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为甚么你要走？
Damon摇晃着中世纪保留至今的水晶杯, 鲜红的浓稠液体滑过光亮的杯沿, 他弯起看不出真情抑或假意的微笑, 一贯他所熟悉的微笑, 邪佞、劣质、自以为是. 他眼神的无奈沉重到难以相信, 想当然尔, 他不会相信, 他似乎明白了这一点, 说:「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 亲爱的弟弟.」
他放下水晶杯, 拍拍他的肩头.
「你不是一直提醒我该滚蛋了吗？」
眨眨通透的水蓝色眼眸, 他擦身而过的余风让Stefan产生寒冷的错觉, 而他不该有这种感觉的, 至少这146年, 他从没有过.
开门的瞬间他看见那女人站在外面, 双手捧着热腾腾的苹果派, 泊在树底下的车子还闪着灯, 显然来到不久, 而她美丽彷如星辰的脸色此刻跟月亮一样白.
Damon直视她纯真的双眼, 她视线移摆, 气氛一度沉滞, 良久她扬起一丝不自然的笑意, Hi, Damon.
他微微弯腰, 提起她的左手, 放到嘴唇边, 印下浅浅的一吻, 却彷佛烙在她的心脏.
「Good bye, Elena.」
02.
他离开的前夜擅自闯进她的家, 她已经学懂不计较吸血鬼讨厌敲门的坏习惯, 何况那是来去如风的Damon. 她一边继续擦头一边问他有甚么贵干？
除了不敲门的坏习惯, 跟吸血鬼相处的这些年, Elena也学会防范吸血鬼玩弄她的内衣的下流嗜好. 她靠在衣柜前, 湿着头发, 双手抱胸, 嘴边泛起温暖的微笑.
而下一秒他的台词打碎她心底的温馨.
「我不能这么下去了, Elena.」
「我需要答案, 谁都可以, 我只是再也无法假装下去.」
「你到底——」
03.
他离开的脚步声好像走调的音乐.
她依然到Stefan家留宿, 睡觉前互相拥吻, 一边呼吸着对方的吐息, 一边乐此不疲说我爱你. Elena觉得心意该说出口, 她要Stefan知道, 还要自己知道.
而Stefan当然知道.
夜半, 她在做恶梦, 额头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 紧抓着床单, 脸色痛苦之极. Stefan不敢吵醒她, 轻轻给她拭汗. 即使不靠近身去, 他依然清晰听见她梦呓的名字, 只喊了一次, 却精准无误传入他憎恨无比的优良听觉.
……Damon.
04.
他很久很久以前就发现了, 当时Mason率领的狼人大军势如破竹, 联合创始人协会的秘密军团对他们进行大歼灭. 他和Damon失守了, 被抓进地牢行刑折磨, 幸好Bonnie、Caroline和Elena迟来的救援保住他们的性命. Damon被注射了很多马鞭草, 还被钉在十字架上施以火刑, 是Bonnie在危急的一刻以咒语救了他.
他以为Damon死了, Elena抱着他, 眼泪浸湿他的头发, 她不住的哭, 止不住的念念有辞, please, please……好像除此以外甚么都不会. Stefan从没见过她如此伤心, 她始终没有过去Damon身边, 直至他爆出一声来自地狱深处的咳嗽, Bonnie大喊他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Stefan感觉她冰冷的手臂微微发抖, 那声呕心沥血的please化作如泣如诉的thank you.
你知道吗？自从他变了吸血鬼, 他相信他是没有灵魂的死人, 是罪恶的存在, 上帝不会庇佑他. 在这漫长的146年, 他再也没有祈祷, 再也不肯踏足教堂, 他拒绝祈祷声就像拒绝相信那无忧无虑的岁月再也要不回来一样.
而今天他又听到祈祷声, 如此虔诚, 如此逼切, 那没有Father的祈祷声.
或许Elena很清楚, 上帝至少不会怜悯杀戮成性的Damon,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恳求那无声无影的全能统治者, 请您让他回来吧.
Please let him back.
他睁开黯淡的眼睛, 对上她的泪眼朦胧.
那一刻她埋首另一个他的发间, 两行清泪如心底的血.
Thank you……
05.
他遗留一箱子从医院偷走的储粮, Stefan很伤脑筋, 他是素食吸血鬼, 可是天性依然植根身体, 一大袋一大袋放著始终是个引诱. 他提议不如还给市政医院, 不然他们丢掉这麼多血包也很烦恼.


Stefan认同她真的够好了, 除了偶然会发呆, 偶然做恶梦, 偶然让思念的轨迹爬上脸庞, 偶然因为失去放纵五分钟的朋友而落寞. 她扭著床单, 发出轻柔痛苦的呻吟声. 那是很矛盾的, 痛苦的呻吟该激烈尖锐, 她却很轻柔.
闭上双眼, 他伏上她的胸膛, 潜入她的梦境. 他知道这样不道德, 但是他必须知道这几个月来是甚麼缠绕著她.
他进入了她的梦, 她的房间, 她的意识.
他看见有人压在她身上, 按著她的腕, 她仰头面向他.
Yes or no, Elena?
她被问了一个非答不可的问题, 即使她愿意拿出一切以求回避.
No, Damon. No.
I can’t……
然后她的视线转向他, 她大声尖叫, 从梦中惊醒, 满头大汗的迎来现实中的他, 吓的连连喘气, 彷似被一看到底, 赤条条的, 没有一丝遮掩.
她极度惊慌的神情令他不忍.
「我们需要谈一谈.」
「你进入我的梦境？」她揪著湿透的衣领, 语气不算友善.
「抱歉.」这麼不君子的行为的确不切合他的作风.
她抓了抓头发, 赤脚下床找水瓶, 说:「算了, 没事.」喝尽瓶底, 她握著杯子, 蓦地转个身来, 努力收拾脸上的惊慌, 让它们看起来纯粹因为做了恶梦感到害怕, 而不是心虚和慌张.「那天晚上…我指Damon离开前的晚上, 他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我只是…吓坏了, 就此而已.」
Stefan抿了抿嘴唇, 说:「他问了甚麼？」
她一度貌似打算坦诚相对, 最后只摇头不语, Stefan轻轻的说:「你爱上他了.」
「不！」她整个跳起来, 反应如此激烈, 杯子甚至出现不祥的裂痕. Elena双眼发红, 踱来踱去乱抓头发, 他从没见过她如此痛苦, 理性和感性, 良知与激情. Stefan怎会不了解？是他教懂她的, 爱情必须拥有激情. 他教会理论, Damon教会体验.
她一个径儿的拒绝, 不停的否认.「听好, Stefan, 我只是吓坏了. 好吧, 我承认, 我不想失去Damon这个朋友, 我很内疚伤害了他. 但仅仅如此, 我爱的是你.」她吸口气, 低声一再重覆:「我爱你, Stefan. 我爱你.」
一模一样的台词, 她曾经的专注令他感动, 怎麼现在除了恳求, 他甚麼都找不著呢？
她恳求他相信她无法说服自己的谎言.
「Please, Stefan. I am in love with you. You.」
她拥抱的力道这麼紧, 她眼泪的温度这麼热, 她的吻却遗失了以往的情挚和缠绵, 彷佛随思念流走, 一滴不剩.
他紧紧抱住她.
放手比死痛苦.
09.
他们提议给Stefan举行生日派对, Elena力表同意, 为了容纳160根蜡烛, 她和Caroline戏言连手炮制打破世界纪录的特大蛋糕.
他想拒绝, 他说他很久没有过生日, 每年生日都有不好的事. 去年Damon杀了Lexi, 今年我想平平静静结束. Elena给他一个不容置啄的拥抱, 笑得很甜, 你的事由我做主, Stefan. 然后吻上他的嘴唇, 手指头沾着干面粉.
庆生当天天朗气清, 他们在庭园烤肉, 特制礼物扔进冰格, 准备十二时由寿星公主持切蛋糕仪式. Stefan最晚来到, 比约定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Elena拿着花束迎上去, 眉目闪动调皮的神采.
你迟到了.
他向她道歉, 说事出突然, 他有不好的消息.
他脸色如此凝重, 教Elena的心顷刻一冷, 一年前的恶梦仍然历历在目.
他安慰她不要多心, 事情不是她所想的, 狼人和Katherine已经成为过去, 不用害怕. 她想争辩她没有害怕, 冷不防Stefan叹息一声.
「是Damon, 他跟其他吸血鬼打架挂彩, 回来养伤了.」
那一刻她真的情愿是狼人联军卷土重来, 甚或Katherine浴血重生, 抑或是……抑或甚么也好, 总之不是Damon, 不要Damon. 她这么努力想过好今天. 她对自己说, 今天是Stefan的生日.
其实她想问, 他还好吗？伤得重吗？
「一点没变, 他还是老样子.」


她花了130天从剧烈的悲痛中抽身, 这些日子, 她彷如行尸走肉, 无法自处. 她尝试修补跟Stefan被爱情摧毁不堪的关系, 却徒劳无功. 他的笑容牵强, 语气不至于恶劣, 却流露斩钉截铁的浓浓的拒绝味道, keep a away from me, Elena——她常常从他浅蹙的眉心念到这个意思.
她曾经想要隐暪真相, 事实证明她终究不能活在秘密里. Bonnie轻轻问候一句, 你还好吗？立刻招来她泪如雨下. 她不想让Stefan伤心, 他的感受重于一切, 她愿意为保住他的微笑豁出所有, 那怕牺牲Damon也在所不惜.
一 开始她真的这么想, 走了也好, 他走了也好, Damon留下来只会引发Stefan的疑逗, 他为她做了太多, 她不允许自己对他的哥哥怀有友情以外的感觉. 她以为只消他走了, 她跟Stefan可以重头来过, 然而他渐离渐远的脚步只是印证了她多么不舍得, 最后堕入Stefan的陷阱.
Bonnie从拥抱读到她的感受, Elena从不如此感激她是一个会读心术的女巫, 因为她不想重述, Stefan说分手的悲戚跟Damon道别的表情不停重迭,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 却令所有人为她心碎.
她觉得自己下流, 跟朝三暮四、自私自利的Katheяine一模一样, 难怪Damon说她们不止外貌相似.
Bonnie默然不语, 末了轻轻捧起那张哭花了的脸, 一字比一字坚决.
『怜悯比分手更残酷, Elena.』
你以为他是为了甚么跟你分手？因为他受不了你心中另有别人？没错, 这是理由之一, 但不是重点. 他是看不过去, Elena, 他不愿意你痛苦下去, 所以自己默默退后, 成全你的幸福. 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而你正在糟蹋他的心意.
你知道他有多爱你？不, 对不起, 你不知道. 假如你知道, 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你的做法不叫解决问题, 只是一味逃避, 往死胡同里钻, 始终找不到出路. 你以为这样待在Stefan身边, 他会高兴吗？你知道他等待着甚么吗？
——我们约好没有谎言.
没有谎言. 这是他们第一个, 同样是最后一个约定. 此时此刻Elena方才明白他的意思——不要对自己说谎. 他不是问她的答案, 他是希望她回答自己.
诚实回答自己, Elena…
Do you fall in love with Damon?
「Yes, I do.」
她花了130天跟自己坦白, 重整那些亲手毁坏的记忆, 然后回到最初的地方, 她对Stefan一片坦诚的时候. 那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光.
Stefan看着她俏生生站在萨尔瓦托的园子外, 美丽彷似晚霞的脸庞依然留下丝丝伤感的痕迹, 她炯炯的眼神却透露重新站起来的讯息, 漂亮生动犹如生机勃发的初生之犊. 微风吹起树叶的沙沙声, 她的香气随风弥漫, 而她的声音坚定实在, Yes I do.
「我来回答当天的问题, 我很抱歉, Stefan……我真的很抱歉.」
「But I really do.」
他双手抱臂, 木无表情, 淡色的双眼如水冷淡. 她心下栗六, 他这副表情以往从没见过, 好像永远不肯原谅她了. 她顿感发声困难, 末了轻轻道歉, 抬头凝望着他, 不畏不惧.「这是你要的答案, 我再也不会对你说谎了, 我保证.」
他瞥向她的眼神冷淡异常.
「谎言和侮辱只一线之差.」
「很抱歉, 我只是……」
「闭嘴, Elena, 我很生气, 你知道吗？」
「对不起,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但我也说了谎.」
「甚么？」
她瞠目结舌的有趣神情唤起旧有的温馨回忆, Stefan深深吸一口气, 露出淡淡微笑.「所以, 我们扯平.」他头一歪, 示意邀其入屋.
130天以来第一次, Elena露出笑容.
14.
这是最后一件你能为我做的事, 找我哥哥回来.
他还她祖传的怀表, Elena看着不由得想发笑, 146年前它为消灭吸血鬼诞生, 146年后她用以寻找她心爱的吸血鬼. 这一次Stefan不会相伴左右, 她带上足够的马鞭草, 以前总是Damon前来她的身边, 这一次换她去到他的地方.


好吧, 她放弃医院, 转战逐间旅馆探问有没有类似的客人前来投宿, 结果全是负面. 她很气馁地犹豫着他是否还在这儿, 或许发觉她来了, 而他不堪相见, 所以抢在她发现以前落荒而逃. 他是吸血鬼, 她是一介缈小人类, 他要是玩躲猫猫游戏, 她玩得起吗？
她不能请求任何人,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 一定得由她亲手了结.
思潮起伏过后, 她轻叹一声, 反正空想无用, 不如填饱肚子再谋办法吧.
冷不防是, 她在酒吧外面看见了他.
她坐在快餐店的长桌子前, 落地玻璃映照繁华夜色, 还有一只搂紧金发小妞起劲亲热的下流吸血鬼. 因为报导过医院丢失大量血包的新闻, 所以Elena笃定他不是肚子饿了要觅食, 但这个想法并未为她的心情带来任何好转——严格而言, 好像更糟.
她丢下吃了一半的汉堡包, 大踏步走出去, 左手往口袋里探. 金发小妞尽情在他怀内厮磨, 她听见那不知收敛的吸血鬼念叨着害她疙瘩掉满一地的肉麻情话, 抢在理智Say no前, 她立定身子, 举高手, 说:「Hi, Damon.」
他回头, 来不及惊讶, 脸颊热辣辣一阵剧痛.
对付吸血鬼的至宝, 女友、巴掌、马鞭草.
「Elena?! What the hell?」
「You are an ass.」掉下恶毒的眼神, 她转身大踏步离开, 头也不回.
感人的重逢？
对他不适用.
15.
锁门, 关窗, 拾行李, 她为这家伙伤了心落了泪绝对是脑子进水. 真是作孽, 专一多情的温柔吸血鬼她不爱, 偏挑上一头滥交的, 他要是人类早因为艾滋病被推进太平间！
拿起小小的袋子, 听到格一声响, 开门, 再迅速关门, 他用足尖抵着, 她拼死命使劲也比不上他轻轻松松的站着, 还有比这个不公道的事吗？外头的吸血鬼脸上烙了一个巴掌印, 想也知道是马鞭草的神力加上她无敌的一击, 他指着伤口, 说:「你干甚么？」
「你怎么找到我！」她不甘心, 她花了三天, 这家伙只花了三十分钟！
他翻白眼, 然后露出一贯不耐烦的假笑, 说:「你没有把马鞭草塞进我的鼻子.」
Elena气极反笑.「谢谢, 我会考虑！」她放弃跟他斗力, 甩开门扉, 大踏步走出房间. Damon却堵住去路, 这样做除了令她怒火飙升, 对事情本身没有帮助.
「你来找我？」口吻很不确定.
「没这必要了, 是不是？」努力钻出去, 可惜不凑效.
他似乎不欲继续兵捉贼的游戏, 伸手把她稳住, 而她悲哀地发现只消被这双冷冰冰的手稳住, 她就不能弹动, 无论是她的身体, 她的心, 还是她的双眼.
「怎么来了？」
这 个姿势这个气氛, 这个人这个眼神, 这副相似的口吻, 情动的味道, 彷佛他离开前的一晚. 他说:「发生甚么事？刚才我给Stefan打电话, 你有事找我对不对？」他抓住她的肩膀, 脸庞近在指咫, 叫她心酸难耐. 她骗了这么久, 想了这么久, 逃了这么久, 下定决心不再轻易言退, 她花了130天调整思绪, 现在这个人终于在她面前, 以他一贯低沉的声线问她, 你怎么了？
她把握机会完成上次没有做的事, 她伸手触摸他的脸.
他看似有点惊讶, 但没有挥开, 声线更温柔了.
「告诉我, 你怎么啦？」
她拉开微笑, 眼梢泛起晶莹的水花.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Damon.」
「你刚刚提醒过我了.」手掌覆上她的, 他软语低声, 好像唯恐吓怕了她.
「你以人血为食, 满口谎言, 不负责任, 头脑发热, 做事不顾后果, 爱装洒脱, 邪恶, 滥交, 控制欲强, 常常失控.」
「……谢谢补充, 没有暴力、杀人、变态, 看来我进步不少.」气也不是叹也不是, 他活了170年, 头一回遇上胆敢数落吸血鬼的人类.
「但我爱你.」
「甚么？」
他那犹如经历地震的恐怖脸色招起她的笑声, 他圆睁的双眼满满是不敢相信的极度惊谎, 他那写上『我该挖耳朵』的眉宇填满她的心, 好满好满. 他以为自己错听了, 直至他猛地发现他放开了手, 她掌心的温度仍牢牢贴在脸上, 指头轻轻抚摸巴掌形的马鞭草伤口.
他惊呆了.
Elena由衷觉得, 这反应真好.
「I am come here for you, I love you, Damon.」
在那一瞬间, 他好像听见天使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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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喜欢三个人在一起, 当然她明确表示那并非肮脏下流的思想, 并非延续他不堪回首的沉重恶梦, 她只是单纯的认为, 我们是朋友, Damon, 我不会因为你放弃Stefan的友情, 你也不应该为此对他心生芥蒂.
他不同意, 但是总会妥协.
Damon微微一笑, 这就是她的吸引之处, 如此天真和温暖, 教他冰冷了一百年的心, 得到救赎般重新活了起来.
正自想着, 背后飘来一阵渗入脾肺的芬芳.
她盛装打扮的美丽, 百年难得一见.
Elena.
他无声呼唤她的芳名, 她如有感应似的, 扬起风情万种的温柔微笑.
这一刻Damon觉得, 如果过去146年承受的痛苦是为遇见她做准备, 那么一切全都值得.
他微微弯腰, 做出绅士该有的模样, 他擅长这个, 毕竟这沿自他出生的年代, 尽管搭配皮褛和牛仔裤显得不伦不类, 不过她就是喜欢.
昏暗的灯光, 悠漫的舞曲.
「May I？Miss Glibert.」
她笑得淘气而深邃, 小手轻轻握住了他.
「The pleasure is all mine, Mr Salvatore.」
18.
S side
显然她忘记说过同样的台词, 对他.
当然他不怪她, 她就是这样, 全心全意, 教人不忍斥责. 当初她爱着他, 现在她爱上Damon, 她是真的觉得拥有了他是她的荣幸.
生气太失风度, 心酸无可避免.
他拿着高脚杯, 凝望舞池中转动的两人. 她笑得快乐, 他从来不知道她可以这样笑, 畅快、开怀、尽兴, 不是每分每刻的意乱情迷, 而是更多更多的, 她喜欢Damon生动的表情, 出乎意料的行为, 略为夸张的动作, 她很喜欢, 全都喜欢.
她忘了应该跟他跳一曲, 忘了不要让他落单, 因为今晚是恋人之夜, 他的地位已被补上.
这不是预料中事吗？
「Hey, Stefan.」
女巫顶着柔和的脸翩然而至, 跟他碰杯饮尽, 轻轻吐一口酒嗝. 这时Elena发出轻铃般的笑声, 他们被吸引过去, 没事, 她只是玩疯了而已.
「这俩口在干甚么？」她失笑着叹息.
Stefan没发觉他的眼神落寞满泻, 摇了摇头, 说:「要是Damon愿意, 他很懂得令人开心, 我想Elena就是喜欢他这一点吧.」
Bonnie微微一怔, 敛下笑容, 随即扬起秀眉.
「Stefan, 我很感谢你放开了Elena.」
她凝望着他, 一脸正色, 他有点不明所以. Bonnie说:「我了解她, 要是你不放手, 她绝对不肯承认自己的感觉, 情愿一辈子痛苦下去. 所以作为她的好朋友, 我很感激你.」
他想了想, 虽然觉得这事与她无关, 还是很礼貌的一笑, 举了举杯.
「这是为了她.」
「我 知道, 不过也是为了你.」她目光焯焯, 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打气. Stefan颔首表示谢意. 分手以来, 他一直回避谈论个中感受. 他没有可以分享心事的人. Elena？她会内疚. Damon？少来了, 尽管他很混账却还是会自责的, 然后三人不得安宁, 有违他的本意.
然后他发现, 他随和的个性赢得很多友谊, 但是可以谈心的却仅得两人.
只是那蜻蜓点水的触摸却足够Bonnie读到他的感受, 她放下酒杯, 说:「舞会真是讨厌的东西, 大伙儿双双对对的, 难道没有单身派对吗？」
「至少不是这个.」
「说得对.」她伸手给他, 咧开笑容, 说:「May I?」
情况转接太快, Stefan顿感消化无能.
「甚、甚么？Bonnie？别闹了.」
那惊慌的模样真有趣, 没有相机拍下来有点可惜. Bonnie暗暗的想.
「你才别闹, 这是为了两个同样落单的人, 在恋人之夜不要显得太孤单的安慰之舞, 不含浪漫成份.」
他抿着嘴唇, 眼睛转动, 似乎怀疑当中的真实性.
Bonnie快要受不了他跟时代重度缺节的严肃, 说:「要女生重复第二次是很没风度的, Mr Salvatore.」
「噢……对, 不好意思, 那么, 友谊之舞？」
「安慰之舞.」她纠正他.
Stefan轻轻一笑, 偶然这样, 也无不好啊.


Tin我爱你~~
太完美啦~~~

写得真好啊！大爱…

以前题目担心是悲剧就不敢看~
今天是做好准备进来的~字里行间都是细密的情感，放手的确不易，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放下过去放手去爱，都很难~tintin处理的很好呢~
看到Thank you for your love, Elena，我的心都跟着一揪~仿佛感受到了D的情意，无需言语感情就在那里~
辛苦tintin啦，有时间的话继续创作吧~等着看你的新作哦~
大爱ian~

这篇的S是最接近S的
所以我又来了，好细致的情感，是个完好结局！顶！

好！很喜欢这种温馨的风格