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时,他依靠聪明头脑,勤勉努力,开间小小公司,赚几斗金。百废待兴的年代,私企如雨后春笋一样拔地而起。他吃过没文化的亏,栽过法盲的跟头,摸爬滚打,开过录像厅,收过废品,卖过破烂。一跃成为当时的“万元户”。也许钱真的给人带来自信和底气,他再次坐在她面前,目光如炬,他说,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没有说过太多的爱你,肚子里墨水太少,说不出风花雪月。仅有的,只是一颗想要预见她幸福的心。他唯一的要求,是让她笑一下。前路上疯长的荆棘,好像都会变成耐人寻味的风景。她受到微小的触动,目光仍然落在远方。还是摇头拒绝,像所有拥有美丽容貌,心比天高的女孩子,生怕别人爱上的只是她的外表,拼命想要甩掉这些外在的束缚。她进了机关单位,置身阿谀奉承的官话场,始终学不会虚与委蛇。一个追求她的男人,深谙仕途攀爬之道,形容她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不是夸赞,而是嘲讽。她的不食烟火清傲孤独,成为同事眼中的另类。
他站得很远,在她的生活之外。遥遥地看着她。无论她语气怎样冷厉,他都是扯开嘴笑着。深信有一天他可以笔直地站在她面前,拿得出让她惊艳的礼物,看见她眼底绽放因他而燃的星火。
可惜,他没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