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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图拉与歌 (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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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上贡


1楼2011-03-25 23:20回复
    前言:
    图拉,小列夫的家乡。
    图拉与歌,将歌声赋予图拉尽头的屏障,用拙劣的笔调给那片土地献上只言赞美。
    我从列夫的《复活》里萌出了雅米的这篇渣文,谨以此献给所有喜欢雅米的人=v=


    2楼2011-03-25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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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拉与歌 .
      BY.肢节不错
      血印在积雪的碎末上肆意渗流,直到所有的铁锈色被冰面冻结,再也无法深入地下。
      他把最后一捧雪撒向逝者,将仅露出的小半个脸颊掩埋,含笑染血的嘴角,永远的被凝固。
      枪还立在那里,如许孤独的,巍巍掩去的道标。
      题。
      颀长的窗户向空旷的野地洞开,隆冬索然无味的景象一览无余的展现在眼前。 古老的肖像画在背光处模糊,和墙纸繁复而色调暗沉的花纹融合着,辨不清轮廓。直到听见副官的军靴在地板碰撞的规律响声停在背后,负手而立的雅柏菲卡才缓慢的转过身来。
      “指令下来了?”雅柏菲卡水蓝色的长发滑落在军装衬衣上,清峻的眉微扬,随意却不失气度。
      “是的。可是长官……”焦急的青年不知道怎么来表达,议院那群混账怎么可以这样毫不守信!
      “说。”雅柏菲卡不紧不慢的丢出简短的一个字,足以显示出他不悦的催促。
      “……是指名您押送要犯前往战时政府所在地,并出席军事法庭。”
      “果然。”收拾掉了那群阴谋家最后的顾忌,于是便上演过河拆桥的戏码了?而且还这样天真的想把我和那个人一起干掉?真是好样的…… 雅柏菲卡低垂下目光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拎起挂在一旁的大衣,从容不迫的披上,快步直直向大门走去。
      “长官?” “去监狱要人。” 蓝发男子的步伐已经径自踏上门阶的落雪,凛冽而略带轻快的嗓音传来。
      干燥而酷寒的冬季可以将牢狱最后残留的潮湿与腐烂味压抑,而修建时日久远的晦涩建筑由来的死亡气息却只有愈发的浓郁。
      每个犯人踏进这里,死神咸湿肮脏的黑吻便会舔舐他们的额头,然后绝望与厄运就此从这里开始,一点一点,腐蚀掉所有的生意或反抗。
      典狱长在前方急急的引路,雅柏菲卡打量着同路两侧黑色的反光的石壁,不适的阴冷感让他微微撇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个鬼地方,到是真不是一般的适合那个家伙啊。
      阴沉蚀骨,致命危险。
      正值胡思乱想的期间,引路人已经在长廊尽头的某处停下,雅柏菲卡望了望面前更显森严的关押设施,心情愉快的冷笑一声。
      到了。
      繁杂的确认措施一一妥当,囚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黑铁的墙壁上仅有数个通风孔和一扇厚重的牢门,青白色的镍灯悬挂在头顶,散发出死尸眼白一样空洞的光。 干净整洁的囚服遮掩了过多的伤疤,银发的高瘦男子就被这样关押在狭小的空间里。
      看见雅柏菲卡的时候米诺斯正坐在钢铁的座椅上,锡铁般冰冷的瞳孔折射着玩味的情绪,他微微抬起被手铐锁住的左手,抵住自己的额头。
      “你来了。”米诺斯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阴郁。
      


      3楼2011-03-25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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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柏菲卡把目光落在败在自己手里而沦为囚徒的宿敌身上,在视线接触到米诺斯脖子右侧的编码刺青和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时,不忍的叹了口气,“是,我要将你送上法庭接受制裁。”
        “听起来好像是死期临近的样子啊……”米诺斯冷淡的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出发?”
        “立刻。”斩钉截铁的两个字,雅柏菲卡摆摆手示意典狱长马上让人打开米诺斯身上的镣铐,而明显,这个命令很是让典狱长不解。
        “将军,这可是重犯……”
        “你要违抗命令?”雅柏菲卡微抬起眼,语气温和的说道,然而隐含的语意已足以让人战栗。
        典狱长不再迟疑,吩咐狱守打开禁锢米诺斯数月之久的链锁。他知道这个看起来从容优雅的男人并不是表面上这样无害,能在战乱中居于高位,已经注定了脚下必然会堆满尸骨,所以还是最好不要忤逆他的意愿。
        金属坠落在地上发出几近冻结的声响,米诺斯被解除了所有的束缚,他站起来缓缓的走向雅柏菲卡。
        就在米诺斯与典狱长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敦厚的中年人猛然将手挠向自己的脖颈,在所有守卫都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砰然倒下。
        “你……”雅柏菲卡很想扶额。
        悠然的扫了一眼典狱长被钉入铁钉而血迹斑斑的喉咙,米诺斯摊了摊手,“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这是蓄意杀人。”雅柏菲卡声音蓦地一沉。
        “我知道。在法庭上我不介意再顶上一条人命。”反正都是杀人狂了,杀了多少人也还是杀人狂,说不定还可以升级成杀人魔。
        “算了。懒得和你废话,这笔债你逃不了的。走吧。”完全无视陷入混乱的现场,雅柏菲卡抬步离开,米诺斯低笑两声,也跟了上去。
        整点的钟声响起,在少人的间隙里空旷的回荡,笼罩着站台的白色薄雾中列车静静的靠站。
        接过副官递来的行李箱,雅柏菲卡又把另一个皮箱扔给了米诺斯,后者刚一拎起便转过头来死死的盯住雅柏菲卡。
        “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米诺斯危险的眯起狭长的眼睛,问。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了?很好,证明你没有被关傻啊…”雅柏菲卡甩甩头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米诺斯的问题。他略略拉低自己的帽沿,平静的说道,“上车。”
        米诺斯保持了惯常的沉默,二人并肩走向停靠的列车厢。
        箱子里是什么?
        枪。弹药。
        为何掌握着重兵却要只身一人押送自己去审判?
        …… 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6楼2011-03-25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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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袅散的清白水雾下,乌伐红茶静谧的散发着异域的甜香,枝节相缠的树影,混杂着破碎的天光,遥遥的在色泽深邃的水液中沉浮。
          这个车厢里只有米诺斯和雅柏菲卡两个人,而车厢出口的通道处,则始终有士兵持枪站岗。火车在飞速的行驶,去向一个他不知道的目的地。
          米诺斯看着坐在对面的清朗男子正饶有兴趣的盯着摆在面前的棋盘,眼神静静的沉淀下所有对未知的无端揣测。
          黑白格,阵列棋,乐此不疲的厮杀。
          前几个回合他们只是按部就班,雅柏菲卡思索片刻,只是把马推到了f3的位置,进攻王翼,印度防御,古老而中规中矩的战术。
          米诺斯挑挑眉,毫不犹豫的短易位。
          我倒想看看你想干什么,雅柏菲卡。
          象指e3,兵移e5;易位,马入c6…… 这样的棋局平淡如水,某种程度上来说,正如同他们此刻别无他法的前进。
          将马移到d3,雅柏菲卡轻轻弯了眼睛微笑。
          杀招逼王,开始动真格了。
          米诺斯移卒f5,双方就此划定棋盘。
          ……
          “你到底在不爽什么啊?追杀得真紧……” 雅柏菲卡选择弃子,象马形成合攻,将印度防御的顾虑一一抹除。
          “被人操控的感觉真是不错……”米诺斯冷笑两声,在接下来的几步中弃卒将雅柏菲卡的马引入陷阱,直接攻王。
          “这是操纵么?上次是谁败在我的手里了……”雅柏菲卡耸耸肩,化解杀招,将马吃回。
          “托你的福,在监狱好吃好喝一年。”米诺斯把王后扔到c7上,攻势再展。
          “你杀了我多少战友,没让你偿命已经够意思了。”
          “取我的命?我倒想看看谁有这个本事。”
          “米诺斯。你现在还是阶下囚。”
          “那又怎样……?”你会乖乖把我送上法庭去受审,给老奸巨猾的议会势力增加一个扳倒你的机会?
          “……啧。”雅柏菲卡在看见米诺斯最后一次落棋是表示了微微的惊叹。
          黑棋颓败的迹象被这个男人硬生生的扭转,转逼白棋为和,当真是……不能稍有掉以轻心哪。
          “是再来一局,还是该切入正题了?”米诺斯的指尖轻轻在黑王上敲了敲,阴阴冷冷的笑道。
          “好啊…,不妨把话说明白。”雅柏菲卡笑了笑,将目光从棋局上移开,水光粼粼的天蓝色瞳仁,直直的注视过来。
          


          7楼2011-03-25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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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米诺斯的眼神料峭生寒。
            闻言,雅柏菲卡沉默半晌,形状优美的嘴角略微一勾,神色重新倨傲,“我会记得你这句话。”
            “随便你。不想当活靶子的话,快点离开这里。”米诺斯侧头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雅柏菲卡平心静气的凝视着米诺斯瘦削硬气的背影。他没有忘记一年以前这个男人在决战的战场上最后的样子。
            身中17枪依然坚守战场,指挥屠戮,只手覆落血雨白骨。没有温度的施暴者,最为阴险冷血的死神。这才是米诺斯。他们,完全不一样。
            被半途拉在人迹罕至的荒野,并且返回的路线都被一一认定为敌方的陷阱,米诺斯和雅柏菲卡选择了徒步逃亡。
            冰天雪地的长途跋涉,不亚于一场艰险持久的战役。身体健康且一直在军旅中磨砺的雅柏菲卡尚且感到体力透支的前兆,又何况米诺斯刚刚脱离牢狱生涯还未来得及任何任何的修整,情况自然更加严峻。 所幸,在彻底陷入绝境的临界点,他们终于抵达最为临近的一个城镇,雅柏菲卡曾在这个城市短暂居住过一些时日, 拥有一处隐蔽的居所。然而这里等待着他们的,却是高高架设的铁丝网和严酷的搜捕和封锁。
            进入城镇之前,他们尽量的掩藏自己可能被发现的特征,然后整合目前拥有的所有物资和武器。
            雅柏菲卡丢掉了除手枪和手雷等之外的中型枪械,却唯独留下了一把AK-47给米诺斯,说是必要时可以用来掘墓或者自戕。
            紧接着,二人便选择巡查最为薄弱之处潜入城内。
            深冬中的城镇迎来过早降临的日暮,锈迹斑驳的路灯立在颓败的街道两旁,黑色的阴影,细长的拉过灰黄砖石的路面, 像是要把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割裂开来。
            米诺斯和雅柏菲卡尽管如此小心翼翼的行动,却还是被两个偶然路过的宪兵察觉。
            


            9楼2011-03-26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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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犹豫,两人同时动手,干净利落的干掉对方,弃尸,遁入居所。
              雅柏菲卡的房子坐落在荒凉的城市角落,黑灰色而缺少树木的土地上,古旧的砖房结构的建筑沉闷固执的伫立。爬满半个房屋的野蔷薇枯藤和覆满整个石阶的萎败深绿青苔,显示着无人问津的寂寥。
              敲掉锈得完全不能使用的门锁,当整个房间被禁锢许久的陈腐而激烈的空气扑面而来时, 米诺斯仅仅是踏进了一步,便脱力的栽倒下去。雅柏菲卡没有让人摔到尘埃累累的地板上,顺手扣住米诺斯的腰,将人靠向自己。
              雅柏菲卡最后一次扭头看了看外面荒芜的光景、隐约可见的哨塔和队列的宪兵,轻轻将老屋的大门掩上……
              灰白色的床幔仿佛苍白无力的皮肤,病态的,优柔的,彰显着今人发呕的残破。
              米诺斯醒来的时候已经彻底入夜了,卧室壁炉的火光将熄未熄,幽暗的跳动。他试图坐起来,狂乱旋转着的视角让胃部灼烧般的绞痛。
              昏迷中他又梦见了不好的东西。
              他又回到了那个不见天日的囚笼。被锁住的四肢,强迫的安静,被当作疯子和实验品,拷打,折磨,注射大剂量的违(度)禁(度)药(度)物。那些闪着诡异而扭曲的喜悦的眼睛,他发誓要将它们一一剜出,__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把手放在枕边的AK-47上,冰冷沁骨的枪身让米诺斯逐渐恢复冷静,他缓慢的蓄集稍有恢复的体力,起身下床。
              


              10楼2011-03-26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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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遍这个不大的fang子,雅柏菲卡没有踪影,他不在这里。
                米诺斯皱起眉看了看窗外幽暗的夜色,拎起AK-47选择了出门。


                11楼2011-03-26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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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风中有他熟悉的气息,快要fu烂的蔷薇残留的香气,


                  12楼2011-03-26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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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度)弹独有的硝烟气息,还有宛若可以掏空五脏六腑的血xing味。


                    13楼2011-03-26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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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阶下,五六步的地方,蜿蜒的血痕斜斜溅上青石黑苔,雅柏菲卡倒在石阶的最下面,残结的霜色凝结着紫黑的xue块。


                      14楼2011-03-26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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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诺斯走到雅柏菲卡的身旁,弯下腰,看见那双空洞的眼睛上尾睫轻轻的颤动。
                        “扶我起来。还有……处理掉血迹……我已经把所有追踪来的人引开然后搞定了……”
                        “剩下的交给我吧。”米诺斯俯下身,点了点头。
                        肩膀处的枪伤撕裂成血孔,血色奔涌,一如吞噬夜空的黑洞。
                        敛目,逃亡的明天,无法估量的命运,又在何方。
                        几根稀稀落落的藤络攀爬上蒙尘的窗户,惨白的霓虹,在玻璃上折射出深水视野般的错落。
                        咬咬牙,雅柏菲卡扯开用于暂时止血的绷带,染着锈红痕迹的布条,随着缓慢的动作,一圈一圈散落在地板上。
                        “我自己来。”没被伤处牵连的手臂抬起,雅柏菲卡对着米诺斯摊出手来,“把刀给我。”
                        雅柏菲卡肩膀的伤并不算轻,凌乱黏稠的血浆几乎完全掩盖了原本苍白的肤色。见状米诺斯并没有把手中的匕首递过去,他银色额发下的眼神依旧深邃,让人不能揣测任何的情绪,“你自己只会弄得更糟糕。”
                        “嘿,你当我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都是在喝下午茶啊?”雅柏菲卡不爽的挑眉,比这更糟糕的状况他遇到的多的是,自救什么的是家常便饭吧!
                        “不错,还有力气吼我。”米诺斯并没有理会,敷衍的答了一句,认真的准备着包扎伤口的东西。
                        半晌之后,米诺斯走到雅柏菲卡的身边,俯下身来认真的察看伤口。
                        干净的药棉耐心的拭去狰狞的血痕,失血后愈发苍白的皮肤裸露出来,几近透明。
                        离开鞘的匕首在清晨的微光下别样冷峻。水白的刀刃在煤油灯的火焰上几个反复,然后在空中短暂的停留冷却。
                        “我要开始了。”米诺斯皱起眉望向雅柏菲卡,“子弹有点深,弄出来的时候不会太好过。”
                        “没问题。”雅柏菲卡点头,回以一个安心的笑容。
                        米诺斯修长的指节扶住雅柏菲卡的肩骨,仿佛是两种质地相同的灰白大理石相接触,
                        


                        15楼2011-03-26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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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丧失体温,如同老樟树下的墓碑一样沉寂。
                          流曳着寒光的刀尖平缓的刺入血肉的撕裂处,一路深入,雅柏菲卡的手紧紧的攥住床沿,淋淋的冷汗从额角渗出,滑落鬓侧。隐隐吸气的声音,彰显着这个男人誓死不屈的铁骨。


                          16楼2011-03-26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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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刃抵刀骨骼上的感觉痛得令人作呕,子dan嵌在伤口最深处的狭窄地方,即使米诺斯精于刀技,此时也不得不制造出新的创口。
                            汩汩的血液流了出来,混杂着一些陈旧的血迹,殷红与黑褐交融,雅柏菲卡因为剧痛而脸色骤白,米诺斯更是丝毫不敢懈怠。
                            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声响,只有血液慢慢流淌蜿蜒,像最刻骨的默剧。
                            bi首灵巧的回转一个弧度,终于将子dan剔出,黄铜色的dan头跌在纱布上,没有任何声音,而斑驳的红色却让人幻觉似的眩晕。
                            眼疾手快的取过止血棉和绷带,米诺斯娴熟的包扎伤口。雅柏菲卡脱力的靠在米诺斯肩上,慢慢的敛去眼中的涣散。
                            


                            17楼2011-03-26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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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不要这么逞强。”
                              “嗯?”
                              “我不需要谁的庇护,何况现在,我们两个都自身难保。”
                              “自身难保?原来你也会悲观啊……”
                              “如果你刻意去送死,我宁愿……”亲手杀了你。
                              “我还没有赢到最后一笔,怎么可能去送死。”雅柏菲卡闷闷的笑了起来,明亮的眼睛,闪烁着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光。米诺斯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刚才还虚弱的靠在自己身上的人一把拎住了领口,寒冷的吻不容反抗的压了下来。
                              唇齿相交的空隙里,米诺斯听见雅柏菲卡模糊不清的笑声。
                              “Jeg Elsker Deg,Minos…”
                              僵硬太久的唇角,缓慢的,优雅的,牵起恰到好处的弧线……
                              空气中奇特的氛围从不知名的空间恍然而临,窗外,雪开始静谧的落下。
                              


                              18楼2011-03-26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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