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那棵法桐染上金色,在傍晚的冷风中像清醒了一般。轻抚它的树皮,指尖麻酥感不断。初夏夜晚,轻拉下一片叶子,它会疼么?把今天的心情日记包裹在树叶里,深埋法桐下。
我,舒亦,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想起那个叫夏黯的男生微皱眉结,轻吟“这是一个不错的名字。”那种忧郁又好看的神情,谁也不会,好吧,我承认我会。
之后,我总很大方地说出我叫舒亦,希望得到一样的赞许,从未有过。
夏黯,也很好听。那个男生,和自己也仅有一次对话而已。眼很深,很复杂,没有焦点,薄唇让整张脸矜贵而又瑰美。那张脸总是忘不掉。他和自己同校,这是惟一的明白。
“啊——”舒亦又一次华丽丽地摔倒了,之所以是又,是因为她天天干这事儿。朋克衫染上一抹土色。
舒亦抱怨了几声抖了抖泥巴,起身。
摔在那里的泥土露出一抹干净的白,法桐的东边。舒亦明明是把日记放在西边的,怎么回事?
翻阅一遍,深爱的文字。
姓名一角,竟是自己熟悉得快忘记的,夏黯。血液全涌上脑袋,潜伏在身体里的物质在作怪。他的字真好看,俊美的欧体别具韵味。文笔也清新淡泊,还缱绻着忧伤。他和自己同上谙井一中,同年级八班,那个从不休息整天都在学习的优秀班级。
不知道为什么,冰凉了整张脸。追逐了三年,第一次明了,第一次停下脚步。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