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江小楼双手呈上世代相传的将军佩刀,叫了声“爹!”
江成风满意的笑着,接过宝刀,呈于刀台上,“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小楼,你今天不但立了大功一件,而且替我们江家扬眉吐气!”
江小楼抱拳道,“爹,太夸奖小楼了!”
江成风呵呵笑着,“小楼,你今天更证明你是将门之后!”
“爹,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哈哈…还算不了什么,石涛那个老贼仗着他侯爷的身份,一直想由爹的手中夺回兵权,所以才利用乱民抢军粮这件事,面奏圣上,限爹三日之内破安擒贼,你不过用了两天的时间,就灭了乱贼,擒住了贼首,不但保住了爹大将军的职位,更让那石涛白费心机,倘若一旦让他得逞,爹丢了兵权不要紧,只怕百姓永无宁日啊!”
“爹,”江小楼有些疑惑,“石涛兵权在握,真的会让百姓遭殃吗?”
“权力二字,刀之两刃,用之得当,朝廷之幸,百姓之福,倘若是落到石涛这般人的手中,却变成了徇私谋利的工具,这种情形,爹是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它发生!”
“爹,可是孩儿还是不明白,石涛已贵为威远侯,他为什么还非要夺兵权不可呢?”
“要怪就怪他自己,当年他身为大将军,为了贪功,妄报军情,派遣大军屠杀了平民百姓,妄报为乱贼,他手下的一名副将不满所为,杀了主将逃走,更弄得军心大乱,襄王这才罢了他的兵权,封了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威远侯!”
“哦,原来是这样的!”
“当年,爹是他的部属之一,如今大权在握,更使他难以服气,更何况当年罢他兵权之时,爹是指证之人,他对爹恨之入骨,一旦他重掌兵权,必然会不利于爹,这一点你要牢牢的记住,千万不可以忘记!否则,以他的心性为人,势必会不利于你!”
“是的,爹,小楼记住了!”
这时,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江家大小姐江小婵,轻移莲步进得门来,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
“爹,大哥!”江小婵对二人行了一礼。
江成风见是女儿,便又得意地道,“小婵,你大哥今天亲自领兵,杀尽了乱民活捉了抢军粮的贼首,立了大功一件呐!”
江小婵看向大哥,“大哥,是吗?”
“没错!”江小楼一脸得意之色。
江小婵却不依不侥,“所谓的乱民,可是一些持枪拿刀旗帜鲜明的叛军?或者,只是一些腹中饥饿,才迫不得已去抢粮的饥民?”
江小楼被迫得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避了开去。
江成风则护着儿子,“小婵,叛军也好,饥民也罢,抢夺军粮,就是死罪,还有什么差别啊?”
“好,就算他们依法当斩,可是赵家村上上下下一百余口,难道他们都是抢匪,个个该杀吗?”
“哼,职责所在,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江小楼冷声道。
“甚至老弱妇儒?”江小婵难以置信。
江小楼答不上来。
“大哥,”江小婵悲伤地道,“你怎么忍心连他们一起杀掉呢?”
江成风上前问道,“小婵,你这是听谁说的?”
“江小楼,屠尽赵家村,这早已传遍了京城,京城上上下下,大概只有爹你还不知道吧!”江小婵愤然道。
江成风转向儿子,质问道,“小楼,她说的可是事实?”
江小楼见爹要发怒,忙道,“爹,这战场之中一片混乱,就算误杀几个老弱也是常有之事,爹又何必生气呢?”
“住口!”江成风怒道,“小楼,我让你去讨伐乱民,却没有让你乱杀无辜,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爹,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江小楼辩解道,“自古以来,无辜丧命在战乱中的百姓何其之多啊!岂在乎我多杀几个,无论如何,我已完成了爹所交给我的任务,小妹所言,只是妇人之仁,爹是堂堂武将,难道与小妹的想法一样吗?”
“身为武将,奉命杀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爱护百姓更是不能稍有疏忽,否则与那石涛又有何不同!”
“可这…”江小楼还想争辩,却见门外侍卫通报。
“启禀大将军,侯爷求见!”
江成风忙道,“快快有请!”回头对江小婵道,“小婵,你先退下!”
小婵一礼,“是!”步入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