何。但为了不让云雀阻止自己,他尽量选在云雀睡着的时间来进行这攀爬的过程。原先一点轻微响动都会醒来的云雀,现在连他在一旁制造出巨大的磕碰声响都不会发觉。他心里自是无比难过,但在云雀面前依旧使劲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他想云雀也是明白的,只是他们都不愿去戳穿这最后的薄纸。依旧像往常那样悠闲的度过一个又一个午后,不过始终带着一丝即将决别的意味。
                      他这样的反应也被母亲看在了眼里。祭典开始的前一天傍晚,他从森林里回到家去。刚和云雀说了明天要举行祭典,云雀吩咐他好好玩,并让他明天不要到森林里来。他不想浪费任何和云雀相处的时间,但也不愿违了云雀的意,只能勉强答应。母亲见他满脸阴云的模样便问他出了什么事情,他摇了摇头回答没有。母也不再追问,只是说如果有什么愿望没办法完成的话,纲君你可以去森林里的樱树下祈祷看看。
                      他想云雀自己都没法保全又该如何实现他的愿望,心里不免失落起来,摇了摇头低声说不太可能吧。母亲却又接着说道守护神的任务就是实现人们的愿望啊,如果纲君你的愿心足够诚恳的话,守护神应该会实现你的愿望的。神明的力量是来自人们的信仰的。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或许真的是一个办法,倘若他的愿望是能和云雀一起看到祭典上的烟火,云雀便要到森林外去。如果能够实现,那么云雀不就能离开森林。尽管他依旧觉得这样的想法过于荒谬,但他还是感到希望。他问母亲需要祈祷多久,要如何祈祷。母亲告诉他在樱树下像一般祈祷的方法一样就够了,但是需要十五个夜晚。而且不可以间断,若是明天开始祈祷只能赶上最后一天的祭典了。
                      他笑了起来,如果有最后一天,那就足够了。 次日的白天他听从云雀的话在祭典的现场忙碌,那样子似乎他从来没有兴起过任何要到森林去的想法。但当暮色浸染天幕,祭典真正开始后,他便偷偷地跑进了森林。尽管这次没有萤火虫为他引路,但他很顺利的到达了樱树旁。四周的草坪上零星的飞舞着些萤火虫,但已没有了初次见到时的规模,甚至连光的亮度都减弱不少。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然后在树下跪了下来。他知道云雀就在头顶上不远的地方,但应该是在沉睡,只要他不发出过大的声响应该不会被发现。他极力控制着自己,连呼吸声都收敛不少。
                      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开始祈祷。我想要和云雀前辈一起去看烟火。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底气,便又重复了一次,我想要和云雀前辈一起去看烟火。依旧觉得不对,他想起母亲说的愿心诚恳,便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隐约约的听见村子里的钟楼开始响起钟声,他听见钟声响了十二下。他惊讶时间流逝得如此飞快,睁开眼睛想要站起来。但因为跪的时间太长,腿已经有些麻木,他险些站不稳身子,在草丛中搅起了稀疏的声响。谁在那里。他听见了云雀的声音,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纲吉?微微的疑惑,又似乎带着一丝期待。他用手捂着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等着云雀不再注意才小心翼翼的离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周围的萤火虫似乎比他来时多了一些。
                      第二天,第三天,他日复一日的到树下祈祷,相同的动作和内容。不同的是除了第一天以外云雀并没有再发现他,他甚至没能在听见云雀的声音。而四周的草坪上飞舞着的萤火虫却一天比一天的多了起来,甚至光也亮了不少。他对这样小心翼翼的祈祷竟意外的感觉满足,从一开始的不抱希望到如今的期待。他开始相信祈祷的力量,他期盼着第十六天的到来。
                      第十五天傍晚,他闭上了眼睛像以往那样开始祈祷,却感到一些与从前不同的感觉。仿佛心里的某个角落逐渐的被和其他的什么连在了一起,一开始只是细微的联系,但后来愈发的明显。他觉得每次心脏的跳动都牵动起了另一颗心脏,他以为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依旧祈祷着。他能感觉到四周飞舞着的萤火虫洒下的荧绿光芒,即使紧闭着双眼,但依旧觉得明亮。 头顶上的树丛里突然发出了声响,他听见有人从树梢间站了起来。
                      他想着那应该是云雀,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音调轻缓像一声叹息。他想回答,但不敢停止祈祷,紧闭着双眼,从心脏开始,全身都颤抖了起来。现在他能清楚的意识到他的心脏已经一点一点的和他所祈祷的守护神联系在了一起。他听见彼此已经同步的心跳平稳的敲响。他知道他的愿望已经被聆听,将会实现。等到钟声响起时,他像往常一样离开了森林。但这次,他的前方有一只萤火虫为他照亮路途。
                      七月三十一日,从朝阳升出地平线的那一瞬间,整个并盛便开始笼罩在一种热切的期待中。他也是一样。在帮忙搬运晚上要燃放的烟花时甚至出了好几次神,被一旁的大叔调侃说还是大事来临便定不住神的小孩子。他笑着回答道的确有很大的事情啊,而且是期待很久的事。 天刚擦黑他便朝森林里跑去,隔着很远便看见了被萤火虫包围着的樱树,和站在樱树下的云雀恭弥。
                      他笑起来,朝云雀跑过去。耳边有风摩擦而过的声音,也有从村子那边传来的烟火腾空的声音。他在云雀面前停了下来,喘了喘气,然后说道。
                      云雀前辈,能和我一起去看烟火吗?
                      走吧。云雀没有迟疑的给了他回答,然后自然的拉过他的手向森林外走去。他有些羞涩,但愈发的握紧了云雀的手。萤火虫围绕着他们,照亮了黑夜。他们走过茂密的树丛,离开了森林的范围,没有任何阻拦。
                      他们在森林后的山坡上停了下来,烟火已经绽放满天,萤火虫依旧在他们身旁环绕。他转过头去。看见云雀的侧脸。彼此的体温从紧贴着的手心传递,连心脏的跳动都同步了起来。他想起过去的那些日子,想起先前做的梦,原来一切早已在梦中预演。那并不是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虚幻妄想,它正确确实实的发生着。
                      云雀突然转过头来,在他耳边说道,烟火很美。谢谢。
                      他抬起头,对上那双堇色的眸子,他能看见那其中闪烁着的璀璨光彩。他握紧了云雀的手,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明年也要再来看。我们两个人一起来看。
                      你若在大洋彼岸,我便将乘着永不停息的海潮到你身边。然后拉紧你的手,看烟火绽放满天。
                      -FIN-
                      


                      11楼2011-05-21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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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那天一大早他就开始为了聚会忙碌。从接待宾客到进行最后的细节确认。还要和有意与彭格列合作的家族boss洽谈。忙得连询问守护者的到达情况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傍晚晚宴开始前的一个小时,他在更衣室里换上正式礼服时才有机会听巴吉尔进行报告。
                        “驻总部的岚守,雨守和雷守已经在会场。驻瓦利亚的晴守也已经和瓦利亚代表一起到达总部。风纪的意大利分部刚才也发消息说驻日本的云守下午已经到了。”   
                        他一边整理领结一边问道:“那雾守呢。”
                        “库罗姆小姐刚才已经到了。六道先生他…没有来…”巴吉尔有些犹豫的回答。
                        他便不再说话,专心整理繁琐的领结和配饰。
                        他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廊上的旧式煤气灯也已经亮了起来,在刺绣的地毯上投下一排虚幻的影子。
                        在去会场的路上遇到了刚进家族的女孩子,对方微微红着脸对他说boss你穿这件礼服真的很帅气呢。他笑着对她说谢谢。   
                        只是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反正也不会被看到,穿得再好看也没什么意义吧。
                        宴会一开始是由他向来宾致辞。他站在会场正中央,有灯光从上方打落照在他的睫毛上。略微有些刺眼。让他想要眯起眼睛。
                        他镇静的念着早已烂熟于心的稿子。目光慢慢的扫过会场里拥挤的人群。
                        守护者们分散在会场里的各个角落。狱寺正站在他身旁不远,表情有些兴奋。山本和安保人员守在入口处,目光中带着警惕。蓝波被围在一群女孩们中央。了平和黑川,京子坐在一起。云雀则在远处。
                        而他的雾守们,却完全不见踪影。无论是库罗姆还是六道骸。
                        他有些奇怪,六道骸没有出现是正常的。但巴吉尔刚才的报告明明说库罗姆已经到场,可现在却没有出现。
                        他对自己说库罗姆应该是在哪个角落里只是他没看到罢了。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致辞,等会还有整整一排的各个家族boss要解决。   
                        正这么想着,头顶上的吊灯却突然燃起了巨大的火焰,一时间无比耀眼的光将他彻底笼罩。周围是慌乱的人群的惊呼声和枪弹飞涌武器打斗的声音。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但视网膜上只有一片苍白的颜色,什么也没法看见。慢慢的,连耳边的声音也逐渐消失。世界变的空旷而安静。
                        额头上有冰凉的触觉传来。是一支九毫米口径的半自动式手枪,大约还经过火焰加持。但他却看不见手枪的主人。身体也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金属的枪口愈发的抵上额头。
                        他明白自己是中了幻术,被限制了行动。对方先是破坏会场秩序,然后趁众人不备将他隔离进幻觉之中。现在想来那盏过于耀眼的吊灯大约已经被人动了手脚,用光亮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使他不知不觉间一步一步的陷入危险。
                        他想自己这次大概真的没有从前那么幸运了,在生日这天死去真是件难堪无比的事情。他可以看见手枪的扳机已经开始被按下。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子弹飞出的那一刹那。
                        但却听到金属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响。额前的压迫已经消失。
                        睁开眼睛时世界已经恢复正常。他还站在会场的中央,袭击者的手枪被一支三叉戟击飞。幻术也被破解了。
                        库罗姆站在他面前,看见他愣住的样子微微的笑了起来。然后便走进了人群中。
                        现场的局面很快便被安保人员控制。但他仍然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从迎上来的工作人员中挣开,冲进了人群中。
                        那个笑容,不是库罗姆。那是六道骸。
                        不会错的。一定是他。
                        


                        15楼2011-05-21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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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库罗姆却蒸发在人群中。他绕遍了整个会场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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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跟上来的工作人员说到外面透透气便走出了会场。
                          经过走廊时他意外的看见了库罗姆的身影转过前方的拐角。是和刚才完全不同的装束。他明白自己的推断没有错误。
                          他悄悄地跟在后面,看见库罗姆走上了露台。他把自己藏在厚重的围幔后小心翼翼的听着。   
                          “骸大人,你怎么来了?” “
                          kufufu,亲爱的库罗姆。彭格列的生日我为什么不能来。彭格列那么辛苦让我从水牢出来我也该好好感谢他一下。而且就算看在他那么喜欢我的份上,我也应该来吧。”
                          心脏似乎停跳了一拍。突然间手脚冰凉。 他是知道的。
                          那些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的暗恋的心情,他全部都知道。
                          也是啊,自己那么拼命的和复仇者交涉,甚至不惜付出彭格列戒指,就是为了救他出来。即使他从不履行守护者的职责,行为对家族有着极大的危害,但总是在其他成员面前替他辩护。
                          他低下头看着刺绣地毯上繁复的花纹。外面的对话依旧在继续。
                          “boss一定会很高兴的。”
                          “彭格列会有怎样的想法是他的自己事。你先到中厅去吧,库罗姆。我等会再过去。今晚的宴会很热闹呢。”
                          这样轻视,随意的态度还能代表什么呢。
                          泽田纲吉你赶快醒醒吧。
                          他想悄悄的离开,但夜风吹来的词句却让他停下脚步。   
                          “骸大人不打算现在过去吗?”
                          “我还得在这再留一会。因为彭格列他有话非常想单独对我说呢。是吧,我亲爱的彭格列。从角落里出来吧。”
                          他愈发的往角落里躲去,企图让对方以为只是错觉。但下一秒就被从黑暗中拉出。
                          突如其来的灯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但还是清楚的看见了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眸。   
                          他咬住下唇竭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一时间有些用力过度,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对方微凉的手指恶意的伸了过来,缓缓地滑过他的嘴角。
                          “你不是有话想要对我说吗。那就说吧。憋着可不好哦我亲爱的彭格列。”指尖稍微用力,把他的下唇从牙齿的压力下释放出来。
                          他慢慢的摇了摇头,朝后退了一点。依旧不说话。
                          “彭格列你总是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拒绝别人靠近。表里不一,真的有些肮脏呢。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都一样。始终隔着一层屏障看人。”
                          梦境?他怎么会知道他的梦?那些每晚缠绕着他的无法靠近的梦境应该只是他自己的幻想而已。
                          “那些的确只是你的梦。但是是我制造的。我以为在梦里你能卸下屏障,但没想到彭格列你连在梦里都这么的肮脏。”
                          “为什么…为什么要到我的梦里?”
                          “我说过我的目的是要夺取你的身体吧。不过现在我想连灵魂一起夺走呢。”   
                          他看见六道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也许应该被称为温柔的弧度。不是嘲讽的,就像他曾经在那张照片里看到的那样。或许比那更为温柔。路灯的光有些昏暗,他想那大约只是他产生的错觉。
                          “是吗…这样啊…”沉默过久的声音有些发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又重新低下了头。
                          心里却正在沸腾。六道骸过于暧昧的言辞早已掀起波涛。持续已久的这场暗恋积累下了诸多幻想,此刻一一上浮。 但是他却没有勇气去把它们打开。对方一贯冷淡的态度和一直保留在心中的自卑感提醒着他这也许只是又一次嘲讽。幻想终究不会成为现实。
                          “彭格列你是喜欢我的吧。”对方突然的询问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于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你还真是不肯坦白呢。”声音里带上一丝无奈。
                          “那你这么努力的救我出来是为了什么?除了那些在会议上说的冠冕堂皇的话你还能说出什么更能让人信服的理由吗?”
                          他突然有些烦躁,他完全不知道六道骸这么做的目的。既然对他的感情是那样的不屑,那么这么反复的询问又有什么意义?
                          “我有什么样的想法那是我自己的事。喜不喜欢也只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你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的瞬间,原本只是微微上扬的弧度瞬间被放大。
                          “喜不喜欢我的确只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也喜欢你,那就和我也有关系了。”
                          脑海里有瞬间的空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竭力想恢复平静却被对方愈发靠近的温热呼吸打扰。
                          “我说过我会把你的身体和灵魂一起夺走的吧。”
                          闭上眼,世界仿佛又回到一片混沌。但唇上燃烧着的触觉让他明白隔在他们之间的屏障已经消失。今晚的梦境将会改变。
                          他们在浓雾中走了很久。连紧扣的手心都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公路的尽头站着孤零零的公交站牌。身旁的蓝发男人凑到他的耳边,呼出的气息让他想要缩起脖子。
                          “六十九路公交车不到站。”
                          太阳丝毫没有将要升起的迹象,雾气也愈发的浓重。
                          但他知道,在那片乳白后,包裹着一片天空。
                          六十九路公交车不到站。
                          么办?
                          就坐六九二七路直达吧。  
                          [完。]       
                          


                          16楼2011-05-21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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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最满意的文所以发的是两篇较满意的。
                            终于发完了各种手酸OTL
                            等下度娘可能会吐一次。


                            18楼2011-05-21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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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美人


                              19楼2011-05-21 19:3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